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什么也没有说。”玉明道人想了想,扫了一眼将今,这才说:“事后你们可以到老夫这个药圃来看一看,也许有的药合你们用。”
“多谢师叔!弟子明白了。”
“你们既然明白了,那就走吧,老夫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程飞和将今再不多说,立即与玉明道人告别。玉明道人望着程飞和将今下山去了,这才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老夫身为青城派的弟子,也只能做这些了。女娃儿,你也不要怪老夫,你一身修为实在太让老夫震惊了,本派要是获得传授,我青城一派就真的要凌驾万派了。”
钟声和杜玉烟不知道程飞和将今随后跟来了,要是他们知道程飞和将今来得如此之快,他们就该小心一点了。
他们飞上山头,钟声立刻向杜玉烟说:“杜姐姐,你去悬崖边上坐息,我要好好想一想。”
“你知道先天真气的修习方法?”杜玉烟没有去坐息,反而望着钟声,有些不相信地问。
她也听人说过先天真气是一种仙家修习法,武林各大门派,就是象青城、衡山这样根深叶茂的道门,也从来没有一个门派有人知道先天真气的修习方法。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虽然说得头头是道,杜玉烟可清楚他也是说一说,真让他修习,他就无能为力,不过听他说起来,他还真的对此有些研究,所以杜玉烟才多问他几句。没有想到钟声听了玉明道人的话就信真了,上得山来就想修习,这就让杜玉烟不能不问一问了。
钟声注视杜玉烟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说:“我是看见过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当时不懂,找不到修习路径,听了玉明长老的话,我觉得我已经抓着一些要点了,这就好好想一想,说不一定会有些收获。”
“但我看玉明道长也只是说一说,他可不知道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
“我看出来了。但他说的道理是正确的,我的眼睛也只有这样才能治好。由此也让我想到了我的眼睛失明的原因,以及我所修习的一些人体难以承受的武学,很可能是我眼睛失明的主要原因。”
“你是说你修习了霸道的武功?”
“说来也确实霸道,但这只是对自己来说的,对于搏斗,那就不一定了。从玉明道长的话中我明白了一件事,任何武学,想伤人就必须先伤己。就象你学的仙姑采莲,你要是没有打开玄关,一者你做不到仙姑采莲的要求,就是想修习也修习不成功,再努力也是白费功夫;二者你要是强行修习,你就会给仙姑采莲伤了肩井穴,因为仙姑采莲的手法太快了,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仙姑采莲要求的速度,你强行为之,必然伤到肩井穴。”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你想吧,我在悬崖边坐息一下,这就去找一些吃的东西,我记得我们好象有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那就有劳姐姐了。”
“真是废话!你叫我姐姐,又待我真象一个姐姐,这些事我要不给你做,那你要谁给你做,这里又有谁给你做?”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不由笑了笑,就不再跟杜玉烟说话,闭上眼睛,暗自调息起来了。
杜玉烟没有立即调息,盯着钟声,许久没有移开目光,最后还深长地叹一口气,脸上浮现一片苦色,又使劲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好象要赶开什么,这才自语似地说:“不准再这样想了,我们姐弟关系已定,再想就是无耻了。”
杜玉烟真的不再盯着钟声,立刻闭上双眼,转过身去,面对悬崖坐下。
天快黑时,杜玉烟站起来,发现钟声脸上一片圣洁的表情,就象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没有一点人间七情六欲的痕迹。杜玉烟是一个道门弟子,内功又打开了玄关,见识已经不凡了,看见钟声的表情,她就不由吓了一跳,失声说:“你真的想通了!”盯着钟声的脸,一时间再没有想起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又过了许久,天已经快让杜玉烟看不清楚钟声的脸了,杜玉烟才想起一件事,一下子跳起来,骂出声来:“见鬼了,我把正事都给忘了,这又到哪里去给兄弟找一些吃的东西呢?”
杜玉烟话是这样说,她也没有再耽误时间,立即向山下跳去。没有再去东边,也没有去北面,东面他们已经上下了两次,没有看见过一点可吃的东西;北面是他们来的方向,当时为了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找得很仔细,没有吃的东西;南边是悬崖,自然不可能去找吃的东西;只有西边没有去过,说不一定就有吃的东西,再是西边是最缓的坡地,长了不少树木,就是没有野果,也该有一两头野物。
杜玉烟运气不错,刚才向山下走了不足两三里,一眼就看见一树的雪枣,虽然果子小了一些,吃起来十分香甜。杜玉烟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不想再去远一些的地方找吃的,决定采一些雪枣回去,填一填肚子,混过一晚上,明天再说。杜玉烟忙了盏茶时间,采了一手巾雪枣,立即往回走。
钟声已经清醒过来,看见杜玉烟回来了,他就迎向杜玉烟,接过杜玉烟采回来的雪枣看了看,取一颗放在嘴里,立刻笑着说:“姐姐,这东西你们姑娘吃还可以,我吃就太甜了。”
“你就将就一点,明天姐姐再给你找点好吃的。天已经黑了,我不想走得太远,你又正在调息,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就好,我只是说这东西我吃太甜了。处在这山头上,姐姐能够找回来这些雪枣已经不容易了,小弟还要不满足,我就太让姐姐失望了。”
“尽说好听的。对了,你的先天真气想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些收获了?”杜玉烟也从手巾中取了几颗雪枣,一边吃一边问。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不由有些不信地问:“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玉烟听了,十分得意地笑说:“你别忘了我是道门弟子,虽然不懂得修习什么先天真气,看我还会看,你刚才脸上一付圣洁的表情,就象是初生婴儿一样,可不就是入道的最好表征。”
“姐姐真不愧为道门弟子,先前我要是听了你这话,我也不花半天时间了。你说得不错,要修先天真气,首要的就是要放开心胸,让心里不存一点凡尘欲念,才能体会到自己体内的先天潜力。”
“这样说来你真的摸到一些门径了?”杜玉烟又不相信了。
钟声对杜玉烟的表现本来不理解,想一想才明白,不由笑着说:“我还以为姐姐明白,原来姐姐只是根据道门理论推测出来的,不过姐姐也没有说错,这又说明姐姐深具慧根,将来必定是道门中人。”
杜玉烟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嘴里就生气地说:“你姐姐还没有找到姐夫,你就说你姐姐是道门中人,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怕你姐姐嫁给人家了?”
钟声听了这话,自己也不由觉得对不起杜玉烟,立刻笑着说:“姐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对道门经典领悟能力十分惊人,让我这个对道门典籍大有了解的人也有所不及。”
“哼,我不管你说什么,你姐姐还没有嫁人,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和你没有完。不对,你对道门典籍大有了解,你又了解些什么?”杜玉烟从钟声的话中听出一些意思,不由好奇地问。
“我知道如何修道飞升。”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真有白日飞升这样的事?”杜玉烟盯着钟声问。
“我不相信。要真是白日飞升,我也只能说是自己找死。”
“这话又怎么说?”
“我看见过一个道人修道,他飞升以后头上有一个大血洞,好象是将一身功力全部在一瞬间施放出来了。”
“这样说来真象你说的是自己找死了!”
“所以,我觉得修道并不是一件好事,要是象那个道人一样,修道就没有意义了。”
“但还是有那么多道门弟子。”
“他们真是道门弟子?”钟声不以为然地问。
“真是,你要说他们不是道门弟子,那你又说他们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别的佛门、儒门等是不是也一样是挂羊头卖狗肉,尽是骗人。”
“我可没有这么说。”钟声笑着说。
“是我说的,你是好人,好不好?”杜玉烟笑叱。
“正是姐姐说的。”
“不和你说了。谁?”
钟声不用杜玉烟说明,他早就发现有人向山头上来,只是他看不见,也不怕有人偷袭他,杜玉烟足以自保,他就没有告诉杜玉烟,杜玉烟还是发现了。
西边山下立刻冒出来两个人,杜玉烟一看就认出来,心里不由急转几个弯,暗问自己这两个人找来做什么?
“原来是两位故人,我杜玉烟真是没有想到。程大侠,你跟我们来,我杜玉烟想得到,因为再怎么说我们两人也名义上相好过几年,你看见我杜玉烟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你跟来看一看也算正常。将大侠,你跟我们来,我杜玉烟就想不通了,虽然你对我一直怀有不轨之心,但你也应该明白我杜玉烟这一辈子不会跟你姓将的有任何关系,你还是来了,这就让我杜玉烟要好好想一想了。为什么呢,难道你们还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这也太不自量力了?”
“哈哈,杜姑娘,你一看见我们就这样说,我姓将的听了还罢了,程兄再怎么说也算是你杜姑娘的男友,你一句话不说就另转户头,跟着哑钟走了,这可不太好吧!”将今哈哈大笑,领先走进山坪来。
杜玉烟自己这样说只是嘲笑程飞,将今也这样说,她就有些听不下去了,所以杜玉烟冷笑一声说:“看来我们程大侠已经拜倒在将大侠门下了,真让姓杜的没有想到!想以往将大侠看起来虽然有些气候,也还说不上在程大侠之上,否则我姓杜的也不会看上程大侠,而要看上将大侠了。”
“杜姑娘,你可能误会了,我姓将的只是跟在程兄身后办事,可不敢站在程兄前面。”将今可不想听杜玉烟这样说,若是让程飞心里听进去了,对于两人的合作可不是一件好事。
杜玉烟一听将今的话,心里就更加不想放过挑拨程飞和将今的关系,又笑着说:“但我姓杜的可看见将大侠走在程大侠的前面,程大侠走在将大侠的后面,这可不是我姓杜的故意这样说的,这是事实。”
“哈哈,杜姑娘,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想让我姓将的与程兄为了你打一架,但是你现在好象已经名花有主了,我们再为你打架就太化不来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好啦,将兄也不用说了。”钟声语气平淡地说:“两位连这里也找得到,说明你们已经见过青城派长老玉明道长了,玉明道长也应该向你们说过一些事情了,再加上程兄在青城山下客店打听我,我姓钟的不用猜也知道你们跟着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程兄,我姓钟的看你们七派弟子中你还算一个人物,请你直言告诉我,你们两位跟我们来做什么?”
“哈哈,钟兄………………”
“将兄,请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在问程兄。”钟声不客气地打断将今的话。
将今听说,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十分难看,却又不想就发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程飞给钟声点名,他就不能不上前来,扫了杜玉烟一眼,这才清“咳”一声说:“钟兄,你好象已经有三位夫人了?”
“程兄果然还算一个男子汉!但是,程兄也许把我姓钟的看得太差了,说这种话虽然让我姓钟的心里不高兴,也还不可能让我姓钟的相信程兄的话。程兄,我姓钟的不想和你说废话,你们此来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姓钟的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程飞想了想,与将今对视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听说杜姑娘的武功长进了不少?”
“不错,杜姐姐已经打开玄关了,现在一身功力可不是程兄两位可以比的了。”钟声直接了当地说。
程飞和将今听了钟声这话,不由自主地转向杜玉烟,将杜玉烟上下打量,就象是看一个怪物。
“哼,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让钟兄弟给我打开了玄关,也碍不了你们两个人什么事。”杜玉烟十分不高兴,心里还有些痛,特别是程飞,真让她有一点无地自容,想到自己这几年与程飞交往,她就不由自主地想掴自己的耳光。她虽然还不清楚程飞跟来做什么,但她已经隐约觉得程飞对她是已经不当一回事了,她以前几年所付出的一切已经象是天上的浮云,给一阵风就吹得不见了。
程飞没有理会杜玉烟,表情有些故作地说:“钟兄对我们其余几派弟子好象印象不太好!”
“也不是印象好坏的问题,而是你们一直没有为七派打算,你们为的只是你们各自的门派和你们自己。请程兄告诉我姓钟的,我该对你们怎么做,是让你们有能力分裂七派,还是让你们没有能力团结七派?”
“钟兄,我姓将的说一句话好不好?”将今忍不着了,大声问钟声。
“将兄可以说话了。”
“既然钟兄允许兄弟说话了,兄弟就要问一问钟兄:钟兄是从何处得见我们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七派共同对付圣剑门,就是钟兄对我们七派弟子厚此薄彼吗?”
“既然将兄不明白,我姓钟的就给将兄说明白,以好让将兄今后有一个改过的地方。”钟声想了想说:“就以将兄在圣剑门的表现来说吧,将兄当日离开巫山就向圣剑门告密,以至七派弟子和七派长老无一人不给圣剑门擒去,此其一;圣剑门为了了解七派弟子的武功进度,每月考查七派弟子一次,将兄是不是在这中间说过什么,此其二;我当日救你们七派弟子于密室,将兄又想做什么,此其三;将兄和程兄此来是为什么,将兄是不是敢现在就告诉我姓钟的,此其四,有此四点,将兄是不是认为我姓钟的在厚此薄彼?我告诉将兄,我姓钟的可不是一个菩萨,我只是为了你们七派的团结,不想把一些事情挑明,给你们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这样在圣剑门没有退出武林以前,我们之间还可以表面上友好往来。否则,两位兄台想一想,要是我把事情桶开,我相信武林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容下两位兄台,两位的门派也一定要给两位兄台重惩,轻则驱逐出门,重则关闭一生。”
将今听了这话,一时间真还开不起口,身上也不由直冒冷汗,以钟声现在的身份,武林各派都只有给他面子,他要自己一生不得在江湖上走动,自己恐怕就一辈子翻不了身。
“钟兄应该不会这样做才对。”程飞不以为然地说。
钟声盯着程飞,虽然看不见程飞,也让程飞全身不舒服,好象钟声已经将他的心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