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屈指一弹,“散”,场内烟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端午木华心生敬意,他能看出来秦政对土系法术的理解已臻化境,才能轻描淡写地驱散烟尘。
秦政笑笑,指着地面上的几个大坑,道:“端午家主,你可满意这几枝弩箭的效果?”
坑内情景令端午木华瞠目结舌,弩箭直直地插在泥土里,沿着弩箭的末端,排列出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蜘蛛网覆盖范围不小,有上百平米。“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秦政没有回答端午木华的问题,而是说道:“这些你还是留着慢慢琢磨吧,反正弩箭已经打上了你的烙印,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呵呵,收弩箭的灵决就是我刚才告诉你的口诀的后半截。你还不赶快把弩箭收起来。”
第六卷
第四十章 砸场子(上)
这场由孙若彤规划设计、秦政赤膊上阵当众演示的炼器制宝现场演示会在第一天便取得了开门红,秦政两次当众炼宝,向充满疑惑的熙德三星的修真者表明了极为重要的一点——他是一个掌握有众多不为人知的炼器法门的炼器大宗师,他底蕴深厚、技法纯熟、修为高超,撇开外界因素不论的话,他的炼器水平在熙德三星鲜有人能够比肩,即使炼器世家金珍族也未必能比得上秦政。
金珍族最为外人称道的莫过于鼎炉炼器之道,这是大多数人所熟知的,除此以外,心炼之法也是金珍族的不传之秘,这也是熙德三星的上层修真者之间公开的秘密了,在熙德星,金珍族代表着的就是炼器制宝的顶级水平,本土的修真者倘若想炼制适合自身的器物,常常需要求助到金珍族头上,人们一直以为制宝炼器就应该像金珍族一样,金珍族所使用的方法才是炼器之道的正途。直到今天,秦政当众演示,熙德三星的修真者突然窥视到一片新天地,他们眼前豁然开朗,募然发现原来炼器之中还有这么多门道,这么多的学问在里面,在他们眼中极为神秘的炼器术在秦政手中如此举重若轻,轻描淡写。
现场观摩秦政演示的修真者突然想起来秦政前几日刚刚发布的招募客卿的告示,他们禁不住想到,假如他们投身于秦政门下。秦政会不会将炼器术相传?如果秦政能做到秘技在身而不敝帚自珍,反而大度地将秘技传授于他人,它日他们一旦能学会秦政的炼器术,岂不是可以像现在地金珍族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
在端午水华的有意指使下,秦政第一天所演示的内容一夜之间传遍了熙德三星的每一个角落,一时间,秦政的名号变得闻名遐迩、妇孺皆知。不知有多少人连连顿足,仰天长叹,懊恼不已。叹息自己错过了一次见识无上炼器术的绝佳机会。自责之余,他们无一例外的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马不停蹄地通过遍布熙德三星的传送阵赶往端午龙城。
与此同时,金坪南也在第一时间获知了秦政在斗场地所作所为。金珍族的议事大厅。金坪南、金广秀、胡明稷等十余人围成一团。在他们中间是刚刚关闭的传音阵。
金坪南面无表情,沉声道:“诸位都是我金珍族的精英,想必不用我说也该明白我族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关键地转折点,是盛是衰。就看我们如何抉择了?说说吧,你们有什么看法?”
金广秀欲言又止,金坪南看了女儿一眼,道:“广秀。你平时不是挺踊跃的吗?今天怎么蔫了?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金广秀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胡明稷,良久才道:“爹爹。我个人意见。我族还是回避秦政为上策。无论秦政在外面掀起多大的波浪,我们也不要和他发生正面的冲突。”
胡明稷当即表示反对。他大声道:“二妹,你是怎么了?你忘了秦政三番五次和我们作对?忘记了秦政屡次羞辱我们地仇恨?忘记了秦政公然怂恿败坏金珍族名声的恶行了吗?难道二妹你胆怯了,被那个秦政吓破了胆,不敢和他较量了吗?”
金广秀负气道:“不错,我是害怕秦政!你能把我怎么着吧?爹爹、稷哥,咱们自从和秦政打上交道,无论是个体的我们还是整体的金珍族,一直在走下坡路,以前我心浮气躁没有深究深层次地原因……”
胡明稷道:“还想什么呀?都是那个秦政在背后捣鬼,要不是他,我们在地星就不会铩羽而归,要不是他,我们就不会被人诟病,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端午龙城逍遥自在,我们却像王八一样缩着脑袋不敢动窝。”
胡明稷的话深深的刺痛了金坪南等人地骄傲,金广秀还待和胡明稷争论,金坪南截然道:“不要再说了。明稷说得对,士可杀不可辱,秦政在端午龙城地所作所为是对我们地严重挑衅,他已极大的触摸了我们能忍耐地极限,龙有逆鳞,狼有暗刺,窥之则怒,触之者死,我们绝对不能放任秦政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们必须采取有效措施向世人证明,我们金珍族才是正统的制宝炼器方面的专家,我族才代表着炼器术的潮流。”
金广秀神色黯然,父亲的一再坚持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她很不看好金坪南将要采取的行动。切肤的惨痛经
令她清醒,她被秦政折腾怕了,对秦政的畏惧宛若老猫,是那种源于骨髓深处的惧怕。
在场的曾和秦政发生过正面冲突过的只有胡明稷和金广秀两个人,金广秀沉默不语,胡明稷心怀不忿,其他众人跃跃欲试,很快,金坪南提出的一揽子计划就得到了一致通过。金坪南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开始分头行动。金广秀再三恳求,金坪南最终松口,允许金广秀暂时留在金珍族的驻地镇守而不用跟随他一起前往端午龙城。
翌日辰时,端午龙城的斗场外面围聚了上万名修真者,他们或站立或飞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气氛热烈地讨论着秦政。在他们当中不时穿梭着几个叫卖的低级修真者,他们的生意格外的好,原因很简单,他们叫卖的是昨日秦政现场演示时被人用法术偷拍下的现场影像,影像记录在一种名为印象石的特殊玉石上,画面质量很差,效果也极为一般,价钱贵的离谱,却卖的十分火热。
辰末巳初,端午家族撤除了生死斗场的禁制,围堵在外的修真者蝗虫般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抢夺着视觉良好的座位,不到一盏茶时间,能容难一万五千人的生死斗场座无虚席,人满为患,很多人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干脆役使飞剑法宝飞到空中,还有一些人更热情,直接跑到了场地内,只在中间给秦政留下了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圆圈。
端午水华陪着秦孙二人以及小小一起来到斗场内,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吃了一惊。端午水华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端午龙城建城以来还从没有一次性接待过如此多的修真者,他梦寐以求的把家族发扬光大的夙愿似乎有实现的可能了。
“彤彤姐,”秦政悄声道,“这么多人?我们玩的会不会太大了?”
孙若彤镇定地道:“怕什么?人多好办事嘛!小政,你别忘了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场连续三天的炼器制宝演示会。”
秦政道:“我怎么会忘。我们的目的就是破除金珍族在熙德三星的神话,打破本地有才华的修真者内心的桎梏,打消他们的顾虑,顺便根据实际情况招募他们为我们语嫣阁的客卿嘛。”
孙若彤抚摸着小小的毛发,笑道:“这就对了。我们就是要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再借助于众人之口,强行打掉金珍族赖以为傲的资本,换句通俗地的话讲我们这是在强龙硬压地头蛇,只有借助于众人之势,才有可能完成这一行动。还有啊,观看你演示的人越多,意味着有意向到语嫣阁出任客卿的人越多,将来我们挑选的余地也大一点,呵呵,我们这也算是全面撒网,重点捕捞了。”
秦政点点头,对端午水华道:“端午家主,今日人多眼杂,情况混乱,还请你多多维护内子的周全。”
端午水华昨日刚得了秦政极大的好处,对秦政是言听计从,忙道:“前辈放心,孙姑娘在我这里绝对安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对了,前辈,待会儿你如果有需要人配合的地方尽管吩咐,木华以下所有的端午家族的子弟都十分愿意为前辈效劳。”
“我会的。”说着,秦政又拍了拍小小毛茸茸的大脑袋,“小小,好好陪着彤彤姐,不许给我惹事生非,否则小心我回来不给你灵果吃。”
小小低声叫了两声,似乎在向孙若彤表示着她对秦政克扣她口粮的极度不满。
“快看,秦前辈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斗场内顿时鸦雀无声,上万双眼睛齐刷刷地瞄向了其貌不扬的秦政。秦政坦然一笑,顺着人们为他让出来的羊肠小道缓步朝场内走去,一路上不时有人热情地向秦政打招呼,甚至还有不少毛遂自荐想拜师学艺,秦政一概含笑回应,不给与正面的回应。
短短几百米的路,秦政既然花费了半柱香时间才走到终点。秦政双手抱拳,对着四周团团一揖,然后朗声说道:“诸位道友,我秦政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拨冗到此,指点我的浅薄道行。政才疏学浅,难免有疏漏之处,倘有过错,还望大家不吝指教。”
秦政话音还没落,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指教不敢当,秦政你敢和我们熙德星的好儿女们比试一下制器炼宝之道吗?”
第六卷
第四十章 砸场子(下)
秦政定睛望去,天空中一片剑光闪烁,包括金坪南在内的数十名修真者簇拥着一名英俊的男子瞬间就飞临到斗场上空。秦政双眸陡然迷成一条缝,倒抽一口凉气:“散仙?”
相当大一部分人慌乱地起身,争先恐后向散仙请安问好,场面比刚才更加混乱。
秦政不知散仙身份,默然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缄口不语。秦政灵敏地察觉到这位散仙的修为比武瑛熊还要深厚,境界更加精湛,不知他有没有经历过一千两百年一次的散仙劫,秦政暗忖道。
散仙面带无害的笑容,抱拳道:“秦政小友,金筑这厢有礼了。”
“金兄有礼了。”秦政心神电转之间,蓦地想起金坪南曾说过金珍族有一散仙级的宿老,而金筑又姓金,难道他就是金坪南手中的王牌吗?
金筑一愣,旋即呵呵笑道:“我已有几百年不理修真界的事了,本想就此撒手,和三五好友寻一处幽静之地潜居修炼,不想昨日坪南找到我,口口声声要我这个五叔为他主持公道。我心中疑惑之际,详加盘问,最终从他口中得知小友你在这里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呵呵,我心痒难耐,就想来看看小友,还请小友莫怪金筑不请自来啊。”
秦政忙道:“不敢不敢,金兄能亲临指点晚辈修炼之道,政感激还来不及哪。”
金筑道:“我不是来指点你修炼的,而是来当评判地。呵呵。小友也许不明白我说的评判是什么意思吧?你先不要着急,请先按捺下性子和我一起等几位老朋友,等我们几个老家伙到齐了,我再为你解释。”
“老金,”远处传来一声豪爽的笑声,“你要解释什么呀?让我郑旭升也听听。”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虬髯大汉御风悠然而至。
金坪南抢前一步,双手抱拳一揖到底,恭敬地道:“拜见五叔。”
郑旭升哈哈一笑,道:“坪南你还和五叔来这些虚的干什么。免了,免了。老金,你别躲在人群后面,是不是怕招待不起我呀?不就是几杯不值钱的饮品吗?你至于吗?”
金筑笑道:“老郑。你还是改不了那张馋嘴,一天到晚惦记着我那点家当。呵呵,快来,我为你介绍一位少年英才。大家亲近亲近。”
金筑一指秦政,道:“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及的秦政小友,所谓心炼之法分三法的理念就是他提出来的。”
郑旭升瞪着一双牛眼,上下打量了秦政半晌。说道:“不像啊!你地修为看起来和刚开始修炼的普通修真者没有什么区别呀!怎么可能会总结出这么高深的炼器术?”
秦政讪讪一笑,心炼三法的确不是他首先总结出来地,而是阳月魄的制造者神帝总结归纳出来的。秦政所做的不过是首次将之公布于众并现场演示之。说起来。秦政也是值得自傲地。像他这样能彻底理解且融合阳月魄当中的内容,并完美无缺、丝毫无误的将之完整诠释出来。这样的修炼者实在是不多。
“地星修道之人秦政见过郑兄。初次见面,没什么好表示地,这里有一瓶我亲自调制的泰阴液,郑兄如果不嫌弃,就送给郑兄作见面礼吧。”秦政机警地抓住郑旭升的弱点,趁机送上泰阴液,他由衷希望郑旭升不要和自己为难,他没有一点把握能同时应付两个散仙。
听到秦政称呼自己为“兄”,郑旭升和金筑一样,先是一愣,旋即莞尔,哈哈笑道:“秦政小友,我很长时间没有遇到过你这么有意思地小家伙了。来,你不是要送给我泰阴液嘛?给我,让我郑旭升尝尝。”
秦政急忙双手奉上储物瓶,郑旭升张口吹出一口仙灵之气,破掉瓶口地禁制后,然后张口一吸,泰阴液像龙卷风一样,顺着瓶口一直延伸到郑旭升口中。郑旭升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左右,才意犹未尽地喊道:“爽,太爽了。我修散仙快两千年了还从来没有饮用过如此美妙地饮品,沁人心肺,清香宜人,妙,妙啊!”
秦政心道,能不妙吗?散仙体质皆属阴性体质,泰阴水是和玄冰精髓齐名的阴寒之物,用泰阴水混合国色天香、蛛狼蜂蜂蜜调配出来地饮品非常契合散仙的体质,满足散仙的口舌之余,还可以增加功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
郑旭升遗憾地道:“好是好,可惜一瓶泰阴液实在是少得可怜,我饮用不了多久就会告罄,要是能多上两三瓶,也能让我有时间寻找到此饮品的替代品啊。”郑旭升说话的时候,两只
瞄着秦政,内里含义不言而喻。
秦政爽朗一笑,再次取出一个容量更大的储物瓶,双手奉上,他道:“这个储物瓶里是我最后的存活了,全部送给郑兄。”
郑旭升顿时眉开眼笑,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储物瓶顺手收到储物手镯内,然后笑道:“你这人有点意思,我交你这个朋友,认你这个弟弟,以后谁欺负,尽管报我的名号。”
金筑笑着摇摇头,他非常清楚郑旭升的脾性,郑旭升没有修炼之前还是世俗人的时候,贪恋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