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对这个军官说:“谁要你请进来使的?我什么时候下过命令给你了?你知不知道来人是谁?知不知道来使要我去军营外迎接?我不去的话就是不遵守上命?这罪是我领还是你领?”
这个军官这才知道他拍马屁没有拍成;却拍到了马腿上。
第八回 微妙关系
朝廷和地区之间、军队和百姓之间、中央和地方之间、地方和地方之间、军队之间、禁军和边防军之间、百姓和商人之间、官员之间、上下级之间、官民之间、军民之间等等,关系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起来谁也说不清楚。之间的关系并不单一存在,利益面前敌对关系可以缓解,也可以朋友同盟之间起争持。
以皇室为例,皇室是老百姓最羡慕的,可又有谁知道皇室里的斗争。所谓皇室就是指皇帝家还有皇帝的直系亲戚家,这些个皇帝、皇后、皇妃、王爷、王妃、皇子、王子、公主郡主等等,哪一个不是活在刀尖上,整天坐在火山上?皇宫里的斗争是最激烈也是最血腥的,为了一个天下之主的位子,可以让柔弱的女孩子成为一个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为了能和皇帝有关系,怀上龙子将来有机会成为皇帝的娘娘,将来的太后,更是尸横遍野。可在正史野史上胎死腹中的皇家婴儿又有多少?小到没名没分的小宫女,大到皇妃、皇后,要孩子死就死,活就能活。虽然一切都有太监在中间挑拨离间,可也不是完全由太监们掌控所有。
就算孩子生了下来,按照皇室的规矩,自己的孩子不能有亲娘直接抚养。在没有断奶的时候,孩子就要交给奶娘和太监管理。从此母子之间多了一层人在中间,母子当然不会特别亲近。而一些太监宫女更是从小就在教导小皇子小公主怎么害人防人,这些小孩子还没有真正长大却已学会了内部斗争,和自己的兄弟姐妹,甚至于母亲父亲作斗争。所以说皇家的孩子从小在斗争中长大,他们天生是一个个的政治天才。他们没有两面三刀的本事,就不能生存,就不能长大成人。他们是被迫成为了一个个天生的政治家。小时候为了一些小东西争,长大了点为了太子争,将来要为谁能做皇帝争。在皇室的人眼中,权力就是地位,地位就是一切,没有地位和权力,他们将不能生存。皇宫这样,王府也是这样,王爷就一个,他的叔叔弟弟都不能有自己的封地和地位。将来他的孩子也这样,只有一个儿子能继承他的王位,其他孩子只有依靠着这个儿子生活。所以王妃们也想自己的孩子能当上继承人。
官员之间、地方势力之间、老百姓之间、官民之间、商民之间、官商之间也是这样,有好处是大家是和平共处,当利益不能分享时,谁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军队里也是这样,禁军属于皇家直属,算是嫡出的长子。边防军就是什么也不是的后娘养的,没有人当一回事。比起边防军,禁军就是天堂。但在边防军里也有天堂和地狱之分,同样是同一级的军官,可以是舒舒服服的享受,也可以是随时危在旦夕。
第九回 来人的目的
我没有给他留一点脸面;说:“来人;拉这个擅自做主;引来无尽麻烦的去打。打到他长记性了才停。等他好了;我再好好教教他怎么才能做好一个大明的军官。”
军官连忙说他知道错了;但我没有理会他。估计不打上一两百板子;他是下不了刑台。
四个锦衣卫根本就不想给军官求情;当他们正准备进来时;我又说:“格尔。去请四个来使军营外等候。我将带人到军营门口迎接他们。我不能不听他们的话;他们也不能出尔反尔。”
我的话;使他们听出了其中的味道。我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他们;打军官也是因为他们。我还要赶他们出军营;要他们知道这军营不是他们随便可以进的;这军营是我吴三桂的天下。
丁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双方将会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我大不了被崇祯皇帝骂几句;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而他们四个就算能安全离开锦州;回到京城也会因为完成不了任务;离间皇帝和地方大臣之间的关系;自己死了还小;连累家人就冤枉了。
丁不只好硬着头出来;把事情压下去。他笑着走进我的帐篷;对我一边拱手;一边说:“少将军。您太客气了。我们不是什么来使;只不过是几个下差而已。您可再不要说什么迎接不迎接的了。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们只不过是皇上身边的几条狗而已。只要您把我们当自己人;就是我们的福气了。”
他的话不但想平息我的怒火;也是在告诉几个一起来的;我可是他们惹不起的人。三个锦衣卫是人精;马上领会了他意思。
我看见他们改变了态度;就挥手叫手下下去了。帐篷里就我和他们四个锦衣卫。因为我不是犯罪的官员;而且他们手上没有圣旨在手;我不需要给他们行礼;他们也不能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们坐在两边;我一人坐一排;他们四人坐一排。
丁不本来不想先开口;但其他三个看着他。因为有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口信要丁不向我转达。可他希望是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时再向我说。三锦衣卫好像不想给我两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我马上领会了丁不的意思;就先开口说:“你们是来抓吴襄的。对不对?吴襄不但是锦州总兵官;更是我的爹。所以你们不准备告诉我;对吗?可我的职务还在;我还是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想在我这里带走一个军官;总要给我打一个招呼。还有上面的意思是带走吴襄一人;还是带走他全家?没有给我的命令;我要不要也列到犯官家属名单中一起进京城?”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没有事;不然的话不会只派四个小小的锦衣卫来边关。我手上可掌握着边关所有的兵权;就算已有所损失;也有近五万的将士。而且我手上还有行军令在;如果要想带走我;朝庭不派一个一二品的大员或者皇亲国戚来;是动摇不了我的地位的。惹急了我;朝庭绝对是得不偿失。
第十回 密谈
丁不看了看其他三个;一个和丁不差不多大的锦衣卫,个子比较矮,但为人一看就是一个狠角色,他比较小心地说:“吴大人。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是要我们带走您的父亲犯官吴襄。至于其它的事;上面没有命令;我们也不好乱说什么。这是我们锦衣卫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违背。请将军原谅。至于还有没有其它的话;这就要问丁头了。当初上官是单独叫他去的,他应该知道。”他边说边看了看丁不。
看来这个锦衣卫和丁不不是一条心的,而且这个人在锦衣卫中地位虽然不高,但资格应该很老。其他两个随同来的锦衣卫听他的多;听丁不的少。丁不虽然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这四个人中的头;但他不能左右大局。看来锦衣卫的做事风格还是和魏忠贤在的时候一样,用人但不完全相信,必须要有一个人监督着办理。
我就说:“还有其他的旨意?不知道是什么?不能说?看来这旨意是下给我一个人的。其他三位请先回避一下。等下官听完了;再请三位一起进来商量以后的事。”我摆明了要他们三个回避;不给他们一点面子。而且是利用他们的话压他们。
作为锦衣卫;他们知道什么应该听;什么不应该听。听了不应该知道的;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两个锦衣卫马上站了起来;但那个监督的想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留下听。要知道锦衣卫从大明朝一开始就有了,但当时的开国皇帝洪武皇帝朱元璋就说过锦衣卫不是人,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条狗想当人了,也就是这条狗到了头,下场当然就是一个“死”字。这是每一个加入锦衣卫的人上的第一课的内容。当一条乱咬人的疯狗不要紧,只要不当一条吃里爬外的狗就好。
我就更不客气地说:“您不想离开的话;就在一边听好了。不过听到了什么不应该听的;我只好做安全处理了。”这“安全处理”;就是好听点的话;其实就是杀人灭口的意思。
两个锦衣卫马上走出了帐篷;那个本来还想留下的也马上跳起来;跟着出了帐篷。但临走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不知道他在瞪我还是瞪丁不。我却一点也不担心;对付他的办法我有的是。
当他们离开后;丁不就一改严肃。嘻皮笑脸的说:“大少。您真能沉得住气。”自从丁不和我认识后;我利用各种渠道和他拉上了关系。他是我安在京城的秘密人员;他的身份只有我和艳儿姐姐等几个人知道。我养了他这么多年;终于发挥了作用。
丁不说:“皇帝好像对您很重视。在出发前再三要我们不要惹您。而且我还带来了皇帝的一个口信;要您随后安排一下也去京城。不过好像是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交代给您。至于老爷子就比较麻烦了。朝中官员纷纷上书要皇帝杀了老爷子。皇帝也是没有办法;才下令要我们来带老爷子回去。因为怕在路上出事;所以没有明抓;更没有叫刑部的人来。在路上老爷子只会受点皮肉苦;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至于到了京城后的事;不是小的能做主的了。要您自己才能想奔放救老爷子。”
我已基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说:“我会派人跟着你们一起去京城的。在路上你要保证好老爷子的安全。其他三个如果要动手动脚的话;你只要给个暗号;我的人会教训他们。要不要利用这机会帮你杀了他们三个?”
丁不说:“谢谢大少。不用三个都杀;只要把那个姓许的干了;我就有办法收服其他两个。我们四个出来;死一个没有什么;死三个就会太引起注意了。还有大少您要做好一些准备;老爷子的事比较麻烦。不光大臣们难对付;还有一些开国元勋也有份。”
我说:“我知道了;我等会儿会送一些钱给你们。他们三个是每人三千两银子。你的里面除了三千两银子的银票外;还有一张京城的房契。我知道你家住的地方不大;换一个大点的房子住;也算是我这主人赏你的;给你的奖励。”
丁不马上高高兴兴地表示感谢。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一套房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也不会送小的地方;这么一套房子没有几万两银子是买不下来的。丁不来一趟就等于白得了这数万两银子。当然是他想不到的高兴。
当我送走他们四个后;我马上下了一系列的命令。知道如果处理不好;我就算没事;吴家也将有大麻烦。吴襄的命更是没了大半条;要他活必须我花大力气才能救得回来。
第十一回 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交代格尔组织人马准备我回京城的事。我自己才到已有一年多没有来的吴家。我总要面对吴襄和吴家的所有人。
当我穿过门外重重的把守;推开门进了吴家时;我的到来使吴家的人都感到意外。难道我不能回来吗?还是我已被赶出了这家?别忘了现在我才是这家的发号施令的人。不但因为吴襄已出了事;更因为我的职务已比吴襄高。按照古代的规矩,我已能取代吴襄,成为吴家新的当权者。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和吴襄说。我还没有走到大厅;一大群人就出来迎接我。其中当然有我的名义上的夫人艳儿姐姐;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但她已有了名份;是吴家的大少奶奶。她也是吴家的当家少奶奶,主管这家中的大小事务。还有大夫人和几个吴襄的小老婆以及几个年纪不大的弟弟妹妹。管家和几个丫头也站在她们后面;站了整整一个大队;估计有一两百人。
我对艳儿姐姐点了点头;没有和大家多说什么;走进了大厅。我的行为明显对大家不敬;但她们没有人敢有任何的话。吴襄出了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的我才是将来大家的靠山;我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她们的生死存亡。这一句一点也不夸张,其实她们还有她们的孩子都要看我的脸色过日子。我成了她们的天,我就是她们将来的主人。我的一言一行都可以左右她们的命运甚至于生命。
在里面正在拼命吃饭的吴襄看见我后;抬起了头。用他带着疲劳的神情看了我一眼。看来他也不好过;再装傻也是躲不过去。该来的总是会来。
我进来后没有给吴襄行礼;我原来就不大喜欢给他行礼。机灵的管家;连忙拿过来一把椅子;为我在吴襄身边放下。我也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大吃了起来。吴襄是一个美食主义者;吃得住得都是最好的。重金请来的厨子烧的菜果然是不同凡响,绝对的物有所值。我才吃了几口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我和吴襄像两头饿极了的狼;谁也不理会谁。一桌子的菜被我和吴襄两个人吃得干干净净。狼吞虎咽的我们就想饿死鬼投胎的一样,还好没有外人看见,不然的话我的名誉直接跌倒谷底。而我吃的比吴襄还多还快。管家这才发现我的饭量比吴襄的还好。大概是因为我年纪比较轻,胃口当然也比较好的关系。
等我们吃完后;几个丫头送上了手巾。我和吴襄坐在原地;看着丫头们训练有素的收拾桌子。吴襄也在丫头们收拾完后;挥手叫大家都离开了。整个大厅只有我和他;管家还是在门外。
吴襄说:“来了。是大理寺的还是刑部的?是要把我带到京城去;还是就地正法?我早就想好了;老子吃也吃过了;住也住够了;只要不连累家人;死就死好了。”
我拿着刚沏的茶;没有马上回答。吴襄也没有急着问我。
我吹凉了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把茶放回到了一边的茶几上。看着吴襄说:“来人不是大理寺的;也不是刑部的。是锦衣卫。”
第十二回 劝说家人
我和吴襄都知道其中的区别。“大理寺”是管理犯了事的官员的部门;有点像现代社会的纪委监察局。他们来人抓;还代表没有将事态扩大;不会马上就地免去吴襄的职务;吴襄可以以官员身份去京城。处理时也不会下死手,估计最多不过是免去职务就差不多了,算是内部处理的一种办法。许多的贪污官员,只要不情节恶劣,或者说得罪了上级或是政敌的,差不多都不过到这里转一转而已。就算被免去了职务,不久的将来职务可以异地再当,还是可以作威作福。所以能来“大理寺”当官的人一年下来有谁可以说多了去了,是几个京城热门单位之一。
如果来人是刑部的;就代表吴襄已是一个罪犯;不但没有了所有的职务;而且没有了官员可以有的待遇。刑部是大明朝时最高的刑事单位,他不但主抓捕,而且管关押和审讯,连判决都有他们直接处理。相当现在的公检法一条龙,从抓捕到处理一套龙服务,设备到人手一应俱全。作为犯人不但要坐牢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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