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个念头实在是太有爆炸『性』了,将偶的心激得一阵跌宕。当下偶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林静却并没注意到我的失态,依旧向前走着。我站着那里愣愣的瞧着林静的背影,张嘴想要喊住她,但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林静直走出十多步才发现我落在了后面,她扭头回望着我,很有些奇怪。你……我看着她的脸,终于问道:你……小静,你……你都想起来啦?
林静闻言,面上诧异的表情更盛,似乎被我这句话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走上几步,道:你已记起……记起……记起那晚在阁楼上的事情了?我原想问“你已记起所有的事情啦?”,但支吾的几下终于没敢那样问,只是避重就轻的问她是不是记起阁楼的那晚。
记起什么呀?林静道,顿了顿,她才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些事情你不都跟我讲过么?还有那首叫做《阁楼夜话》的歌。说着她轻轻哼唱了起来:那天晚上你曾经对我说,正南方的夜空是美丽的猎户座,当三颗星最亮的时候,新的一年就会……
她的歌声乘着夜风飘进了我的耳中,汗,看来偶实在是太疑神疑鬼了,她就算啥也不知道,可是凭这歌词也能了解到当晚的大概情形,更何况偶还曾详详细细的跟她讲说过我们在云南所发生的一切!想着,又不自禁的打量了下林静。那妮子的脸『色』显得很是自然,丝毫瞧不出有隐瞒的迹象。偶这才放下心来。于是二人又继续在街市上漫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行了十多分钟后,我俩竟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地下通道。在通道的入口处我和林静对望了一眼,迟疑数秒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迈步下了台阶。因夜已深,那下面连个鬼影也无。昏弱的灯照着空落落的通道,显得甚是冷清。二人沿着阶梯一步步往下,愈往里面,那种凄凉感就愈盛。我的脑中不可遏制的想起了我和林静初识时的场景,她在哪个位置唱歌,我在哪个位置听歌,那一幕一幕就像发生在昨天般清晰,我甚至还能记起我给林静一百块钱之后她望我的那个眼神。就是那一百块钱改变了我的命运,也改变了林静的命运。想到这里,我不由望了望林静的脖子,那枚幸运星依旧挂在那里。林静似乎也想到了那东东,右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它。她的这个动作明白无误的证明了她确实还爱着我。说实话,在和我有纠葛的所有女人当中,就要属林静最爱我。当初和她相识时我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呆b傻缺,只不过是一个遭蹩脚上司陷害无力反抗的废物点心,她却能以千金之躯折节垂青,并且一往无悔,这种爱才是最最珍贵的。与之相比,无论是大咪咪的、陈雪的,甚至小雪的情感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小静!我终于忍不住道:再过几天好像就是七夕了。
是么?林静随口应道。
嗯。还有……我接着道:我听新闻上说今夜是英仙座流星雨的高*『潮』……那个……你能陪我一起去看这场流星雨么?
救赎 轻描淡写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已经下到了通道底下,是以偶话声虽不大,但还是引起了一阵回声。林静闻言不由停住了脚步,扭脸向我望来。我看着她莹亮亮的眸子,解释道:那是全年最壮观的一次流星雨,今夜刚好又无月,所以……应该能看得很清楚……
林静没说话,只是一味的瞧着我。我自以为是的感到了她有些心动,因为若她不想去的她肯定会出言拒绝的。她的这种表现无疑给了我鼓励,我接着道:据说流星雨会在东北方向出现,今夜会异常的跃,我们可以开车去郊外找一座小山,或者直接在湖边别墅的楼顶上……说到这里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起了一个绝佳的地点,因不无兴奋的道:要不就在你生日那晚的蔷薇坡如何?坐在那坡上,脚下是一望盛开的野蔷薇,头顶是绽放的流星雨,那样……那样一定很美好……
我一面说,脑中一面不能自已的在脑海中幻化出了一幅绝美的画面:流星横掠天宇,蔷薇迎风摇曳,我和我的小静偎坐在旷野中的一座小丘上……在那一刻,无论什么样的误会与怨怼都应该会烟消云散吧……想着,我盯紧了林静的脸。我有信心林静会答允偶,因为这个夜晚将会比她生日那晚更加浪漫动人,以她追求极致完美的『性』格,她又怎能拒绝?
但我错了!林静已经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小静啦!
不了!她只迟疑了一小会儿,便即开口道:我还要赶明早的飞机,呵呵,其实我跟你一起漫步都已经是计划外的事情啦。她平静的,不代任何感情,甚至连她的那声笑都显得那些的虚伪。我不能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我实在是想不到她竟会如此轻描淡写的拒绝我。林静却像是根本瞧不出我的内心,继续用她的平淡语调虐着我的心: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啦。
这句话从我的左耳钻了进去,很快的,又从右耳钻了出来。一时间我竟像是吃不透这话是神马意思。我没有答腔,依是那般愣怔怔的瞧望着林静,我的脑中有些发空,意识有些模糊,便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孩理解不了大人的语言动作。林静却丝毫没在意我的面『色』,她很超脱的笑了一下,肩膀微微一侧,披在肩上的那头长发立时像打开扇子般唰一下垂到了胸前。那动作很有点像洗发水广告中那些发模为了秀长发所做的故意卖弄。紧接着她的身子也侧了过去。我要走啦!她的话声和着回声一下下冲击着我的耳膜: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这时才有点明白过来,我很想哭出来,然后大声对林静说小静你不要这样待我。但林静这种冷漠的态度早已谋杀了我流泪和语言的能力。林静说罢那句话后,又礼貌『性』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举步朝通道另一边的出口行去。我则立在原地未动,石像般痴情的望着远去的情人。灯光为她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晃着,像是无声的在诉说着些什么。
救赎 渐行渐远
说实话,在林静背我而去的那一瞬我真想就那样任她远走,但最后偶还是犯贱的追了上去。虽是追上了她,可却根本不晓得还能跟她讲说些什么。于是只是默然的随着她一起出了那地下通道。跟适才在进口处一样,我俩再一次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往哪边?林静问。我指了指酒吧的方向,心忖:难道你不回那里取车?
哦。林静微笑着说:那我们不同路,我要往那边!她扬手指向了另一边。
靠!看样子这格格是铁了心不想与我再有纠葛了。林静说罢,作势便欲走。小静!我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怎么?林静问。我那声唤纯属条件反『射』,此时见她问我,急切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头来继续,当下有些手足无措的将手塞进了裤兜。手指甫入裤袋,一下子便触到了里面的车钥匙。说起来偶昨天就准备打电话让林家的管家把那辆宝马开回林家,但由于心神不定,是以忘了这事。而管家昨天早上是跟我分头去寻林静的,那丫却居然也没给偶打电话。想来林静被偶找到之后与管家通过电话,并说明了情况。否则以那管家的工作态度,他肯定会主动打电话找我的。唉,这就叫人走茶凉了,那鸟人既已知偶不再是他们家的姑爷,自然不会再给偶打电话拍偶马屁。罢,罢,罢,老子干脆就将这车钥匙直接还给林静,省得再与那起子势利小人再有什么接触!
想到这里,偶掏出了那枚钥匙,紧紧捏在手中,一面道:我们既然已经……已经不在一起了,我也应该把那辆宝马还给你……说着将钥匙连带一手的汗水都递到了林静面前:这是那车的车钥匙!
我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车钥匙,一方面是因为我早前说过要净身出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被林静搞得有些心灰意懒了。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对林静还有一丝幻想,因此想用还钥匙这件事情来激一激林静。按照我的想法,林静绝对不会接这枚车钥匙。哪知我的静大小姐怔了一怔之后居然轻轻巧巧的拿走了钥匙,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
她的这个举动实在是比刚才拒绝跟我一起去看流星雨更打击偶,偶差点没将一腔子血都喷出来。nnd,这林静到底是读了什么宝典秘笈,怎么突然之间竟修炼的如此百毒不侵了?眼瞅着林静愈走愈远,我在失望颓丧的同时也慢慢的背过了身子。往前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猛然想起了很多爱情电视剧中常常见到的某个情节,就是男主角和女主角背道而行之后忽然回头,会发现女主角也正好扭头在望他,然后催人泪人的音乐响起,再然后两人飞奔上前紧紧相拥,最后good ending皆大欢喜。
想着,偶不由顿住了脚步,满心期待的回头向林静望了过去。
林静却并没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也在回头望我,她已经去得很远很远啦!在我的眼中,在黑沉沉的夜『色』里,她颀长的身体已经渐渐模糊成了一个小点。
救赎 我需要你
和林静分手后,偶一个人独走在街上。起初还只是觉得木木的空空的,似乎不怎么难受。但走了十余分钟之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悠一下爆发了。不管怎样,就算不计我对林静的感情有多么深,我们也毕竟拍拖了一年多并已结为夫『妇』,她实是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如今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撕掳开去,那种疼痛绝对是血淋淋的!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脚下是平坦的水泥路,但我却觉得深一脚浅一脚的如在沼泽。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我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意识,想让它们能往一些欢乐的、高兴的方面走,可它们根本就不听偶的,它们只是一味往悲伤处想,它们只是一味折磨着我的心。到最后我简直要发疯了,我真恨不得斩下自己的那颗狗头,好使那该死的恼人的意识能停止下来。
但你越想停止思想,它就运转的越快。偶和林静的种种过往陡然间都挤进了我的大脑之中,喀喇喀喇喀喇,我似乎听到自己的脑内传来一阵阵了破碎的声响,那些好的、不好的记忆全都在瞬间全都爆裂开来,全都刀锋般剜割着我的神经。由于那种痛感的刺激,我的脚步愈走愈快,到最后竟奔跑了起来。仿佛只有在将全身的精力发泄完之后,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逸。这般一口气跑出了两千多米,偶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处。接下来偶该往哪个方向去呢?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街头的红绿灯无情的交错着,似乎在暗示着我没谁会在乎偶失败的爱情和人生。偶愣愣的,感到自己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弃儿。但这个念头刚一闪现,立马一个人的影子便在我的脑海里浮了起来。陈雪!如果说这城市里还有一个人关心我的话,那就是她了!如果说现在还有人能填补偶心灵的空虚的话,那就是她了!如果说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在我身边的话,那就是她了!
想着,我『摸』出了手机,拨通了陈雪的电话。喂!铃声响了数响之后,陈雪接了听:老白?你还没睡?我乍听到她的声音,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在一片无尽的汪洋中攀到了一块浮木。张着嘴,想要喊一声小雪,但啊了几下之后硬是没能吐出字。陈雪在那头又道:你怎么啦?你……跟林静谈了吗?
我听她提起这事儿,心灵又遭重创,当下剧烈的喘息了几下,然后道:小雪,你能来陪陪我么?我使尽了吃 『奶』的气力才将这句话清晰的说了出来。那头陈雪显是没料到我竟会这样,不由呆住了,隔了老半天,她才问:老白,你到底怎么啦?
我想你了。我道:很想很想。
我想这句话在陈雪听来应该充满了诱『惑』和勾 引的意味吧。说实在的,我很怕陈雪也会像林静那样拒绝我。但幸运的是那丫头只是迟疑了一忽儿,然后柔声说道:那好吧,你开车来接我。
我已经没车了。我自嘲的道了句,顿了一顿,续道:我在xx路和xx西路交汇的那个十字路口等你,你自己打辆车过来吧。
救赎 陈雪的愤怒
和陈雪通完电话后,我又自在路口处呆站了起来。如是过了几分钟,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烦燥之意。扭头四下望时,一眼瞟见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超市。当下进了那家超市,一口气买了十二罐啤酒,用一只大塑料袋拎了出来。
二次回到路口后我坐在了马路沿上,将塑料袋放在了一边,伸手在里面拿出一罐酒,打开,对嘴直灌了下去。我今天原本喝了超量的酒,但因为乍遇林静,是以酒劲一下子都散了掉。此刻一罐啤酒下肚,立时将先前那些酒意又都催化了。我感到自己的大脑和心开始麻醉起来,盘踞着脑中心间的那股子神伤哀痛也似乎随之一轻。当下喝完一罐又是一罐,到得第五罐时,那种种不爽的感觉都被酒精给淹没了。nnd,这酒还真tm是个好东东,它能使人的神经变得大条,它能使人的心不再那么敏感脆弱。待喝到第七罐时,我竟有些莫名的亢奋了。
陈雪就是在这个当口来的,她并没有打的,而是自己开了一辆红『色』的宝马320i。我以前从没见过陈雪开车,因此偶还以为她不会开。此刻见那车停到我面前,偶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是陈雪。直到那丫头下了车俏生生的站在了我面前,我才意识到我等的人儿来了。
今晚的陈雪穿了一件红『色』吊带裙,裙摆很短的那种。下面是黑『色』丝袜,再下面是黑『色』高跟鞋。想是由于夜间天凉,她在裙外还套了一个黑『色』的小开衫。她身材本就搞挑,双腿又长又美,此刻穿着短裙,配着黑 丝,那感觉简直没治了。饶是老子醉眼模糊,一见之下也禁不住精神一振,当下就如士兵见了长官一样,啪一下站了起来。陈雪瞅了我一眼,又瞧了瞧地下的空易拉罐,问道:你喝酒了?
我点了点头,随着这个动作,仿佛有一股酒浪从全身往头脑中涌了过去。这般酒劲上涌,脚下不由便是一个趔趄。陈雪赶紧伸手扶住了我。我定睛又打量了打量陈雪,因离得近了,愈发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当下竟忍不住一把搂住了她,跟着便伸嘴向她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