开的兄弟，也没了刚刚（屋）开始聚会时的兴奋，只是搭着肩，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整个班级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就阴郁了下来。
这就是毕业吗？
“真是讨厌。”林千羽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讨厌，我讨厌，哭得稀里哗啦的，结尾。“
————
将何旭送回家后，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
雨晶没有参加晚上的毕业聚餐，林千羽回到家的时候，她正趴在破旧的窗台边，仰望着空旷星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喝酒了？”雨晶没有回头，低声问。
林千羽轻轻打了个酒嗝，“恩。”
“毕业的感觉，怎么样？”雨晶笑笑，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林千羽坐下。
挨着少女，林千羽忽然觉得自己平静了不少，微凉的夜风吹在自己身上，酒意，也消散了不少。
“不是很好。”林千羽勉强笑笑，随着少女的目光，望向天际。
六月的星空，美得令人心怡。
“毕业聚会你为什么没去。”林千羽想了想，问道。
“我为什么要去？”雨晶转过头，很是认真的看着林千羽：“这个班级里面，我就认识你一个人。”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转来我们班呢？”
“没有为什么啊。”雨晶很奇怪：“你在那个班里，我就去了啊。”
很洒脱，很直接。
林千羽很羡慕这样的洒脱，但他，学不来。
“暑假了，有什么计划？”雨晶笑笑，问。
“嘛……暂时没有什么计划。”林千羽挠了挠头。
“跟我去咖啡馆打工吧。”雨晶提议：“蔷薇咖啡馆。”
蔷薇咖啡馆……吗？
想起这家咖啡馆……以及眼前的少女，为自己的生活带来的种种改变。
有些害怕的同时，林千羽却发现到了自己隐藏在心底的期待。
这种期待是什么？林千羽也不知道。
“好，”在这样鬼使神差的奇异心理下，林千羽点了点头。
蔷薇咖啡馆。
恩，你好，今天开始，请多多指教。
十三 黑伊利
暑假的第一个清晨懒洋洋的。
没有高考那一座重重的山压着，林千羽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一次觉了。
习惯性的从床头边上抓过裤子，却很意外的发现，裤子的腰部，瘦了好大一圈，皮带扣已经扣到了最紧的那一个位置，但牛仔裤却还是有些松垮。
林千羽有些烦躁。
最近自己的躯体，女性化的特征，越发越明显了。
脸蛋儿越来越柔嫩，五官越来越清美，体型日渐纤细。
而虽然，胸前的小兔子，并没有像上次那一般顽皮，捣蛋般的跟着林千羽玩捉迷藏。但却是在，用能感觉得到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在鼓起。
现在，林千羽胸部，似乎，开始无限近似刚刚发育的女初中生。虽然此时T恤勉强还可以遮掩住，但这样的状态，林千羽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变成一个女生……吗？
林千羽抓狂的扯乱自己柔软的头发。
这个时候，林千羽房间的木门，被轻轻扣响。
“林千羽。”雨晶明亮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清新，悦耳。“不是说好，要一起去蔷薇咖啡馆打工的么？”
蔷薇咖啡馆……
那个令自己身体发生这样变化的地方！
————
蔷薇咖啡馆的客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寥寥无几。
林千羽和雨晶推开咖啡馆的店门时，陆小环正趴在收银台内，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清早的，谁会来喝咖啡？
“伊利呢？”雨晶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那位**萌妞。
陆小环指了指咖啡馆的里间。
“水月呢。”雨晶又问。
“也在里边。”陆小环哈欠连连，呼出的气息中，似乎还带有一丝淡淡的酒气。
“你小子，昨晚又去哪儿卖骚了。”雨晶看了许久，忍不住吐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就是要矜持，你啊，你就不能把你那男生的坏习惯改一改？”
陆小环很是小妩媚的白了她一眼：“滚蛋，咱看上去像这么无聊的人么？”
雨晶看着她，然后就不说话了。
反倒是林千羽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像。”
“我说，你还有闲心关心我。”陆小环撇撇嘴，眼睛中闪过一丝说不出的戏谑：“伊利昨天刚跟我嘟囔，你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上班了呢。”
林千羽发现身边的少女很是细微的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林千羽小声问。
雨晶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拉起林千羽的手，往着里间的方向走了进去。
蔷薇咖啡馆的里间，是员工休息室。
打开门，水月却是迎着面，走了出来。
“雨晶？”水月有些惊讶，语气中，还带有一丝莫名的幸灾乐祸。
“喂，水月。”雨晶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伊利，心情如何？”
“阴，多云。”水月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然后快步走出了去。
“不是说要留在这儿打工么？”林千羽有些奇怪：“怎么不跟水月提这事。”
雨晶摇头，“这件事的决定权，在里面那个人的手中。”
林千羽有些诧异，这家咖啡馆，不是水月的么？为什么打工这件事，要问过伊利呢？
“雨晶姐姐，你来了？”看到两人，**萌妞露出一个甜甜的，如同冰淇淋蛋糕一般的笑容。但随后跟着的一句话，却是让里间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个摄氏度：“你终于舍得来了？”
虽然还是一成不变的语气，林千羽却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扑面而来。
“伊利妹妹……那个，你知道，高三的课业，其实挺繁重的。“雨晶小声的辩解着。
“你旷工，累计已经超过二十一天十九小时。”伊利翻出一本小册子，仔细看了看。
“不过呢，这件事，就暂时先不追究。”
听到这句话，雨晶松了口气。
伊利却是转过头，看向了林千羽。
“你，要在我们咖啡馆打工么？”
林千羽很是疑惑的点了点头，这个小女孩，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打算呢？
“变身没完全嘛。”伊利抓了抓下巴，自顾自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嘛，不过，也没关系。”
伊利没等林千羽有什么反应，迅速是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天蓝色的女仆套装。
“穿上它，你，就是我们咖啡馆的一份子了。”
伊利笑着，这样说道。
十四 裙子什么的
女仆装？
穿上女仆装？
这玩意思如果穿在女生的身上，对于男生来说，的确是种很美好的事物。
但如果穿在自己的身上的话……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伪娘！我又不是陆小环！！
林千羽一边腹诽着，一边斜着眼，面色古怪的看着伊利。
伊利耸耸肩，嬉笑道：”很抗拒？“
喂，一般来说抗拒是很正常的吧？
不要说是林千羽现在这越发女性化的躯体，就算林千羽真的变成一个生，那裙子什么的，心理的那一层疙瘩，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消散了去。
“嘛，”伊利甜甜的笑着：“你不想穿，也随便你呢。”
废话，当然是不想穿了，我又不是陆小环。
林千羽松了一口气，在一次腹诽了一次陆小环。
但伊利却似乎知道林千羽怎么想的，缓缓开口：“其实呢，刚刚开始那会儿，陆小环也挺不喜欢这一套制服的。我喊她穿，她也不愿意。”
哎，这到是奇怪了，以陆小环的性格，怎么会排斥这一套女仆装呢？
伊利眨了眨眼，继续说道：“陆小环说，她说，她比较喜欢的，是护士装。”
林千羽：“……”
“嘛，没关系。”伊利轻声道：“反正呢，离你自愿穿上这件裙子的时间，也不会还有多长了。”
这什么跟什么嘛，林千羽看了一眼那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女仆装，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对了，那我打工的事，怎么办？”想起了这个事，林千羽出声问道。
伊利摇摇头，似乎失去的说话的兴致。低下头，没有回答林千羽的问题。
林千羽讨了个没趣，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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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也渐渐坐上了几桌客人，从里间走出来，却看到雨晶已经换上了女仆装，正在招呼着客人。
看着如同飞舞着的彩蝶一般的雨晶，林千羽有些出神。
“想什么呢。”陆小环靠了过来，随手递了瓶绿茶。
“谢谢。”林千羽接过，却是没打开盖子。
“怎么样？萌妞有没有逼你穿那套制服？“陆小环很是八卦的问道。
林千羽点点头。忽然问道：“小环，穿裙子的感觉，怎么样。”
“问这个干什么？”陆小环有些奇怪道。
“只是好奇而已。”林千羽：”你，以前不是男生么。“
“也不就是那样嘛，裙子和裤子，都只是衣服而已。嘛，起码对于现在的我，是这个样子的。”陆小环说着，却是不由得嘟起了嘴巴，“哎，还是以前男生的时候，穿裙子比较有感觉些。”
“你就没点羞耻感么……”林千羽忍不住吐槽。“说起来，你以前，真是个男生？”
“如假包换。”听到这样的质疑，陆小环有些小不满：“想当年，哥可是个人见人爱，小白花一般的英俊男生哎。”
话说花什么的，形容男生合适么……
“你……为什么会当伪娘？”说起来，林千羽对陆小环还是充满好奇的，但偏偏，两个人几乎没什么机会，可以这样坐下来，慢慢聊会天。
“就是单纯喜欢而已。”陆小环笑笑，“你不觉得我挺适合穿裙子的？”
嘛，这个到是。如果一个男生真的女相到陆小环这个地步，或许裙子，的确比裤子更加适合他。
林千羽也不否认，点了点头，又问。“就是因为这样而已？没什么其它原因？”
“那你还想有什么原因？”陆小环白了他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把姐当变态啊。
林千羽有些窘迫的抓了抓鼻子，虽然说，事实上，陆小环确实是一个变态，但眼前这一个变态，却是似乎很不喜欢，听到别人指责她的变态。
————
“你干什么！”雨晶的声音从旁边的传来。
语气中，说不出的气愤！
跟雨晶起争执，是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
“小妹妹……你就帮帮我好吗？”男子苦苦的哀求着，伸出手，想拉住雨晶。
林千羽和陆小环对视了一眼。“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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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故事
“怎么了？”
林千羽站了出来，卡在雨晶和中年男人的中间。
雨晶一脸气愤，却是摇摇头。
“这个忙，我不能帮。”
“到底怎么了？”陆小环也凑了上来，低声问。
没想到中年男人看到陆小环，却是眼前一亮。
“那那……这位小姐，你来帮我这个忙也可以。”中年男子尴尬的笑着。
“这是什么啊。”陆小环看了眼中年男子，拉过雨晶，低声耳语。“喜欢女仆套装的中年色狼么？”
好吧，虽然是低声耳语，可是声音相当清晰，至少林千羽是听清楚了。
中年男人听力显然也不怎么糟糕，面色越发越尴尬的，红着张脸，有些结巴的解释着。
“不是的，我不是的……”
可这类的事情解释得清楚么？
看到众人的眼光越发越鄙夷。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你们，能否，先别带有色眼镜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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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的故事，很普通，很老套，却又是会地地道道发生在你身边的事儿。
男子姓张，四十七岁，早年贫困，妻子因而与其离婚，男子一个人带着小孩，含辛茹苦把之养育成人。
也许是上天开眼，张先生中年发迹，资产越滚越厚，短短几年，家产过亿，渐渐成为市里有名的经济强人。
但上帝给予你一样东西的同时，通常会剥夺掉你另外一样东西。
张先生钱赚得越来越多，时间却是越来越少。
时间一少，就缺乏了与自己儿子之间的交流……所以……
说到这，张先生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我张世权的儿子，居然……居然……居然会……”
张大叔居然了个半天，也没居然出个所以然来。
显然，此时的张大叔，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家那个，只会家里蹲的孩子。
家里蹲，宅男，ACG爱好者，日漫控，轻微自闭，不爱说话。
听着张大叔的形容，林千羽得出了那位名叫张城的，现在正在读大一的大男孩的，第一印象。
“那也没什么啊。”陆小环听得津津有味，说出的话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只是这些而已，很正常啊。啊，不，你应该庆幸你儿子只是喜欢这些东西而已，比起ACG，其它还有一些更不好的爱好，粘上那些东西，可比ACG麻烦多了。”
对，比如喜欢穿女装之类的怪癖。林千羽深以为然的在旁点了点头。
“可是……哎。”张先生想了想，又叹气，却是什么都不说。
“你讲下去啊。”八卦之心起了的陆小环追问着：“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帮忙？”
“我儿子……哎，他呢，已经有半年，没有跟我说话了。”张大叔说起来，苦笑连连：“半年啊。”
“哟，小哥挺给力的嘛。”陆小环笑了起来：“咱跟老爹老娘吵架，顶多三小时不讲话。”
“我儿子要有丫头你这么听话就好了。”张大叔还是在不停的叹气。
林千羽想了想，却是打断了两个人的交流。“张叔，不管您和您儿子在怎么生疏，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吧？应该，是有什么缘由吧？”
说起这个，张大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次一次，我和他吵架，吵上火了，就偷偷把他的一些玩具拿出去丢了。”
“嘛，你这样弄，换我我也生气。”陆小环听了，想想，然后道：“如果你是我爹，我起码5个小时不跟你说话。”
“不就是一些手工玩具么。”张大叔有些尴尬，还有些不理解：“为了这样的东西，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赌气，好么。”
“那现在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去劝劝他？”陆小环接着问。
张大叔点点头，然后指了指陆小环身上的女仆装：“我看他老看这种类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动画片。你们去劝，他应该会听进去一些。”
陆小环咯咯笑了起来，刚想点头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