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可以让阿大马上来见你,但南宫天羽不成。”金先生也知道这事瞒不了,老实的说道,他与南宫家本就有仇,但这一次,倒不是他故意公报私仇,而是另有别的缘故。
徐玉半天不见这两人,心中就已经起疑,但因为想着金先生未必敢把他们怎么样,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料这人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当即握着剑鞘的手微微一抖,一道绿芒从剑鞘内闪出,叶上秋露仅仅出鞘三寸,但却冷芒毕现,徐玉手握着剑鞘,剑柄离剑鞘的那三寸绿芒正好压在了金先生的脖子上。
“把人给我带过来,如果他们俩哪一个少了一根毫毛,嘿嘿……”徐玉冷笑,所有的威胁已经不需要用话来言表。
“少主,这是荆长老的命令,所以我也不能违!”金先生知道徐玉不会真的杀了他,所以还是老神在在,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根本没把那压在脖子上的叶上秋露当回事,但是他还是错估了徐玉。
徐玉闻言,心中怒气开始慢慢的上升,但却没有想到荆铁居然也在京城,心中明白,那个刑堂长老和南宫家的关系也绝对不怎么样,如今加上了这个金先生,想到昨天他当着自己的面,都敢公然的凌辱南宫天羽,那么这一夜,自己中了迷香,也不知他们会把他怎么样了?当即手上微微的加了一把劲,叶上秋露的锋芒慢慢的压到了金先生脖子皮肤的表层,殷红的血液立即流了出来,“啪”的一声,一滴血滴落到彩釉地板上,如同雨水打击在琉璃上面,清脆得很——任何强悍的人,若是别人用剑压在他的脖子上,并且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脖子上流下来,那份打从心底生起的绝望恐惧,绝对无法言表,金先生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
徐玉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暗想着原来你也不过尔尔。
“少主不要!”金先生颤抖的叫道,“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俩。”
徐玉闷哼了一声,收回手中的长剑,在金先生还没有缓得过气来的时候,猛得出手,在他的丹田穴下半寸左右点了一指,然后才冷笑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在我面前弄什么鬼,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金先生全身一震,猛觉得丹田之内空空如也,竟然提不起一丝的内力,顿时全身瘫软,几乎就站立不住,颤栗的问道:“你废了我的武功?”
徐玉摇了摇头,冷冷的道:“现在还没有,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功力,但等一下若是你不老实的配合,后果你是知道的,现在,带我去见他们俩。”
金先生知道他并没有废了自己的武功,心中顿时镇定了不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忙急步带着徐玉走去,出了单独给徐玉准备的这个凝翠居——就是他金先生的府邸,他对自己的地方当然熟悉得很,带着徐玉穿过了两条走廊,过了二门的一个小小庭院,后面是一个四合院,金先生带着徐玉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就见一个小厮躬身给他行了一礼,恭敬的叫道:“金先生好!”目光却偷偷的瞄向了他受伤的脖子,然后又偷眼看了一下紧跟着他身后,俊美飘逸的徐玉沉着脸,紧抿的嘴唇隐含着怒意。
金先生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脖子,徐玉的那一剑并不厉害,只是划伤了表皮,如今虽然没有用药,但人体的肌肤有自我愈合功能,如今已不再流血,但却掩不了那份狼狈。他不自然的看了那小厮一眼,问道:“荆长老在吗?”
“在的!”小厮老实的回答道,“正在审问一个犯人呢?”
徐玉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金先生不敢再犹豫,忙撇下那小厮,带着他急步走了进去。
四合院的两边都有厢房,正门虚掩,门口站着两个脸色肃然的黑衣人,见着金先生,均躬身行礼,金先生没有理他们,径自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徐玉也随着他一脚踏了进去,正房中的摆设与一般的人家相同,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荆铁半眯着眼睛端坐在太师椅上,而在他面前的地上,却摆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状似天平,两边是厚实的石头磴子,高约两尺左右,上面一根五尺左右长的手臂般粗的木棍横在上面。
接下来他那看到了南宫天羽,只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勃然大怒,却见这时的南宫天羽身上仅仅穿着一条内裤,赤足散发,裸着上身,跪在地上,他的双手却被细铁链牢牢的束缚在粗横木上,迫使他必须直着身子跪在地上,赤裸的背上遍布鞭痕。他身后站着一个黑衣大汉,手中握着一根三尺长的皮鞭,此时又一鞭子,对着他背上狠狠的抽去——
“啪”的一声脆响,皮鞭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背上,顿时他背脊上又多了一道血痕,南宫天羽痛得全身一震,忍不住痛苦的呻吟着:“啊……”
“住手!”徐玉断喝道,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们竟然敢鞭打南宫天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荆铁吓了一跳,忙装着咋见到徐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躬身行礼道:“少主,你怎么来了?这奴才办事不力,属下正在教训他!”口中说着话,眼睛却瞄向了金先生,站在一侧的金先生眼见徐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南宫天羽身上,当即不着痕迹的向他打了个手势,荆铁会意,也向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均心领神会。
只是可惜,徐玉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南宫天羽身上,没有注意到他们这细小的动作。
第182章
徐玉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走到刚才荆铁坐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愤怒的心情开始慢慢的平复,至少他敢保证,他们绝对不会杀了南宫天羽,心中开始怀疑,这个金先生到底想干什么?他两次当着他的面折磨南宫天羽,真的就是对南宫家不满吗?就算如此,也用不着做得如此的明显。忽然心神一震,他们的目的也许并不是南宫天羽,而是他,但是——为什么?
“少主?”荆铁小心的走到他身边,徐玉并没有向他意料中那样雷霆大作,而是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坐在了椅子上,让他和金先生的心顿时都“咯噔”了一下,原本预备好了的戏码一时也无法上演。
“恩!”徐玉漫不经心的答应着,目光四处扫了一下,然后才落在了荆铁身上,和蔼的笑着道:“荆长老,我们在杭州也算是故识,我刚到京城,蒙金先生的热情款待,闻他说起你也在京城,所以特地过来找你叙叙旧。”
荆铁忽然觉得徐玉的笑容有着说不出的邪恶,这个人,已经不是他在杭州初见时那般的简单了,当即忙抱拳道:“承蒙少主惦记,属下不胜感激。”口中一边说着话,一边接过旁边的一个小厮递过来的茶,亲自恭敬的送到了他的面前。
徐玉接过茶来,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南宫天羽,淡淡的问道:“荆长老,这个奴才是谁,犯了什么事?”
荆铁闻言,心中暗喜,想着你总算是切入正题了,正欲答话,却没有料到徐玉又冷冷的对南宫天羽道:“小子,抬起头来!”
南宫天羽早在徐玉进来的时候,不仅松了口气,昨天他和阿大俩也和徐玉一齐中了迷香,徐玉被人用软兜抬着送进凝翠居安睡;他们两却被人无情的用冷水泼醒,而后阿大就被关了起来,他却被带到了这里,强迫着跪在地上跪了整整一夜,在金先生面前,他连一句质疑的问题也没敢提出——今天到这个时候,荆铁才慢慢的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也不说话,进门就一把扯过他的头发,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就吩咐手下先重打他一百鞭子。
几他黑衣人粗鲁的扒下了他身上的衣服,把他的双手牢牢的帮在了刑架上,开始行刑——皮鞭无情的一鞭重似一鞭的抽在了他身上,痛澈心肺,虽然他自幼习武,但也痛得忍不住呻吟惨叫。
他虽然并不怎么知道金先生和荆铁为什么要这般折磨他,但父亲在他临走的时候,早就隐晦的提起过,也明知道这趟的京城之行,自己免不了要受折磨,但却没有料到一切来得这么快,此时听到徐玉的说话,忙抬起了头来,心中明白,只有配合他们,或许才可以少受点这等活罪。
“天羽?”徐玉故意惊讶的叫了起来,然后脸色一沉,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对着他脸上猛砸了过去——
南宫天羽大吃了一惊,本能的头微微偏了偏,想要避开那只飞来的茶杯,但他被牢牢的绑在刑架上,根本就动弹不得。徐玉下手也极有分寸,茶杯看似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额头上,却伤得并不重,仅仅擦破了一片表皮,然而鲜血却迅速的流了满脸。
“公子……”南宫天羽颤抖的叫道,惊恐的看着徐玉。
徐玉看着他满眼的恐慌,心中不禁一痛,但在这个时候,他却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咬着牙冷冷的吩咐道:“给我打,重打三百鞭子!”
执刑的黑衣人脸上流落出了一丝迟疑,徐玉不给金先生和荆铁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冷冷的道:“你是不是也活得不耐烦了,连我的话也敢违抗?”
执刑的黑衣人顿时大惊,忙重重的挥起鞭子对着南宫天羽身上抽了过去,手中不知不觉间又加重了几成力道,“啪——啪——啪——”一迭连声的脆响,鞭子如同雨点一般,重重的落在了南宫天羽早就遍布伤痕的背上。
南宫天羽惊恐不解的看了徐玉一眼,满脸的血污迷离了他的眼睛,无法言喻的痛楚在全身蔓延,但他却依然咬着牙齿强忍着,徐玉看了,心中又痛又急,那挥舞的鞭子,如同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一样疼痛难忍,暗骂这小子混蛋,这个时候你还充什么英雄好汉,还是不肯出声求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冷笑道:“荆长老莫要生气,这两个小子跟着我,脾气难免骄横了一些,都是我平时疏于管教,冲撞于你,我这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给你陪罪。恩——还有阿大那混蛋呢?一并给我带来。”
“这个……”荆铁和金先生同时乱了手脚,虽然他们俩平时都老奸巨滑,但这个时候却一时想不出对策,还是金先生比较镇定,忙叫过一个小厮来,吩咐他去把阿大带过来。
徐玉却趁这个时候,用传声入秘的工夫对南宫天羽道:“你他妈的开口求饶呼痛啊!你难道准备着被活活打死不成?”这传声入秘的工夫,今天他是第一次使用,这门工夫并不难练,主要是用内力控制住音波不让它扩散,将声音凝聚成一线,送到别人的耳中,而另外的人却丝毫也听不见,在合欢门的内功心法上有记载,徐玉曾见上官辕文用过一次,心生羡慕,便也照着记载练习过,但他以前的内力不足,一直没有练成,这次受伤,却因祸得福,内力大有长进,但毕竟是第一次用,心中紧张无比,手心里竟然满是汗水。
南宫天羽原本已经痛得麻木,每一鞭子几乎都让他感觉到疼痛的极限,膝盖和小腿因为长时间的下跪,早就疼痛麻木,但就在听到耳边那如同蚊呐的声音后,不禁精神一振,抬头看了一眼徐玉,却见他眼中流露出的焦急,当即心领神会,随着又一鞭子的落下,忍不住重重的大叫出声:“啊……公子……饶了我吧……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
南宫天羽断断续续的惨叫,倒也并不是故意做作,他确实是受不了了。
“公子!”就在这个时候,小厮已经带着阿大进来,徐玉看时,见阿大虽然手上带着手铐,但却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而且见他精神振作,想来金先生毕竟有着顾忌,没敢为难他,心中也放心不少。
阿大看着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南宫天羽一眼,忙大叫道:“公子,你干什么,快叫他们住手。”口中说着,一边挣扎着便要冲过去。
“公子……您……饶了奴才……我……”南宫天羽的声音已经沙哑,他两餐没吃,先被罚跪,后又挨毒打,早就承受不住,“啪——”随着又一鞭子的落下,他整个身子都俯在了横木上,双手软软的垂下,他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晕死过去。
执鞭的黑衣人忙住了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才提着布满血迹的鞭子道:“少主,他晕过去了。”
“公子,你……”阿大眼见南宫天羽竟然被他们折磨成这样,不禁大怒,叫嚷起来,但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徐玉本来给他的印象比较的温文尔雅,平时更是和蔼。孩子般的心性,他也开始在他的面前渐渐的放肆,徐玉也从不为怪,但看到南宫天羽这个惨样,忽然想起徐玉折磨掌门师伯时的情景,不禁心中大惊,忙又住了口,也不敢在说什么。
徐玉若有所思的看了荆铁和荆先生一眼,慢慢的端起刚刚另给他泡过的茶来,揭开盖子,轻轻的吹去水面略浮着的一两朵茶叶,然后才轻呷了一口,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低头只是看着杯中的茶,漫不经心的道:“用水泼醒,继续!”
黑衣人答了一声“是”,从一边取过早就准备好的一桶冷水,对着南宫天羽头上猛泼了过去,南宫天羽受到冷水的刺激,猛得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悠悠的醒了过来,抬头看了徐玉一眼,哆嗦的叫道:“少……主,您……饶了我……吧!”
徐玉没有说话,执刑的黑衣汉子只是用眼睛看着他们,眼见他们没有谁说话,当即拿着鞭子,再次对南宫天羽的身上抽了过去——
“算了算了!”荆铁眼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非得活活的把人打死不可,当即忙道,“少主,这奴才也挨了这么多鞭子了,今天这事就算了吧!”
“哦!”徐玉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道:“荆长老不再生气就好,这奴才目中无人,确实该打——但既然荆长老给他说情,我看在您老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他,若是下次再犯,必定重罚!”他说到最后一句,声色具厉,却是对南宫天羽所说。
荆铁心中的那个窝囊啊!这话原本是他准备着对徐玉说的,如今却让徐玉反客为主,目前的局势,基本已经被他控制住了,他毫无办法,当即转眼狠狠的瞪了金先生一眼。金先生不自然的又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寒颤,让人把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绝对不怎么好受。
第183章
圣人曰:“食色,性也!”
时值清平盛世,英雄无用武之地,飞刀无痕,美人如玉,且看没落王孙在现代都市,于那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