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以你的文章为骄傲,就借看你的政治小论文的机会给你迎面浇了一杯凉水。谁知道,鬼使神差,这杯凉水居然浇活了你的《我是败者》,老师、同学们都夸你写得好,还被推荐去参加全市政治小论文比赛。
总之,我相信咱们该有这段缘,所以当秦大军说你要看我的作业的时候,本来应该推辞的我却主动把借出的作业又要了回来,给了他。唉,红哥哥,冥冥之中我相信缘分。既然咱俩有缘,我又何苦作茧自缚,害得你不快活,我也不快活。我又有什么权力,去伤害你的心?又怎忍心见你日渐消瘦?
你我两家本来住得很近,初中时又同在一所学校,可是‘无缘对面不相识。’运把你我推到这么远的S中学才相识,这才叫‘有缘千里来相会’。红哥哥,既然一根无形的红线已经拴住了我们,我已不想再挣脱,让我们携起手来,风雨同行罢!无论将来如何,让我们都有一段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
我默默听她把话说完。捧起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前,道:“倩倩,是我不好,引虎拒狼,害你受了委屈。我会让刘忠仁知难而退的。你放心,咱俩相好,我会避开你家人的,不会让你为难。我只要你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雨停了,我牵着倩倩的手,我俩肩并肩地向前慢慢走去
第二天,我就找到刘忠仁,和他开诚布公地把话挑明。刘忠仁听后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此后,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拎着小红包一前一后来回甩着的我和倩倩上学一同走,放学一起归,常在一起学习,常在一块玩。在摇摇摆摆的公共汽车上,我俩谈天说地;在无人的车站上,我们互述心声。
早晨,我们相约去看日出,眼望着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我给她讲着美丽的传说。傍晚,我俩相约去看晚霞,落日的余辉撒在我们身上,倩倩总伴在我的身旁,给我唱着动听的歌。
星期天,手牵手地去野外玩。我在野花丛中摘到一支野茉莉,给她戴在头上,对她说:“你好漂亮,比真的茉莉花都美!”
有时,我俩偷偷爬上S中学的楼顶,眺望脚下的树木河流。她靠在我的身上,对我说:“你就象一棵参天的大树。我靠着你,心中觉得很踏实。”
期末考场上,我把做好的答案写在一张小纸条上,还没等我扔给倩倩,却被老师抓住,我连忙发誓:“今后不再写纸条。”
假日里,我俩一同去养鱼池,一人拿着一根长竹竿在池边“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却被看鱼池的看见,举着棍子冲了过来,我俩慌得撒腿就跑,边跑她还“嘿嘿”地笑着说:“人家姜太公钓出个丞相,你却钓出个看鱼池的,被人家追得到处跑。”
书写到这里,我实在不愿再写下去了。如果时光就此停止该多好啊!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好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在你不经意间,它就悄悄地溜走了。等你发觉时,一切已经都变了。
我亲爱的朋友们,好好珍惜现在幸福的时光吧!我们都没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过去的就已经是过去了。谁都没有能力再把失去的一切唤回。还是在幸福时好好把握吧!让我们的幸福更长久一些。幸福一旦过去,我们面临的就将是无尽的黑洞!
我实在不想再过以后的日子了
第十三回 看烟盒初起风波 开典礼再掀波澜
放假已经一个月了。今天下午约好倩倩来我家看我收集的香烟盒。我拿着三本夹着烟盒的书,在屋里踱着步子,希望倩倩快点来。集烟盒本来并不是我的爱好,那些烟盒也只是小学时和别人玩赢的,一直留下来没有扔。
前些天,我碰见班里的“数学王子”熊飞雪。我和他聊天的时候,无意中知道他竟是一位收集香烟盒的爱好者,集了约有五、六百张。当我和他谈起我可能也有二百来张烟盒时,两人兴趣相同,竟聊得十分起劲。
说起熊飞雪竟也是个风流情种。当转学风在S中刮起时,他家人已经把他转学的事办得差不多了。可是偏偏这时来了一位无双娇媚的邹美华,熊飞雪竟毅然放弃了去大庆第一重点高中——A中的深造机会,加入了“吃华丰,追华风”的队伍。也不知是他外表单薄,实际强壮无比的身体,还是家庭富裕,更有“数学王子”令人羡慕的殊荣,竟然一举击败所有摘花者,与“水仙花”交上了朋友。
自从他俩相交以来,“水仙花”的学习成绩有了显著的提高。特别是她的数学成绩,在这次期末考试中竟高于左浩、赵逑心等学习大腕,仅次于“数学王子”熊飞雪,赢得了“数学王后”的王冠。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心想准是倩倩来了,也没有问,就打开了房门。梳着分头,用两根手指夹着一个黄色军挎的熊飞雪昂着头走进门来。我不禁一愣,心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我把他让进屋来,坐下。他打开军挎,里面满满的竟全是烟盒。他原来是和我互看烟盒来的。他的香烟盒真多,有好多我连听都没听过。一问才知,他竟让他远在广州的哥哥给他往大庆寄烟盒!
我们正在边谈边看,又听着有人敲门。我一听敲门的声音,就知这次准是倩倩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她,便对她说:“快进来,你让我好等。熊飞雪在屋里。”倩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屋里。
我把熊飞雪的烟盒拿过一些递给倩倩看。倩倩接过烟盒,低头看了起来。我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总是一闪一闪的,好象有些心不在焉,又好象在想什么问题。
果然她没看几张就把烟盒往桌子上一摔,道:“这是什么呀?一点都不好看!”我一愣,熊飞雪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我连忙对倩倩说:“这是熊飞雪集的烟盒。”
倩倩一听,连忙对熊飞雪致谦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烟盒。”说完,转过头对我道:“你不是说把你集的烟盒给我看吗?怎么拿他的骗我呢?”我连忙解释说:“我的他正在看,于是我就把他的给你看了。”
倩倩没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要走。我留不住,只好送她到门外。她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眨了一下她美丽的大眼睛,好象有话要和我说,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以后几天,王天宝、王伟平他们都来找我出去玩,我就没有去找倩倩。这天回来后,听母亲告诉我:有一个女孩子来找过我。我想一定是倩倩,于是第二天我就去她家找她,没想到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过了几天,我又去了一次,也没有敲开门。这下我着急了,连着两个星期去了十六次,就是没有人开门。我盯着她家那个大大的门镜,好象看见里面有人,又仿佛听到倩倩在门后的叹息。我不知道这是幻是真,但倩倩始终没来找我。
这天早晨,我躺在床上想:“明天就要开学了,倩倩难道又去她姑家了?”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母亲开了门,我听到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问:“阿姨,王思红在家吗?”母亲知道我还没有起床,可能害怕被女孩子知道令我不好意思,就说:“他出去玩了。”我本想喊住她,但一听声音不是倩倩,稍一迟疑,那个女孩子已经走了。会是谁呢?
开学了。在开学典礼上,我搬了把椅子和倩倩坐到一起。我看着她,她看着台上。我想和她谈谈,问问她假期在哪?我怎么找不到她?
我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听说一班的班主任调到G中去了?”倩倩没说话,她两只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台上,好象听得很认真。我闹了个好大的没趣,只好转过头来,也看着台上。
这时,听见黄校长在台上使劲地喊着:“同学们,请静一静。我们都是在站着讲话,而你们却都坐着。请你们体谅一下我们的苦心。认真听讲,不要说话。”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忽然听见倩倩小声嘀咕了一句,就连忙接着她的话道:“是呀,这位黄校长也不管S中学都快黄了,还在慢条斯理地讲话。喂,你假期去你姑家了吗?我去你家找过你好几次,也没见到你。”“没有。”倩倩说话好象有些生硬。
“后半个月,你去过我家吗?”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时,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在看烟盒那天的后两天,我去过一次。”倩倩硬梆梆地甩出了一句。
我去找过她快二十次了,而她却只去过一次!我感觉到有些冷,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不断地想着:“自从那天风雨相伴后,倩倩对我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过激的话。就是那天看烟盒,她的话我一直当作是和我开玩笑。难道”
我想到这,就问:“那天看烟盒,是我惹你生气了吗?”“没有。”倩倩的话越来越冷,我只觉得头脑发胀,手脚发麻,全身如披冰雪。
“唉!”良久良久,我才叹出了一口气。“你叹什么气?”倩倩道,“你的学习成绩那么好,高三毕业后有你乐的。该叹气的是我!”“你叹气,难道我会快乐吗?”我说出了肺腑之言,“你哪次问我题,我不都尽我所知告诉你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倩倩话到嘴边刚要说出,坐在她前面的燕栩甜忽然“嗤”地一声笑了。倩倩硬生生地收住了嘴,任我再怎么问,也不再说一句话
第十四回 杨倩柔难道当真欠温柔 燕栩甜怎么可能是虚甜
会散了,同学们依次走出礼堂。我走在倩倩的背后,默默地注视着她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背影,心中一阵发酸——想起了往日倩倩也穿着这件漂亮的连衣裙和自己一起朝夕相伴,可是如今
操场上,同学们正在新建的排球场上分两组打着排球。我想:“打一会儿排球,或许可以驱散一下我烦恼的心情。”就也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
玩了一会儿,我的位置换到了球网前。这时,对方把球打了过来。我见球很低,于是就跳起来拦网。谁想到竟没有碰到球。
还没等我落下来,忽然,后面也不知是谁把我使劲往前一撞。我一下子撞在排球网上,眼镜也飞了,只觉左眼一阵疼痛。我用左手捂住左眼转过身来,见撞我的竟是一班新任的班长汪青卓。
这位黑脸的班长好象脸上抹了一层粉,脸似乎白了一些,脖子却更黑得出奇。他见我瞪他,就把嘴一撇,道:“你打不到球,我帮你打过去,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呀!怎么还瞪我?”我一听这话,心中积压的火一下被点燃了,就想冲过去打他一顿。
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王思红,给你你的眼镜。”我转过头来,见是燕栩甜拿着我的眼镜,走到我的面前。我用右手接过眼镜,道:“谢谢你。”她似乎不好意思地摆了一下她柔美的腰身,道:“你还玩球吗?我看咱们还是走吧!”我点点头,再也没看汪青卓一眼,和燕栩甜一起走出了球场。
倩倩正在车站等车。我和燕栩甜来到她身边停了下来。倩倩成了哑巴,一句话也不说。燕栩甜却前前后后问这问那。一会儿问我“眼睛还痛不痛?”一会儿又说“汪青卓真不是东西!”
我用仅能睁开的一只右眼盯着杨倩柔,她却把头调向了东方——那是红卫的方向。在她眼前的柏油路上,有我俩风雨相伴的脚印。但这一切似乎已经被岁月的流失冲刷掉了。
我此时此刻多么渴望我的心上人能关心我一下,能温柔地看我一眼,能温存地说上几句温暖人心的话杨倩柔,你难道不是女人?你的心难道不是肉长的?你难道当真欠缺温柔吗?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和同学们坐车回家。车到红卫停了下来。我一下车,天公就偏偏和我做对——明知我没拿伞,就下起雨来,一下子把我浇得全身湿透。我怕把书本浇湿,忙把书包抱在怀里,弓起腰就向前跑。
忽然,我看见倩倩打着那柄散花小伞在前面走,就跑过去一头钻进伞下,道:“倩倩,让我避一会儿雨好吗?”倩倩一下把伞从我头顶拿开,我不提防被灌了一脖子雨水。她却道:“倩倩,倩倩,我欠你什么,你这样叫我?”说着向前走去。
我紧跑两步,拦在她的面前,喊道:“杨倩柔!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哪做错了?让你如此对我?”杨倩柔昂起头,大大的眼睛里只有白眼仁,没有黑眼珠,吼道:“我怎么对你了?我告诉你王思红,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说完梗着脖子从我身边走过。
我默默转过身来,望着烟雨中倩倩消失的背影,两行热泪禁不住夺眶而出,流到了嘴里,咸咸的,心道:“这么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瞪人的时候竟也这般难看”
忽然,我感觉到虽然前方的雨还在下,头顶的雨却停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咱俩共用一把伞吧!”
我转过身,烟雨濛濛中,泪眼蒙胧中,见燕栩甜头戴粉色遮阳无顶帽,前发齐眉,后发披肩,甜甜两汪秋水稍窄却直流入发鬓间。上身穿粉色绣花上衣,下身穿黑色脚蹬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站在那里风姿绰绰,身材之好柔美无双。
她向我轻轻一笑,一种无与伦比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我就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孤儿,在最苦难的时刻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在她面前热泪纵横。心道:“这么一位世界上最温柔的女孩,怎么可能是‘虚甜’呢?”
一连几天,我夜不能寐,晚上瞪着眼睛看屋顶。每每想起倩倩的音容笑貌就以泪洗面。每天都把晾在桌上的五、六杯开水喝得精光,还觉得口渴难耐。
我实在受不了这感情的煎熬,决定去和倩倩把话说开。如果她认为我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的话,我也不会难为她,和她摆摆手,说一声“再见”。当然,现在我唯一能做的是尽全力讨好她。
她喜欢什么呢?记得上学期她曾半开玩笑地说过喜欢吃“大白兔奶糖”。不管她是否喜欢,我去买些给她,总应该是有益无害的。
她还喜欢什么呢?我忽然想起假期里我和她去萨尔图新华书店买书的时候,她好象很喜欢一个商店里卖的一种白色长毛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