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果不解的点头：“我们正在用计算机建立能量及溢出伤害模型，它对能量守恒定律是一个补充。”
柳枝淡淡说道：“时间也是一种能量，你们考虑过吗？”
宛果怔住了，良久没有回答。
柳枝说道：“麦哈在地球45天，麦哈区域过了一天，他在那边呆了一天多，这里才半个小时。换而言之，我们发展了45年，麦哈区域过去了一年，但实际上，他们也无时不刻领先我们45倍，因为麦哈区域过去45年，我们也才经过了一年。这个伟大的悖论是上帝创造，它诠释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神话完全属实。”
陶琪看见柳枝眼中的亮光，但宛果却生涩的说道：“也就是说，一旦两个世界的文明进程出现偏差，对相对的世界都有压倒性的优势。”
“是这样的。”柳枝平静的说道，“麦哈区域的了解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我认为机械制造上我们已经远远超过他们，可他们在电脑或者其他方面已经远远超过我们。”
努力旁听的陶琪想到小静所说的光脑，忍不住开口：“我能做什么？”
柳枝笑道：“你是上帝的使者，连通两种已经出现偏差文明的天使。”
陶琪得意的笑起来，宛果斜看他一眼冷笑道：“得意什么？”她本来想讽刺“你在那边过四十岁我才十岁”，但想到柳枝忍住没说。
柳枝又道：“我刚才谈的仅是一些想法，我最感兴趣还是时间能量。”
宛果笑道：“柳姐姐继续感兴趣吧，但我现在要你帮忙稳定通道，延长它的开放时间。”
柳枝点点头：“实验下午即可准备好。”
宛果不再耽搁她，带着陶琪告辞。
走出柳枝的实验室，宛果告诉他：“柳姐只比我大三岁。”
陶琪愕然：“这，这怎么可能？”
宛果叹息道：“她是物理学家，常年在西北科学城工作。五年前一场实验出了事故，柳枝姐被泄露的辐射灼伤，变成现在的模样。以前，她是公认的超级大美女，嗯，比阿当还漂亮。”
陶琪心里沉甸甸，却问道：“以后，我会不会也这样？”
宛果白了他一眼：“按照两地的时间比率，你迟早会比我苍老。不过，放心好了，我这边没问题，你的其他女人，我可不敢打包票。”
陶琪更加惴惴不安，油然而生及时行乐的念头。
下午，柳枝用宙—AR—五晶体作为衍生源的地态发生器使通道闭合时间从三十多秒延迟到五十六秒，取得丰硕成成果。但不是没有付出，起码最后一粒宙—AR—五晶体被消耗了，这种在两个世界碰撞中才能产生的神秘物资告竭。
和宛果柳枝私下会谈时陶琪得知这一消息十分震惊，可观察她们的表情并不慌张，便不高兴的问道：“你们有事瞒我！”
宛果笑盈盈的说道：“就你鬼精灵！”她说道：“我们的特工从美国雅典娜基地得到了三粒宙—AR—五晶体。”
陶琪大惊：“他们，他们！”
柳枝满布皱纹的脸上看不见一点惊诧：“美国人也在研究对称世界！1943年10月，美国首先在费城进行了一次人工磁场试验，即著名的‘费城实验（ThePhiladelphiaExperiment）’，他们启动脉冲和非脉冲器，成功地将一艘驱逐舰及全体船员投入另一空间。据说空间移动距离是479公里。可笑的是，这起实验出发点不是探究平行空间，而是试验隐形军舰的‘彩虹计划’，最初目的是让舰艇借助强烈的电磁场干扰和躲避敌方鱼雷的攻击，在周围空气中产生强磁场，使敌人雷达探测不到自己的存在。
之后，美国人的空间研究高度绝密，国家牺牲了数十位特工和三名高级鼹鼠，付出惊人的代价，才得到三粒宙—AR—五晶体，还知道了美国人已经成功把晶体与金属融合！”
陶琪对科学毫无研究，茫然不解。
宛果解释道：“宙—AR—五晶体是两个世界碰撞的产物，极有可能不会被通道湮灭，一旦这样的结论可行意为着……”
“我能带各种物资到麦哈区域！”陶琪兴奋的说道。
送走陶琪回江城后，柳枝向宛果笑道：“陷进去了？男女情事好玩不？”
宛果嗔道：“你又取笑我。我是担心他不理解我们接下来的实验。”
柳枝冷静的说道：“不了解也要理解！宙—AR—五晶体必须批量，但从实验中我们得知只有两个世界碰撞的能量大于一千当量才能产生，那是一千颗氢弹的爆炸力！而且，你的老师，欧明波院士认为它不能在空旷的实验场产生，必须是两个世界全方位接触，有建筑有动物有生命有智慧生物。”
宛果掏出一粒口香糖放进嘴里，叹道：“我只是无病呻吟罢了。今天的实验成功是好兆头，下一步陶琪打开通道后我们用地态发生器稳定通道，再使用脉冲武器强行轰击它，人为制造一场大碰撞，但愿继续成功。”
柳枝没回答成功与否的问题，说道：“今晚我去长汾市准备前期工作，你让花儿来一趟吧，咱们一棵树三姐妹几年没聚会了？”
宛果吐出一个大泡泡，笑道：“她已经到基地了。”
第十二章 项目
不到两个星期，占据了原华蓥大楼，现在江汉大楼的苏蕾公司迅速壮大了许多，国家暗中加塞的人手和招聘来的职员达到了近百人，搭建起起码的公司框架，再也不是七八个人四五条枪的皮包公司形状。
难得何花儿到基地和旧识姐妹相会，公司名义上的最高领导陶琪终于扬眉吐气，享受没人凌驾其上的老板威仪。在十六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一屁股坐下，他立刻吩咐秘书阿当：“快，把文件给我批示！让各部门经理觐见！”
觐见？当自己是皇帝？阿当瘪嘴鄙视耀武扬威的老板，干脆要何花儿的秘书崔薇抱来何总监桌上的文件。陶琪看了其中的几份，“美国降低兑换汇率，金融衍生市场的机会”“能源价格起伏，期货市场投资报表”“东南各省国资局企业优劣分析”。
陶琪心里嘀咕：“俺不是金融学博士，太高深了。”他一本正经的吩咐道：“何总监分内的工作就不要干涉了，用人不疑嘛，我当好她的后勤就是！”
阿当忍笑汇报道：“后勤？哦，有的。负责人事的雷小鸣经理会给你请示。”
不一会，由陶琪亲自从人才市场招聘来的雷小鸣走进办公室，笑盈盈叫了一声陶总，汇报道：“市政府公务员作息时间更改后，我公司职工上下班时间也相应调整，大家普遍反应中午用餐极其不方便，希望公司设立职工食堂。”
“第二，西南职业学院多次和公司联系，希望学校的学生能到我们这里实习。”
“第三，公司至今没有安排业务，人浮于事的情况很不好。”
陶琪摇头晃脑的说道：“职工食堂很好办，你去考察考察，咱们整整一栋大楼，以后的职工多了去。嗯，我和何总监商量商量，就餐的职工还有用餐补助。西南职业学院听着耳熟，哦，是那位薛老师吧？这事放放先，等何总监定。咱们公司的业务不会少，妈的，没事做干拿钱还不好？这可是我原来上班的梦想！让大伙儿稍安勿躁，何总监会安排工作的。”
他三言两语答复完了，得意的问阿当：“举重若轻的能人就是我这样的，怎么样？”
连崔薇也低头偷笑，陶琪不满意了：“小薇，讥笑你哥哥？说，我哪里做得不好？”
崔薇在阿当和雷小鸣鼓励的眼光中大着胆子，诺诺说道：“您，您好像又把工作全扔给何小姐了。”
陶琪楞了楞，咬牙说道：“没这一回事！”他对阿当叫道：“找那个薛老师的表妹，叫什么绢。”
“洪娟。”雷小鸣笑道。
陶琪点头：“就是她，让她和学校联系联系，写一份报告给我，记住，是给我。”
雷小鸣答应着离开办公室。陶琪托着下巴自言自语：“何花儿做事慢吞吞，开展业务不容易？”
他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老东家，“芳草物流”的韩总““韩总，俺，陶琪。靠，什么淘气，我是陶琪！你好你好，物流公司生意好，太好了。你公司有没有既赚钱又要人多的业务介绍一个来！送货？司机？拜拜。”
“美女蛇佘总，哈哈，我是陶琪，这是我办公室的号码。嗯，你手头有需要人海战术的业务吗？我公司的人闲得发慌。啊，示威游行抗议政府野蛮拆迁？？？？我考虑考虑。”
陶琪放下电话骂骂咧咧，阿当和崔薇相互搀扶才没笑得坐到地上。很没面子的陶琪又打电话给麻花：“麻总麻花哥，哈哈。对，是我，陶琪……什么？坐台小姐，午夜牛郎！我日你，你去死！”
陶琪听到身边咕咚一声，崔薇摁翻了椅子半趴在地上，笑得无力的阿当艰难的伸手拉她起来。陶琪实在无脸呆在老板座位上，低头说了一声：“我去上厕所”，半带小跑溜出办公室。
陶琪在卫生间里蹲了半日，麻花打个电话询问要项目的话是玩笑还是正事，气得他骂骂咧咧了半天，麻花赔罪说道：“我当你在逗我呢。”然后才说他倒是有个不错的想法，要见面唠叨唠叨。
陶琪嗤之以鼻：“你的想法？卖白粉还是黄片？”
麻花大叫道：“哥，不带这样看不起你的！我也是总字辈了，身份不同眼光自然就显现出来。”
陶琪笑得抽筋，连道行行行。挂电话后要起身发现马桶的卫生纸没了，在卫生间里大叫道：“阿当，给我拿纸来！”
麻花的车到大楼下接陶琪的时候，陶琪的屁眼依然极其不舒服，被召唤到卫生间的阿当当然不爽，自然送来的纸品质不对，只好用打印纸擦屁股的陶琪自认倒霉。
陶琪下楼，电梯到四楼停了停，进电梯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蓝色套裙的女子很活跃，叽叽喳喳的说道：“汤哥，你是北大毕业生，又在外镀过金，你看咱们公司有前途没？”
被问话的汤哥三十七八岁，文质彬彬带了一副无框眼镜，瞧见陶琪吃了一惊，鞠躬说道：“陶总。”女子吓得急忙闭嘴，讪讪的左右不是。
汤哥不是陌生人，这位北大信息专业的毕业生还在人才市场应聘时质问过陶琪，陶琪认出他笑道：“欢迎你。”又问了他的姓名。
“汤源，好名字。”陶琪很佩服汤源的父母，但凡听过一次想忘记都难。
他又对讪讪害怕的女子说道：“美女，看在你用了咱们公司的字眼，我不批评你对公司的不信任。不过，从明天起到前台站着吧。”
美女低头答应，和汤源说着话走出电梯的陶琪十分得意，裤裆不是抱怨保卫部的工作枯燥吗，搞一个话多美女陶冶他们的情操先。
汤源目送陶琪走出大门又反身走进电梯，下放前台的美女很是不解，汤源没耐心解释。他早就观察到老总们全在楼上，在电梯里“邂逅”领导留下印象是成功的第一步。
被汤源算计一下下的陶琪钻进麻花的奥迪车，和裤裆聊天的麻花急忙开车，很臭屁的说道：“老大，咱的点子你听了绝对赞同！”
陶琪听到麻花叫他老大很无语，从小琪子到琪少，又有老板陶总陶先生，这会儿再多了老大的称呼，陶琪不知道谁才是他。
“说把。”陶琪无所谓的说道，“要是不满意我割你一块肉吃了。”
麻花咧嘴大笑：“咱调查过了，‘大富豪迪厅’过去不远就是大南门，那里有一片空地，本来是矿上区为华蓥公司搞的电工市场预留。现在华蓥撤出江城这事儿泡汤。但地皮还在，够我们好哈整一个好项目。”
陶琪点燃一支烟，塞一根在麻花嘴里，问道：“什么项目？”
麻花点了烟乐滋滋的说道：“旧货批发市场！”
陶琪骂道：“亏你能想，狗屁的好项目。”
麻花却不慌不忙，斜眼耻笑道：“你慢慢听好先！我的旧货市场是有市场调研的，从民用产品来说，农村需要城市各种旧货，旧货不怕没销路，而城市更新换代的家电什么的多得很，也不愁没货源。城市里两极分化严重，同样有大量要旧货找不到地方买的穷人。”
陶琪心里赞同，仍是淡淡的说道：“干这行的多了去，投资又不小，不划算。”
“别急啊！”麻花接着说道，“二手房也是旧货是不？房屋中介太分散，咱们把它们整合在一起。”
陶琪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听麻花又说道：“我打听了一下，市政府早就想整治各地的二手店了，咱们鼓动一下，把他们全赶我们这里，又便于管理又方便买卖货的客户。另外，人也是旧货，咱们搞一个家政保姆专区。”
陶琪这才感觉有点意思，沉思道：“有收的就要有修理的，工厂积压的库存也可以进市场。我们可以像超市一样许诺三包，充分发挥市场的主导作用。”
“着啊。”麻花嘎嘎笑道：“我的点子不错吧。”
陶琪看他一眼冷笑道：“谁给你出的主意？”
麻花还想狡辩，但听到陶琪发出的哼哼声只得干笑着说道：“记得小学时一班的大头鱼不？那小子一直走街串巷掏旧货买卖，前两天在迪厅和我撞上了大家闲聊，他是无意说我是有意听。”
陶琪赞许道：“多听多想，这才有点老板模样。”
麻花突然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起大头鱼得知自己是“大富豪”老板时表现的惊讶、羡慕和嫉妒。待到陶琪察觉出异样才低声说道：“谢谢你，小琪子。”
陶琪微微一笑，祥装不知裤裆他们算计光头强，并且默许麻花离开身边当上总经理，他何尝没有拉开距离好好保持老同学情分的因素？他问道：“空地足够不？”
麻花答道：“三百亩呢，够了。”
陶琪点点头，奥迪车驶下大路拐进一条土路，不一会到了诸多楼房包围的一大片空地，他说道：“是这里？”
第十三章 烦躁
从常理来说，城市里开辟一处旧货市场并不算好项目，关键在于牵扯的人和事太多，需要方方面面协调好。可陶琪和麻花一个是天上掉馅饼一个是得志的小人，根本不懂这里面得经过多少单位审核批准，又会有多少单位来管理干涉。两个平步青云的家伙下车后站在一片空空荡荡的空地上，八字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