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些土人真不是为了宝石,我们就该再向上游去,也许会有所发现,不过我有点儿不相信。从此向南去全是崇山峻岭,不适合人居住,那些土人又去那一带做什么?如果说他们的足迹到此,为了宝石,为了那些动物,我认为还能够解释他们的行为。”
诗敏听钟声说得有道理,一时无语,仅是点了点头,自顾在心里推想那些土人的行为,以及钟声所说的话。稍时,诗敏的推测已有结果,思考着说:“为了野兽,他们不会拿生命与这条巨蟒相拼,这不符合他们生存的目的;为了宝石,象我们一样以宝石为宝,他们才会拿生命赌博。但是,我坚信我的看法没有错,他们还没有达到以宝石为宝的程度。我想其中必有不为我们所知的原因,也许这才是他们不肯向我们说明的主要原因。”
“这样说来,我们应该先查一下他们了?”
“我认为这是我们应该先搞清楚的事。”
“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因以后,我们好便宜行事,不至于给哪些土人摆上一道。不过,我认为现在还没有必要,等一段时间再说,我们还是先看一看这条巨蟒,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对付。”
“什么,你要在这种地方久住,我………………”诗敏有些不愿意,又有些说不出口,面上就不由浮现一二分怨色。
钟声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不解地说:“我只是想找一个地方教你一些武技,以便让你能够自保,我做事也方便一些。”
“可是我不方便呀!”诗敏没奈何,还是娇嗔说。
钟声看诗敏不是生自己的气,也不是不愿意在这里住,一时间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一些什么,不由将目光在诗敏身上扫来扫去,还是点了点头笑说:“你一生没有吃过苦,确实该找几件换洗的衣服;再有,你这一身高棉人的衣服也不宜习武,也该换一换了。”
“对、对、对,就是嘛,总算你想到了。”诗敏急声附和钟声的话。只是她不急着附和还好,她这样一说,钟声就看出问题来了,不由再仔细打量她。诗敏给钟声看得不好意思,轻“呸”一声笑叱:“看什么嘛,女人的事哪能象你们男人!我要进城去准备一下,再跟着你餐风露宿都没有关系。”
钟声经诗敏这样一说,已隐约明白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我们就退回爪哇,准备好再来。”
“再回爪哇?”诗敏又不愿意了,一双美目在钟声面上扫来扫去,想要确定钟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放心吧,爪哇国王不会找我们,他也决不会想到我们会再回去。那座城市不小,中土的人更多,我们可以混过去。”
“我不是怕,只是不想再见到国王。以你飞天遁地的本事,我还怕谁,是不是?”
钟声看她张狂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提起诗敏丢到背上,招回那袋宝石,射向半空,再转向南去。
钟声和诗敏在爪哇国都住了一夜,置办一些衣服和露宿用的简单用具,以及野餐用的调料等,包了一大包,又沿路返回,落身在那一片沙滩上。钟声还为诗敏铸了一把剑,自己在一个爪哇武士手里买了一把小刀,十分锋利。诗敏还是很不满意,甚至生起气来,因为钟声又看见哪些胡姬,正站在贩卖人口的台子上,穿着露出肚脐和香肩的衣裙跳舞,一时不忍买了两个十分美艳的胡姬,虽然当时就让马来坡帮忙送回中土去了,诗敏还是极为不满。
钟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自顾拿上诗敏的剑去砍树枝,却给诗敏叫住了。
“你就这样不管我了?”诗敏泪垂双颊地问。
“这里没有危险,你把东西清理一下,我去砍一些树枝来扎帐篷,我们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你怎么知道没有危险,你看哪些土人不是又出现了,你就肯定他们没有恶意吗?”
钟声知道她哪里不对,也不多说,笑了笑,回身牵着诗敏的手,不管哪些从树林里走出来的土人,再次升空落进树林里去。等他们回来,那个老土人已经府伏在地等候了。钟声与诗敏对视一眼,放下东西,这才上前与老土人交谈,当然还是手式,钟声可不懂土人的话。两人比划了盏茶时间,老土人这才恭敬地走了。
“他好象是说我们拿了他的东西?”诗敏也看懂了一些,等老土人走了就问钟声。
“不错。他叫我们把东西收好,不要让人看见,不然魔鬼会找上我们,并叫我们快走,不用管他们的事了。”钟声面上满是疑问地说。
“这样说来其中更有问题了?”
“应该是这样。今晚我们去探一探,看一看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先别管他,先扎好我们的帐篷,再教你练一些武功,以好自保防身。”
诗敏没有意见,两人就合力支起一座三角帐篷,再将地毯铺上,把东西放进去,一切就算妥当,也象是一个家了。钟声为了教诗敏武功,也不准备食物,就以带来的糕点,拌着椰汁,作为两人的晚餐。
饭后,钟声开始教诗敏穴位之学,又遇到同样的问题,诗敏就是再聪明,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记着许多东西,而且还不能忘记一点儿。因此,两人一个教一个学,真还认真极了,时间也忘记了,原说去拜访土人的事也忘记了。
他们忘记了,有人没有忘记他们,当他们正用心教和学时,有人就来拜访他们,而且直闯到沙滩上来,钟声才发现来人。
钟声闪身挡在帐篷门口,正看见森林边缘走出来一个大汉,头上是条纹花头巾,身上是无袖条纹汗衫,下面是及膝大裤口裤子,赤着一双大脚;面上虬须绕颊,再加一张突出的大嘴,恰似一只大猩猩。
大汉看见钟声,立刻暴吼:“小子,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拐走我天煞神的女人。”当然,他所说的不是汉话,而是爪哇话,钟声只是看出了他的意思。
钟声大怒,面上一冷,也不和他答话,阴阳九贴施出,先把大汉吸过来,“哔哔叭叭”就是一顿狠揍,再抛出去,直落进树林里,传来一阵枝叶大响。只此一下子,大汉不昏死过去,恐怕也要躺上三天,真够他受的了。
“怎么了,他说什么?”诗敏见钟声脸上余怒未息,不由好奇地问。
钟声已经很了解诗敏的性格,自己缓了一口气说:“他说你是他的女人。”
“该死,你应该杀了他!”诗敏听说,也立刻娇叱起来。
“算了,他罪不至死,就这样已经够他躺上几天的了。”
“咦,不对!”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失声惊叫起来。
“你是说他与土人………………”
“正是,他必定与土人在一起——哎呀,需要宝石的一定是他。”
“很有可能。那就不仅只有他,一定还有别人。”
“是这样我们还是走吧!”
“不。我既然答应了土人,就应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不能让哪些魔鬼扰乱他们的生活。不过,我们也不用急在一时,等两天再说。”
“我认为还是立即行动的好。”诗敏见钟声立意不走,她也不再提走的事,反而设法减少钟声和自己的危险。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也觉得有理,立即拿起诗敏的剑,背上诗敏,飞身冲进夜空去了。
土人所居之处距离海滩仅只十多里,钟声升空,略微寻找,已看见几点火光,估计必是土人的居处,便向火光扑去。火光是一片空地上的火堆,百十个男女正围着火堆跳舞,分食火堆上烤熟的食物,其中就有那个老土人。老土人身边坐着两个爪哇人,都是中年汉子,正一手吃肉,一手搂着一个土人女子,正在女子身上乱摸乱揉,直至私处。火堆边上的男女好象没有看见两个爪哇男人的动作,自顾狼吞虎嗯地吃东西;那些孩子也没有一个人乱跑,全都缩在母亲怀里,或者躲在亲人的身后,一看就是吓坏了。
诗敏看见火堆边上的情景,在钟声耳边轻“呸”一声说:“杀了两个不是人的东西。”
钟声听说,不由有些迟疑,以和缓的语气说:“两个家伙确实不是东西,但那些土人人多势众,为什么不反抗呢,我看我们还是看一看再说?”
“你别傻了,他们要是有本事反抗,怕不早宰了两个不是人的东西。”
“为了这一点事杀了他们总是不好吧!”
“是呀,我们钟神仙不是还买了两个胡姬吗!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当然不能杀他们了,还该学他们,收下两个土人美女。”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再不敢说什么了,长剑丢出去,如神龙一般咬向两人的头颅。两个正在胡作非为的爪哇男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天上会飞来横祸,会有一把剑取他们的人头,根本没有容他们感觉一点痛苦,他们的头已经飞了,鲜血狂喷,如下暴雨。火堆边上的土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了,便乱成一团,鸡飞狗走地到处乱蹿。钟声看见下面的反应,再不想多看一眼,即刻转身向海滩上去了。
两人走进帐篷,钟声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诗敏也不敢多说话,靠在钟声怀里,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以温柔的动作,抚爱钟声,尽力让他心情平静一些。
等了一会儿,诗敏看钟声的表情已经好多了,这才柔声说:“他们是恶人,该死。你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更不要把他们当成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钟声注视诗敏片刻,深叹一口气说:“我是不是没有用,杀两个人也这样子?”
“声郎,我虽然看见过杀人,我也没有亲自动过手。对于那两个东西,我心里只是不把他们当人,所以看见你杀了他们,我心里并不感觉难过。”
“我、我也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真有些不相信,想问,又聪明地闭上嘴,转过话题问钟声一些武学的事,以好转移钟声的注意力。
第二天中午,钟声正在沙滩上教诗敏如意随心三十六步,那个老土人又出现了。老土人没有走近钟声和诗敏,只在沙滩边缘府伏磕头,留下一小包东西,转身走进树林里去了。钟声走过去拿起小包,发现里面是二三十颗宝石,顿时明白老人为什么急急忙忙地走了。钟声没有把这事告诉诗敏,心里拿定主意,等诗敏的武功修习得差不多了,能够自保了,就再去那个坝子看能不能击毙那个金色的怪物。
诗敏修习武功的进度很快,半个月就学会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十二翻、十二梯;天地七绝前六绝和驭剑术,可惜的是她无力理解灵心一点,修习如来飞渡更加无能为力。钟声为了她能够自保,又将三十六根石笋中,凡是自己已经悟解的教她,结果诗敏只对大小环套环感兴趣,而且很快就学会了。钟声虽然觉得她一个女人使用此技有些不妥,她又学不会其它绝学,只有算了,一切由她去。
钟声自己教学相长,又悟解了三十六根石笋中的不少绝学,对以往悟解的绝学更加深入了解,进竟也不小。
这天钟声见盛夏将至,再住在海边上有些不便,而这几天海风渐疾,再过几天也许会更大,即使想住下去已经不可能了。
钟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诗敏,她立刻叫了起来:“糟了!你飞行怕不怕风?”
钟声看她一惊一炸的样子,也不由想知道她这样问是为什么:“风,我正可以凭风借力,驭风而行,应该不怕。”
诗敏没有表示,盯着钟声问:“如果是惊天动地、摧屋卷树的大风呢?”
“有这么大的风吗?”钟声已明白她的意思,心里有些好笑地说。
“当然有了,你只说能不能在这样的大风里飞行就行了。”
“也许不行,也许可以,我没有试过。”
“是这样我们就不用在这里住了。”
“我正说去看一看那个怪物。”
“还去,那个老人不是给你一袋宝石了吗?这说明他们以前就是受那三个东西威胁,现在没有事了,我们已不用再去冒险了。”
“我还想斗一斗那条巨蟒,既为这个岛上的人除去一害,也可以考验一下我自己的能力。”
“那可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我看还是算了。要找机会考验你的修为,以后多的是机会,不怕没有机会让你施展。”
“学武本来就是历险;不学武,为了生存,也要历险,所以无所谓危不危险。”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好吧,要去也可以,但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大意了。”
钟声也不多说,收拾好杂物,背上诗敏,直接飞向那个坝子。
坝子上那种动物还是象以往一样散布在坝子上,静静地啃食青草,若不是那些给压倒的深草形成的小沟,引人去想一想是怎么回事,坝子上就完全是一付世外桃园景象:安宁、静谧、和平,没有争斗,没有危险;有了哪些小沟,坝子上的一切就是另一幅景象:安静、诡异、危险。钟声原打算向上游去找,临时又改变了主意,降落坝子边缘的山头上,曾经为诗敏疗过伤的地方。
诗敏为人聪明,只一想就猜透了钟声的心思,又不好说坚持要跟钟声去,面上就不由浮现三分心里的想法。钟声对诗敏已很了解,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已猜到她的想法了。
“我认为你留在这里好一些。”
“我想和你一起下去引逗它,等它现身了,你再让我回来。我不是冒险,是估计它不会理你一个人。”
“你这不是理由。”
诗敏自然清楚自己的话是废话,心念一转,直接娇笑着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嘛!”
钟声想一想,也不想把诗敏一个人放在这里,时间长了,在这种山野之地,很可能会出问题,点了点头说:“东西放下,我们空手下去。”
诗敏放好那一袋宝石,这才跃上钟声背上。
两人落在那个河滩上,诗敏环视一下说:“你负责守望,我再捡一些宝石,以后好用,就是用来买胡姬,你也可以多买几个。”
钟声听了这话,再不敢说一个不字,苦笑着说:“我还是跟着你吧,到时候也好快一些。”
“随便你。”诗敏大感满意,甜笑着轻嗔钟声一眼。
钟声给诗敏一张一弛地玩弄,心里真有些哭笑不得,再不敢多说,只有认认真真地跟着诗敏找宝石。因为上一次已经把上面的捡得差不多了,这次就必须用剑翻开石头,才能有所收获。这样就不可避免地搞出不小的声音,使钟声更难听到水里的动静,让钟声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不敢分散精力去管诗敏,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河里的变化。如此一来,钟声的苦心真没有白费,很快就发现河水上涨,即使十分有限,他已想到是怎么回事了。钟声不及向诗敏招呼,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