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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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昆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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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雪作势手一挥——其实是传音,早有一个懂音律的师兄在云里开始吹箫——就站在画舫上空。贾似道听到上方云里传来箫声,和姬人们相顾骇然。一曲毕,贾似道已经信了五成,不过还有五成疑惑。玉雪已知,默运灵力催动画舫,刹时画舫无人自动,乘风破浪飞速前进,眨眼甩开周围画舫去远。贾似道等猝然摔倒又是连声惊叫,尤以姬人们的声音为最响。
玉雪对凰金四人使个眼色,眨眼将众人全部点晕,独留一个白面奸臣。
贾似道面无人色:
“我已经信了,不知仙姑有何吩咐?”
玉雪一看,船已经到了西湖深处,将画舫停下,对贾似道喝道:
“你位极人臣,已经享尽荣华富贵,自然应该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希望你少做些祸国殃民的事!不然我定来取你狗头!”
金光一闪,贾似道只觉头上一凉,头发胡须眉毛纷纷飘落,转眼只剩光秃秃剥壳鸡蛋似的一个光脑袋,顿时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直叫:
“仙姑饶命!”
玉雪对凰金使个眼色,她瞬时变出凤凰原身,一口火喷去。那奸臣只见红光一闪,什么也没看清,就觉热浪扑面,直叫我命休矣!便两眼一翻吓晕了。玉雪正玩得高兴,见他这么不经折腾,心里也没了劲,将画舫送至西湖僻静处,任它随波逐流,就与众女说笑着飞回了客栈——也不耐烦解开众人穴位,反正下手很轻,十二个时辰自解。
那贾似道醒来后,见船上众人倒了一地,自己须发皆无不说,脸上皮肤灼伤,宛如烧熟的大虾一般红通通的,而且船不知飘在西湖哪里,四周黑黢黢的,不禁大受惊吓,装病老实了一阵。但奸臣终归就是奸臣,时间一久,故态复萌,又渐渐恶劣起来,后来也不用玉雪收拾,果然不得善终。

第五十六节 长江航行

众人回至客栈后,明凤一直在笑说那奸臣吓得当场就翘辫子的闹剧经过,还不断做出两眼望上翻的模样,听得一众师兄姐们都笑岔了气,连声说她淘气。青松虽不参加,却也在房间里偷听暗笑。开心良久众人才回房打坐安歇。
第二天一早,送洗脸水的小二就神神秘秘地来说贾国舅昨夜游湖被仙人惩治。据说许多人敲锣打鼓闹腾了一夜,才找到他,当时不愿见人,用被单连头带尾蒙住,一定是被仙人毁容了云云。众人心里暗笑,故做惊讶反问。最后此事越传越神,到了众人结帐离店时,听到几个伙计说的完全是另外一个版本,什么神鬼齐现,电闪雷鸣,贾似道被剖腹剜心等等。众人啼笑皆非。
到了城外京杭大运河码头处,众人又雇了一艘航船,仍是走水道,取道长江逆流而上。这船与狐精手下的船差不多,只是没那么新,船老大看去忠厚老实,众人试探后均感放心。
一路饱看长江中下游风光。两岸千里平原沃野,随处可见稻浪滚滚,时常看到有牧童在江边牧牛,风中传来渔歌阵阵、牧笛声声。玉雪感慨:这幅和平安宁景像,又能维持多久呢?蒙古侵占大宋之心不灭,只要乃马真氏倒台,内乱结束,肯定又要兴兵南下,估计为时不远。而大宋上至皇帝、下至大臣百姓,一个个醉生梦死,虽有良知之人,奈何朝政全部把持在昏君奸臣手上,想不亡国都难!兴,百姓苦!亡,还是百姓苦啊!更兼群魔乱舞、雪上加霜,正道对付他们只怕还力量不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何德何能兼顾苍生呢?
玉雪恨不得索性暴露封兽铃,不管不问,在道门大会上一展拳脚登高一呼,与五教放手一搏。可想想知道绝对不行。五教现在只查到一个势力最小的通天教,其他四教不知隐匿何方,还需要团结各方力量,集结人马一同调查,如果过早暴露封兽铃,现在魔踪不显,势必引来正道质问、各派觊觎,昆仑派说不定就会第一个对她兴师问罪;此物又是妖魔克星,她还未到大乘期功力不高,如果过早暴露,还会引来五教追杀,到时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可不妙。她左思右想,只能先借助昆仑派,再纠合正道力量,共同与五教纠缠,这场战争估计和凡间战争一样旷日持久。
她忽然又想到一事——青峰真人有些暗示想收她为徒,到底要不要她自己先主动提出呢?如果拜入门下,可以大大方方查她娘亲的事情,这本是她的初衷;可她又秘密太多,如果拜师却对师门隐瞒,这更不好。想到此玉雪一筹莫展,只得悄悄与凰金商议。
凰金半晌沉默。她隐约一些知道玉雪娘亲的事情,还对玉雪隐瞒了她娘是昆仑门人以及当时重伤濒死的状况。她知道只要她一说,玉雪一定会找青峰问明,到时道门大会上一定风波横生。姑且不论,凰金一直隐约觉得青峰知道些什么。上次历练出发在玄蜂谷时,青峰应该知道玉雪所布的大阵是玄女真经下篇里的,他却故作不知;而且以掌门之尊,对玉雪格外回护,连带玉雪一句含糊的“家传修真功法”也不起疑。作为一个大派掌门,他不应该如此糊涂,一定还有什么原因,既然他不主动挑明,说明时机未到。
想到此,凰金对玉雪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以不变应万变较好。青峰对你颇为欣赏,可你修的毕竟是昆仑功法。如果你说是家传修真,那么功法皆是各人秘密,青峰他们也不好多问,你还可多掩饰一段时间。等你修到大乘,人间能奈何你的人屈指可数,那时你就要安全得多。到时就算他们知道了,一来长时间和你并肩作战感情深厚,不大会与你为难;二来封兽铃出,天下谁与争锋!拉拢你还来不及,也就不会和你作对,这样岂不两全其美?到时你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拜不拜在门下还不是你一句话?你如果内心有愧,上次拼命救青松他们也可抵得过了!”
玉雪一听有理,心想还是对青松等人的暗示装糊涂算了,反正自己对青峰也像对师父一样尊敬。当下丢过不去多想。
走了十几日,算算已是九月,已经走到了鄱阳湖湖口。只见长江到此,黄色的江水与青绿色的湖水截然分开,在水道中形成分明的界线。远处的鄱阳湖白帆点点,衬着蓝天浩瀚秀美。近处的石钟山矗立在江边,山脚悬崖被江水拍打得空空有声。向它背后望去,一抹苍青高大的暗影接天耸立,那里就是庐山。
航船仍是不停留,溯水而上,向荆湖路驶去。
不几日,已经到了八百里洞庭湖。从鄱阳到洞庭这一路,水路错综复杂,长江主航道经常漫无边际不见两岸,有时可以见到两旁有许多宽阔的岔河支流,通向某个野湖沼泽。不是熟悉长江水路的船家,经常会把航船开到某处岔河弯里,迷了路可就非常危险。这千里方圆古称“云梦大泽”。上古之时气候潮湿,水患严重。云梦大泽浩淼千里,沼泽湿地湖河遍布,滋生了无数珍禽异兽,其中不乏成精作怪之辈。后来气候逐渐干燥,许多水面变成陆地,沧海桑田形成了今日的众多江河湖泊,反倒变成鱼米之乡。后来才有“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
此船船老大一向在长江上讨生活,对水路甚为熟悉,津津乐道:
“你们还好是包我的船!别看我的船比较旧,其实很牢固,经得起风浪。不是我夸口,我走长江水道几十年,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有浅滩、哪里有岔道、哪里有暗礁!如今到处不太平,一会闹兵灾、一会闹土匪,听说眼前的湘西就是土匪成灾。你们如果碰到了新手,不管搁浅还是迷路,都是会把命送掉的!到了宜昌再往上游,要经过三峡,那里的水道狭窄危险,水流湍急暗礁密布,要靠纤夫一点点把船拉上去,每天不过走十几里,那时我这大航船就走不了了。我老实人给你们提个醒:反正你们没什么货物,不如走栈道,不要包船了。走时一定要和许多人一起走,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可以壮壮胆,那里时常有土匪出没,听说现在还闹起了妖怪。就算你们人多会武功,总打不赢妖怪吧?”
众人正听得全神贯注,不料他竟说出妖怪的话来!互相使了个眼色。
明德不动声色问道:
“这栈道是修在江面绝壁之上,宽不过可供一人行走,那妖怪土匪难道是从天而降的?”
船老大道:
“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没去过四川。栈道不可能一直通向蜀中,一般都是修在实在无路的悬崖峭壁上,每隔十几二十里,都有一些山势较缓的地方,栈道在这里就暂时断了,有些只是一个小山村,或者就是一些乱石滩,拉纤的纤夫到此一定要歇歇脚,把纤绳松松喘口气进点食,有时也只是因为天黑了一定要停下过夜。你想啊,水势那么急暗礁那么多,怎么走夜路!多半出事就在这些地方,有人烟还好些,最怕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乱石滩,保不准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听说近几年进蜀的船时常在这些地方出事,一些船连船带人一起不见,下游的人只看见飘过几块船板。我以前也是走宜昌以上进蜀的水路的,年纪大了钱赚够了,这才跑长江中下游水路,情形熟得很!自古蜀道最难走,这钱可是拿命换的!别说碰到些不吉利的怪事,就是一般太平日子跑船的也经常船毁人亡!有钱人雇船进蜀,都是船在水里走,人在栈道上雇人驮,就怕跟船一起出事。过了三峡,进蜀了,路才稍微好走些。在这之前,许多栈道两旁都是荒山野岭,只有猴子能爬过去,人是只能一步步顺着栈道走,到晚上,只听四周野兽怪叫声一片,的确吓人!如果有个妖怪出没,真的也不希奇!”
他说到此,密布皱纹的黝黑脸上显出心有余悸的模样。
玉雪听了突然想到通天教的老巢似乎离此不远,莫非是他们作怪?当下传音给青松。青松仔细盘问了船老大一番,原来他是从上游下来的船那里听说的,并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出蜀的船因水势迅疾,一日就可经过三峡,急如奔马,倒不用在三峡中停留,李白就有“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诗句,所以就算他们看到了一些出事的船,也没办法停船查看。其实他们多半只远远的看到了一些破烂的桅杆船板搁浅在乱石滩上,想到最近进蜀的船只越来越少,这才传说有妖怪,到底谁也不曾真的见过。但是谣言都是一样,越传就越真,搞到最后进蜀的人要么走别的路,要么确实一大群一大群地结伴而走,然而这些人结局如何、到底有没有平安进蜀,那就谁也不知了。
玉雪听了,仰头叹道:
“真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第五十七节 西陵遇险

航船应玉雪要求,在岳阳楼下绕了一回。玉雪远望几层飞檐黄瓦在洞庭湖边山冈上雄踞,北视长江,南望三湘四水,想必登楼眺望,一定视野开阔;又想到范仲淹岳阳楼记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时感慨万分,痴立良久。
航船继续扬帆前行,过了几日已经到了宜昌。船老大接过玉雪付的八百两银子,千恩万谢后叮嘱他们一路小心。众人也不和他明说自己是身怀异术之人,道别后向南津关行去。
到此处众人一看,只见南津关的两岸绝壁耸立、江面狭窄,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从关侧小山道迂回绕过,众人便踏上了入蜀的栈道。
这时已入秋,天气渐凉,不知是真的闹妖怪还是道路难行,众人一路不见半个行人,走了一会,已进入三峡第一峡西陵峡中的兵书宝剑峡。栈道此时不过距离江面几丈,均是在山壁上硬凿出的,有时是平的,有时是石阶,有时是凌空用木头构筑;最宽不过两人并行,最窄处刚过一人;一面紧贴山壁,一面就是湍急的江水,如果掉下去,眨眼被水冲走,肯定尸骨无存,的确险峻可怕。众人虽然不惧,也不免暗暗心惊。走不多远,果见几处如船老大所说的激流险滩。栈道到此,就在险滩边高一点点的地方筑些石阶,走过时飞溅的浪花不时溅到众人脸上,身边就是长江那浑黄的江水泛着白沫一路咆哮急卷而下。
穿过牛肝马肺峡,就进入了崆岭峡,这里是西陵峡中最危险的一段。众人远远就听到了嘿哟嘿哟的拉纤号子声,一艘船正逆流而上。船上的水手如临大敌,人人面色凝重;不时有持篙的水手跑来跑去,长篙拼命在水中疾点;船老大则爬在桅杆顶端注目江水中,紧张之极地大声吆喝掌舵的水手或左或右。
玉雪定睛朝水中看去,只见江水中礁石密布、漩涡处处,当先一块高大的石梁突露水面,与旁边两块小些的礁石一起象拦江猛虎般横卧在江心;其下四周乱石暗礁到处都是,犬牙交错、锋利如剑。航道到了这里弯曲狭窄、恶浪汹涌,那船如履薄冰,一寸寸向上缓缓移动。
众人前路被纤夫所阻,只得跟在队伍后边慢慢移动。几十个纤夫背后拖着藤条麻线搓成的鹅蛋般粗的纤绳,条条都被拉得笔直连到船上。每个纤夫都是满脸大汗,身体弯得象虾米一般,每呼喝一声嘿哟,便走一步,一路洒下点点汗水,滴在栈道之上。玉雪跟在后面,见有些汗水竟然是红色的!仔细一看,见许多纤夫肩头已经被粗糙的纤绳磨破勒进肉里,肿胀流血,却仍是咬牙一步步向前行。纤夫们个个面色黎黑,衣衫褴褛,虽有许多壮汉,其中仍有许多五十左右的老人和十几岁的孩子,显然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干这玩命的活计糊口。
玉雪心里不忍,悄悄指给身前的明凤看。
明凤一见大怒:
“他们怎么能让一些老人孩子干这玩命辛苦的活计!”
不由分说,一跃而起几丈远,手中长剑挥出,向一个看去只有十三四岁孩子背后的纤绳砍去。玉雪大声阻止已然不及。这栈道只容一人行走,众人都是如长蛇般排成一行,明凤身前就只有明德一人。明德刚觉风声从头顶掠过,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啪地一声,明凤已经砍断了纤绳。那孩子只觉肩头一松,错力之下便扑倒在前面的一个纤夫身上,顿时那纤夫被绊倒在地。一会工夫犹如推倒骨牌般纤夫们接连倒地,队伍刹时大乱,许多纤夫被纤绳一拖,便直接飞快地被带着向江水中滚落。同时那江中的船失去了往上拉的纤绳扯力,船头一偏,立时向江心中的礁石撞去。情势万分危急,明凤一看闯了大祸,飞在半空中居然愣住了!
青松在队伍最后,一急之下,也不顾隐藏行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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