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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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天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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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远胜旁人,一见妙雪真人登场便即躲了起来,没有螳臂挡车,才能从她手下逃出生天。

眼下看来是没其他人了,梁敏君也不想惩处这几个遇敌先藏的胆小鬼,毕竟这泽天居山明水秀,虎门三煞原就想占此为主,如今门人损伤殆尽,泽天居也不是个小地方,加上钟出等人边享用美女,还得边找出南宫清藏起的藏宝图,诸事繁杂,没几个使唤人怎么行?

她连声呼喝,让留存下来的几个人收拾干净,这才向钟出与颜设打了个眼色,让他们乐呵呵的各抱佳人上下其手。

“好啦!现下可以办正事了,”见两位义兄大施手段,裴婉兰尚可强忍,南宫雪怜却已忍不住低声哭吟。梁敏君微微一笑,“那藏宝图在哪儿?还请夫人说明,要等哥哥们用刑逼供,可就不甚美了……”

“哪……哪有什么藏宝图啊?”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南宫雪怜一边抽抽噎噎地哭着,一边高声叫着,“雪怜从来……从来也不曾听过,爹爹有留下什么藏宝图啊!”

“确……确实如此……”声音低低的,有种强自忍耐的感觉,梁敏君不由转眼望向裴婉兰,已见晕红彩光自她颈下燃起,灼得满面皆霞。南宫雪怜虽慢母亲一步,颈子也渐渐红了起来,心中不由有些惊疑;她灌下去的药物威力十足,保两女情欲焚身、再难抗拒,很长一段日子无法解脱,唯一缺点就是见效太慢,却没想到两女身上竟如此迅速散发药力,效果未免有些好过头了。

“是吗?看来……在进房间之前,得好生讯问一番了。”反正二女已落在手中,有的是时间慢慢拷问,梁敏君倒也不急在一时。

她邪邪笑着,伸手在南宫雪怜颊上捏了一把,触手柔软温热,着实充满了少女的娇嫩,“夫人可以放心,我两位哥哥都是怜香惜玉之人,若妹妹我弄伤了你们,哥哥们先要跟我过不去……短时间内你们都不会受什么大伤,有的是时间好好考虑要不要说出来,不过嘛!敏君铁口直断,今儿个小姑娘得要流点血出来,这可是没办法的事了……”

将已晕厥过去的妙雪真人负在肩上,南宫雪仙施展轻功在山道上头急速奔驰,只觉肩上的师父呼吸急促,半边身子热如火炉,半边身子却是冷若寒冰,呼吸之间也是时而火热时而冰冷,显是钟出那一掌之力作怪。

全没想到连妙雪真人这等武功也非钟出颜设合力之下一掌之敌,南宫雪仙慌得都快哭了出来,脚下没命疾奔。也不知走的是否是路,幸得老天爷帮忙,时而风吹时而虫呜,偶尔还有枝叶闪动、草中异响,提醒着她敌人已经追来,只听得响动便转向急奔。

一边发力狂奔,一边心中千头万绪,南宫雪仙既担心师父的伤势,又怕敌人追来,心中还得悬着落入敌手的裴婉兰和南宫雪怜,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偏偏虎门三煞人手众多,妙雪真人伤得又重,若不想办法尽量远离泽天居,给对方追上,凭她一人可是绝无胜算。

武林中人总在生死之间打滚,若是败了一死也就罢了,但钟出颜设两人均是好色之辈,落入他们手中只怕会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种种苦楚,想到此处南宫雪仙心下更慌,那似是盈绕耳鼓的种种异声,在在都提醒着她敌人就在身后,似近似远、时有时无,正在追索着她的行踪,吓得南宫雪仙只知夺路奔逃,也不知转过几个弯、奔了几里路,便腿脚酸软无力也不敢停下来。

一边跑着一边心下暗恨,说来此祸还真是天上飞来,那虎门三煞口口声声说的藏宝图,南宫雪仙可从没听南宫清提起过。二十年前南宫清得“玉燕子”裴婉兰垂青,意气风发地在此处建立泽天居,虽说分家之时从南宫世家本系取得了一批财货,但建立居处所费不赀,该也耗费大半了,除此之外泽天居内外更无什么宝贝可言,便是想要献图保命,也是无法可想。不知虎门三煞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竟为此攻上泽天居,平白就让泽天居蒙此灭门之祸。

慌不择路地跑了不知多久,不自觉问早已离开了大路。南宫雪仙猛一抬头,眼前所见尽是陌生景色,虽有个看来不算小的庄院就在前头,可四周看来也像个人迹罕至之处。

那庄院独立于此,表面上全无奇特之处,可不知怎地,在月光之下看来真有些怵人。南宫雪仙本想带了妙雪真人转身就走,与其上门求助、多生事端,不知会否引祸上门,还不如寻个隐密之处让妙雪真人好生休息一下,看看能否等到妙雪真人清醒再做打算。钟出一掌虽劲,但妙雪真人何等功力?既是脱出生天,光凭一掌之功该当不会让妙雪真人一蹶不振,万事都等她清醒之后再说。

可是伸手一试妙雪真人额角,南宫雪仙原已跨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不试还好,一试只觉妙雪真人额间冷汗涔涔,显是体内痛苦已极,不知是好强而勉力忍耐,还是已痛得晕厥才能一声不哼,可现在她体内却是时寒时热,寒时冰冷若霜雪,热时火烫如熔炉,间中还有其他奇特的表徵,显然钟出这一掌内中暗劲万千。

妙雪真人负伤极重,不赶快觅地休养就医是绝对不行的!南宫雪仙咬了咬牙,脚下微一使力,撑着妙雪真人瑜墙而入。

落地时脚下微震,触着的却是石地,而非一般庭院的泥土。计算有误,南宫雪仙脚下不由跟枪,猛一抬头竟不由得吓了一跳;眼前不过尺许之处,一个小姑娘正吃惊地打量着自己,那一身里衣未加外袍,一副睡不着出来晃晃,等有了睡意再进房就寝的模样,小小的脸蛋儿颇带几分丽色,姿色虽不如己,却也是个美人胚子,那目光精灵通透,看来虽比南宫雪怜还要小上一些,但那精灵劲儿却不是向来羞涩内向的南宫雪怜可比。

一惊之下也不知该如何说话是好,南宫雪仙心下打鼓;她原只想偷偷溜入,寻个无人之地帮师父运功疗伤,待得天明再说,但一进来就和当地主人打了个照面,也不知对方是否会把自己当成了梁上君子,一叫起来麻烦可就大了。引起误会还是小事,若声张起来让虎门三煞的追兵发现自己与妙雪真人躲在此处,也不知能否再逃出去。

她心下惊慌,反倒是那小姑娘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竟先平静了下来。她顽皮地伸手摸了摸妙雪真人的额角,似是吃了一惊,“她……受伤了?”

“嗯……”也不知该怎么办才是,但见那小姑娘没有敌意,南宫雪仙倒不好动手或逃离。

“快进来吧!爹爹,”引着南宫雪仙走入客房,那小姑娘陡地拉高了声音,“爹爹,快出来,有人受伤了呢!”

第一集 第二章 又见故人

“伤得重吗?”听到那小姑娘的叫喊,里面一个有点儿不耐烦的声音登即回应,随即一条身影缓缓步出。那人看来四十出头年纪,颔下胡须剃得干干净净,衣着打扮颇有些附庸风雅的味道,一副文士模样,面孔五官甚是平凡,模样看来毫无异常之处,仿佛走在路上随手可以抓上一把的乡村学究,仅眼神顾盼之间凛然有神,是唯一令人感到不寻常的地方。

见到自己扶着妙雪真人,水蓝裙裳和道袍上头都沾染血迹,一看便知是江湖仇杀,那人倒也并不惊慌,只是招了招手,让自己扶着妙雪真人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妙雪真人无力的身子则是放到了床上,靠着南宫雪仙在旁撑持才不至于倒了下去。

正要说明情况,突地南宫雪仙口中一涩,那人原先在外头没看清妙雪真人模样,现下妙雪真人坐到椅上,闭目晕厥的脸蛋儿抬了起来,那人看到妙雪真人面目,举止显然一顿,双眼都不由缩起了几分。

本来心思全放在师父身上,见那人一怔,南宫雪仙分了心,这才发觉无论是那文士或那小姑娘,呼吸均是漫长调匀,显然内功颇有根底,并非一般的山村中人,心下由微惊。自己才刚恶战过一阵,又兼负着妙真人长途奔行,一松下来心来疲惫涌现,手足兀自酸软,妙雪真人又无法动手,若眼前这人突起歹念,自己可真没法阻挡呢!

但那人却没有什么异动,只是快手快脚地从怀中取出几根金针搁在蜡烛旁边,让针尖就着烛火灼烧着,一边吩咐着女儿,“萍霜,你去找你娘出来,另外再找两件袍服,准备一点银两,要快!嗯,你也准备准备,待会儿和你娘出去晃晃,试试行走江湖的滋味儿,万事听娘吩咐,不许胡闹、不许妄为,否则这两位姑娘家给你连累了,麻烦事爹爹可没法帮你解决,知道吗?”

“是。”虽说自幼便修习武功,但从来不曾下山走江湖,那名唤萍霜的小姑娘难得见到武林人出现,还是一副刚刚激战过的模样,虽说一看便知伤势不轻,原本还觉剌激,但见父亲神色严肃,不由得缩了缩头,一时也不敢多话;只是父亲后头的几句话,令她不由心中快活起来:在山上闷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下山看看了!她嘴角浮起嘻笑,高高兴兴地照着父亲之言下去准备。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姑娘见示。”一边伸出手来,搭上妙雪真人腕脉,那文士眉头微皱,像是发觉了什么难以相信的事儿一般,一边却不忘记出口询问。

心悬师父安危,知这问话不能不答,又怕一个不小心让那文士分心,没看出师父体内伤势;所谓病急乱投医,现下南宫雪仙也只能相信此人了。她小心翼翼,既不敢说的太快,又怕有所遗漏,好一会儿才算把泽天居发生的事交代个大半,直到南宫雪仙话语已尽,那人才收回了手,似是若有所思。

“怎么了?瞧你急的,小霜儿,你也要下山吗?”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里头一个矫甜如水的女声悠然飘来,光是声音就有种娇甜的令人身子发软的感觉;已晕厥的妙雪真人听到这声音,手指竟不自禁地颤了颤,似是有些儿清醒,但眼儿却是怎么也睁不开来。

向声音来处望去,听声辨人南宫雪仙原还以为是个年轻女子,那声线听来最多也只比自己大上个几岁,却没想到与那小姑娘一同走出的女子虽是容色清秀,可看来至少也三十六七了,容颜虽不若裴婉兰或妙雪真人娇艳如花,却也颇具姿色,眉宇之间荡漾的尽是似水温柔,八分容色与十二分气质相互衬托之下,较之清醒时英气迫人的妙雪真人犹胜三分成熟女子的妩媚。

虽说呼吸之间气脉悠长,不说手上功夫,内家本领只怕还在那文士之上,可外观上却比一般闺阁女子还要来得娇柔,若不是心有定见,又兼仔细观察,乍看之下绝不会发现她身具武功,还相当高明。

南宫雪仙虽是病急乱投医,但身为江湖人的警觉心还未全失。这般穷山僻壤竞有如此造诣的武林人隐居于此,她心下不能不疑;但见这女子如此柔媚,无论声音神色,连自己身为女子都有点儿心旌动摇,若换了像钟出颜设这等好色之徒见了,只怕绝不会有逍遥的日子。想来这些人也是怕惹上好色之徒才隐居于此,南宫雪仙心下的惊忧不由得消了几分。

“咦?是……是妙雪姐姐……相公,这……这怎么回事?谁能伤她?”见到妙雪真人晕厥末醒,脸上颇带扭曲,显是体内痛楚难当,那女子不由吃了一惊,连一直牵着她裙角的小姑娘都不管了,急步走上前来伸手抚上妙雪真人额间,声音颇带惶急,关怀出于真心,听来竞像是妙雪真人旧识。

南宫雪仙原还悬着一半的心这才放下了三四分。心下还难猜测此女究竟是妙雪真人的哪位故人,但妙雪真人交友均是正道人物,既然是友非敌,就不用太过担心,只是看两人神色,妙雪真人负伤不只沉重,或许还有些其他的问题,南宫雪仙便想放心也难。

“没想到啊……”那文士摇了摇头,满面皆是忧色,“自十多年前皮老头死后,我还以为十道灭元诀就此失传,没想到这功夫竟然还有传人。这位是你妙雪姐姐的徒儿,南宫世家的南宫雪仙姑娘,她们先前和虎门三煞动过手,想来这是虎门三煞的压箱底功夫,她不知情下吃了亏。”

“是……是“十道灭元诀”!”听得此语,不只是那女子吃了一惊,连南宫雪仙也不由变色。

这十道灭元诀乃邪道高手皮牯所创,与中原各家内功路子均大不相同,其源兼有魔斗邪功与域外异术,所谓“十道”不只是说此功之伤复杂诡异,犹如同时被数个高手所伤,各种不同劲气造成伤害彼此牵引交缠,治此则失彼,异常难以治愈,更多的是这武功的来源说好听的是海纳百川、无所不包,说难听点就是龙蛇混杂、难以细分,号称武林第一难以救治的邪功。

不过十道灭元诀威力虽强,后遗症却和威力一般可怕。此功所练乃是心经,功力若是不到,又或受到反噬,甚至只是日常练功时的后果,都对修练之人的心智颇有伤害。

皮枯本身便是因为修练此功到了极处,竟变得疯疯癫癫,因此身亡,是以他虽有弟子,可七个门徒在他癫狂之时杀了五个,剩下两个也逃之夭夭,武林道上再不闻其音讯;本来世人还以为这邪功已随着皮牯之死而湮灭,却没想到竟在此处又看到了这功夫,怪不得那文士相那女子忧心仲仲。

“这十道灭元诀先不谈,首先得把追兵引开,”伸手拉过那女子,文士轻轻咬着她耳朵低声嘱咐了几句,只见那女子不住点头,好半晌才站直了身子。那文士又追加了一句,“千万小心,绝对不要动手,如果……如果真的不行,就先溜开……反正万事以安全为上,好吗?”

“相公放心…”那女子微微一笑,伸手轻抚那文士脸颊,颇带爱怜之意,“妃卿知道的。”

“那现在……”转过头去背向南宫雪仙,那文士的声音传了过来,“南宫姑娘,请你将外衣脱了,连同你师父的道袍也是,动作快点,别留在身上,我可不希望你们害羞拖延时间。”

“你!”没想到那人竟抛过来这么一句话,南宫雪仙顿时脸若火烧。没想到此人不只起了色心,还连自己的妻女旁观也不管,迳自就这么说话,全不把自己放任心上;手不由得握到了剑柄上,却见那女子低头娇笑,见南宫雪仙怒火烧心的模样,好不容易笑够了才开了口,“别听他胡闹,他只是吓吓姑娘而已,这坏习惯老是改不掉,真是的……还请姑娘褪去外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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