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跑的越远,对我们就越不利,我们还得倒回去。”
染歌伸手,指了指村庄前的一条长河,“万一真的有追兵来了,我们可以在水里躲一段时间,还有,那边是树林,容易逃跑。”
“其实,我想跑远点,不行的话,我们从另一边出城,只是,要绕一些地方才能回去。”
灵澈眯眼瞧了瞧四周的地势,又道:“不过,照妈咪这样说,也行。”
“那是,肯定行,走,别惊扰了人家。”
染歌指着离河流最近的那一家农户,带着灵澈翻墙跃了进去,随便找了一间屋子的房梁便睡了起来,至少,不用『露』宿外面吹冷风了。灵澈再强,那也只是个孩子,染歌倒是无所谓,她怕小孩子身体吃不消。
晋王府。
楚思傲听闻晋王的死讯,连夜从军营赶到了晋王府。
“为什么?”
楚思傲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近静静躺在那的晋王,眸『色』沉痛。他听晋王身边的侍卫说,晋王是自行了断的,这让他很难理解,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节哀。”
在一旁打理的丫鬟朝楚思傲行了一礼,便先离开了屋子。
屋内,只剩下了楚思傲和晋王。
“从小,我们两兄弟的感情最好,可是,这次,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要去死?你就这么忍心将所有的事都丢给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楚思傲咬牙,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鲜血滴溅在了地上。
“你不是常说,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就是在你中毒的危急时刻,你都挺过来了。为什么,这次你就不可以?”
楚思傲抓住晋王的手,眼中一片猩红,“就算暮楚快灭亡了,我们也该守住最后一刻,因为,我们是男人,是高贵的皇室后裔!”
“你醒醒,你这样下去,怎么去见楚家的先皇?!”
楚思傲用力地摇着晋王,眼前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几个时辰前,他们才刚刚谈过话,那个时候,他还好好的。
“你死了,为什么?”
良久,楚思傲才沉沉地站起了身子。他心思沉重,眼眸微微转动,瞧向了晋王常日坐的书桌旁,仿佛,还能看见他坐在那里对他笑。
不过转眼,物是人非。
楚思傲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步走到书桌旁,替晋王将未整理的东西整理好。
“砰——”
不经意间,楚思傲的袖子扫到了堆积的书籍上面,书籍散落一地。他的眼神没有瞧向那一地的狼藉,而是,看向了书籍下面压着的一卷画。
这是什么?
楚思傲皱眉,拿起了那一卷画,缓缓展开。
当眼神落在那张熟悉又怨恨的容颜上时,楚思傲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屋内,只能听见楚思傲粗重的喘气声,气氛低到了极点。
“哈哈——”
沉默了许久,楚思傲疯狂大笑,他拿着那副画走到了晋王的身边,冷冷地盯着他,眼中尽是嘲笑和失望。
原来国家和兄弟都抵不过一个女人!
楚思傲拳头紧握,骨节发出嘎吱的声音,在这样的气氛下有些诡异和惊悚。
“就是因为她吗?”
楚思傲指着晋王怒吼出声,“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你为什么这么愚蠢,你还是不是我楚思傲的兄弟?!”
楚思傲双目一红,伸手将画卷撕毁,细小的纸屑扬扬洒洒地飘落在了晋王的身上。楚思傲的心,满满当当的全是恨意。
雪染歌!
突地,楚思傲扭头,森冷的眼神看向了窗外,一阵冷风吹过,他墨『色』的长发凌空飞舞,俊美的容颜因为恨意而变得扭曲狰狞,身上的戾气瞬间就爆『射』而出。
我一定会让你给他陪葬,你等着!
“啊!啊!啊!”
楚思傲仰面长啸,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厉鬼,带着浓浓的怨恨。
“砰砰砰!”
几声爆破声响起,除了晋王躺着的那一块地方,房内,桌椅尽毁。
“皇上!”
凤启绝守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动静,立刻进屋,有些担忧地看着楚思傲。
“嗖——”
黑『色』的身影一闪,楚思傲一手死死地掐住了凤启绝的脖子,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尽是危险的光芒和满腔的怒火,“说,雪染歌在哪?!”
“属下不知。”
凤启绝不敢还手,因为,他是君,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尊。他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看着凤启绝的表现,楚思傲的手指微微松了些,“你不知道,别忘了,她跟你也算是有些关系!”
“皇上是怀疑属下跟她勾结吗?”
凤启绝自嘲一笑,凤家一家,对朝廷忠心耿耿,他自幼跟随在楚思傲身边出生入死,多年的友情,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那属下愿意捉拿雪染歌,若是将她放出了城,属下定当自行了断以示忠心。”
凤启绝见楚思傲眸中的怀疑只是稍稍消减,并没有完全的相信他,于是便这般说道:“现在,难道,皇上还不相信吗?”
“砰——”
“噗——”
楚思傲手一挥,便将凤启绝扔了出去。
凤启绝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飞到了院子里,撞在大树上,口吐鲜血。然,他立刻便站了起来,俯身叩拜,“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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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IP】我的身份,晋王妃吗
凤启绝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飞到了院子里,撞在大树上,口吐鲜血。然,他立刻便站了起来,俯身叩拜,“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你最好把雪染歌带到朕面前,否则——”
凤启绝眸光一冷,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意,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
凤启绝垂头说道。
楚思傲一挥衣袖,厉声喝道:“滚!”
凤启绝走后,楚思傲静静地坐在晋王的身边,眼底萦绕着浓浓的失落和不甘。
暮楚真的要亡了吗?
楚思傲重重地叹息一声,深邃的眼眸底流转着嗜血的冷残。
“皇上。”
凤若雨缓缓走进屋子,眼神在看到楚思傲的那一刻绽放出一抹明亮的神采。这个男人,她爱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都是因为他。就连他把自己送给晋王的时候,她都没有反抗。现在,晋王死了,她终于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站在他的面前了。
“你来做什么?!”
楚思傲眼眸一眯,冷冷地瞧着凤若雨。
“皇上,难道,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的位置吗?”
凤若雨紧咬唇瓣,沉默了片刻,终是出声。或许,她能感觉的到,事情快要结束了,暮楚就要亡了,她曾经求过钟离洛,她帮他,可是,她的要求是,允许他们在一起,现在,该是时候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晋王尸骨未寒,你就是这么做的,晋王妃?!”
楚思傲起身,步步紧『逼』凤若雨,怒气未消的俊颜上出现一抹狠戾。女人,果然是最不可信的!
“皇上,难道你不知道,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吗?我是因为你才嫁给晋王的,你真的不知?”
凤若雨皱眉,难道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够了,注意你的身份!”
楚思傲挑眉,眼中有着深深的厌恶。当时,他只是怀疑凤若雨有异心,所以,将她赐给了晋王,实际上,就是让晋王监督她。现在,凤若雨已为人妻,竟敢打他的主意,真是不知羞耻!
“我的身份,晋王妃吗?”
凤若雨嘲弄地弯起了嘴角,“我跟晋王,有名无实,所以,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喜欢皇上的我。皇上又何必这样给我难堪,难道,我对你的心,你就那么不在乎?”
说着,凤若雨上前一步,靠近了楚思傲。此刻的她,完全不惧怕楚思傲,她的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凤若雨,不要以为你是凤家的人,朕就不敢动你。”
楚思傲不悦地皱了皱眉,凤若雨的表情让他看的很不舒服,好像有一种无法控制她的感觉。
“皇上现在都已经是皇上了,凤家自然也就没那么大的用处了。可是,皇上,暮楚快亡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凤若雨轻轻一笑,很快,南诏,南陵的大军便会攻破这里,因为,华硕已经停战了,暮楚,没救了。
“你胡说什么?!”
楚思傲眼底赤红,伸出手,捏住凤若雨精致的下巴,手上的力度很大,好像要把凤若雨的下巴捏碎似的。
“事实,不是吗?”
凤若雨失望地瞧着楚思傲,小手,缓缓拽住了楚思傲的手腕,“皇上,你跟我走吧,我们去过简单的日子。”
“贱人!”
楚思傲手一扭,将凤若雨甩到了墙上,“凤若雨,你知道吗?就你刚刚的话,朕就可以诛你九族!”这个女人简直是痴心妄想,胆大妄为,不仅诅咒暮楚亡国,还想让他跟她走,简直是做梦!
“咳咳,皇上。”
凤若雨抹去嘴边的血渍,眼眸眯起,眼中闪过一道沉沉的痛,“我也是为了皇上好,若是暮楚亡了,皇上定会有『性』命之忧,若是皇上跟我走,我们还会有很多美好的未来,不好吗?”
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为了跟他在一起,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难道,就那么难吗?
“『妇』人之见!”
楚思傲皱眉,指了指门,“滚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我爱你,请记住,无论何时,只要你回头,便会看见我一直在等着你,我等你!”
凤若雨坚定地说道,之后,便在楚思傲冰冷的眼神中缓缓离去。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跟她在一起。而那一天,已经不远了。暮楚已经快完了,她索『性』做了回顺水人情,把暮楚兵力强弱的地方全部给钟离洛指了出来。很快,她便能得到九转丹的解『药』了,很快,她就可以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一夜,晋王府并不平静,下人们低低哭泣,因为晋王的为人太好,大家都为他的死而感到伤痛。
而有些人,也有幸灾乐祸的,例如,凤若雨,晋王一死,她便在房间大笑了起来,因为,她的梦想快要实现了,她快解脱了。
在这不平静的一夜中,染歌却保持着浅度的睡眠,因为担心会有追兵,所以,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要听的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天亮了。
很幸运的是,染歌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夜里,也并未见到追兵。
一早,灵澈便『摸』索着进了厨房,拿起几个干馒头便又回到了房梁上。
染歌,灵澈填饱了肚子之后,便又开始计划着出城了。
于是,两人躲过追兵,直接朝城门那里跑去。
一到地方,染歌便知道了,城门关闭,不允许人进入,也不允许人出去,这下,便更是麻烦了。
“妈咪,怎么办?”
灵澈跟染歌窝在茶馆的房顶上,灵澈皱眉瞧了眼身旁的染歌。
“都不允许出进了,自然是不可能出去了。”
染歌无所谓地勾了勾唇,一摊手,“所以,在城里待着,等大军攻破这里。”
“妈咪,楚思傲现在进行全城搜捕,我们能躲哪去?”
灵澈看着下方的军队,赶紧拉了拉染歌。
“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染歌毫不在乎,勾了勾唇,笑的一脸淡然,“放心,很快,暮楚便完了,我们先将就几日,混混吃喝,跑跑路,等着你爹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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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歌毫不在乎,勾了勾唇,笑的一脸淡然,“放心,很快,暮楚便完了,我们先将就几日,混混吃喝,跑跑路,等着你爹地来。”
“妈咪,我果然跟错了人,原来,跟着你真的只有跑路的份。”
灵澈拖着下巴,无奈地瞧了眼染歌。
“什么跟着我只有跑路的份,臭丫头。”
染歌拍了拍灵澈的头,眨了眨眼,“走,妈咪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在一队搜查的人马走过去时,染歌身影一动,便朝着城内最繁华的地带奔去。
灵澈小手一挥,啧啧嘴,随后跟上。
青楼。
灵澈躲在了屋顶上,大大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瞧着下面那一抹熟悉的影子,嘴角缓缓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希望这次,可以衣食无忧。
即使是易了容,染歌身上那股高雅的气质怎么都掩饰不住。何况,那易容之后的相貌,就是染歌在现代的样子,也是极美的,一种张扬的野『性』美。
“姑娘,你真的要卖给我们天香楼?”
老鸨来回地绕着易容之后的染歌转动着,肥腻的脸上堆起了恶寒的笑容。
“不是卖。”
染歌伸出修长如玉的食指在老鸨面前晃了晃,红唇轻启,淡淡说道:“我,可以在天香楼弹琴跳舞,可以为天香楼出谋划策,不出一个月,天香楼的生意便会蒸蒸日上。你觉得,如何?”
“你?”
老鸨似乎是不相信染歌的话,一个区区弱女子,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
“如果一个月后我不行,那我就卖给天香楼,这样,你也不亏,怎样?”
染歌知道老鸨的多疑,毕竟,她现在没什么让人相信自己的资本,但是,若加上这个条件,老鸨心中的疑虑也就消了。
“好,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妈妈我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老鸨笑着点点头,试试倒也无妨,反正不管怎样自己也不会亏。
“多谢妈妈了,劳烦妈妈给我安排一间房间,另外,我需要安静。”
染歌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非常优雅地说道。
“姑娘随我来。”
老鸨点点头,便领着染歌上了楼,将走到最尽头的一间房间安排给了染歌。
“好了,以后姑娘就住在这里了,不过,你刚刚来,是没有丫头侍候的,有些事,你自己要做了。妈妈我先下去招呼客人了,明天,你要跳一支舞,就这样。”
说着,老鸨扭动着水蛇腰,快速地消失在了染歌的视线内。
“呵!”
染歌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这老鸨倒是挺精的,担心她没用,便连个丫头都舍不得派给她。不过,这正合她意,有丫头在,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