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了。钟声不及向诗敏招呼,抓起诗敏就跃起来,再以如来飞渡定住身体。
“没有来呀?”诗敏低头巡视片刻说。
“等一下,我发现河水上涨了。”
钟声的话说过不久,河里就一声水响,一道金光如电一般冲上岸,驭空飞向坝子深处。看那样子确实是一头巨蟒,长度足有十丈,粗如水桶,行动如风,一眨眼就追上了狂奔的动物。那蟒真是快修成正果了!当它冲近兽群时,不用嘴,反将巨大的身体弹起,如抛绳圈,一下子就网着五头动物,其中两头身强力壮的跃起来,越过蟒身,跳脱了恶运;一头动物给击伤了,不能动了;一头给蟒尾击中,哀叫一声就不动了;剩下一头给蟒尾缠上,也是逃不脱了。那蟒一击抓着三头动物,也不再去追其它动物,回过头来,巨口一张,如捡炒豆,一口一头,三两下就把三头动物全吞进肚子里了。不过,那三头动物似乎不好消化,让它不能不在草地上盘动,以帮助它完全消化那三头动物。
“诗敏,现在正是机会,这时候去斗它要容易得多。我送你上山去,小心提防,不准人畜接近你,应该不会有危险,如果真有危险,你就长啸为号,我会赶回来。”
“我认为你真没有必要去与它相斗。”诗敏大为不愿意地说。
“我即使不杀它,也想斗一斗它。”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已明白他是不斗一斗巨蟒不甘心,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小心一点,不要称强。”
钟声灵心一点施出,将诗敏送上山头,交待一句“小心。”,又返身冲进坝子去了。
那条巨蟒还在游动消食,没有注意钟声,等钟声手中长剑点上它的身体,溅起一团火花,它才发现钟声。那条蟒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或是不相信有生物会攻击它,回头注视着钟声,没有反应,或是想搞清楚一个人怎么会站在天上,悬在空中。
钟声一击不中,也没有动,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他心里真的震惊了,真不明白这头蟒是怎么回事,全身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那头蟒已不给钟声搞清楚的时间了,“吱”的一声跃起来,闪电一般袭向钟声。钟声心念一动,没有升高,反而落地,眨眼消失在巨蟒的视线以外了。他转到巨蟒背后,贴上巨蟒的身体,想看一看巨蟒身上的鳞是什么,为什么自己手里的剑伤不了它,反而溅起火花。他手中虽然只是一把凡铁剑,但在他手中使出来,无异于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伤不了巨蟒,怎么不让钟声惊叹不也呢!更让钟声吃惊的是这头巨蟒十分灵活,感觉也非一般的动物可比,可以说比人的感觉还灵。它没有看见钟声,已经体会到钟声的位置,头尾齐收,卷向中央的钟声。钟声大为吃惊,围绕巨蟒身体一转,又躲到另外一边,再斜飞出去。“轰”的一声巨响,两团火花飞溅,巨蟒落地,又弹起来,借力攻向钟声。这一起一落,时间极短,待钟声看明白,那条蟒已经追袭而至了。钟声不想身陷险地,灵心一点施出,先摆脱巨蟒,再另外设法。即使是这样,巨蟒的表现又让钟声吃了一惊!巨蟒没有落地,身上的鳞片伸张,如同羽翼,驭空直追钟声。
“该死,难道你也会飞?”
钟声不相信都不行,那条巨蟒真的没有落地,只是尾部不时地在地上一点,又借力升起,再以鳞片为翼,不停地攻向钟声。钟声的灵心一点已是得心应手,速度加快,同时升高,总算摆脱了巨蟒的攻击。那条巨蟒看追不上钟声,终于落下地去,砸得地面山摇地动,“轰”然之声震荡山野。
钟声没有立刻下去与巨蟒继续相斗,站在高处,府视巨蟒,想看清楚它还有多少本事。巨蟒也没有走,反而盘卷起来,昂起头仰望钟声,如果钟声想攻击它,无论从什么方向进击,都逃不出它的视野。而且,它所盘的阵式与别的蛇类不同,不是平的,而是如螺旋一样,竖立叠起,很可能一但需要就可以弹起来,对付钟声从空中的攻击。钟声看见巨蟒的动作,真是不能不心服,再加上它一身刀枪不入,真还把它没有办法。钟声观察了许久,没有想到好的办法,终于作出明智的决定:退出战斗。
钟声落在山头上,见诗敏没有事,反而一看见钟声就扑进怀里,搂着钟声问:“它真的刀枪不入?”
“不仅刀枪不入,还会凌空攻击,所盘阵式更是无懈可击。”
“我看见了。它就没有攻击的弱点,比如一般蛇类的死穴?”
“有,肯定是有,但是有那种刀剑难伤的鳞甲,我想一般刀剑也破不了。”钟声以肯定的语气说。
诗敏听说,想了想说:“是这样我们就别惹它了,反正它也与我们没有冲突。”
“也只好算了!”钟声不由苦笑着说。
诗敏怕钟声心里难过,再不多问,收拾好东西自己背上,等着钟声下决心离开这里。
钟声抬头望了望天,时辰才只响午,他就转身面向诗敏问:“我们是向北还是向西?”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放下心来,脸上洋溢着甜笑说:“我现在已经有一身武功,可比以前好之百倍。以前,我就想有一天一个人浪迹天涯,做一个你们中土传说中的侠女,现在有你陪我,你想我作何选择?”
钟声当然明白诗敏的意思,微笑着说:“不向国王、王后说一声总不大好吧?”
“你别想让我回去,我是不想回去了。父王、母后那里不用管他们,他们应该相信你,我跟你在一起更让他们放心。我如果不是公主,而是王子,父王也许会找我,现在至多是母后不放心,心里记挂着我。”
“好吧。临行时,我已经向若雅说过了,想来她会好好劝母后。”
“好呀,原来你吓唬我!”诗敏立刻在钟声身上乱掏乱摸,要钟声好看。
“钟声闪身让开,笑说:“我们该走了,再不走今晚又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了,说不定一个不好,又有土人抓你。”
“好吧,先饶你。对了,你可清楚北上一路可有什么邦国,可别走错路了?”
“我只听赵南胜说过北上有不少岛屿,直到中土南汉,没有别的国家,不怕走错路,也不怕没有地方落脚。”
“这样最好。我就怕你带着我累了,没有地方歇脚,落到海里去就糟了。”
“哈哈,不至于嘛!我自从经过你们高棉那条龙的功力洗炼以后,我好象觉得我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一时半会儿已不觉得累了。”
“还说!说起来我就恨死罗家一家三口人了,再碰上他们,我必定让他们不好过。”
“好啦。我们走。”钟声笑劝一句,抓起诗敏,丢到背上就走。
从此向北,一路上确实有不少岛屿、陆地,有些岛屿还不小,从这一头看不见那一头,根本就不怕没有休息的地方。钟声大为放心,也不觉得累,便不休息,继续向前飞行。
快到黄昏时,他们飞到一片没有岛屿的海面,为了尽快赶到陆地或岛屿,钟声开始全力施展灵心一点。就这时,东边刮来一股气流,将钟声吹得无法再向北飞,必须降低速度,才能把握方向。诗敏已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想告诉钟声,又没有办法说话,只能以手在钟声面前比划,示意钟声顺风飞行,不要与风相抗,并且向西可以停身高棉或是南汉。钟声看明白了诗敏的意思,觉得还是趁现在风力不是很大时,冲出风力中心为好。
钟声没有经历过这种风,诗敏又没有办法给他说明,继续向前的结果,他非但没有感觉到风力减弱,那风反而愈来愈强,让钟声再也没有办法把握方向。钟声感觉不妙,进一步发现头上的风在向脚下吹,脚下的风又在向上扬,使他根本没有办法掌握风向,没有办法借用风力,更没有办法决定方向,只有让风挟带着向前了。钟声在无法掌控自己的情况下,心中开始盘算起来,是上是下,或者说该上该下,一时也难决定,最后还是决定乘风上扬,这样至少可以免了下坠之危。钟声的主意是不错,当他想落地时,他就难以自主了,身不由主地给风挟带着,向那不知名的地方飞去。这样一来,钟声在接近陆地时又给风挟带着转向北,转了一个大圈,又转向东,再一次进入大海。
在此同时,他们头上是瀑雨,浇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脚下则是飞扬的树木,如同给一双巨手抓起来,撒向风中,扬得漫天都是。
钟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风,心里真有些怕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不得命了。
风小了。雨也停了。茫茫大海,一望无际,看不见任何岛屿,看不见任何船只。天亮了,这是对钟声和诗敏最大的恩赐,他们又可以清楚地看见脚下的一切了。
钟声已经感觉有些累了,如果再没有陆地落脚,调息一下,他就只能耗尽全力,直至力尽落海。钟声发现情况危急,不敢再让风挟着自己向东去,使出最后的力量,与风力相抗,向东北方去,希望再看见陆地,降下去休息一下。昨晚一夜之间,他虽然看不清楚地上的情况,总看清楚北方是陆地,而不是海洋,因此他向北转就能够找到陆地,应该没有问题。也许昨夜经过的地方是南汉,现在转向北就应该是吴越了。
钟声心里正想好事,眼里就出现一些小点,不用看清楚已知道是小岛。钟声心中大为放心,立即决定去岛上歇脚,以免真的给累得飞不起来了,坠下地去,那可不是好玩儿的事。正巧,这时候风力也小多了,已经不能再束缚钟声的行动,钟声就来一个大转身,斜插向一座小岛。
这座岛也确实小,面积不足百丈,上面什么也没有,全是长期受巨浪冲击而成的、黑幽幽的礁石。
钟声在一块大一些的礁石上落脚,回身查看诗敏,她身上虽然是一身落汤鸡,脸上表情还没有大碍,钟声也放心多了。
“你、你快调息一下,剩下的一切事由我自己来做。”诗敏已经看出钟声确实累得不行了,不等钟声说话,她已把话说出来了。
“但是这座小岛………………”
“除非你教我的武功没有用,否则你就不用为我耽心,一切我都会自己做。”
钟声已确实累了,再不好好调息必定要出问题,他就不再多说,就地坐下,以仅余的一点真力开始调息。
诗敏见钟声很快进入空灵之境,芳心大放,也不再为他耽心了。她放下身上的东西,从中取出一身干衣服换上,又想起钟声,回身看时,钟声已经全身水汽蒸腾,大概已经用不着换衣服了。
“真是活该!早听我的话,也许还有降下来的时候,这一乘风遨游,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回去时又要劳神费力,还不知道几时能够回去呢。不过,也不用耽心,我这个乖乖还算有些本事,不用耽心回不了中土。唉,我尽想些什么,真是没有用!我还是先看一看这个小岛,再找一些吃的,等他醒来已有东西可以吃了。我已饿得真是够受!以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没有这样饿过,这一阵我诗敏公主真的体会到饿是怎么回事了。”
诗敏公主站在钟声面前胡思乱想,将小岛巡视一遍,确信岛上没有人居住,没有人畜,也没有吃的东西,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怎么办呢?岛上没有吃的,想吃只有到海里去找。可惜,我诗敏公主可不会我的小乖乖那一手,又怎么弄吃的呢?”
诗敏公主愁皱了眉头,也没有想到怎么弄吃的。最使诗敏公主难受的还是钟声这一坐下不只一两天,一坐就是十多天,想靠他弄吃的根本不可能。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诗敏总算以石缝里的小东西对付过去,甚至不喝水也没有多大问题。住的地方就惨了!白天,太阳光就象烈火,将岩石烧热,人站上面就象一只烤鸡,午后就天上地下火苗齐舞,全向她诗敏公主身上招呼,迫得她再也不敢在钟声身边不动地方,只能躲进岩石的阴影里,再用帐篷遮阳,她才没有给烈日烤成肉干;晚上,太阳是没有了,海浪、狂风又来了,她就没有了躲的地方,只能默默地、可怜地躲在岩腔里,睁着眼睛混过一夜。她想叫醒钟声,又发现他好象在破除武学中的某个关口,绝不能叫醒他,以免害了她的终身依靠和保命护身符。
如此一来,诗敏公主就有些受不了啦,如花的粉面上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一头秀发也如同枯干的枝叶,再没有昔日的骄艳和水灵了。好在她的一元气功已经攻破了玄关,修为不弱,残酷的环境还没有使她的娇躯变形,还保持着青春的活力和健康,特别是身材,随着她身体的消瘦,肌肉消失了许多,却更加结实,更加给人以力量的感觉了。现在,诗敏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肌肉,剩下的是修长的玉腿,园润的臀部,仅有一握的纤腰和高耸的一对淑乳;即使是以往略微丰满的脖子,也显得更加修长完美了;面上失去的仅是娇艳和水灵,赐给她的则是坚强,轮廓分明,端正俏丽。特别是她的脸形本来就娇巧,不长不阔,再长一条挺直的鼻子和媚人的俏嘴,更让人觉得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而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女人了。
诗敏公主正在一汪清水中欣赏自己的美丽,觉得眼睛大了一些,少了一些媚态,多了几分冷芒,水中适时出现一张坚硬的汉子面孔,胡须犹如钢针,目光则温和地浮现三分微笑。
“咦,你——”
诗敏一下子认出水中多出的一张面孔是谁,却又有些不相信,惊叫一声,返身就扑进身后的人的怀里,抱着那个人,生怕这个人又离开她了。
“我的乖郎,你总算醒了!”
“总算醒了,难道我们在岛上住了好长时间了?”
“见你的鬼了!我早就说过不要用你的尺度来衡量我,你却不给我记在心上,现在又来说话气我。我要不是这一段时间修成了一元气功,怕不给你的粗心早害死了,我到死还找不到人给我说一个清楚呢。”
“不会不会,你比以前结实多了。”钟声一听诗敏的话就知道她有些生气,急忙笑着说。
“结实多了,不漂亮了?”诗敏一下子就抓着钟声的话尾问,一句话问出口,她面上已有些变色了。
“当然比以前漂亮多了。你见过哪些又肥又白的女人可是漂亮的?说真话,我们来这个岛上,真是来对了!我有收获算不上什么,你的收获才真叫大,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由一个公主变成一个真正的美丽侠女了。当然,你的肤色是深了一些,但看上去更加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