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总?那头的辛琪还以为我是想跟她说一起去法国的事情:我不是说过么?我还要过几天才会去法国!你先抓紧时间办下赴法签证吧。
我不去法国了。我深吸了口气,对着手机道。
什么?饶是辛琪素来冷漠,但听到我这句话时也不由得叫出声来。
我已经决定不去找小静了。我用淡淡的口气说,眸中的眼泪却沿着脸庞划了下来。辛琪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很爱林静吗?何况我已经答应过陈雪,如果你不去,我对她可不好交待。
我心道就是陈雪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本心好不?嘴上却道:你呢?你不也是很喜欢林静吗?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瞬我忽然荒谬的意识到辛琪乃是我的情敌。辛琪显是料不到我竟会这样问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nnd,现在我真有点儿后悔我是在电话中跟辛琪说这些话了,因为我巨想看看此刻一贯冷面冷心的她究竟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隔了好久好久,辛琪才道: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希望她幸福才对。没错!我接口道:所以,我想把林静拜托给你照顾!你不是要去法国吗,干脆……干脆你就一直留在那里陪林静算了。
在拨通辛琪的电话号码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这句说辞,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虽然不能和林静相守,但我也不愿意她今后会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所以我才会游说辛琪去陪林静。相对于那些臭男人,我更容易接受辛琪这样的一个美女和林静相好。更何况辛琪能力出众,比我这个超级大废材强了何止千倍万倍?在她的保护之下林静肯定不会受到半点伤害。写到这里,偶向大家剖析一下我之所以会选择陆菲的一个最深层的心理原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去找陆菲,那么大咪咪很可能会再嫁给其他男人,这是我不能容忍的。而林静因为思想比较前卫,再加上被男人极大的伤害过,因此她很有可能会跟辛琪百合了,而这一点却是我能容忍的。(我这人虽然十分的恶心断臂男同,但由于十分爱看女‘同的片片,是以对于女‘同还是能够接受的。)
救赎 本色演出
忽然想起十几年前自己还是个中学生时曾经很幼齿很幼齿的写过一阙很酸很酸的《昭君怨》,一转眼往事不再,偶早已成为了一个满脸胡子渣的猥琐大叔了。呵呵,无意中翻出了那首幼齿的酸词,以为定场吧:
塞上萋萋荒草,哀我容颜衰老。
北雁又南回,不能追。
梦里长安旧路,桃花开了几度。
空自叹韶华,听胡笳。
我的这句话显然是大出辛琪的意料之外,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有一分多钟都没能说出话来。我见状继续道:你是很清楚我和小静过去的,我俩之间的纠葛实在太深,勉强在一起反而会让她难堪。更何况以她现在的情况,她需要的是一个能保护她周全的人。在这一点上,你比我强太多了。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我听陈雪说过,你曾为了保全林静的股份做过不少事情,而且张跃进南云之流都很忌惮你,有你在小静身边,她在公司的利益就不会受到损失啦。
辛琪听我提到陈雪,终于开了口:看样子你是打算是陈雪在一起了?以她素来寡言的作派,能这么问一句陈雪的情况,已是表明她很关心陈雪了。
没。我心头涌起一阵伤感,黯然道:她已经出国啦。
什么?辛琪诧道:出国?我心道:原来陈雪出国的事情居然连她也不知道!正想着,忽听辛琪道:真不知道这俩姊妹上辈子欠了你什么?竟都落了这么个下场!
她这话穿过我的耳朵,起初我并没怎么在意,但过了数秒之后我心头猛地一跳,暗道:俩姊妹?陈雪明明是假的啊?她怎么可能和林静是姊妹?想着忍不住问道:你说陈雪和林静是姐妹?辛琪在那头哼了一声,道:当然!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喃喃道:可是陈雪明明说过她是假的啊,她……她说她是你的帮手,一切都是……都是……骗局……
她是我的帮手没错,这一切也确实是一个骗局。辛琪道,话声透出手机传过来,每一个字都震得我鼓膜发颤:但是这个骗局里面有一件事情是真的,那就是陈雪的确是林静的姐姐!
那……那她为什么又要跟我说她不是?
我怎知?那丫头的心思从来都没人能猜透。辛琪道,隔了片刻,又缓缓道:可能……可能也不愿意自己是陈雪吧!
为什么?我问道。辛琪道: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她没了父亲,又被母亲抛弃。最可怜的是她的母亲——也就是那个南云为了抢到你们公司的股份,竟然主动要她扮演自己的女儿。可是那女人却如何知道,这个扮演她女儿的人正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听到这里,才隐约明白过来事情的真相。原来陈雪这一次乃是本『色』演出!我说她怎么装得那么像!nnd,她丫根本不是在装,她就是!设身处地的替她想一想,她的那个妈南云的心里压根就不在乎她这个女儿,如果在乎,又怎会认不出她?如果在乎,又怎会随便找个人来扮演自己的女儿,目的只是为了争权夺利?想着,我忽然有点可怜起陈雪了。陆菲好歹身边有陶洛洛,林静也有辛琪,惟独她一无所有。她曾将仅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却自私的、可耻的、冷漠的、一再的辜负了她。
救赎 再无障碍
和辛琪通罢电话之后心里也不知道是轻松了还是沉重了。那女人在电话里虽没有正面答应我要照顾林静,但我却感觉得出她绝对会守护好静格格的。而至于陈雪,她远比小静要自立的多,应该完全能够自己应付一切罢。
收好电话之后将先前所抄的大咪咪的住址贴身收好了,然后又收拾了一下行装。由于这次这只是打算飞去澳洲先见陆菲一面,等到事情落实之后我还要回国来结这边的一切,并且跟家里父母说明白情况,是以林静所给我的那些东东我全都没带,包括那有着巨额存款的卡。
回到书房之后,脑中又筹思起去澳洲的花销问题了。说起来我虽在公司当了几个月ceo,但由于公司的ceo先是林无敌后是林静,二人是全不领薪的,而偶当上了ceo之后也没有改变这一政策,因此老子并没在ceo的职务上拿到半『毛』钱的工资。倒是以前当部长和总经理助理的时候还有些工资积蓄。
想了一会儿,已是有了计较。下楼开车去了银行,想凭着签证兑换一些美金及澳元带在身上使用。但因不知自己具体还有多少米,是以在兑换之前先查询了一下帐户余额。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发现自己卡上的存款竟有三百万之巨!我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明白这一定是陈雪打给我的房款!靠,老子原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丫头说做就做,半点也不含糊。又想:她是如何知道我的工资卡号的?是了,她曾经在公司当过赖嫂的助理,赖嫂是人事总监,她既人事部门的最高负责人的助理,自是能看到我的员工档案,也自然查到我的工资帐号。
想明白了这一切,心下对陈雪的感激又加深了许多。不过对于她这笔钱,我却并不打算用。因见帐户余额一共是三百零六万,估『摸』那六万零头很可能是我自己的钱。但偶仍不敢『乱』用,只拿捏着兑换了两千美金和一千澳元。料来自己到了澳洲最多过个一两天便能找到陆菲,这三千块钱无论如何也应该够花了。
钱的事情解决之后,通往澳洲的路上已是再无一丝阻碍。想到明日一早自己便要飞往另一个半球,虽然并不是一去不返,但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怅怅。于是从银行出来之后便驾着车在各处闲逛。算起来自己连学习带工作在这个城市已有七八年了,对这里实是极有感情。尤其是这一年来多偶在这个城市更是经历了n多无法忘却的故事,我正是在这里遇见了陆菲,正是在这里遇见了林静,正是在这里遇见了寡『妇』、小雪、陶洛洛、赖嫂、陈雪……
这般直逛到晚间,方去自己以前住的那个小区楼下的烧烤摊吃了顿饭,然后又去了两个人的梦静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马丁尼。最后开车出了市区,来到了那片满是野蔷薇的山坡。其时已是九点来钟了,四下里黑沉沉的,一簇一簇的蔷薇花在夜『色』下绽放着,说不出的美丽动人。英仙座流星雨的峰值虽过,但空中仍偶尔会有流星掠过,拖着又长又亮的尾巴。一眉新月遥遥挂在西天,我望着那月,忽想起林静曾在信中说过要我七夕去见大咪咪。今天是初五,后天,后天我真能如愿见到那个被我抛弃了多次的女人么?她还会如以往般温柔的、无条件的对我好么?
救赎 抵达
第二天一早我便登上了飞往澳大利亚的飞机。同样的航班,同样的飞行路线,我甚至怀疑我和陆菲很可能坐在同样的座位上,透过同样的窗口看着机翼旁同样的云彩,俯瞰着下面同样的海洋。只不过我比大咪咪晚了两个月罢了。
我是上午十点来钟上的机,路上飞行了约『摸』十个小时,但由于澳大利亚和中国有二个小时的时差,是以飞机抵达悉尼时已是当地时间晚上十一点多了。因走得匆忙,我在来之前并没有预订酒店,此刻独自一人置身在异国他乡的机场之中,竟有些不知该往何处去的感觉。
话说我现在仍是公司的代理董事长,而我和林静离婚的消息根本还没有传开,所以只要我打个电话,公司驻悉尼代表处的负责人绝对会屁颠屁颠的来迎接我的大驾。但我却不愿动用林静的关系为我寻找陆菲服务。我也没去酒店住宿,而是在机场航厦的休息区里猫了一夜。事实上我去酒店也是白搭,因为我根本就睡不着。妈的我马上就要见到大咪咪了啊,我怎么可能入睡?
其时在中国是夏末秋初的季节,但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亚却是隆冬。好在悉尼是海洋『性』气候,四季比较温和,再加上机场内有空调,这一夜倒也没怎么觉得寒冷。
翌日是个大晴天,偶老早的叫了辆机场的士,『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和司机沟通了半晌,又将那张写有陆菲住址的纸拿出来给司机看了,总算是让那丫明白了我的目的地。车子出了机场,先向东,而后折向了北,沿着一条宽阔的滨海大道飞速地往大咪咪所在的棕榈滩行去。
偶以前从没出过如此远门,惟一一次到境外还是跟林静在tw的七日游。但不管怎么说tw也是咱炎黄子孙的地盘,况且身边还有静格格作伴,因并没觉过害怕。此时偶坐在taxi中,旁边开车的司机是一个肤『色』深黑的印度阿三,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就甭提了。每每偶心弦绞得紧繃的时候,陆菲那一双温柔的眼睛便会在我的心湖里浮起,那眸子似乎成为了我的信念,鼓舞着我向前进的决心。
这般在车中坐了大半个小时,那阿三却也并没什么异动。估计丫最多也就坑偶几百块的车费,杀人越货的事怀他大约是不敢干的。当下防备之心方渐渐松懈了下来。而我也终得以有闲心去观赏车窗外的景『色』。
远处是一片湛蓝的海水,近处则是一排排不知名的澳大利亚树木,绿『色』的树叶在海风中婆娑舞蹈,充满了一种异国情调的美感。在近处的植物和远处的海水之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沙滩,沙滩上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由于阳光明媚,再加上这些生番身体健壮,因此虽是所谓的冬日,但仍能看到穿着比基尼身材健硕的白人女郎,或是赤着上身抱着冲浪板的男青年。
又行了数十分钟,海边的建筑物逐渐多了起来。绝大部分建筑都是民居别墅,风格也基本上以欧式的为主。而海岸边的一株株棕榈树似是在提醒着我这里便是棕榈滩。
正自在心中猜度着哪栋别墅会是陆菲的,那辆的士蓦然停了下来,跟着那阿三司机冲我说道:here you will find the place。
救赎 相见
我反复和那司机对答了好多次,才算明白他是在说我的目的地已到。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向外望时,但见不远处有一栋临海的别墅,楼高两层,虽然看上去极为豪华,但却并不像林家湖边别墅那样有高高的围墙,只周边栽了不少树木,隐隐圈出了一片院子模样的空地。空地上有绿油油的草坪,有碎石铺成的甬路,还有专门泊车的地方。
我坐在车中兀自愣怔的一会儿,方才与那阿三汇了钞,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拎着行李下了车。甫出的士,一股清新的海风立时拂上了我的面。我觉得一阵清凉,当下收拾好心情,走入了那“院中”,沿着甬路一步步往那洋房的门前走去。每跨出一步,我的脑中便会闪过n多幅的画面,那影像有林静的,有陈雪的,有陶洛洛的甚至还有死了的小雪的,当然,出现的最多的是陆菲的那张白皙的脸孔以及她脸上那温柔的傻傻的表情。甬路不过十余米长度,但在我的感觉中,却像是比从中国到澳洲的八千公里路程还要漫长。
终于,我站定在了别墅的门前。我伸出了手,放在了门铃之上。我似乎嗅到了大咪咪独有的体香,我似乎嗅到了那种久违了的温暖。我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往下摁了去,叮咚、叮咚,铃声清脆,一下下击打着我的心。我仿佛受了惊,闪一般撤回了手臂。在这一瞬间我忽然升起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陆菲会原谅我么?毕竟我伤她伤得那么重,毕竟我一次次的选择了林静而放弃了她。但很快,陆菲明亮的双眸又忽闪在了我的心中,她温柔的眼波似乎在提醒着我,以往不论怎样,她总会原宥我,迁就我。我的嘴边带出了一丝笑,我忆起了自己和她在海棠树下的那一幕,是啊,无论怎样,大咪咪总是舍不得拒绝我的。
和门铃声同样清脆的脚步声在屋内响了起来,它一点点的临近,然后是吱得一声门响。在门开的瞬间我几乎有些眩晕了,极力把定了心神,凝目看时,映入偶眼帘的是一张很美很美的脸庞。
那张脸庞的主人也已经瞧清了我的样子。大白???!!!她几乎要尖叫出来,但却急忙掩住了嘴。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惊讶和欢喜。脸庞的主人很激动,手臂抬起,似乎很想投入我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