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给别人先捡走了。”
月夏心见这么多人帮我说话,一个个脸心真絷无比,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有些犹豫了。
“来,姑娘,我带你认个人。”我二话不说,拉起月夏心的手就走到那唯一的女死者面前。
“这是你们冷月庵的人,你可认识?”
“咦,这是哪个狠心的,把这么漂亮的姐姐给杀害了?”月夏心婉惜道,却无悲意。
“你不认识她?”
“不认识呀,我应该认识她么?”月夏心偏着头,仿佛看见了大猩猩的样子。
灭天也莫明其妙,道:“此女不是冷月庵的弟子?那你凭什么证明你又是冷月庵的弟子呢?”
月夏心一听,生气了,呼地将袖子拉到手臂上,娇白雪嫩的肌肤暴露在凛冽的北风之下,却未见她有丝冷意。手肘以上,臂端以下,正中之处,一个粉红的弯月形印迹活生生地印在雪肤之上。即不像胎迹,又不像是守宫砂。
第117章 尼姑买胭脂
“凡我冷月庵中人,都有这个弯月印,是我派掌门人,以无上功力,在代代弟子手臂上印下的。任何人也仿冒不来的。”月夏心得意地说,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
秦腕凤捧起她的手臂,仔细地观察了好一会,此物仿佛与少女的肌肤同生同长,不同于守宫砂及一般的纹身,隐隐似活的一般,竟然在不经意间能放出淡淡粉红月光,端得是天下至巧之物,也许真的是冷月庵的特门标记呢。
我第一眼就看出月夏心是个热情如火,眼里揉不进半点砂子的人儿,心直口快,撒不出半点谎。但如此一来,这宗残杀案岂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这个女人不是冷月庵的弟子,却又作如此打扮,很显然,真正的杀人凶手想使人以为这件残案是他们自相残杀,最终同归于尽而亡的了。”
月夏心听我说得莫明其妙,秦腕凤解释了一遍,她知晓后怒道:“好个贼子,竟敢嫁祸到我们冷月庵头上来了。”
灭天道:“凶手想将这一切统统推到这女人的头上,但想不人算不如天算。”
我微微笑道:“正是无巧不成书,若不是月姑娘急时赶来,我们真的要以为冷月庵竟然转性子危害武林了。”
月夏心大喜,道:“那你知道谁是凶手喽?”
“不知道。”
月夏心一甩手,挣开我的大手,不悦道:“那你还好意思说。”
“事情总得有个推理的过程吗,表面上看来,线索已经中断了,其实还有一点。”我胸有成竹地说。
“是什么,你快说?”月夏心忽然急切地看着我,仿佛我脸上有什么令她感兴趣的玩意。
众人听了我们的对话,心情也是波浪起伏,一会儿起,一会儿落,也极想知道还有什么线索。
“你们想啊,这件凶杀案牵扯到屠龙宝刀,而屠龙宝刀原来一直是为冷月庵所保管着的。那么,又是谁将屠龙刀从冷月庵内偷走的呢?我想,这个偷刀者一定与这血案脱不了干系。”众人点点头,我继续道:“月姑娘,你又是从何处得知我徐正气在这里的呢?”
月夏心“啊”了一声,道:“我是从前面的镇子上,从一个赶车的马夫那里,打听到的。”
“这个马夫一定有问题。”我道。
月夏心一把拉起我的手,道:“走,咱们快去追。”
秦腕凤走过来,怜爱地捧起月夏心的小手道:“傻丫头,人家会引你来这,自然早就跑远了,哪里能让你追到的?”
月夏心一听,满腔的热情顿时化作乌有,像根焉了的笳子,无精打采地说:“那可怎么办啊?掌门师叔派我下山就是为了夺回屠龙刀来的。”
我心下有些好笑,听江如水说,冷月庵每次派出的使者弟子均是聪明绝顶,文武双全,又工于心计的人物,就比如那月春心,据说出道时年仅十六,已经是处事稳重大方,井井有条,能将天下各大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
怎么这回冷月庵派出的却是个波大无脑的傻丫头呢?难道说冷月庵对待天下的态度有变?
但月夏心那幅可怜惜惜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对她说:“你也另灰心,仍有线索可查的。我且问你,你可知那偷盗宝刀者是男是女?”
月夏心道:“我冷月庵清一色的女子,庵内山内,重来不许男子进入的。长这么大我也是出了山才见到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难道她还见过太监不成?
“是呀,以前只在大殿上的画像上看到过。”→文·冇·人·冇·书·冇·屋←
我哑然失笑。
灭天接口道:“这么说,这偷刀之人是女子喽?”
“而且应该就是你们冷月庵中人。”我补充道。
“什么?不可能,我们冷月庵上上下下如同一家人一般,怎么可能会有判徒呢?”月夏心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安慰道:“我想,你掌门师叔正是因为怀疑自己门派里出了内奸,才派你这么个大剌剌的性子的人出来寻刀,怕你太过伤心,不想让你知道罢了。”
月夏心一呆,转身就要走。秦腕凤拉住她,问:“月姑娘,你上哪去呀?”
“我要回山!”
“哎,听姐姐一言,小妹妹,你掌门师叔多疼你呀,怕你伤了心,才支开你。要你下山寻刀,你怎么能浪费她一片苦心呢?”
月夏心柳眉倒竖,怒道:“哼,我到要看看谁是判徒。”看来,这判徒十有八九与月夏心关系极好,冷月庵主才将她支开了。
“你家掌门人派你下山寻宝刀,你没完成任务,她能让你回山么?”
月夏心不听我等劝阻,执意要回冷月庵。芷若七巧玲珑心,转移话题道:“姐姐,刚才你还对小淫贼怒气冲冲的,怎么他拉你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啊?”
月夏心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没什么呀,在庵里师姐师妹们都是这么牵我手的呀!”
“可淫贼是男人呀,又不是你师姐师妹。”
“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他是第一个拉我手的男人哦,别的男人我看都不看他一眼的。”
“是因为淫贼长得高大英俊吗?”
“才不是呢,比他英俊的男人我见多了。”
“那是为什么呀?”
“我本来听了那车夫的话后,气得想一刀将小淫贼杀了的。”完了,被芷若传染了,也开始小淫贼长,小淫贼短地叫开了。“后来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心里也就没那么气了。他牵我的手的时候,我觉得再也正常不过了。就像是师父牵我的手,好温暖!”
众人听了她们这一番对话,均对月夏心心生好感,这么单纯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见。
“喂喂,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师父啦?”我抗议道。
“真小气,只是打个比方嘛!”月夏心似乎已经忘记要回冷月庵的事儿了。正当我们暗庆劝说成功的时候,月夏心突然鬼叫了一声:“哎哟,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小淫贼,诸位姐姐妹妹们,我先去办件急事啊,你们是去京城吧?咱们京城见。”
说着就风急火燎地一施冷月庵独门轻功,在北风中,有如一支快乐的小燕子一般疾飞而去。
我正要伸手拉住她,秦腕凤已经拦住了我,道:“让她去吧,小姑娘虽然天真,但仍分得清好坏是非,天生有一种令人怜爱的气质,没人能够在她面前产生半点邪念的。”
不错,以前我每见到一个美女,大半的想着要抗她上床,今天见到这个月夏心却未生出半点淫欲。体内龙力反倒有种舒服异常的感觉,就好像在泡温泉,全身暖洋洋的。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师父才放心她独身闯江湖吧。”灭天这几天跟我在一起,原先火暴的性子似乎改变了不少,真怪。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咱们也赶路吧,要不今晚真得喝西北风喽。”将众人从恋恋不舍情绪中拉回现实,这月夏心好生历害的人格魅力,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接触就已经赢得了众人的芳心,感觉就像是一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离去,令人顿生不舍之意。
“快点呀!”我急急地催促道。
芷若气道:“刚才还和人家亲亲热热地手拉手,才一转身就躲得远远的了。”
“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又没有分身之术,哪管得了那么多江湖恩怨。再说我对这个什么宝刀啊,财宝啊,秘密啊什么的都没有兴趣。”
“呸,铁石心肠,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晕倒,这是哪跟哪呀!
掌灯时分,我们顺利到达小镇。吃饱喝足自然又是风流阵仗,灭天的七个女徒虽然姿色不佳,但好在身材俱佳,许是因为长年练武的关系,发育得分外的完美。这一路上,每天夜晚都有人暖被窝,直气的芷若小尼牙痒痒。
只因为原先师姐们疼她,常常为她暖被窝,一大伙人常睡在一个炕上,暖和极了。如今却只能陪师父及晓芙师姐,晚上还有不少躁音吵着,弄得每日只在鸡叫前才得以入睡,太阳才上三竿就给拉出被窝,又要赶路。小尼姑抱怨也再所难免了。
如此又赶了一个月的路,刚好赶在十二月初抵达了京师——平京城。
还未走到平京城内就看出这京师城果然是不同一般。
那高高的城墙足有金陵城的两倍高,离地面足足有二十丈,城外的护城河很宽,约有五丈,人走在吊桥上就像是在横跨一条长江,抬眼上望,城头旌旗遍布,士兵们站得直直的,如一杆杆标枪,任北风呼号,也吹不动这铁铮铮的男儿。
走进城门,深达二十丈,在我暗暗咋舌之下,前方不远处还有一倒城门,内外两道城门之间约有宽达三十丈的空间。可见这京城城池防守之严密,即使外城被攻下,内城依然能抵挡上一阵。
听说内城就是普通百姓所居之处了,再往里面还有皇宫紫禁城,传说中紫禁城城墙比这内外两层城墙更加厚,乃是天下第一城墙。
都说皇帝老子怕死,不怕死怎么把自己的老窝盖得像乌龟壳似的,又厚又重?
才进入内城,眼前霍然开朗,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出展现在眼前。
近年关,宽敞的街道两旁多了许多货摊子——卖春联的,卖年画的,卖蜜供的,卖水仙花的等等不一而绝。吆喝声此起彼伏,从街头一直唱到街尾。胡同里,顽童们拿着各自的玩具,追逐奔跑着,欢叫着,战争的残酷完全没有对平京城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街头上卖艺的,弄杂耍的,卖小泥人的,卖风筝的,一群群人围着,拍着手掌,欢声雷动,街头上你甚至看不到半个乞丐,你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方由地狱走进了天堂。
一队队沿街巡逻的士兵们,昂头挺胸,脚步一致,整齐划一,在他们身上你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相信京师的治安一定是大周朝最好的了。
我们一群人中,除了灭天其余了都是第一回进京,一个个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得目不暇接。哦,对了,这个比喻还是王熙凤在枕边告诉我的呢,想到我不辞而别,真是对不住她们。等京师的事一完,一定要把她们接到身边,方省却我一番相思之念。
灭天本来提议早早住进客栈消息,但在芷若这小尼磨缠之下,不得已跟着我们一伙年轻人沿街瞎逛。
“卖胭脂喽,卖水粉喽。”
“掌柜的,这水粉怎么卖哟?”秦腕凤爱美,一路上北风如刀割一般,吹得她脸红红的。我看得心疼,一进京就直奔胭脂铺。
秦腕凤叱道:“哪有儿子给老娘买胭脂的?”
“我家老娘年轻着呢,为何用不得?”
我口袋里银子没有,银票到不少,买了些顶级的胭脂,虽然价钱不菲,但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老板也找不开。
“这样吧,你这里上品以上我胭指水粉,我全要了,你给我包起来,看值这个价么?”
掌柜的道:“客官,够了够了,有够多的了,一千两就是把小店卖了也不值呀。”这人还挺老实,我道:“其余的都赏了你吧。”掌柜的千恩万谢,秦腕凤却道:“你买这么多,给谁用啊?”
我一指灭天她们,道:“你看她们一个个的,陪着我们上京来,嘴皮子都吹裂了。”(其实那是在床上扯着嗓子叫床叫裂的。)
晓芙女尼呸了一声道:“我们是出家人,才不用这些呢?”
她虽然这么说,但芷若妙慧等人早已眼馋得紧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道:“尼姑怎么了?尼姑也是人,病了要看大夫,唇裂了要擦胭脂。”
我一顿抢白,说得晓芙哑口无言。灭天竟然帮我说道:“他说得对,佛本无相,心中有佛就行了,何必在乎太多?”
其实我心里很是不服气,佛教戒杀,可像少林、峨眉等武林门派,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剃个光头无非是做做样子,人是为欲而生存的生物,却要戒欲,真是自欺欺人。
芷若最实在,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一盒胭脂,要不是妙慧按着她的手,把不准就要当着外人的面摸到脸上了。
妙慧七女倒个个喜气洋洋,心爱的男人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世界竟然为自己买胭脂,这样的男人怕是不多见哦。
胭脂风波之后,我们逛到了一座宏伟的府宅门前,与别的宅弟不同的是,其门前所摆的不是石狮子,而是两条凶神恶煞般的巨龙,身披金漆。门上匾书:镇国公府,四个苍劝有力的大字。
镇国公?
“听说当今皇上不但贪恋女色,还昏庸无能,竟然自封镇国公,自己封自己为臣,古往今来还真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皇帝。”我取笑道。
“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正是因为有了像他这种皇帝,才累得百姓受苦!”灭天恨声道。
“站住!”一边跑来一队亲兵队。当头一个小队长怒目而视,喝道:“你等是何人,竟敢当面指责当今天子?”
我横身挡在他面前,道:“明人不说暗话,天下事天下人皆管得。那昏庸的狗皇帝是个无能的熊类,若不是他无能,怎么会有许多百姓流离失所?”
那小队长被我气势一压,惊得后退一步,再看我等个个身背宝剑,像是江湖武林中人。有些害怕,但仍强撑着说:“放……放肆,当下天下太平,哪来的什么百姓流离失所,来人哪,快快将这危言耸听的刁民拿下。”
一干如狼似虎的兵丁操起长枪短刀就要冲过来,我大喝一声:“哪个敢上前,便有如此砖。”说着脚下微微一用力,竟然给我踩得青砖断裂。我再一抬起脚,地面上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