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请您高抬贵手。”周盛群哭丧脸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家盛群吧!”周老太太吓得哭出声来。
季凡向厉振海使了个眼色,厉振海大步走上前,一把刁住了那个保镖的手腕,漫不轻心地说道,朋友。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何必非要动手伤了和气呢?”
那个保镖只觉得自己的右手犹如被一只老虎钳牢牢握住。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周盛群地衣领。
“这就对了。”厉振海拍拍头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季凡的身边,保镖知道碰到了高手,吃了暗亏的他全然失去了刚才神采飞扬的劲头。
“周盛群你可是收取了我们五万块定金的,想反悔没那么容易。”马德才冷笑着说道。
“钱都在这里,我一分钱也没动,全部退还给你们那还不成吗?”周盛群苦着脸问道。
“这件事你们违约在先,按照协议规定,你除了退还五万块定金,还要额外支付五万块损失费。”马德才狮子大开口地说道,“而且这笔钱现在我就得拿出来。否则我拿着协议书到法院告你去。”
“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这可如何是好啊?”周老太太说道,“咱家存折上还有三万多块,要不你再向亲戚朋友借二万,先把这事应付过去再说。”
“这都是他自己惹下的祸,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周云龙气愤地说道。
“马经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买卖东西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人家不想卖。你就不要再难为人家了,五万块损失费是吧。这笔钱我替他们出了。振海,辛苦你跑趟银行取五万块钱。”季凡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厉振海。
“季凡,我们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呢?”周老太太说道。“大娘,以前你不是说过让我把你这里当成自己家吗?咱们这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呀?”季凡淡淡地说道。
“马经理,请吧!”厉振海说道。
“哼!”马德才恼怒季凡搅了他的发财美梦,恶狠狠地瞪了季凡一眼,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对了,马经理你看到韩总时,代我向他问声好。”季凡在马德才身后平淡地说道。
“畜生,快说你到底搞地什么名堂,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周云龙板着脸严厉地斥责道。几天前,儿子周盛群独自一人从外地急匆匆赶回家中,说是孙子得了急病,现在北京住院,马上需要开刀动手术,光手术费就得二十多万。周盛群最疼这个孙子了,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禁慌了手脚,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正当他手足无促时,周盛群提醒他家里祖传下来的那副玉围棋估计能值几个钱。
周云龙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是为了救孙子的命,也顾不了许多,于是点头答应下来。他本来想把这副围棋卖给季凡,可周盛群却说季凡这个人居心叵测,掂记咱家这副围棋很长时间了,咱们这个时候去主动找他,他肯定会使劲往下压价,恐怕给的价格连手术费钱都不到呢!周盛群见周云龙被他说活心了,于是自告奋勇去联系买主。周云龙经过再三考虑,总觉得季凡不象他儿子说得那么不堪,因此他打电话约季凡到家中,让季凡这个行家里手帮着出出主意把把关。
谁知周盛群一上来就给了季凡一个下马威,令周云龙心里非常恼怒,才临时做出不卖围棋的决定。
“爸,都是我一时糊涂,求求我帮我一把吧!”周盛群哭泣着说出了真相,原来他儿子得病都是他编出地谎话,实际是他在外面与别人赌博输光了家中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赌债。这些债主天天到他家中讨债,他被逼无奈才想出这么个套钱地办法,那五万块钱也根本不是什么定金,而是马德才额外给他的好处费。
“哎,我怎么养了你这个败家子啊!真是上辈子做孽呀!”周云龙脸色通红地骂道。
“老头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才能把那么人打发了?”周老太太劝说道。
“是啊。还有三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我来之前他们就说了如果到时候见不到钱的话,他们可是翻脸不认人啊!”周盛群说道。
“大约需要多少钱,兴许我能帮上这个忙。”季凡问道。
“唉,刚才已经让你为我们垫付了五万块钱。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呢?”周云龙说道。
“爹,我看不如将那副玉围棋卖给季老弟。这正好是一举两得。”周盛群眨着眼睛说道。
“这可使不得,这副围棋是老爷子地心爱之物,你们尽管放心,钱可以帮你们筹集,至于这副围棋我可万万不能接受。”虽然他对于这副围棋非常喜欢,但是这个时候买下来,他总觉得有趁人之危嫌疑,于是他一口回绝道。
“如果季凡你不肯接受这桩交易,那我们同样也不会接受你的帮助,反正这件事是盛群自己犯下的错误。那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好了。”周云龙固执地说道。
“季老弟。请你帮这一回吧!”周盛群拉扯着季凡的手臂哀求道。
“那好吧!”季凡考虑了半天终于点头答应下来,他想了想说道,“东西我买了,至于价格我出一百万。”
“哇,这么多!”周盛群欣喜地说道。
接下来季凡陪着周云龙到银行办理了转存手续,在周云龙的极力挽留下,他陪着周老爷子吃了顿便饭后。这才携带着那副玉围棋离开了大黑山。真是造化弄人。他对这副玉围棋是期待已久,却没料到竟然会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它。
来到无比熟悉的圣达典当行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此时早已过了营业高峰,典当行里顾客稀少。
“晚亭姐,你们家季总回来了。”眼光敏锐地左思思率先看到了季凡地身影,她大声调侃道。
苏晚亭正低头忙着核对典当名细,闻言毫不在意地说道,“思思,你少拿姐姐开心了。”
“师父,看样子你最近很轻闲啊!”苏晚亭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时,抬头正好看见季凡那张笑脸,禁不住心中一喜,“季凡,你什么时候回来地?”
“上午从景德镇赶回来的。”季凡事回答道。
“臭小子,上午已经回来了,怎么才过来看望我呀?”程汉章装做生气的样子质问道。
“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耽搁了时间,对了,师父今天我从别人手里均来一副围棋,保证你会大开眼界。”季凡说着转身从厉振海手里取过围棋放在柜台上,并向厉振海给大家做了介绍,“这是程叔,这是我女友苏晚亭。”
“程叔好!嫂子好!”厉振海问候道。
程汉章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那副围棋上,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而苏晚亭听到厉振海称呼自己为嫂子时,明显对这个称呼有些不太适应的她脸上涨得通红,指着外面地座椅对厉振海说道,“厉先生是吧,快请坐。”
“居然是紫檀木制成地顶盒,嗯,光看这木匣地精致做工,我想这一定是皇宫御用之物。”程汉章轻轻抚摸着顶盒上金属花形蕊赞不绝口,他拉开上面地拉环,看到里面用碧玉、白玉制成的棋子时,他喃喃自语道,“昔日名闻天下的永子,系以玛瑙石、紫瑛石合之而成,其质地细糯如玉,体坚而意柔;其色泽润如丽珠,明而不炫;形面凸而不显,身扁而不觉其薄。黑白两道,白呈象牙之色,通体流光;黑透碧玉之泽,边闪翠环,一直做为奉献皇室的贡品。而这副围棋的材质系天然玉石制成,比永子还要珍贵异常,此乃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品啊!只是可惜光用上好的棋子,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棋盘,实在是美中不足啊!”
“师父,不知千年柚木所制的棋盘是否能入您老法眼?”季凡笑嘻嘻地问道。
“听你这一说,我棋瘾可上来了,自从你离开公司后,我已经好久没下棋,今天下班后咱们手谈一局如何?”程汉章兴致勃勃地说道。
“晚亭,下班后你去买菜,晚上给师父漏一手。”季凡高兴地说道。
来到紫光花园别墅,程汉章在室内浏览了一圈感慨地说道,“小子倒是满会享受啊!”
厉振海和苏如东因为同是军人出身地缘故,两人言谈甚欢,而季凡则在茶几上摆在棋盘虚席以待,看到那副柚木棋盘时,程汉章点了点头评论道,“嗯,不错,这地确是千年柚木制成的,而且居然是罕见的阴沉木,你小子果然有一套,也不知你最近棋艺是否有所精进?”
“师父手下留情,请多指教。”季凡恭敬地说道。
经过猜先,程汉章猜得先手,他淡然一笑说道,“季凡,你的好运气今天似乎都用光了。”
淘尽黄沙始见金 第一百九十三章 … 打造自己的品牌
程汉章执黑奕来灵动自如,率先以“低中国流”开局,两人在右下角展开短兵相接,各吃对方两子,看似互不吃亏。但季凡观黑子棋形厚实,并且又占据先手之利。不甘落后的他为抢占先机,毅然在左上角脱先,撒豆成兵,而程汉章则展开轻灵又不失紧凑的腾挪手法对白棋步步紧逼,双方在左下角开始了新一轮的接触战,这场不期而至的局部战斗,由于双方互有忌惮,以相安无事而告终。
战场随即转移至右上角,两人相互试探后,眼看一场大转换即将发生,但程汉章纵观全局,见黑棋局面明显占优,因此主动放弃了与季凡的缠斗,自重补棋。乱云飞渡中,程汉章随手奕出一手跳,他误以为黑棋能由此封住棋盘上边白棋的出头,实际情形却恰恰相反,这是一记漏着,面对程汉章送礼的大勺子,季凡毫不迟疑地跳向中腹。
程汉章这才察觉到自己误算了棋路,可以悔之晚矣。随着这记勺子的落下,场上的局面顿时发生了微妙变化,原本是一片大好的黑棋形势急转直下,由绝对的优势变成了劣势,而白棋则优势明显,只要官子运筹得当,已经胜利在望了。
“臭小子,看来我今天是无力回天了。”程汉章叹了口气说道。
“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到底是谁胜谁负还尚难预料?”季凡谦逊地说道。
“你小子一向以官子功夫出色而著称,我如果想获胜,除非出现奇迹,你就不要安慰我了。”程汉章摇了摇头说道,尽管认为获胜的希望不大,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在寻觅转机。
此时季凡只要在中腹简单粘住,黑棋则半分翻盘的可能,但是过于保守的季凡没有下出此招法。而是在右边盘与黑棋展开纠缠,准备巩固扩大胜利成果。见季凡下出缓手,程汉章借机巧设了下个陷阱。
“咦?我可真有点看不懂。”季凡对程汉章的此法颇感意外,心想我只要一夹,黑棋将难以自全,师父不知是会下糊涂了吧?尽管满腹的疑惑,但季凡还是飞快地落子于此处。
程汉章淡然一笑,迅疾出手,回应一手“粘”。“这下你应该明白了吧?”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师父你这招指东打西之计果然高明。”季凡这才发现白棋左边超级大块未活,黑棋一旦冲出,白棋大块命在旦夕。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暂时退出中腹的争夺,先去补活大块。
程汉章回手补棋。刚才季凡的妙手夹反倒成了送子观音,令季凡郁闷至极,可能是心情受此影响,在随后地官子之争中他也未能奕出最佳,而程汉章则妙手迭出,小官子结束时,他反而以四分之三子险胜。
“此棋局如梅花间竹般一波三折,令人悬念丛生而又扣人心弦,真是痛快淋漓啊!”蠃棋后心情大好的程汉章哈哈大笑说道。
此时,苏晚亭已经炒好了几样家常小菜。季凡开了瓶茅台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说道,“师父,难得你这么高兴,今天一定要尽兴而归。”厉振海滴酒不沾,季凡和苏如东三人正好每人一杯。
酒桌上的气氛非常融洽,大家边吃边聊,大家最关心的是季凡公司进展情展情况。在详细听取了季凡所介绍的公司近况后。程汉章脸色凝重地问道:“这么说为了应付这次博鉴会,你准备全力仿制元青花了?”
“的确如此。师父你是瓷器方面的专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请你给予指正。”季凡回答道。
“对于公司如何经营我不在行,不过说起瓷器,你先来帮我回答一个问题。”程汉章沉声说道,景德镇做为千年瓷都,明清时代的御窑厂为何近些年发展迟缓甚至停滞不前吗?”
“这里面涉及多方面地因素,既有政策方面的原因,也有思想观念方面的因素,还有产品定位方面的问题。”季凡说道。
“我认为归根结底,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来代替。”程汉章微微一笑说道。
“噢,是哪两个字,弟子愿闻其详。”季凡好奇地问道。
“其实瓷都景德镇败落的原因与你刚才输棋地原因如出一辙。”程汉章见季凡满脸惊讶之色他接着说道,“那盘棋本来你胜面极大,但由于你在想赢怕输的心态驱赶下,采取了过于保守地下法,才给了我可趁之机,最终一举翻盘。”
季凡被说中了心事,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
“景德镇这些年之所以发展远远落后于国内其他瓷器产地,同样是因为保守的原因。景德镇瓷业人士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之中,固守传统,缺乏创新,赝品、仿制之类的地摊货大行其道,导致景德镇的瓷器日渐式微声誉每况愈下。”程汉章说道,“你公司此次仿制元青花这种做法虽然有投机取巧之嫌,但为了能够应付参展倒也无可厚菲。
我要说的是你当初在景德镇开建瓷厂开公司的初衷是准备致力于振兴民族瓷业,就应该建立属于自己的品牌,走出一条有自己特色的制瓷之路。
青花瓷做为中国瓷器品种中最为复杂多样的瓷种,历朝历代都有烧制,而且都有自己鲜明地风格特点。你现在手头上有上等地苏泥勃青料,手底下还有一大批手术精湛的陶艺师,我相信假以时日,同样也会烧制出不同凡响的瓷器来。”程汉章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天借着酒劲,话也多说了不少,总之这只是我个人一点不太成熟的看法,竟然是否可行,还需要你自己去斟酌把握,今天就到这里吧!”
程汉章说完和大家挥手告别,开车离开了紫光花园别墅。“创立具有自己特色的瓷器品牌。”程汉章走后,季凡呆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地思索道,程汉章的这番话听起来不无道理,他第一次对自己当初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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