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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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魔君-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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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个不够‘耀眼’的女人,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抵抗男人有眼无珠的伤害。”她瞪着他意有所指。
    “没有人有权去伤害任何人,除非她自己选择被伤害。”他发觉自己喜欢上和她抬杠。
    “你打算和我辩论?也行啊!如果你已经忘记要巴结我这回事的话!”
    “不敢!”他迅速转移话题。“巧巧说你学中文?”
    “是啊!我可以帮你代笔写情书给巧巧,按件计酬!”
    严格来讲,她这种“贪”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并不适合念中文系,如果政府开设“抢钱系”的话,她会考虑转系。若这种依形象论科系的理论成立,这个贺仲墉应该就是‘求偶系“的高材生了。
    ‘你缺钱缺得紧?“
    “巧巧告诉你的?她到底泄露了我多少隐私?”
    “她说你想出国,但令尊不肯,所以你一直在搜集钱?”
    “搜集”是保守说法,事实上她抢钱抢得可凶了!
    除了家教兼差,她还在学校叫卖巧巧的照片,一张3*5的照片可以卖到一百五十块,代笔情书按字数计算,以五佰元起价,连中午巧巧帮她送的便当都可以转手图利……她的恶形恶状简直罄竹难书。
    “连这个都说?拜托!她不知道你是陌生人吗?怎么可以把家丑外扬?”当然。这个“家”中最“丑”的就是她——颜箴水本人!
    她忘记一个重点,跟前坐在她身旁,一手拥住她的肩膀,而她头部靠着他颈窝靠得非常自然的超大型靠垫,正是她口中那个陌生人,由此可证一一人类向来只看得到别人的错误,却看不见自己的。
    “为什么想出国?”
    “开拓视野、丰富人生、崇洋媚外、想喝洋人水、想比较外国月亮的圆面积有没有大一些……答案林林总总,你说原因是哪一个就是那一个啦!”
    “可是——到国外学中文?”
    “别怀疑!我不介意到中国大陆,只要能出国去,到哪里都可以!”
    “你的意思就是要离开台湾?不!正确的说法是离开巧巧、离开‘比较’离开‘压迫’?”他一言正中标的,戳入她心中最脆弱的一环。
    她是真的被比较怕了,就算没人再拿她们姐妹比较,她仍会处处寻巧巧的错,明知嫉妒不对、愤怒无理,明知道巧巧从未想要占尽优势,但她仍无法控制住小心小眼,她不要有一天成了天天赖在魔镜前的坏巫婆。
    “世人的眼光只会停留在善良单纯的白雪公主身上,从未多想过,被制约在魔镜前的坏巫婆心中有多么无奈。”她自比坏后母,只是坏后母的歹毒心肠是谁造成的呢?无解!
    “我出国念过书,申请学校我可以帮你!”仲墉心里泛起阵阵怜惜,刹那间膨胀数倍。
    “真的?”水水不敢置信的惊叫一声。
    接下来他们的精彩对话,让水水惊讶于他的丰富阅历,也谈出她对仲墉的衷心佩服。
    相对地,贺仲墉让水水聪颖慧黠、条理分明的特快反应折服。首次,他承认跟个内在美胜过外在美的女人聊天,实在是一件乐事。
    桌上那束只存包装纸的金莎,不但让仲墉得到他想要的情报,也意外的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披上野狼外套、装腔作势的小可怜。没遇上巧巧的缺憾被水水填平了,懂她、识她令他觉得不虚此行。
第二章
    拿着刚刚出炉的“情书”,水水坐在咖啡厅里等待仲墉。
    手支着下颔心中暗自盘算,这是帮贺仲墉写给巧巧的第一封情书。
    这个贺仲墉看起来蛮凯的,也许能多敲诈一些,可一万一贪婪过了头,说不定连第一次交易都谈不拢。
    不如放长线钓大鱼,来一次物廉价美“俗俗”大拍卖,虽说对智慧财产而言是牺牲了点,但从整体商业表现来评量,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想什么?”仲墉站在水水面前,端详她瞬息万变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
    “你来了?”她吓住惊问。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不会刚好是用钟魁管的天脚怪物吧!
    “不!我还在半路上。”他打趣的说。
    “你来多久了?”她尴尬地收起那张涂涂抹抹,写了一大堆“价钱”的纸条。贪财不是错,但被人当处“捉包”就是大大的错了!
    “刚到,你等很久了?”他优雅地拉过椅子坐下。
    “还好,你看看这封信可不可以?如果不好我马上改。”她递过“情书”、脸上马上浮现出一脸市侩相。
    “这么急着想赚我的钱?”
    “不!应该说——我这么急着想帮你。你要知道想追巧巧的人可是大排长龙,要是动作太慢被别人捷足先登,可别怨我!”
    “这么说,我演谢谢你。”
    “不客气!”她把谢意收得理所当然。
    仲墉低头扫读两分钟,点头称道:“不错!写得很好!”
    “当然,我是国文系的,差不到哪里去的。既然你验了货,那价钱……”
    “五仟块!够不够?”
    五仟块?他不是普通凯耶!她颜箴水是挖到金矿山交好运啦!镇静点,别兴奋过头,先问清楚再高兴也不迟。
    “你说的五仟块不会是日币吧?”她问得十分小人。
    “是台币!你要是觉得不够,美金也无妨。”他欣赏她毫不矫饰的贪婪。
    此言一出,她的眼睛瞬息间绽放出万丈光芒,就像小狗突然看到骨头山一样。
    “接下来呢?把信寄给她?”再不跟她讲讲话,水水的唾液就要垂到桌面上了。
    “我会把信放到她桌上。”
    “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你自己写信寄到我家试试看!她会收得到才有鬼!”
    “邮差跟你家有仇吗?”
    “我们家有一部‘信件过滤器’,凡是‘情书’都会在传到巧巧手中之前给彻底销毁。所以没有我这个内奸,谁都别想追到巧巧。”
    “好吧!那我怎么确定她收到信了?”
    果然是奸商,每个步骤都要弄得一清二楚。
    “她收到信后,就会跑来问我的意见,我就会说——这个人文笔不错,可以试着交往看看!届时你就等着跟佳人有约罗。”她随时随地不忘夸奖自己。
    够朋友吧!他钱付得慷慨,她自然帮得大方。
    水水抬头,瞥见他那对眉弯眼弯、笑得一脸桃花的贼样。她恍然大悟!
    原来这五仟块不是付那张短得足以媲美迷你裙的情书,而是付给她后续的“人力赞助”!这男人真狡诈,以往她帮别人写情书是没有“挂保证‘的。他的大方让她一时迷昏大脑,把巧巧贱卖了。
    她误解了他的笑意。他只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一个近三十岁的老男人,居然和眼前这个小女生沙盘推演、大玩恋爱游戏,他不知该感叹自己越活越回去,还是该大力配合水水,让她过足红娘瘾?
    “你真是老奸!”她皱着鼻子骂人。
    她说什么?刚刚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么说风就出现雨?他实在很难跟得上她的思考速度。
    “你指控我老奸?”他奸了她什么?诈了她什么?拿五仟块丢进水里,噗通一声,就算声音不够婉转悦耳,但最起码比被骂上句老好,听来舒服多了!
    “不是吗?我想想还是先不要急着把巧巧推销出门,多认识认识你才是真的。”
    虽说巧巧一成死会,她冒出头的机率就会直线攀升,可是这可恶的男人在皱起眉顿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让她嗅出一丝危险。
    “为什么反悔?不肯帮忙就随口塞个理由把我三振出局?”他不满地说道。
    “以前我帮别人写信,只负责传、不负责说好话、更不必怂恿巧巧赴约,我承认我一时被你的五仟块砸得头昏脑胀,七窍里有六窍半全塞满钱的符号,就一回答应帮你约巧巧出门,你那么善于利用人性弱点,怎么不奸诈?”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只老狐狸,心机深沉得让人不易摸透,但他发誓,他从不曾想过要在她身上使心眼,原因无它,就是太浪费了,通常没有上亿的生意,要他动用心思挂上假狐皮,他还不干呢!
    “好吧!你说你想认识我什么?”
    “你的长相很好,是整型医生或是遗传基因的功劳?”
    他呛了口水,口腔内的消化液堵住气管正上方,害他猛咳数声。“我想我的容貌应归功于优良的祖先。”
    “这样子啊!你长那么高……”
    “我没穿矮子乐,也没整过型,我保证!”他急切声明。
    “紧张什么,我不过想夸奖你,你个子那么高,站在你身旁就像撑了把五百万的大雨伞,很有安全感。”她肯定地朝他点头。
    “谢谢称赞,你赞美人的方式很……很有创意。”原来五百万大雨伞也可以拿来当赞美词。
    “你很有钱吗?”她的问题很低能,他的身价报纸上知道的不会比国税局少。
    “维持—家子温饱绝无问题。”他答得低调,显然她并不常看报纸。
    “士、农、工、商,你的职业是哪一种?”
    “我从商。
    “从商。”她沉吟片刻。“蛮危险的,若你做生意失败,巧巧会不会因开空头支票被捕入狱?”
    “现在已经废除票据法了。”
    他好意提醒却换来她一记瞳白,“我的意思是你倒闭破产,巧巧的下半辈子怎么办?”在水水的认知中,贺仲墉的迫求是以结婚为终程目标的。
    “我做事向来稳当,绝不会有倒闭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除非慧星撞上地球,或圣经里说的世界末日出现,否则他的事业绝不会倒闭。而且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倒楣的会是几十亿人口,不会单单只有巧巧一个!
    “好吧!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今年贵庚?”
    “三十岁。”
    “三十岁!步入中年了,我一直以为中年人都像我爸爸那样发苍苍、视茫茫,嗯!你保养得真不错!”这种夸奖任谁听见都高兴不起来。
    仲墉翻过白眼,心想:你“老”爸会发苍视茫,绝对跟养了这么个古灵精悍的女儿有关系。而他运气不会差得那么离谱吧!
    嘟喽了一大串后,他发现跟这个怪怪小女人聊天,还挺有趣的。
    “虽然你保养得不错,可是比巧巧大了八岁,老蛮多的。”
    “女人易显老,再过几年看起来就差不多了。”他决定明天要到SK2专柜报到。
    “也有道理。反正等你们约过第一次会后,看看对彼此的感觉如何,再安排后续发展。”她以“专业红娘”的身分说话。
    水水没注意在绕了一大圈之后,她仍旧把巧巧给“卖”出了。是他大会说服人心,或是他那张笑容满溢的俊脸,让人很难不信任他。
    “全听你的,军师大人今后还得仰仗您的鼎力相助了。”他又露出眉弯眼弯的笑脸,贼贼的但是实在好看得紧。
    “放心!听我的准没错!”她十分阿莎力地拍拍他的肩膀。
    贺仲墉望着她眉飞色舞的关心模样,也感染上她的好心情,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她真正敞怀大笑。
    “巧巧叫颜箴巧,你不会就叫颜箴水吧?”此话问出,他胸口有股模糊的熟悉感。
    “没错!我们两人的名字,根本就是天下间的一大讽刺。巧巧的笨脑袋人尽皆知,爸爸叫她箴巧(真聪明),而我的尊容摆明了不及格,爸爸喊我箴水(真美),简直是故意让我们难堪。”
    “巧巧不笨,她热情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在这个以功利为本位的世界中,已经少得可怜,应该妥善保护;而你的长相不仅不丑,还有几分脱俗灵秀,有种与世独立的孤傲美。”
    “你喜欢巧巧的热情善良,所以想把她纳人保护范围吗?”
    语出的同时,她的心酿出一坛坛的陈年好醋——既酸又臭,这种不同于以往让巧巧比下去的嫉妒心态,她很难去解释,反正就是极端的不舒服。
    贺仲墉没对她的话做出反应。
    他想结识巧巧,因为她那酷似织昀的动人外貌,但——到底是不是想圆那段初恋梦,他并未真正厘清。
    话说回来,其实他没厘清的事情何止这一桩。
    像现在,他也没弄懂为什么会喜欢上坐在这里,看着水水的薄笑嗔怒,听着她的奇言谬语,也没弄清楚为什么一接到她的电话,就迫不及待取消与关倩艺的晚餐邀约,满心欢喜地赶赴水水的约会,况且他心知肚明,同样是约会,两个女人提供的“服务”绝对有天壤之别。
    在没厘清之前,他单纯地只能依第六感行事。
    ☆☆☆
    水水抱着小背包,站在百货公司的骑楼下,躲避这场没有预告的春雨。
    微红的眼眶中饱含水气,她和泪水僵持着,不教它顺颊滑落,硬强迫它在空气中自动蒸发。因为——颜箴水是绝对不哭的。
    无论她有多少委屈,绝不示弱!
    雨越下越大,水水把早已光秃秃的指尖啃得凹凸不平,焦惶的眼神望着阴沉沉的天色,这场雨是注定和她耗上了!人在霉运当头之时,连东海龙王都要凑上一脚,这个神仙实在太不厚道了。
    冷气把湿衣服吹出阵阵寒意,水水双脚颤栗、一阵抖擞从颈椎浮上背脊,唇齿间格格作响。
    不该选择在下雨天离家出走!不喜欢自己像摇尾乞怜的落水狗般,承受着来往人们想从她身上挖掘出悲惨故事似的同情眼光,大概是人一倒楣,就会自动现出落魄相!
    蜷缩着身子,水水不停地搓揉着双手。平日那群死党老在她身边喳喳呼呼个没完,赶也赶不走。现在真发生事情,想找个人投靠,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唉——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穷打屁、胡混瞎闹?
    捏捏乾瘪的荷包,找不到人相助已经惨毙了,现在又没钱,她的未来出现一片惨淡的灰黑色。唯今之计只剩捏捏鼻子、低声下气回家了。
    可是这样真的没骨气翻了,是谁规定父亲可以主导孩子的未来?谁规定当爸爸的有权不讲道理?谁说爸爸打孩子可以打得理直气壮?
    想到这里,水水的委屈哽在喉间吞咽不下。
    贺仲墉搂着一个妖娆美人自百货公司走出来。一眼就看见蜷缩在圆柱旁的水水,她浑身湿透,使劲地在掌心中呵气,脸上的凄楚揪紧了他的心。
    仲墉挣脱Ruby紧贴的身子,走向水水。
    “水水?你怎么啦?”
    看到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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