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给我们一百万,我们也不会替你杀了他的!”花强翔听了朱昊的话,摇了摇头道:“耗子,还是你自己动手吧……”
“杀一个人而已,一百万不够,一百五十万怎么样?不够?两百万?把他杀了!”朱昊此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他此时指着倒在地上的张风水,忍不住对花强翔微微咆哮道:“把他杀了,两百万就是你的了!”
周围几个小弟隐隐有着动容的神情,两百万,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给他们两百万的话,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躺在地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给杀了!
但察觉到他们几人心思的金南德却是用冰冷的眼神冷冷的扫了他们几眼,那小小的眼睛中透露出的含义,让他们瞬间明白了一个意思。
“无论给多少钱,都不能自己亲手把那人给杀了!”
这些小弟也不是笨蛋,瞬间就明白了事情不是原来那么简单了……
他们都沉默着,缄声不语。
花强翔此时的脸庞倏地变冷,他在朱昊一再保证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情况下才接了这个活儿,但是能撑下仙人醉一个时辰而不昏迷的是普通人么?况且,还是十个剂量的份额!
“该死!”花强翔嘴角抹起一道阴冷,暗咐道:“这个朱昊竟然欺瞒我,五十万让我卸掉‘霸级’高手的一条腿……真是个冷笑话……”
“二百万?不,我不要你的钱,一分也不要!”花强翔想起得罪一个‘霸级’高手的代价,特别是面对一个小小年纪就达到‘霸级’高手的事实,面容在此刻有些狰狞起来,指着躺在地上扭动的张风水吼道:“你把他给杀了,我给你二百万!”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怎么回事?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朱昊也懵了,对方竟然倒贴二百万,让我杀了张风水?
怎么回事……
低下头,看着在地面上扭动的不那么厉害,但却一直留着口水、抽搐着的张风水,朱昊心底猛地升起一道寒气:“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让他们顾忌的背景……”
一旁,一直站立不动的金南德甩了甩耳朵,看了铁门门缝朝外看了一眼,见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眼中透出一丝疑惑,“有人?还是错觉?”
“大概是下雨的时候,有什么野猫走过的声音吧……”敲了片刻,不见动静,金南德便转过头看着现场,静待事情的发展,在金南德心中,张风水已经俨然是一个低调的权势子弟了。低调到朱昊都没有查出他的背景,低调到让他们都没有丝毫怀疑。
一个十八岁不到的‘霸级’高手,其背后,会有多少个‘霸级’‘王级’高手?甚至是‘帝级’?或者……金南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了看躺在地面上抽搐不断的张风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光芒,或者……是‘隐级’高手在背后指点?
“杀,杀,杀!”朱昊此时双眼通红,瞳眸中闪过一丝凶狠癫狂的光芒:“不管了,不就是杀一个人吗,刀给我!”朱昊快步走向不远处一个小弟的身旁,从他手里夺过一把片刀,之后拎着片刀,来到在地面上躺着的张风水面前,看着张风水一直抽搐的身躯,猛地一咬牙,抡圆了膀子,朝张风水的脖间处大力砍去。
片刀在晕黄的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顺势,飞速,落下,快很准。
只是……
“叮——”
片刀被一个不知名的物体弹开。金南德眼睛比较尖,当片刀落地的时候,便发现了那个弹开片刀的东西——
烟头!
金南德全身毫毛竖立,猛地转过身,紧紧的盯着铁门外。
同时心中冒出一个想法:“果然,刚刚我的感觉没有错,外面有人!”
一个烟头竟然隔空弹掉一把重量不轻的片刀。
不可思议……
王级?金南德脸上沁出汗珠,自己也不过是“大成级”而已,而能够用烟头弹开片刀的实力,据他估算,最低就是王级……
花强翔反应过来,心中一颤,下意识的往金南德身旁靠了靠。同时,在仓库里的十几名小弟也是一阵毛骨悚然,他们几乎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就发现朱昊手中的片刀被弹落在地。
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朱昊了,他手中此刻还被片刀弹开的力道给震的手腕颤抖。
“是谁……”朱昊猛地转过身,朝仓库外大吼道。
仓库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点点滴滴的细雨,起初,雨水还不是很大,可当朱昊猛然吼了一声之后。
“啪啦——”
一道闪电从天边划过,乌云像是全部汇聚到了这一片天地,顿时大雨倾盆。
仓库中,一名小弟禁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门前,缓缓的推开仓库中虚掩的门。
当把铁门全部推开之后。
呈现在仓库内众人面前的,除了废弃的汽车和倾盆大雨之外……赫然便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细细看去,竟然有上百人之多!
这些人,全部身穿着黑色西装,打着血红色的领带,脚下踩着锃亮的黑色皮鞋,手里撑着一把黑色雨伞,头顶上闪电雷鸣,在大雨倾盆的天空之下,他们像是生来就站在这里一样,不躲不避。
而立在最前方的领头之人,却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穿着一身白色软袍大衣,身板硬朗,看起来精神矍铄,盯着仓库内的景象,眼神冰冷。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个打着巨大黑色雨伞的削瘦青年,他正在为老者默默的撑着雨伞,挡着风雨。
仓库内,当朱昊看清对方的模样之后,心中便是咯噔一下:“是表爷爷……”
那眼身冷冽的领头之人,赫然便是江潭高中曾经的校长。
朱老,朱荣军!
第062章 他叫张沐风
时值八点三十五分,夏海市的高空中乌黑一片,苍穹之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漂泊大雨倾盆而下,洗刷着整整一天的闷热感。。
北城区的废旧汽车回收厂的仓库外。
朱荣军手中抵着一根朱红色拐棍,外面披着一件白色貂绒大衣,内力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灰色中山装,两鬓斑白,相貌雍容,然而此刻他对视野之外的大雨仿佛视而未见,眼神冰冷的盯着仓库内拿着一把片刀站立着的朱昊。
“咣当”一声。
朱昊抑制不住眼中的害怕,手中的片刀掉落在地上,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表爷爷……”
只是一晃,朱荣军便迈开了脚步,径直走向仓库,他身后撑着一把大伞的青年紧跟其上,为朱荣军撑着雨伞,仓库内的十几个小弟面露恐惧,他们不是瞎子,常年混迹街头小巷,也算是有些歪形见识之人,并且他们还是花青帮的成员,虽然不是核心。即使是这样,他们也看得出站在仓库外撑着黑色雨伞的那上百号人个个是身经百战的好手,那股气势,不是他们这些小痞子小混混能够匹敌的,这些气势也只有身旁的金南德绷着脸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是从容不迫,信心十足,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滔天气势!
“这……这些人是谁?”花强翔在见到上百号黑色西装大汉的时候脸色便是骤然一变,之后又见领头的老者向自己等人走来,不由声音带了点微颤:“南德…金南德……快,快给我爸打电话,快啊!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让他带人过来,快!”
金南德的面色也是有些难看,当他看到老者身边撑伞的人时面色却又是变了一变,浑身冷汗直下,仔细看了看老者,又觉得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这老者是谁,听到花强翔的吩咐,连忙从怀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之后,他干燥的嘴唇这才蠕动着汇报着这里的情况,同时间,他又颤抖着声音说道:“老……老大,那是……我看到纪鸣天了……”
“纪鸣天?哪个纪鸣天?……风亚集团的纪鸣天?”对面惊诧一阵,一阵不确定的疑问过后,电话里便猛地传来一声怒吼:“纪鸣天!!那可是王级高手啊!!你,你们……”
金南德抖动着下巴看起来有点婴儿肥的赘肉,惊颤道:“老大,这……这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赶紧来吧……不然……我估计……我和花强翔都活不到明天了……对了……纪鸣天身旁还有一个人,纪鸣天正在为他撑着伞……”
“谁?不会是张兴志吧?”听筒里的声音隐隐带着些惊惧的颤抖:“你……你给我站在那儿等着,不要动,北城区废旧汽车站是吧?我……我马上就赶到……”
“不,不,不是张兴志……是一名老者……”只可惜自己的老大花蒙早已经挂了电话,金南德面庞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这下……不知道能不能撑的住了……”
金南德心里明白,不管花蒙今晚上有没有在场,他们恐怕都难逃一劫。
“电话打完了?援助什么时候到?”
一道声音忽然从旁边轻飘飘的飘了过来。
金南德面色巨变,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人影。
这是个黑衣人,全身穿着黑色的休闲装,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皮靴,他满脸胡渣,眼神深邃而沧桑,露出一副成熟男人特有的风味,相貌英俊,嘴里叼着一支香烟……
香烟……莫非刚刚弹开花强翔手中片刀的就是眼前这个黑衣人?
仓库内的十几名小弟包括朱昊和花强翔都对这个忽然出现在身边的黑衣人充满了惊惧之感。
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
金南德脸上的汗珠滑落,紧紧盯着对面的这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的英俊中年人。
英俊中年人嘴里叼着香烟,转过身,看了看被捆在地面上轻轻抽搐的张风水,面色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猛地转过头,压抑着怒火,对金南德低吼着,怒极而笑道:“哈哈,果然有魄力,竟然把我们沐风少爷弄成了这番样子……镇定剂!给我!快给我镇定剂!”
金南德被对方的态度逼的倒退一步,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对一旁的青蛇道:“镇……镇定剂……”
青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朱昊和花强翔,希望得到他们的主意,然后随后他便一股大力击飞了起来,惨叫一声,直接撞在了一旁的废旧气车车门上,被反弹着掉落在地的时候,青色整个人都疼的面目狰狞,青筋暴起,嘴中不时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不要挑战我的极限,镇定剂给我!”英俊中年人冷冷道,收回踢出去的右腿。
金南德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点点头,对一旁那个给出仙人醉的小弟说道:“快拿出来!”
那小弟结结巴巴道:“没,没有镇定剂……”
英俊中年人一怔,看了看已经走进仓库内的朱荣军。
朱荣军甫一走进仓库,头上雨伞便被那个被金南德称之为纪鸣天的青年撤去,他忽略过朱昊欲言又止的举动,径直走向倒在地上抽搐的张风水,一下便把张风水抱了起来,看着绑在身上的锁链,眉头轻皱,起身,把那根朱红色拐杖拿起,手一抖,整个朱红色拐杖猛然冒出三寸如手指粗细的剑刃,然后在张风水手上和脚上捆绑着的锁链轻轻一划。
“刺啦——”
张风水手上钢筋铸就而成的锁链顿时一分为二,从剑刃划过出崩裂开来。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倒吸了一口凉气,朱荣军仿佛没有顾忌到张风水身上的血迹和泥土,抱起张风水,给他号了号脉,之后面色沉重:“药量太大了,有点危险……”
纪鸣天把那把大伞收起,之后便走了过来,看着抽搐着的朱荣军,皱眉道:“朱老,要不,我用家传的推拿手,把他体内的毒素排除一些?”
“我正有此意。”朱荣军点了点头。
然后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下,纪鸣天从朱荣军手里接过张风水,找了一个空地盘膝做了下来,把张风水平放在面前,让他整个人都趴在自己盘膝而坐的腿上,之后便轻轻提了一口气,弓起的掌心拂过张风水的后背,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是,当纪鸣天手心拂过张丰收后背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波浪出现在张风水后背的校服上,波浪从掌心处发出,整整在张风水后背上倘佯了一个周天,之后纪鸣天又再次提了一口气,弓起的手心猛地放平,仿佛一掌打在了张风水的后背上似的……
紧接着,抽搐着的张风水便不再抽搐,在掌心落下的时刻,猛地吐出一些黄黄绿绿的液体,之后整个多仿佛虚脱了起来,软弱无力的趴在纪鸣天的双膝上,效果比较明显的是,张风水抽搐的动作和流口水不断的毛病就此打住。
“我每天早中晚给他推拿三次,相信一周后会有所好转。”纪鸣天轻声道,把虚脱的张风水交还给朱荣军,朱荣军紧绷的面色缓了下来,叹了口气道:“纪鸣天啊纪鸣天……张志兴有你这一个得力手下,当真是三生之幸。”
“不敢,大老板对我们的恩如同再造,不敢,不敢……”纪鸣天一连说了七八个不敢,态度有一些些惶恐,有一些些不安。
“嗯。”朱荣军意味深长的看了纪鸣天一眼,之后便对一旁一直对张风水生出一脸兴趣的英俊青年道:“魏东哲,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和鸣天就先行回去了,该处罚的就处罚,该做的就去坐,不要顾及什么,不管他们背后是谁……”朱荣军扫了四下里仓库中的那些花青帮的小弟们,在朱昊身上滞留了几秒,之后便抱着张风水向门外离去。
一辆深蓝色保时捷卡宴汽车打着车灯,停靠在了仓库外面。
朱荣军和纪鸣天上了车,留下上百号西装大汉和那个叫魏东哲的英俊青年。
魏东哲目送保时捷离去,之后突然失笑了几声,转过身,盯着朱昊,捡起他身旁的片刀,捉狭道:“朱昊,你的表现,可真是出乎你表爷爷的意料啊……”
朱昊怔了怔,仔细看了看魏东哲几眼,压下心中的恐惧感,问道:“你是……”
“我啊……”魏东哲笑了笑,眼神倏地变冷:“你还没资格知道。”
朱昊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来,拳头紧紧的捏了捏。
魏东哲四下里看了几眼,看到那些仓库里站立着面容有些惊惧的小弟们,看到一直在那两废旧汽车旁发出疼痛呻吟声的光头,看到一旁冷汗淋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