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即使窥测到其中之秘,也必定是一甲子年纪的事了。一甲子年纪,对于我们习武的人来说,这时候全身气血已衰,各方面的精力只降不升,即使悟解了武学至高要诀,大概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老夫的弟子只有十七八岁,正是如日之东升,势不可挡,又天幸上窥武学之秘,他的前途就不可预料了。哈哈,老小子,老夫真为你圣剑门耽心,你们什么人不好惹,却惹上老夫这个天纵奇才弟子,哈哈!”
“哼,老夫还没有把姓钟的小子当一回事。”
“这就好!好得很!”
“哼,徐幻,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关押,不准走脱一个。还有,老夫在天台山等姓钟的小子半年时间,过期就斩了这十一个无用的废物。”神剑一听无敌神剑的话就明白他说得不错,不想和无敌神剑多话,自找没趣,吩咐过天剑徐幻,就立即驭空向西北方去了。
钟声一怒离开圣光七人,心里十分失望,一句现成的话不由自主地涌向脑门:“哼,我姓钟的又不欠你们的。”有了这样的想法,钟声顿时觉得肩上一轻,似乎御下了千斤重担,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就在一瞬间占据了钟声的心。钟声改变方向,直向钱唐去。
钟声落在自家后堂,立刻发现情况不对,屋里家什如常,气氛却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娇吟和痴迷似乎全都成了过眼云烟。
“啷个回事,她们怎么离开了?”
钟声来到前院,迎面碰上金诗和金敏,他就拦着两女急声问:“金诗,三位夫人呢?”
“是老爷!”两女看见钟声,惊叫一声扑向钟声。
钟声功力微聚,将两女挡着问:“三位夫人呢,她们怎么出门去了?”
“老爷,夫人在李小姐家里。”金敏反映快一些,很快明白了钟声的意思,抢着告诉钟声。
钟声听金诗这样说,心里的耽忧放下不少,立即射向半空,扑向李小风的老照的住处。
那是一座十分变通的四合院,后面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中有一座小亭子,亭子四周是水池。池子里种满了莲花,此时荷花已谢,莲篷高耸,一付促秋景色。此时亭子里正有几个美女,看她们神情专着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在商议大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钟声一看见亭子里的美女,身形一转,直落在亭子边上,没有搞出一点声音,还是让人发现了他。
“咦,是你!”钟声对面的美女看见钟声,立刻睁着一双美目惊呼出声。
“当然是我了。你们啷个了,出啥子事了,诗敏?”
“要你管,你不是死了吗,又回来做啥子?”
“千里!”
“声郎!”
“大哥!”
亭子里立刻乱起来,另外三个女人:巴音格、唐凤舞、李小风,给诗敏一提醒,顿时回过神来,纷纷惊呼起来,围上钟声各人抓着钟声的手、衣袖不放,好象生怕钟声又走了。
“好啦,他已回来了,你们还怕他跑了吗?”诗敏看见三个女人这个样子,心里就不由自己地发酸,立刻娇叱起来。
巴音格和唐凤舞立即放手后退,李小风“格格”娇笑说:“诗敏夫人,我的醋你可别吃,吃也没有用,我可不管你。”又回身将钟声上下打量一眼,这才问:“大哥,你真没有事?”
钟声拍了拍李小风的肩头,笑着点头说:“我自然没有事,不过曾经出过一点事。对了,你们好象有事,已经有不少时间没有回家了?”
“我没有事,是诗敏夫人、巴音格夫人和唐夫人有事,其中经过还是让三位夫人给你说吧。”
“格格,我还以为你真的粘上他了呢。”唐凤舞立即笑说。
“我要不是早有人了,你怕我粘不上他。”李小风毫不相让,接着向钟声说:“大哥,你和三位夫人说话,我去给你们备一些茶点来。”
“妹子吩咐若雅她们去做就行了。”
“在这里我是主人,可不好吩咐夫人的人。”李小风丢下一句话回答诗敏,立即走了。
钟声的目光在三个女人脸上扫过,目光定在唐凤舞脸上,皱眉说:“你们怎么会出事?”
“是我。”诗敏看钟声让唐凤舞说话,她就十分不高兴地回答钟声。
“你,为啥?”
“千里,你也不要问了,总之现在我们都没有事,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巴音格不想让钟声追究这件事。
“不行,我要你给我灭了财宫,废了姓程的老匹夫。”诗敏不领巴音格的情,又娇叱一声说。
“怎么回事,地剑程通怎么会发现你们?”钟声一下子真想不通三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给圣剑门财宫的地剑程通给发现了,就算圣剑门财宫在这钱唐地面上,以诗敏的身份,圣剑门就是再神通广大,想要发现诗敏这个地方,确定诗敏是钟声的女人,也不是圣剑门一天两天就能够办到的事,现在圣剑门在这么一点时间就办到了,这就让钟声真是没有办法理解了。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我看还是给声郎说清楚好一些。”
“要说你说好了。”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又看见巴音格点头,这才没有再多想,转身推钟声坐下,这才说:“所有的事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更加不相信了,脱口说:“我?我自从来到钱唐,并没有单独出去过,更没有做过一件让圣剑门引起注意的事,怎么又是我引起的呢?”
唐凤舞看钟声这样说话,脸上不由有些生气,说话还是暗自高兴地说:“我们那天晚上出去的事引起的。”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这才想起是怎么一回事,他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他对诗敏、巴音格已十分了解,这事不用唐凤舞给他说清楚,他就知道是诗敏和巴音格为了那块石头里面的玉石,大动干戈,这才让圣剑门财宫有机会了解诗敏的身份。钟声侧身面对诗敏和巴音格,脸上浮现三分无奈地说:“这事一时之间我也给你们说不清楚,总之你们应该相信我不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们。我和凤舞的事只是一个意外,你们就是对此再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哼,你既然知道我们对你不满,你就应该对我们一视同认,光说没有用,我们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诗敏立即愤怒地说。
“我当然在想办法。”
“哼,什么时候,十年还是八年?”
“这不能一定,要看机缘。”
“不行。我要那块石头里面的玉,你一时间想不起办法就把那块玉给我们取出来,送给我和巴音格妹子。”
“我已经决定去衡山求仙女了。”钟声给诗敏逼得没有话说,无奈之下顿时脱口说出他心里才萌生的想法。
“仙女,你是说送你玉叶的仙女?”
“当然是她了。你这样逼我,我只好厚颜去求她,希望她能够帮我,就是不能够帮我,也请她再赐一些圣水给我,让你和巴音格的修为增加一些。”
“是这样你就快一点去,财宫的事不用你管了。”
钟声立即肯定地摇了摇头说:“财宫已经与我们接战了,不处理好财宫,对我们在这西湖隐居十分不利。诗敏,你不要再说了,我说过的话一定给你们办到,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这就上衡山去。”
诗敏看钟声的话已没有回旋的余地,想了想,觉得再和丈夫缠于己十分不利,这才放缓面色,点了点头说:“好吧,但你不要给我忘了,我和巴音格妹子也是你的女人,你要是对我们不能象对唐妹子一样,你们也别想好过。”
钟声对诗敏很清楚,她既然这样说了,自己只有努力一些,否则她就是不搞出大事来,也一定有办法让自己和唐凤舞不高兴。钟声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件事,转而详细问巴音格和唐凤舞是怎么脱身的,对唐凤舞也给圣剑门财宫宫主地剑程通抓住,钟声心里十分不解,又不好当着诗敏和巴音格的面问唐凤舞。巴音格把诗敏如何利用圣剑门弟子雨剑伍海琼提供的消息,如何声东击西救出她和唐凤舞的事说一遍,钟声就不由注视诗敏,有些不相信她会出手救巴音格和唐凤舞。
诗敏看见钟声的表情,立即不高兴起来,冷笑着说:“你不要小看我,我对你娶巴音格妹子和唐妹子是不满意,但她们现在已经是我的姐妹了,是钟家的人了,她们出了事,我就不能不救她们;再有,唐妹子已经有了钟家的子孙,我作为钟家的大夫人,我就更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害了钟家的血脉。”
“真、真的?”钟声心里真还不适应,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孩子,自己这么快就要做人的父亲了,他脸上就不由表现出又惊又慌又喜的表情。
“哼,她会怀孩子,我们又不是不会,这只能怪你厚此薄彼,薄情寡义,对我和巴音格妹子不公。”
“凤舞妹子真的有了。”巴音格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酸酸地说:“前几天李妹子已经找城里的郎中看过了,已经证实了。”
“两位姐姐,你们也不用说了。我们嫁了男人,我们有了丈夫,怀上孩子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小妹先有了,也不值你们两位姐姐这样发酸,等声郎去给你们找些药回来,你们也会怀上孩子。”唐凤舞脸上满是高兴地抢过话去,接着又问钟声:“你看我们如何消灭财宫,又不至引起圣剑门的强烈反映?”
“我不怕他们反映强烈。”钟声看唐凤舞一句话就把诗敏和巴音格一肚子的醋说没了,他就不敢再勾起两个女人的醋劲,脸上表情郑重地说:“我已经挑了圣剑门,废了当时在岛上的圣剑门所有弟子的武功,现在挑财宫就更加算不上什么了。”
“怎么,他们设计害你?”诗敏了解钟声,以钟声的个性,他要不是给人不讲道义地迫害,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钟声对圣剑门这样对付他确实十分不满意,听诗敏这样问他,他就忍不着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三个女人听。三个女人听了钟声的话,一时间都没有话说,你看看我,我看一看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声看见三个女人的表情,这才想起这事给她们说得这样清楚,对她们不是好事,说不定以后再想自己一个人出去做事,她们就不会同意了,因此以平淡的语气说:“你们也不用多想了,总之我即使想再管这件事,也要等一段时间再说,否则七派的人——特别是青城派、峨眉派,他们还真以为我姓钟的舍死妄生地做这些事,都是天经地义,应该是我一个人做的呢。我又为了啥子?为了悟戒大师,为了少林寺,我也许觉得这是份内的事,为了其他人,为了其他门派,我就要三思而后行了。我又不欠他们,更不差他们,他们没有权力来要求我。”
“不对。”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最先反映过来,立刻断然否定钟声的话:“你要不管圣剑门这件事,以前你就不要管,更主要的是不要让圣剑门知道你,不要让圣剑门相信你才是他们唯一的对手,现在你既然已经出名,既然已经让剑门知道你是圣剑门唯一的对手,既然已经与圣剑门结仇,圣剑门这件事就不仅是七派的事。依我的看法,现在圣剑门对七派和你来说,圣剑门已经不是七派的对手了,因为他们不配做圣剑门的对手,只有你才是圣剑门的对手,也才配做圣剑门的对手。七派对于你,对于圣剑门来说,七派就象是一碇银子,你与圣剑门之赌,谁胜了谁就拥有这一碇银子。”
“你别胡说了,我可没有一统武林的想法。”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好笑起来。
“不对。我认为凤舞妹子说的话很有道理。”诗敏接过话去说。
“你同意她的说法?”钟声有些不信地审视诗敏问。
“我当然同意凤舞妹子说的话。你别以为我和凤舞妹子争风吃醋,我就应该反对她说的话,她做的事,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帮理不帮亲。再说凤舞妹子说的话也是实情,你即使不想一统武林,只要你对付圣剑门,最后将圣剑门打败,你不想一统武林,你事实上已经一统武林了。这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成就,我决定暂时放下家里的恩怨情仇,全力帮助你对付圣剑门。”
“你别胡闹瞎搞,一统武林并非什么好事。”钟声已听出诗敏的公主本能又犯了,急忙笑着阻止。
“诗敏姐姐的话也说得对呀,千里,你又怕什么?”
“巴音格妹子,他是怕我代他一统武林,成为武林皇帝。”
“诗敏姐姐,你的话说错了,你即使一统武林,也只能做武林皇后,做不成武林皇帝。”
“不管是做武林皇帝还是做武林皇后,总之那种一呼百应的感觉就是好。”
“你要想一呼百应,你这一生跟着我恐怕就要失望了。”
“我呸!我诗敏公主是什么人,巨眼巾帼,我怎么会看错人。告诉你,那些无知愚民对我一呼百应,我诗敏公主可不稀罕,我要的是有大本事的人对我俯首称臣。”
“姐姐的希望一定不会落空,声郎就是不想满足你,他已是身不由己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脸上表情不由凝重起来,慢慢浮现无奈之色。
“怎么了,你是不是怕了?”诗敏注意到钟声脸上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
“唉,人生真象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许真让你们说对了,我好象真的没有退路了,要想自保,我就必须奋勇争先,否则我就很有可能以失败告终,天下虽大怕已没有容身之地了。”
“这才象我诗敏公主的男人嘛!”诗敏轻拍钟声的面颊笑着说。
“声郎,我觉得这并不是人生的无奈,而是人生的必由之路。就象是一棵树,一株草,它从出土之日起,它就注定要向上生长,长大长高,直到完成它一生的经历,否则你要这棵树,这株草怎么样呢?你想让它不长大长高,或者只长地下的根,不长地上的苗,或者停留在某一时刻,不长了,保持一个固定的大小。我认为这是办不到的,它要是真的不长了,它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了:死。所以,人生就是生长、壮大、衰老和死亡,不可能只停留在某一阶段。”
“凤舞妹子,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做姐姐怕真的要重新认识你了。”
“姐姐,我们姐妹还要这样说吗?”
“凤舞妹子智计超人,诗敏姐姐不用见怪。”
“这样最好。你呢?”诗敏推了推钟声问。
“什么?”钟声没有注意三个女人说话,还在想那个人生命题。
“见你的鬼了!两位妹子,我们不和他说话了。走,我们回家去。”诗敏拉着钟声就向亭外走去。
“回去也好。我刚才回去,家里冷冷清清的,已经快没有一个家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