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在打架,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几个亲兵上来行了礼,就有人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说:“大人,就是此人下的手!”
陈诚安一眼就认出地上那尸体又是一个在自己府中呆了十几年的老人,此时不免又惊又怒,立刻和数月前那个刺客联想了起来。
两个都是跟着自己多年,从未引起过自己疑心的老人,偏生做出的事情都如此惊心动魄,他还自诩家中上下犹如铁桶一般,简直是丢人现眼到家了。最最可虑的是,这次不像上一次那般神不知鬼不觉,范志明就在跟前,要打圆场哪里那么容易?
范志明略问了几句,目光就转至那个惊魂未定的仆人身上,定睛细看了片刻便轻笑了起来:“王爷富贵已极,就连使的下人也与旁人不同。这位仁兄别说王府,只怕是宫里亦使不起的吧?”
陈诚安此时知道再也遮掩不住,却不想在范志明面前失了底气,冷哼一声便不再答话。范志明这边敷衍两句很容易,但是,要想在太后面前自圆其说就难了。说到底都是这突如其来的勾当坏了事,否则范志明早就被自己打发走了!想到这里,他不禁生出一种咬牙切齿的痛恨。
范志明却很笃定,陈诚安吃鳖的时候很少,而在自己面前有苦难言则更是少见。这样好的机会,他又岂会轻轻放过?只是面前这个中年人虽然看着有些眼熟,他一时半会却认不出来,不禁有些犯了踌躇。毕竟,此人若真的是朝廷官员,自己直截了当地将人带回去,和陈诚安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异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王爷……”
“大人,不好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喊声将他的话硬生生打断成了两截,然而,有了这一回的经验,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第二个“不好了”。果然,那传讯的亲兵传达的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江东王府走水了!火势冲天,如今信昌坊乱成一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崔夙随着大队人马匆匆出了陈府的时候,只觉得脑际迷雾重重。太后打草惊蛇的用意她已经渐渐明白了,然而,这一连串让人应接不暇的事故却每每出人意料。究竟操纵这一切的,是一只手还是许多只手?
第二卷 彩云何时归 第三十三章 王府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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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志明留下了十几个人在陈府中收拾善后,随即就带着大队人马直奔信昌坊,等他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冲天的火光和围观的人。他却也镇定,先是令属下亲兵上前驱散了人群,这才策马行过去,一问之后竟是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起火的,仿佛这火着得丝毫没有道理,转瞬之间就蔓延了开来。
信昌坊原本就是达官显贵聚集之地,仅仅一条巷子中,累计便有一座王府和两座官员宅邸,各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气象万千。然而,这一日的信昌坊却是另一番景象。巷口三三两两站了几个百姓指指点点不说,里头更是人员奔走不停,提着水桶和大声嚷嚷的人占了大多数。
崔夙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刺鼻的焦糊味道,再见火场中出来的人个个都是满面焦黑面目难以分辨,她心中隐隐约约一动。及至看到几个身穿寻常仆役衣服,拎着水桶的人消失在另一家官员府邸之中,她终于恍然大悟。什么火灾。根本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她为什么甘冒危险进京,为什么非得跟在范志明身边东奔西跑,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地藏好那一枚金牌令箭?说到底。就是她对于局势不放心,对于皇帝和两位王爷不放心。皇帝的心性渐渐暴露了出来。。那绝对不是一个温和仁厚地君主,一旦本性暴露出来,一旦手握大权,他必定比太后更加暴戾,只怕会生杀予夺玩弄于掌心。
太后此番打草惊蛇。无疑是想要让隐藏至深的人都暴露出来,而倘若事与愿违,偏偏让她崔夙竭力搬出来制衡皇帝的人都倒了,那么,可以想见,将来她因为命脉被皇帝卡住,绝对没有挣扎求存地希望。所以,她一定要想想办法,至少。应该把一切控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或者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地时候,她可以选择……
所幸此时已经全城戒严。因此刚刚看热闹的百姓并不多,省却了范志明一番口舌和麻烦。此时。他高踞马上看着奔忙的人们。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大疙瘩。他眼下这些人手倘若投入灭火只会更乱,更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并没有回头下令,只是在那里沉思。
“大人!”
听到这个声音,范志明诧异地转过了头,见崔夙一脸沉静地坐在马背上,不由露出了一个苦笑:“这一次的事情你回去对郡主一说,只怕是不得了地笑话。我还以为侍卫亲军司铁桶一块,还以为京畿全都在掌握之中,却转眼间事故频频。人说英雄迟暮,可叹我并非英雄,却也老了。”
这样的感慨自范志明口中说出,崔夙颇有些难以置信。她定了定神,回头看了看那些自觉退开几步远的军士,沉声道:“大人,恕我直言,这江东王府的火起得实在蹊跷。原本我还想不明白,可现如今看这进进出出救火的人,大人可有什么感觉?”
“救火的人?”范志明微微一愣,随即抬头看去。见提着水桶从王府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而方向全都是往巷子中另两家官员府邸,脸色不由一变。刹那间,他亦是想到了问题关键,突然转头沉声道,“传令下去,封锁……”
话才说了一半,他突然止住了,见那些军士个个凝神屏息地看着自己,他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改了口:“立刻派人去京兆府,让他们把差役都派过来灭火。如今城中治安用不着他们维持,让京兆尹别给我借口没有人手。另外,调五百人过来把整个信昌坊看住了,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进去搜查官员府邸!”
这一连串命令下去,自有两拨人前去传令报信,而剩下的人则依然纹丝不动。同样是侍卫亲军司地军士,却也有亲疏远近之别,现如今在城中上下无不需要禁军弹压的时候,他们这些范志明的心腹也渐渐被派了各色任务,这里剩下地人已经不足三百了。
一切事毕之后,范志明赞许地看了崔夙一眼:“你很聪明,人说宁宣郡主善于用人,我原先还不信,此番却不得不信。我且问你,你认为我如今该往哪里去最为恰当?”
见范志明直截了当地询问自己,崔夙知道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自己亦成功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心中自然是欣喜万分。正当她张口就要回答地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登时警醒了过来。沉吟片刻,她便欠欠身道:“事关大局,我不敢参详大人决断,亦不敢胡言乱语乱了大人地谋划。”
“分寸尺度,真真是拿捏得一点不差!”范志明大笑了一阵,在一群属下有些异样的眼光中,他厉声喝道,“所有人听令,进宫!”
这个时候居然要进宫?
一群亲兵听得面面相觑,最近这几天他们这位上司从来就没有进过宫,全都是宫内不断有旨意传来,而且据称太后如今身体不适拒绝见任何外客。那么,范志明此刻地意思分明是要带这么多人进宫,岂不是违抗太后旨意,而且有带兵逼宫的嫌疑?
范志明也不解释,径直掉转了马头。看到崔夙拍马紧跟上去,其他军士只是呆了片刻就先后疾追了上去。不管怎么说,上司就是上司,更何况他们是范志明的亲兵,最少的那个也曾经跟了范志明三年,更不用说那些追随其数十年的老兵了。
军人是不需要脑筋的,所有要做的就是听命行事。
看到一大队黑色的人马旋风般朝月华门扑过来,侍卫领班左重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准备冲撞宫禁,待到看清马背上的人之后,他方才松了一口气,但仍示意身后侍卫防备。三个月前刘宇轩调任玉宸宫,月华门缺了一个领头的,他因为往日行事谨慎方才小升一级,从丽景门来到了这里。如今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刻,他自然不想因为出纰漏而掉脑袋,更是存了十分的小
只不过,面对着侍卫亲军司最精锐的亲兵,只怕对方真的群起而攻之,他这里的十二名侍卫未必顶得住。而他想当然地认为,除非范志明是吃饱了撑着,否则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范大人……”
“打开门,我要进宫面见太后!”左重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范志明要进宫面见太后当然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进宫带这么多人干什么,莫不是真的要夺宫?一时间,这位以善于察言观色的侍卫领班陷入了无边的惶然之中,竟是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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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彩云何时归 第三十四章 夺宫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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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
太后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见旁边有一个人影,便淡淡地问了一声,却半晌都没有任何答案。心中疑惑的她往殿外看去,竟是再没有发现半个人影,不由直起身子勉强坐起,目光朝那人的脸上打量过去。然而,此人的面目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鬼面具,她什么都看不清楚,最后只得打消了这种徒劳的尝试。
“你是谁?”
这一句平平淡淡的问话却让那个人影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那人便嘿嘿冷笑了起来,随即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种时候,太后还问我是谁岂不是多余?现如今内宫九门都已经落入我手,这慈寿宫中任凭太后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一个人前来相救。太后,您如今已经没有叱咤风云的能耐,更没有质问我的本钱!”
太后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然而,那一双保养得宜的手却依旧没有任何颤动。她冷冷地打量着那个藏头露尾的身影,突然反唇相讥道:“哀家有三个儿子,当今皇帝仍旧在位。就算如今哀家有什么纰漏,天下自有人掌管。至于你这种乱臣贼子,只怕就算是完成了使命。你地主子也不会放过你吧?”
她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黑衣人,突然注意到对方的右手中指时不时弯曲两下。心头不由陡然大凛,面上却强自镇定着不露毫分。
“太后就如此笃定,我一定会死?”那黑影逼近一步,直直地站在太后身前,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射出无穷寒光。“太后莫要忘了,是谁将那两位王爷从至高无上地御座上拉了下来?是谁让当今皇帝如同傀儡?又是谁数十年如一日把持着天下大权,让所有李姓宗室仰你鼻息度日?只要太后一死,相信天下欢呼雀跃的人多,伤心流泪地人少,而且,为了那张龙椅,只怕太后那三个好儿子免不了有一场拼杀吧?”
这一句句诛心的话从黑衣人的口中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每一个字当中都蕴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即使在这个时候。太后依然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眼神中更露出了几分讥诮,根本无视于那近在咫尺地威胁。
两个人的对峙僵持了一会。黑衣人突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转而厉声喝道:“来人。将那个女人带过来!”
下一刻。太后寝殿的大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紧接着。两个黑衣人毫不吝惜地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走了进来,将其丢在太后榻前后,便双双退至黑衣人身后。
“太后掌权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连禁军中的人事变动也都不在意了。”那黑衣人看也不看身旁的女人,微微笑道,“太后应该很想知道,我们是如何进宫的。没错,如今内宫九门都还牢牢握在侍卫手中,但是我们还是早早地混了进来,而由于有人默许,所以我这一路畅通无阻,而这慈寿宫中为何没有人,想必太后也心中有数。刚才在路上,我顺便也把太后的侄女……不,应该说是太后地儿媳带了过来。”他言罢一把拽起旁边女人的头发,一声惨叫之后,一张凄然的女人脸孔便呈现在太后眼前,正是梨花带雨地陈淑妃。此时此刻,只见这位往日最重外表的淑妃娘娘一脸地惊慌失措,口中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也在簌簌发抖。
“她如今可是怀着皇上地骨肉,即使太后不怜惜这个侄女,也应该考虑到她腹中的胎儿吧?”黑衣人冷笑着放松了手,陈淑妃顿时仆倒在地哭泣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太后似乎沉不住气了,沉声问道,“你既然能够把陈淑妃带到这里,那么其他地事情大可办到,何必前来逼迫哀家这个老婆子?”
黑衣人加重了语气,声音中也流露出一丝急躁:“很简单,请太后交出玉玺!”
“哈哈哈哈!”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太后忽然大笑不止,甚至还笑出了眼泪。直到那黑衣人恼羞成怒抽出了佩剑,她方才停下了笑声,脸上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无波:“阿符,憋到现在才说出玉玺两个字,只怕你亦是辛苦十分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是阿符?”
那黑衣人突然恐慌了起来,厉声喝道:“快交出玉玺,否则休怪我利剑无情!”
“倘若你真能够狠心下手,哀家早应该身首异处了。”太后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在黑衣人背后的两人身上扫了扫,随即冷笑道,“这么多年,你也就学会了用陈淑妃来威胁哀家,虽然比以前稍微有了点出息,却还是没多大长进……”
“别说了!”仿佛是被触及心中隐衷,那黑衣人突然不管不顾地打断了太后的话,眼神中流露出无穷无尽的怨毒,“你从来就没有舍得过放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