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之凤凰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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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之凤凰传说-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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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苦苦哀求,苻晖一脚踢开她,拂袖而去。她刚想去拉苻睿,苻睿便怒道:“滚开!”慕容亮与慕容涉拉住了慕容滟,示意再求无用,慕容滟瘫坐在地上,无力地痛哭起来。
    苻坚退了朝又留下几位重臣商议政事,连午膳都是与几位臣子一起在朝堂的偏殿里用的,并谕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等他忙完回寝宫已是申时。苻坚刚刚迈进一脚,便有太监跪下来禀报此事,他一听闻便急忙赶至紫漪宫,慕容滟也不知道事情原委,苻坚便要宣了慕容泓和慕容冲来问。慕容滟心想,慕容泓性子卤莽冲动,只怕会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反而更加惹恼了苻坚,于是便让苻坚召慕容冲来问。苻坚应允,太监便去传旨,不一会儿,便有侍卫领了慕容冲来。
    慕容冲一身血污在站在苻坚面前,经历今天,他更不愿下跪,慕容滟既心疼又心焦,提醒道:“凤皇,还不给陛下行礼?”
    慕容冲遗世而独立,静静站了一会儿,握着拳头的手渐渐松开,重重疏了一口气,只低了头微微垂首,拱手道:“慕容冲见过陛下。”
    苻坚瞧他虽身染血污,长发掩面,却又自有一派清姿绝俗,并且不卑不亢,甚至还有些许高傲,心下暗自称奇,便淡着语气道:“抬起头来。”
    慕容冲面无表情地冷冷抬起头。
    刹那间,苻坚如同被抽去了三魂六魄,掏空了心神,如果说他当初见到慕容滟时是觉得连呼吸都要停止,那么此刻,他竟是真正的停住了呼吸。眼前的这只凤凰,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美到连天地都为之失去了颜色。虽然浑身满是争斗后的伤痕血污,却丝毫无法暗淡他的美,更让人自骨子里生出无尽的爱怜,想要把他禁在怀里,好好的疼爱、怜惜,永远都不放开。慕容家的少年男子,他见过慕容凤,也是美得令人心醉,但慕容滟和慕容凤的美还能找到文字和语言来形容,用世上最瑰丽、最动听的文字、语言来形容,而此刻他面前的慕容冲……他也算博览汉家文学典籍,竟找不到任何只言片语可以形容,这世间的词汇,若用在他身上,都只会亵渎他的美!这一刻,不可一世的秦天王苻坚,脑海中失去了任何意识,他只知道自己脸色苍白,骤然停止了呼吸,知道这个叫做凤皇的少年在自己心里烙上了深深的印,深入骨髓,此生再也不可能抹去。
    他就这么元神出窍地失神望着,眼中再没有旁人,这世间只有他——遗落人间的凤凰!
    苻坚的目光,再也离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苻坚没有留下皇子传,所以不知道他一生究竟有多少儿子,也不知其排行,所以作者只是按着史书上有记载的几个,按着记载顺序来自行给他们排行,请勿较真。以下是作者的排序:
    1、 苻丕,字永叙,为庶长子,封长乐公2、苻晖,封平原公3、苻熙,封广平公4、苻睿,封巨鹿公5、苻琳,据《十六国春秋》是苻坚第五子,字永瑶。(可能封子时年龄最小没封)6、苻宏是他嫡子,苟后所生,字永道。他即位之初就封苻宏为太子。(虽然比苻琳更年幼,但太子为国之根本,所以早立)7、苻诜:苻坚少子,最得喜爱,封中山公,母张夫人,但存在争议。
涅槃于火凤何飞卷五
           可足浑由儿媳搀着与慕容亮、慕容涉回到新兴侯府,哭哭啼啼地说了此事,并大骂慕容暐不争气,连累一家子因他受辱。
    “陛下有无大怒?”慕容暐急忙问道。可足浑见他首先竟是不关心自己的弟弟妹妹,却只在意苻坚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你——你——”连说了两个你,便承受不住“咳”了起来,慕容暐呼声“母亲”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可足浑怒气的一把推开,慕容暐喘了声粗气便抽手回来也不再坚持,只急得团团转,口中乱嚷:“这两个小兔崽子,是想把一家人都害死不成……”
    可足浑见状,只能不住流泪,她觉着以苻坚对女儿的宠爱,也许能将儿子救出来,但那两位皇子却是伤的不轻……如若实在不行,她就去求早年便归顺苻坚的慕容垂。苻坚对慕容垂十分宠信,封他为冠军将军,宾都侯,食华阴五百户。只是,慕容垂的老婆段王妃和儿子慕容令皆因自己而死,跟自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如何肯帮自己?他当年出逃秦国,唯独扔下了做为正妻的小可足浑,自己的亲妹妹。而妹妹的儿子慕容麟又跑回燕国告发他,此番迁来长安,他原谅了慕容麟,却亲手杀了慕容麟的母亲小可足浑。妹妹怎么就非要嫁给一个对她这样狠心的男人呢?如今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妹妹,我,我也只能看你这样含恨而去了,你……你莫要怪我……
    冤孽!真是冤孽!当初为何要结下这样的孽帐?可足浑咬咬牙,只要慕容垂愿意帮她救出儿子,自己就把命给他,在他面前自刎,以泄他心头之恨。
    我在房内听得可足浑一行回来,却半天不见慕容冲,便出去寻他,正巧碰上慕容暐在那发疯,训斥慕容亮和慕容涉没看好那两个小兔崽子,惹下这天大的麻烦云云。我凝神听了片刻便懂了个大概,慕容冲出事了!
    “候爷,那快想办法去救凤皇啊!”我急道。“我在这想办法救他,你去找人来想办法救我!”慕容暐没好气地说:“慕容泓跟慕容冲这两个混蛋就该让他们吃吃苦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充硬骨头?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吗?”慕容暐负着手在那里走来走去,火冒三丈。救,怎么救?说得容易,首先得知道苻坚是什么态度才行。
    我愤愤地看着他,心里骂道:“你自己是软骨头,竟还不准别人硬骨头?呸!”
    不管怎样,慕容氏的身份是最尴尬的,亡国皇室,前燕余孽,莫说有人肯帮忙,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万幸了。在长安又是初来乍到,想找个能帮着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
    “也罢,我亲自进宫请罪。”慕容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这才觉得他终于说了句人话,但他马上又在担忧:“不知道滟儿是否已把秦王哄得消了气……”
    “候爷,您再不当机立断,只想等秦王消气,就怕咱们两位公子都要去鬼门关转一圈了。”我再也忍不住的以下犯上,心中很是瞧他不起,这样的男人也能当皇帝,他不亡国谁亡国。
    慕容暐因着心中焦虑,倒也没有注意的我语气言辞,倒是李忠拽了拽我的袖子,朝我猛递眼色,叫我别口不择言。我喘着粗气,想想这般无用的男人对他也不必寄予希望,愤愤地睨了他一眼便急步走出前厅,想要去找可足浑,那女人一向不是很能耐的吗,她一定得想出办法救自己的儿子。
    哪料刚到门口,便迎头撞上一人,“哟,急什么呢?”被我撞上的人一脸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瘦得皮包骨头,尖嘴猴腮,面黄无须,他客气道:“新兴侯可在府中吗?”
    “何人到访?”慕容暐一脸晦色的走了过来,见到来人却突然两眼放光,呼道:“宋公公?”
    “正是咱家。”宋牙给慕容暐行了礼,慕容暐忙抬了他的礼,受宠若惊道:“宋公公有事到访怎么没有让门房通报一声,我等好出门相迎。”
    真是个孙子样!我极其鄙视地在心里骂道。
    宋牙笑道:“这不是着急给新兴候报喜吗,当然越快越好啦。”慕容暐苦叹一声:“哎,家门不幸,喜从何来?”“这不就来了嘛?”宋牙让开身子,只见他身后门外拐角处站的正是鼻青脸肿的慕容泓。
    “老……老七?”慕容暐倒吸了口气,简直不敢相信,慕容泓就这么被无罪释放了?
    “三哥……”慕容泓垂着头,低低叫了一声,缓缓抬腿迈进门来。我见他的后面却没有再跟着慕容冲,便心急火燎地想要问问慕容冲的情况,尚未开口,便听得可足浑发颤的声音传来:“可是宫里来消息了?凤皇他怎么样了?”
    我叫了声“老夫人”,便上前去搀住她。经历了亡国至今的日子,她对我,也不像当初那么排斥了,任由我搀着过来,我俩一齐巴巴地望着宋牙,宋牙躬身行了个礼,眉开眼笑道:“老夫人不必挂念啦,陛下宽怀仁厚、举世无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后,不仅没有责怪两位慕容公子,反倒重重斥责了平原公与巨鹿公,并命平原公与巨鹿公向两位公子赔礼,不过只是两位皇子面皮薄,不大好意思,陛下却是亲自安抚了两位慕容公子的。”
    慕容暐和我们都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事情竟是这样的结果,慕容暐楞楞地看着慕容泓,慕容泓没好气地说:“确是如此。”
    慕容暐又开始发挥演技,感动地掏心掏肺腑,抹着眼睛说:“陛下隆恩,叫臣如何承受地起啊?”可足浑也向宋牙拜了拜,感激道:“有劳宋公公也代罪妇谢陛下圣恩。”
    宋牙连忙搀起可足浑道:“老夫人快快请起,折煞奴才了。奴才的主子,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老夫人如此,可等于要了奴才的命啊!”可足浑忙道:“罪妇疏忽,还望公公多担待。却不知我另一子凤皇儿……”
    宋牙一听便忙着将话接了过来喜道:“这正是陛下隆恩圣眷哪!陛下见慕容小公子的伤势更重一些,便当即传诏了三名御用太医给小公子诊治,并特加恩旨留于宫中休养。一来在宫里伺候的周全,养伤复原的快些,二来也好与小夫人做伴,以慰小夫人思亲之苦。”
    听宋牙如此一说,我们便又不得不虚情假意的感恩戴德了一番。接着宋牙又说慕容滟求了陛下恩旨,让他从府里带个贴身的人回去伺候慕容冲,我不禁心下暗喜,他总是念着我的。
    可足浑与慕容暐也都看着我,可足浑更是拉着我的手道:“丫头,好好服侍凤皇……”我刚要说“知道了”,却被宋牙给打住,他讪讪地笑道:“慕容公子指名了要带李忠,不知……却是哪一位?”
    李忠急忙上前行礼:“奴才在,奴才便是李忠。”
    这屋子里的人,包括李忠自己,都吃了一惊,我更是心里不踏实,他怎么要了李忠没要我?虽然有些不解,但李忠自幼便跟在慕容冲身边,倒是更能好好照顾他的,我若去了,说不定他还得反过来照顾我。如此一想,倒也心里敞亮了些。
    “听说你自小进宫便是跟在慕容公子身边伺候的吧?”宋牙问了声。李忠应道:“奴才八岁进宫便一直伺候公子至今。”“嗯。”宋牙点点头:“那想是能伺候的周到了,再者宫里出身的人,都是懂规矩的,如此却是再好不过了。李忠,你这就收拾一下,即刻随我进宫吧。”
    “是,奴才这就去。”李忠向宋牙和可足浑、慕容暐行了一礼便回房收拾细软。我抬脚跟了过去,到屋子里,他一边收拾,我一边罗嗦地告诉他哪些注意事项,一边却又思念又担心得红了眼圈。“哎……姑娘,你这个样子,要是公子知道了,心里必定也不好过。倘若公子回来了,见着了姑娘,却怎么看怎么像只红眼兔子,倒是要认不出来了。”李忠笑着劝慰。我啐了他一声道:“你又笑话我,等他回来,我告诉他扒了你的皮。”“姑奶奶,您可饶了奴才吧。”李忠双手拱过头顶求饶:“奴才一定把公子伺候得白白胖胖的,等到回府之时,好让姑娘抱着软乎。”我瞬时红了脸,伸手作势便要打他,却又不由得“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睛里还溅出了几粒小泪珠。倒是从未想过慕容冲胖胖的样子,他的体质是不会发胖的那种,注定了高高瘦瘦。不过若是他当真发胖,也必定是以另一般绝代的风情来延续着他倾国倾城的美丽神话。
    李忠很快便收拾妥当,拎着包袱,我也随他一起回了前厅。前厅里宋牙见李忠出来,便起身告辞道:“新兴侯,咱家这便要回宫了,一趟差事办了这样许久,只怕小夫人与慕容公子要责怪了。”
    “那倒不会。”慕容暐与他客气道:“小夫人与舍弟还有劳公公多照顾些。”说完便有下人极具眼色的递上一个红漆木盒,慕容暐接过交于宋牙手中,道:“有劳公公了。”宋牙一打开,见是满满一盒灿灿耀眼的金条,忙塞回慕容暐手中道:“新兴候这是做什么?”慕容暐却是又硬塞了回去,道:“小夫人与舍弟尚且年幼,宫中若有需要打点、关照的地方就辛苦公公为我等代劳了。”
    “这……”宋牙讪笑着,慕容暐却是面露戚色道:“莫非公公也是看不起我们慕容一族……”“哪里话,宋牙岂敢!”宋牙仿若下了狠心一般:“既如此,那咱家就收下了。其实咱家与慕容一族,也是有些亲近的。”
    慕容暐知他说的是慕容垂刚出逃秦国没多久,便把儿子慕容柔送给宋牙当干儿子的事,便朗笑道:“如此都是亲戚,那以后更要多多来往了。小夫人与舍弟也烦劳公公了。”
    “自是应该,这也是咱家的份内之事。”宋牙与慕容暐又客气了两句,便带着李忠回宫了。可足浑与慕容暐率着我们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望着李忠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仿佛也被他带走了,带到那座有着美丽名字的紫漪宫里去,去到凤皇的身边。
    “总算了了这端祸事!”慕容暐长出了一口气,疲倦道。
    见他卸下了满面堆砌的笑容,我这又想起了方才他说与宋牙都是亲戚的话来,这人真是能屈能伸到了极点,曾经的一国之君,能如此迅速地接受并完成自己的角色转换,真不知道该是佩服他还是鄙视他。
    可足浑站在门口,失神地望着宋牙和李忠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只盼滟儿跟凤皇儿在宫里能周全……”
涅槃于火凤何飞卷六
           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慕容泓被揍的这般狼狈模样,鼻青脸肿不说,身上衣衫尽破,血迹斑斑,与他平素尘世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实在是相觑甚远。虽然在从邺城迁往长安的途中,他也与秦兵动过手,可转眼就被拉开了,倒也没有伤着,而眼下这般尊容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我瞧可足浑与慕容暐唠叨了几句就各自回房,便再也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慕容泓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笑的?那两个氐贼小儿才叫面目全非呢,功夫差劲还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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