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没得病就没得病,你杂种噜嗦我就废了你。对了,他们是啥子关系?”
“说是姐弟两个人,我看象是一对逃婚的娃儿。”
“叭,少给老子胡说八道!再胡说老子真的要废了你个杂种。”
“少侠,小的没有乱说嘛。”
“哼,听好,好好给老子看好这个娃儿,不准欺负他,不准怠慢他,他要啥子就给他啥子,听到没得?”
“是、是,少侠,小的听到了、听到了。”
青城派弟子程飞没有进店,交待一句就走了。店伙计给程飞打了一耳光,很是气不过,等了一会儿就“呸”了一声骂了一句:“天打雷霹的娃儿,啥子狗屁少侠,比强盗还凶。”
钟声对店伙计的话没有在意,却在意程飞找到这里来了,进而想起这是青城派的一亩三分地,自己和杜玉烟公然来访,青城派自然注意到了。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青城派也许不会注意,杜玉烟可是一个美女,只要给青城派弟子看见了,把消息传回去,程飞自然就知道杜玉烟来了。钟声想明白这件事,本来也算不上什么,更不会为杜玉烟耽心,想起杜玉与程飞的关系,钟声就更应该放心,但想到刚才程飞与店伙计的谈话,钟声心里就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好象这件事绝不会象他想的一样,程飞一定会在这件事上搞出什么事来。钟声一时间想不明白程飞会在这件事上做什么手脚,心里又觉得不安,他就在客店里住不下去了,立即决定去青城山看一看,但他的眼睛看不见,对他的行动影响很大,这又让钟声有些迟疑了。钟声在店里急得乱走,耽误了半天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去青城山走一趟,即使不能帮上杜玉烟,也要看一看青城派在程飞的花言巧言之下会做出些什么事。
与此同时,杜玉烟已经到了青城山上,站在青城派掌门人一叶道人居住的上清宫门外,请守门的青城派弟子进去通报。守门的弟子听说杜玉烟是衡山派弟子,又是七派弟子中有名的人物,没有耽误时间,立即进去通报青城派一叶掌门。青城派掌门一叶很给杜玉烟面子,听到弟子的通报,亲自出来迎接杜玉烟,让杜玉烟也没有想到一叶道人会这样做。
“多谢掌声门人!弟子承当不起,扰了掌门人的清修,还请掌门人恕罪。”杜玉烟当先行礼,深福下去,充分表示出她作为弟子的礼数。
“无量天尊,贵我两派同气连枝,均属道门,姑娘又是玄悟道友的师妹,本座自该亲自出迎,姑娘就不用客气了。姑娘请,我们进去再谈。”
一叶道人身材高大,脸型宽大,面上五官也显得大了些,再配上一付略显胖的身材,他一身蓝道袍套在身上,就有些让人觉得他不象一个修道之士了,手上一柄灰毛拂尘上的毛虽长,拿在他手里也显得小了一些。杜玉烟也算是一个身材比较高的美女了,走在一叶道人身边,也仅及一叶道人耳际,身材又瘦高,看起来就让人更加觉得两个人不是一路的了。
杜玉烟看一叶道人表现得很热情,也不想站在观外说话,又微福一礼谢过,这才跟一叶道人向观里走去。一叶道在前面带路,刚才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注视杜玉烟,脸上更浮现十分惊讶地说:“姑娘真好修为,本派弟子程飞不及姑娘十分之一。”
杜玉烟听了一叶道人的话,心里暗惊,这才仔细打量一叶道人,顿时发现这个一叶道人的修为比本派掌门人的修为好得多,大概距离打开玄关已经不远了,要是有钟声一样的高人帮他一下,说不定顿时就可以打开玄关,即使没有人帮助他,他也可以在十年之内自己打开玄关大穴。
杜玉烟没有多想,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佩服地说:“掌门人的修为才让弟子佩服,弟子就是再苦修十年,也没有掌门人十分之一的功力。”
“无量天尊,姑娘这样说就让本座汗颜了,本座比姑娘年长半个甲子以上,而姑娘的修为至多比本座差一点,可知姑娘前途无量了。听说姑娘还得到钟少侠的真传,前途更是无量,为此本座在此预先为姑娘贺,将来衡山一派必定在姑娘身上大放异彩。
“多谢掌门人夸奖!”
“请。”一叶也不想就在大门口多说,又领先向观里走去。
两人走进青城派掌门人会客的大厅,小道童就献上茶来。杜玉烟扫了一眼这一间客厅的布置,与衡山派的道观也差不多,没有心情多看,放下茶怀,又向一叶道人浅福一礼,这才说:“多谢掌声门人接待!小女子此来是来求掌门人的,还望掌门人看在我们两派一向和睦的份上,伸出援助之手。”
“姑娘不用客气,本座已经说过了,贵我两派关系不同,姑娘有什么事直说无防。”
“多谢掌门人!”杜玉烟再行一礼,这才接着说:“是这样,小女子听本派掌门师兄说贵派有一位长老,好象善于治疗眼疾。小女子弟弟的眼睛两年前不明不白地看不见了,此次小女子回家去才知道,回派拜见掌门师兄时听掌门师兄说起此事,这才带着小女子的弟弟来青城,想求贵派长老给看一看。”
“噢,姑娘是为此事而来!这没有什么,姑娘带着令弟去四姑娘山还情谷,找本派长老玉明道人,看玉明道人是不是对姑娘令弟的眼疾有所帮助。对了,姑娘不识路径,本座即刻令程飞回山,为姑娘带路。”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见他。”杜玉烟心中一动,装着生程飞的气的样子,很不客气地说。
一叶道人对杜玉烟的表现十分大肚,笑了笑说:“那个地方不大好找,姑娘还是让本派弟子程飞好好表现一下,姑娘也算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掌门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他要是还有心,他早就去看我了,时至今日他都没有去衡山派,我自己来了还不见人,你们青城派的眼线也太不管用了。”杜玉烟一听一叶道人的话就大怒起来,说出来的话已不好听了。
一叶道人还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着说:“本座这个师弟也确实不象样子,难怪姑娘要生他的气。也好,本座就给姑娘画一张图,姑娘照图找去,也免走错了路。”
“多谢掌门人!”
一叶道人象一个和事佬一样,一边给杜玉烟画路线图,一边随口劝杜玉烟,替程飞说好话。杜玉烟装着不听一叶道人说话的样子,留心看一叶道人画路线图。
稍时,一叶道人画好,将图递给杜玉烟,这才郑重地说:“姑娘去见本派长老,他如果对姑娘的身份不相信,姑娘可以把这一张图给他看,相信本派长老会给姑娘令弟治好眼疾。”
“小女子明白了。玉明长老就是脾气坏一些,为了小女子的弟弟,小女子也不会怪他。”
“这就好。好了,本座也不耽误姑娘的时间了,姑娘这就去罢。”
杜玉烟拿到路线图,她也不想再在青城派混时间,立刻告辞出观,直向山下去。她没有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否则凭她的修为,一定会发现程飞躲进一丛竹林后面不出来见她,让她心里多少有一点警觉。
程飞从竹林后面走出来,自言自语地问:“她来青城山做什么,不是来找我,又说她兄弟有病,而那个她自称是她的兄弟的人又明明是姓钟的小子,难道姓钟的真的生病了?”
程飞想不通杜玉烟的来意,但确定杜玉烟不是来找他的,他就不想现身去见杜一玉烟,想了想,决定先回派去,问一问掌门师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不怕杜玉烟返回镇里就消失了。
“师弟,你是不是从城里来,看见杜姑娘了吗?”青城派掌门一看见程飞就不由十分惊讶地问。
程飞点了点头,给一叶道人行了一礼,立即问:“师兄,杜姑娘来做什么?她不是来找我的,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
一叶道人一派掌门,自然不是一个弱者,这一点从他的修为就可以看出来。因此,他听程飞这样问,立刻觉得杜玉烟此来一定有问题,否则以程飞与杜玉烟的关系,程飞一定不会这样问,不会向自己这样打听杜玉烟来青城派的目的。
一叶道人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想了想,又皱着眉头说:“杜姑娘说她弟弟害了眼疾,听说本派长老玉明长老会治眼疾,这才带她弟弟来看眼睛。”
“什么,姓钟的眼睛出事了?”程飞脸上立刻浮现狂喜的表情,急不择言地大声问。
“无量天尊,师弟,你是说杜姑娘的弟弟是钟少侠?”一叶道人一听就明白程飞的意思。
程飞点了点头,还是一脸的兴奋表情,在地上走来走去,口中不断地说“太好了!太好了!”,片刻才一下子停下来,直面一叶道人说:“掌门师兄,你想不想让我们青城一派统领武林?”
“无量天尊,师弟,此事重大,不可胡来。”一叶道人一听就知道程飞想干什么,想也不多想就立刻摇头说。
“这一点小弟知道。小弟的意思也不是要对姓钟的怎么样,我们只是示好于他,再在他身上动些手脚,等他对付了圣剑门,他就是我们青城派的了。”
一叶道人听了程飞的话,想了想,不由点了点头,但接着又不以为然地说:“钟少侠的修为是很好,那也不过是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传功给他,他本身的修为算不上啥子。我们青城派不是一个一般的武林门派,这样做于我青城派的声誉十分不利,师弟还是好好想一想,为兄认为还是与钟少侠交好为是,不必做出一些有损本派的声誉的事。”
“哎呀,师兄,你简直老糊涂了!”程飞口不择言,立即想起自己不应该跟掌门人这样说话,放缓口气说:“师兄可知道姓钟的会驭空之术,可知道他的女人教我们七派弟子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我们七派弟子没有一个人学得会,就是小弟学得最好,也不过学会架子,根本就没有大用,但师兄还是接不下来,我却不好意思给师兄说明,怕师兄你看轻我?”
“这个——师弟是说飞天之术,这可是仙人之术?”一叶道人也给程飞说动了,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
“就是那种一冲而起,飞翔天空的绝学。”
“此事还是太为重大了,为兄一个人作不了主,必须长老会议商议后才能作出决定。再者,我们现在的主要对手是圣剑门,钟少侠是对付圣剑门的中坚力量,我们就是要有所作为,也必须等钟少侠灭了圣剑门以后,现在则无论如何不能动钟少侠,这一点本座十分清楚,希望师弟也不要忘了。”一叶道人终归是一派掌门,虽然给程说动了,他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敢真的就向钟声动手。
“小弟不是早就说过,现在只是交好他,在他身上下一些东西,等他对付了圣剑门,本派才对付他。”
“交好他可以,在钟少侠身上下一些东西则不行。这一点不用为兄说,师弟想一想就明白了。照师弟的话说,钟少侠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他已经有过人的能力了,你要想在他身上动手脚,事情一定会让他知道,如此一来,对你,对我们青城派都将极为不利。所以,师弟要对付钟少侠,你只有两途,一是交好他;二是制住他。绝不可以想好事,看轻了他,否则师弟和我青城一派都将有极大的危险。”
程飞听一叶道人这样一说,真还不敢再想好事了,点了点头说:“师兄说得也是,是这样我们又啷个办,总不能把这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吐出去吧?”
“先不要动钟少侠,待本座传书玉明长老,让他想一些办法,如果不行,本座再找长老商议,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才行。”
“是这样小弟就听师兄的,但小弟又做些什么呢?”
“去见他们,与杜姑娘搞好关系;监视他们,打听清楚钟少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报告给本座和长老知道,我们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小弟听掌门师兄的,这就去见杜姑娘。”
钟声跟着程飞上山,却没有跟进青城派上清宫,没有听到这一番对话,否则他心里真不知道会怎么想。他发现杜玉烟出观了,立即返身跟上杜玉烟,等杜玉烟下山,钟声就现身出来与杜玉烟见面。
杜玉烟看见钟声,没有感觉奇怪,她知道钟声的眼睛虽然不好使了,他修习的坐看明月一样可以让他行动自如,但对钟声跟上山来,她就有些不解了。杜玉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既然对钟声跟她上山来想不通,她就要在心里好好想一想,这一想就让她想起一些事情,停下来,打量钟声。
“钟兄弟,你是不是看见一些事情了?”
钟声想一想,正好让她知道程飞做的事,让她心里有些警惕,笑了笑说:“我听到程飞在问店伙计,这才跟着他上山来,刚才在那片竹林里碰上你,他好象不想见你,躲在竹林里让你下山来,他又上山去了。”
“我本来就不想见他,他不见我正好。不对,他是不是打听到你了?”
“好象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
“好混障的东西!走,我们即刻就赶去四姑娘山。”
杜玉烟一听钟声的话就火了,看来不是因为程飞不见她,而是因为别的原因。钟声在心里想一想,顿时想明白一件事:程飞不见杜玉烟,不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了什么误会,而是因为他钟声。想到自己,钟声就不由轻叹一口气,真不明白七派弟子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仇视,好象自己比圣剑门还要可恶,自己比圣剑门对他们还要不好。杜玉烟要钟声走,钟声没有立刻响应,杜玉烟就注意上了钟声,此时看见钟声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她就明白钟声已经知道程飞不见自己的原因了。杜玉烟在心里权衡一下,觉得还是给钟说一说,免得他以后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自己受他的恩惠太多,想报也无从报起,若能给他说明白,让他不至出事,自己心里也要好过一些。
“钟兄弟,你是不是知道程飞不见我的原因了?”
“杜姐姐,我是不是对你们七派弟子不好,是不是比圣剑门对你们还要差?”
杜玉烟立刻摇了摇头说:“不是你对我们七派弟子不好,而是对我们七派弟子太好了。但人与人不同,俗话说‘龙生九种,种种不同’,人也一样,人与人也不同,有的人生性平和,心胸宽广;有的人性格懦弱,凡事都退后一步想;有的人生来就想占人便宜,好象这世上的任何物事都应该是他的,他要是看中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必须归他所有,否则他绝不甘心;有的人心胸狭窄,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让他感觉一点不高兴,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