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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忠诚和背叛二十九
当我以惊人的速度，超过送信的士兵，赶到山海关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我已经回到了山海关，也没有人知道我们去了西藏。
我在山海关城外，假意租了一个房间，留下了骑兵的专用马匹和盔甲。然后在城外过了一夜之后，穿着我的老百姓的衣服进了城。首先在集市打听了地方官的事情，主要是两位长官之间的事情。自从十年前罗家良过世，白奇当了不到一年的地方长官之后，我向崇祯皇帝朱由检要来的苏炳文来到了山海关。我直接任命苏炳文为新一任的地方长官，白奇作为他的助手协助苏炳文处理地方事务。后来为了更好地监督和管理好地方，我把原来的官府一分为二。苏炳文任地方长官，下属各个职能部门，直接管理地方事务。白奇作为监督部门，有监视和监督管理各个职能部门处理事务的权利。白奇的衙门也接受百姓们的投诉和建议，一旦有官员被百姓告发的话，先是停职待查，确定真的有犯罪的话，白奇和苏炳文一起决定怎么处理这个官员。为了限制白奇的权力，我下令白奇虽然可以有自己的军队，但是不能直接管理百姓，也不得干预军队的管理。
听了百姓们的私下议论，我觉得这两个官员还不错。苏炳文为人正直但是不是太古板，正义之中带着一些亲近，山海关的百姓都喜欢这个长官。白奇却一改原来的风流和洒脱，自从当上了这个监察之后，越来越有威严，大家私下叫他“黑奇”，也就是铁面无私的意思。看来有苏炳文和白奇管理山海关的民事，我可以放心了。
我打听过，马千没有在军营，而是在他的自己家里休息。马千已经五十多岁了，岁数属于我的将领之中最老的一个了。平时他三天一点卯，抽查士兵们的训练，平时就在自己家里休息。毕竟年纪大了，不能天天在军营里熬着。我就转身去了马千的家里，马千的这个家还是我送给他的，里我在山海关的家并不远。
当我悄无声息地来到马千的家外，转了一圈之后，从一个角门进了马千的家。马千虽然已经做了好多年的朝廷官员了，但是依然是土匪脾气。家里不但又脏又乱，而且下人的管理也不是很好。毕竟就连马千也不认识几个字，在他们家里最有学问的就是马千的宝贝儿子马友，可是他也不管家里的事情，所以马家依然很乱。
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主人房外，竟然没有人过问和阻拦。看来马家的管理真的不行，我要找一个机会好好和马千说一下。这样的家丁和下人怎么能照顾好和保护好主人呢？
可是马上我不再想马家下人的事情，因为我被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股味道我并不熟悉，但是有种麻酥酥的味道。我马上眼睛一亮，惊讶之中带着一丝的愤怒。
第三十回 忠诚和背叛三十
“阿芙蓉”又叫“福寿膏”，不知道的人以为是补品或者延年益寿的东西，其实是害人的东西。用“福寿膏”这个名字，简直是一种讽刺。它还有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叫“鸦片”。来自于现代社会的我，不管是常识还是所知的历史，都知道这东西的危害和副作用。
罂粟花是一种野生植物，具有麻醉和止痛的作用。可以暂时缓解伤者的疼痛，起到一定的药物作用。但是长期使用或者服用的话，会让使用者产生一种幻觉，渐渐依赖于药物，最后不得自拔地依靠这种东西生存。随着药量的增加，使用时间的延续，这种药物会侵蚀使用者的肉体，能够让人丧失意识、失去体力、最后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以走。罂粟花无论是花、茎、叶、果、根都可以入药。鸦片就是用它的果实制成的。
在西方一些国家，早就发生过这种事情，所以严令禁止种植、培育、制造、销售这类东西。一旦发现不但要全部销毁，而且要追究责任人。一般来说直接杀头或者终生监禁，属于重刑犯的范畴。后来他们为了侵占一些小国家，才秘密种植了一些。英国人用这种东西，渐渐侵蚀着印度，法国人却把这种害人的东西送到了安南国。安南国就是后来的越南，属于我们明朝的一个附属国。
安南国的贵族已经渐渐依赖阿芙蓉，不惜用大量的金钱购买这种欲仙欲死的东西。当然他们也把这种东西当做珍贵的贡品送到了大明。早在万历朝的时候，皇室已经有人在使用阿芙蓉。听说朱常洛之所以会这么早离世，除了私生活不检点之外，就是长期使用阿芙蓉的结果。据说三十岁不到朱常洛去世的时候，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整个人的体重不到七十斤。可是后人并不引以为戒，天启皇帝朱由校被魏忠贤和奉圣夫人客氏蛊惑着，美色、鸦片的双重侵蚀下，死的时候不但比他的老子朱常洛还要年轻，而且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留下。看来鸦片不但影响了他的寿命，更影响到了他的生育能力。崇祯皇帝朱由检上台之后，曾经一度拒绝使用鸦片。但是自从张太后离世之后，周皇后不在身边，再加上我的不配合，他只好用鸦片麻醉自己。当然他也把这东西当作好东西赏赐给他的亲信手下。
因为阿芙蓉是一种奢侈品，一般的人买不起也买不到，所以我没有明令禁止。但是我再一些不公开的场合说过，我的手下不得使用阿芙蓉，特别是带兵的将领。一旦鸦片上瘾之后，不但会侵蚀将领的体力，而更会影响将领的判断和神智。马千怎么能够使用这种东西呢？年轻人不懂，难道他这个老人也不知道吗？不知道马千有没有上瘾？能不能戒掉这种害人的东西？
第三十一回 忠诚和背叛三十一
我用脚踢开了马千的房门，马上吓到了房间里的马千和侍候他的两个丫鬟。正在享受的马千没有马上清醒，依然沉迷于烟雾弥漫之中。两个丫鬟也不认识我，用一种指责的眼光望着我。她们两个衣衫不整，可见她们一边服侍马千服用阿芙蓉，一边正在色诱她们的大老爷。我的这么一脚，直接破坏了她们的计划。
我对她们瞪了一眼，说道：“拿着这东西滚出去。不然的话我直接杀了你们。”
我的表情已经够凶了，话也说得够清楚了，但是这两个丫鬟依然没有照做。她们不但依然依偎在马千身边，而且用挑衅的眼光望着我。她们以为我是马千的儿子马友，所以并不在意我的话。
我看了她们一眼，马上看出了她们的底细。她们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懂抓住男人的心。她们不会是山海关妓院的妓女，更不会是良家女子。她们的穿者打扮好像京城大户人家的打扮，再加上她们的大胆和手法熟练，她们应该来自于明朝京城大内，也就是紫禁城。她们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私下赏给马千的宫女。看来马大队长所作的一切，就算不是马千指使的，也是马千所知情的。马千暗中长期和崇祯皇帝朱由检有所联系。这一切都是背着我这个长官做的，没有秘密的话何不光明正大呢？
宫女们的无礼，马千的迷糊已经令我很生气。看来马千虽然使用鸦片不久，但是已经被鸦片控制了。崇祯皇帝朱由检好计谋，利用鸦片和女色控制马千，拉拢马千，企图暗中控制我的军队。我可以不去管马大队长对我的不忠，也可以不去理会手下人为了权力勾心斗角，但是我不允许背叛我，不允许他们挖我的墙角。关宁铁骑和山海关是我一生的心血，就算要让出来，也应该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不是现在这种暗中背叛和挖墙脚。
我随手拿起一边的一个茶壶，也不拿下盖子，直接连着盖子一起泼到了马千脸上。
丫鬟马上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看来她们太注意自己的外表，都是一些贪慕虚荣的家伙。这时候马千也被我的茶水泼醒了，他一边抹开脸上的茶叶末，一边惊奇地看着我。但是马上意识到了异样，我是一个军人，平时很注意军规。他作为我的下属，大白天不在军营已经不对了，现在又这么大模大样地不给他行礼，已经在考验我的底线了。
马千连忙站起来，不顾身上的茶汁，也不管身上衣衫不整，马上上前对我说道：“下官不知大帅回来了。请您恕罪则个。”
这时候宫女才知道我是谁，在山海关上只有一个大帅，那就是我吴三桂。她们来自皇宫，应该听皇帝说过我，也从一些太监那里知道我的威名。我曾经杀过数万太监和宫女，也曾经大闹皇宫，杀了上千侍卫。皇帝不得不向我屈服，就连周皇后也对我很客气。这种强势在明朝，在当时是独一份的。不要说杀了她们，就是把她们一家人全部杀了，也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她们马上跪在一边，不敢再多话。
第三十二回 忠诚和背叛三十二
马千挥了挥手，想叫这两个宫女出去，宫女也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她们真的怕我会杀了她们。看来我这个杀人魔王的名头依然是响亮的，她们不敢不小心应付。
我瞄了她们一眼，沉声说道：“拿出东西离开，去耳房那里呆着。不许乱走乱说，也不许偷听。不然的话，本大将军真的会杀人的。”
宫女不敢抬头看我，也不需要征求马千的同意，连忙收起家伙，拿起她们的衣服离开了。虽然看上去有点慌张，但是总体上来说还算手脚利落，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宫女。这几下没有在宫里练上几年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也只有在皇宫这种地方才能教导出这种女人。她们集美色和技术于一身，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这上面。
等她们离开之后，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马千也好像定下了心神，开始从亢奋之中清醒过来。马千一边用毛巾擦着自己的身子和脸，一边飞快地想着我的事情。多年来的经验，证明我这个主将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更不会是这个时候。按说现在的我不是在四川，也应该在吐蕃，不，现在应该叫西藏才对。怎么会在山海关上出现呢？难道我真的和张天师学了法术，会飞天遁地不成吗？
我也不打算瞒着马千，更是为了正是我心中的疑惑，我说道：“老马，你侄子出事了。你知道吗？我们遇上了大问题。一大笔的金银珠宝不见了。”
马千松了一松，慢慢地说：“怎么会这样？小兔崽子是怎么当长官的？难得出一次风头，就这么不给我长脸？回来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一下。不知道不见了多少金银珠宝？够不够我们用上几年的？再说这个埋在地下的珠宝，怎么会不见呢？”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马千的话终于露出了马脚。我看着他说道：“老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叔侄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千马上呆住了，连忙解释道：“大帅，您这是说什么话？我老马怎么听不懂？”
我叹了一口气，对马千说道：“老马，我们近二十年的交情了。难道相互之间还不熟悉吗？你我的性格还需要多说吗？我不会无故无辜的怀疑人，更不会没有事情就怀疑自己的老部下。我并没有说你的侄子参与了这次的事件。作为这支军队的长官，最多只是玩忽职守，监管不严的罪名罢了。你不用这么快就撇清关系，装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是你的侄子，更是你最看重的亲人之一。再说了，我没有说财物的多少，你却好像知道够用我们好几年的事情。没有内部消息的话，你能这么清楚吗？最后一点，我并没有亲口说过金子是埋在了地下的。这一点我当初有明令，相信不是故意的话，不会有人知道。这更加证明你们叔侄案中有联系，更是在联络外人动手脚。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老马？”
第三十三回 忠诚和背叛三十三
马千的脸色马上不好看起来，平时的他反应不会这么慢，也不是这么迟钝，可见那个东西真的不是好东西。他暗中开始咒骂起始作俑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安好心。
我看着他，好像回到了过去，又看见了那个意气风发，豪言壮语的马千，而不是现在这个发福又一脸苍白的马千。这是我近二十年的兄弟，我的老大哥吗？
我忍不住说道：“老马，我的马大哥。说说为什么吧。今天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小兄弟，当初和你一起胡闹的小子，不是什么大将军，更不是你的什么上司。说出心里话，也让那个我这个老兄弟好好听听。”
马千忍不住说道：“你，你还把我当兄弟吗？还认我这个大哥吗？不，我不配。”
我说道：“马大哥，这句话你当年也说过。你忘记了吗？当初我就说过你、我、张玉和张罗，四个人虽然出身不同，但是既然在一起了，就是兄弟不分彼此。当年是这样，现在也一样。除去了各自的职位，我们永远是好兄弟。您永远是我们的老大哥，我们闯祸你顶包的老大哥。”
马千激动了，多年来他不敢问的问题，我直接给了他最直接的答案。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是杀了他，那他的儿子作威胁他也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兄弟。他真的好后悔，他也觉得他老了，变糊涂了。
我没有劝阻马千，任由他又哭又闹地发泄着。马千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拼命地砸着这间房间里的东西。我知道他要发泄，不然的话他会被他自己逼疯的。
砸累了，马千就坐在地上喘着大气。开始骂人了，当然骂的人不是我。作为土匪出身，马千不但专横霸道而且有一副好口才。当初我和张玉、张罗就见识过他的本领。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各自给对方取外号。马千是老大哥，又是相当的霸道，所以我们叫他“活王八”，“王八”是“霸王”两个字倒过来。“活王八”也就是“活霸王”的意思，不过当时在皇宫里，谁也不敢称王称霸，所以只好叫他“活王八”了。马千当时老婆死了，是一个单身，不怕当什么“王八”。张玉是老二，生就一副不招人疼的样子，而且嘴巴特别的雷人，我们取名“乌鸦嘴”。张玉当时所说的话，好的不灵坏的时常灵。才有了这个雷人的外号。张罗是一个国舅，我们叫他“高衙内”。这个不学无数的家伙，当然不知道谁是高俅，当然更不会知道谁是高衙内，所以并不知道“高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