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不通,老师怎么变姐姐了?
老师也是一愣,脸又红了,咬着嘴唇笑道:“说错了,我是老师,不是你姐姐。”
我开始烦恼了,老师今天哭了,她不高兴,我也不高兴。还有,不叫老师叫姐姐也不错,叫姐姐更亲一些。
回到家里我对大哥说了,我问大哥我能叫老师姐姐吗?
大哥很高兴,咧着嘴笑道:“不要叫姐姐,叫嫂子。”
“嫂子?”我有些奇怪,二叔管母亲也叫嫂子的,可哥哥和老师又没结婚,怎么能结婚呢?如果老师和哥哥结婚,那才能叫呢。
我忽然想起以前二哥说的,只要大哥同意,老师就能住进我们家,父亲也会买一台电视,忽然明白了什么,我高兴的问大哥,“你是不是想娶柳老师?”
大哥,二哥同时吃了一惊,呆呆的看着我,齐声问道:“你不傻啊?”
我得意的笑笑,我从来都不承认我傻,大夫才傻呢。
大哥和二哥对视一眼,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没多久,二哥就抱住我哭了起来,大哥也在一旁掉眼泪。
我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大哥二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哭起来,就呆呆的问他们,“你们怎么了?”
二哥擦擦眼泪笑道:“没事,没事,你不傻就好,爸爸为了你的病跑过不少地方,这几年省吃俭用就是准备给你治病的,这下你不傻了,他一定会买台电视回来的。”
电视?!我激动了,一下子跳到床下,“我现在就告诉他们,我不傻了,我要电视,我要买电视。”
二哥一把将我抱住,“侃娃,现在还不行,得等等。”
大哥问道:“等什么?他不傻了就赶紧告诉爸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二哥斜他一眼说道:“老三不傻你傻了,爸妈要知道这事那你的事他们肯定会知道,要让爸知道你谈恋爱还不把你腿给打断。”
“哦~。”大哥这才明白原委,抱着我说:“老三,不急,电视很快就买了,再等一阵子就好。”
第十章 傻人有傻福
第二天到学校我找了个机会,偷偷地走到老师身边,小声叫道:“嫂子!”
老师似乎吓了一跳,扭头看着我,像是看着怪物,缓了半天才轻轻问道,“你叫我什么?”
“嫂~子~。”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师似乎生气了,抱着我拧我的屁股,又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把,“我叫你乱喊!”随后又在我额头上咬了一口,喜滋滋的问我,“说,谁教你叫的?”
“我大哥!”
我说完一溜烟的跑了,老师太奇怪了,又像高兴又像生气,莫不是傻了,还是躲着点。
今天老师又教我们唱了首歌,是个长歌,非常好听,我只学会其中四句:哥哥走他乡,妹妹心慌慌,常常对妆台,盼哥快回乡。
课间活动时又是碰牛,这次同学们形成两个阵营,萧张庄和萧庄。两村的男孩先摆好姿势站成一排,女孩则在旁边呐喊助威。
随着体育队长的哨子一响,我们便如疯牛般进行冲锋,在漫天黄土中战成一团。
我个子小,帮不上什么忙,齐齐和蛋娃在前面护着我,其实是掩护,我利用身体小的优势,躺在地上不停勾腿,专门对着萧张庄那几个大个子勾,不多时萧张庄的队伍就人仰马翻。这个点子是我昨天相好告诉蛋娃的,再由蛋娃告诉大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好吧,我说实话,昨天我流鼻血以后,老师就告诉我这个点子,这样就不容易受伤,而且还能赢。
萧张庄的人站成一堆开始指责,谁谁把谁谁绊倒了,谁谁又不肯出力,我们村的小孩则骄傲的接过女生手里的水杯,先在头上浇一圈,然后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
我在接过朵朵水杯的一瞬间,看见学校门口进来一辆车,一辆白色面包车,随后看见校长屁颠屁颠的冲了过去。
我们班来了新同学,她叫纪嫣然,今年五岁,是城里人,因为他爷爷要调来做我们镇的镇长,所以她也跟着来到我们学校,这个全镇唯一有学前班的学校。
我死死的记住了这个名字,不是因为她长的多漂亮,也不是因为她穿的衣服有多好看,更不是因为她说的是电视里的话,而是因为她是我的同桌,在她坐下的一瞬间,她友好的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纪嫣然。”
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眼睛一动不动。
老师过来拍拍她,轻声说道:“这个男生很害羞,他不好意思跟你说话,等你和他熟悉以后,他就会和你玩的很开心。”
纪嫣然听了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从此上课我就没那么随便了,不能随便乱动,不能随便喊叫,不能随便拍打,更不能随便放屁,尤其是最近天天吃黄豆的情况下,我有屁都是跑到教室外面放的,因为以前放过一个红薯味的屁导致全班同学集体喊饿。况且,黄豆屁比红薯屁臭多了。
纪嫣然身上很香,和老师的香味不一样,她身上的香味和香皂一样,比香皂还要浓些。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花露水的味道。
她用的铅笔也很高级,细细的一根,放进笔筒里面一按,就会自动出来,永远都不用削。
她也很聪明,老师问的所有问题她都会答,老师让她做了学习委员。
她还有很多好吃的,我记得她曾送过我一个巧克力,看上去就很好吃,但我没要,那时我想起来父亲给我定的家规。
因为和她太进会不自在,我就盼着快点下课,只要下了课,我就跑到操场上去疯,那时的我,才是自由自在的。
张小花和她走的很近,经常看见她两在一起嘀咕,说的时候还老往我这看,每次她们这样,我都下意识的鸡鸡痛。
有一天,是星期五,第二天不用上学,老师让我放学先等一下,她有事找我。
她叫我坐在她的宿舍门口,谁来敲门也不准开,还用两根棍子抵在门后,棍子下端刚好卡在地砖缝里。
“如果有人顶门,你就死死踩住,绝对不能松开,知道么?”
我低头看看木棍下的地砖,点点头说记住了,随后就用脚踩住木棍。
“呵呵,现在不用踩,等到有人敲门才踩。”
我乖乖坐在门口,看着老师忙活。
她先在房子中间拉了道铁丝,又挂了个帘子,这样就把我的视线隔绝了。
“侃侃,你坐在门口好好的,姐姐洗澡,你可不能过来,你敢过来我就割了你的鸡鸡,知道吗?”
“知道了。”我捂着鸡鸡一阵心惊肉跳,怎么女生都喜欢在我鸡鸡上做文章。
隔着帘子能看到老师的影子,她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下,我能看到她的整个曲线,不知道怎么形容,说瘦,她胸口吊着两团肉球,说胖,她的腰甚至没有我的腰粗。就是有些奇怪。
不一会屋里飘出一股香皂味,我想到了纪嫣然,不知道她吃饭了么,她吃的饭和我吃的饭有什么不同,饭里是否也放了黄豆,她吃了黄豆是否也会放屁?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梆梆梆的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急忙踩住木棍,心说老师真是神仙,居然能算出会有人来敲她房门。
老师从帘子后面伸出头来看看,看见我正用力的踩着木棍,伸出大拇指抿嘴一笑。
我也笑笑,朝她伸了伸舌头,又继续用力踩。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以后,一个男人声响起,“小柳?小柳?我是校长啊,来给你送饭了,开开门嘛!”
校长?!我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跑到帘子后面,结果看到两团大肉球。
老师慌忙用布挡住,小声对我说:“别怕,踩好棍子就好,你不踩好我就不做你嫂子。”
我连忙点点头,又扑回去踩住,用出吃奶劲。为了大哥,为了老师,为了嫂子,最重要的,为了电视机。
校长又喊道:“小柳?小柳?我知道你在里面呢,快开开门,等下饭凉了。”
老师依然在帘子后面洗,撩水的声音哗啦啦。门外的校长似乎也听到了,忽然不做声。我看见门缝突然变黑,好像是一只眼珠子。
那眼珠子看了一眼又离去了,校长的声音在门外小声响起,“小柳,开开门,今天礼拜五,其他老师都回去了,学校里只有我和你,你快开开门,等下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师在帘子后面似乎笑了一下,却不做声,依然慢慢擦洗。
校长似乎生气了,哆哆嗦嗦的一阵钥匙响,接着锁孔里咔哒一下,响完之后又没了声息,跟着一声闷响,校长开始撞门了。
老师在帘子后面一惊,探头看了看,见我依然坚守岗位,又伸出大拇指笑笑,继续擦洗。
“嗵!嗵!嗵!”一声比一声沉闷,但我脚下的木棍依然纹丝不动,校长似乎泄气了,气喘吁吁的说道:“小柳,饭我放门口了,你洗完就拿进去吃吧,我走了。”
跟着一阵噗嗒噗嗒的脚步声响,校长走远了。
老师写完澡又洗了头,满屋子飘香,和纪嫣然身上的味道一样。
对着镜子收拾了半天,老师才满意的一拍手,“好了,可以走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和老师都吓了一跳,校长居然猫着腰一下子窜进来,差点撞到我。
“你你”校长看着我“你”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话来,“你刚才一直在里面?”
“是啊。”
老师轻轻拉过我,“反正他是个傻子,在里面又能怎样?”
老师把我抱上车梁坐好,对校长笑笑说道:“我回去了,校长。”随后脚尖一蹬,车子滑了出去。
“妈的,傻人有傻福。”校长在后面喃喃自语道。
第十一章 不一样的家访
老师没回家,而是去了商店,她问我喜欢吃什么,说我今天帮了她大忙,要好好感谢我。
望着柜台上琳琅满目的吃货,我的口水不争气的流出来,“我喜欢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我一口气点了四五样,老师让老板包好,称斤。又用袋子装了,塞进我手里。
“这些全都是给你吃的。”
买完东西以后她又送我回家,到了村口就由我来指路,顺利到达家门口。
邻家的狗小黑呼的一下窜上来,老师吓了一跳。
“滚!!”我对着小黑大吼,小黑忙摇着尾巴舔我的手。
进了家门父母都在,看见我领着老师回来吃了一惊,慌忙请老师入座。
“我是萧侃的代课老师,今天回家顺路,就送他一起回来。”
老师说完父亲放松了,笑着说“坐,坐,我还以为这小子在学校干了什么坏事”。
母亲在一旁笑着问道:“你是喝茶还是喝糖水?我给你泡。”
老师急忙站起,“不忙,不忙,我不喝水,坐坐就走。”
母亲又问,“那你吃饭了吗?锅里还有饭,我给你盛一碗来?”
“不了,我不饿,坐坐就走。”
父亲瞪了母亲一眼,“你怎么那么多话?来了客人该倒茶就倒茶,该盛饭就盛饭,这还要问?”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老师见父亲发脾气,急忙连声说不用。
母亲嗔怪了父亲一眼,“你懂的什么?这是礼数。”
父亲一下火了,“什么礼数?侃侃老师来家访,又不是新媳妇上门?问什么问?”
老师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母亲则是笑笑,转身去弄饭了。
父亲看着老师的窘态,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说话比较粗,你别往心里去,我那老大今年才十九,他妈老想着给他张罗对象,见了生人有些失常,呵呵,没别的意思。”
父亲刚说完,大哥就骑着车子回来了,一进门就嚷“热死了,热死了”,边走边脱衣服,走到当中忽然看见老师,一下子愣住。
父亲眼睛一瞪,“还愣着干啥?来了客人那么没眼色?还不把衣服穿好?”
大哥顿时一脸尴尬,慌慌张张的穿衣服。老师则低头嗤嗤发笑。
很快母亲端了一碗面来,老远我就看到面上卧着两个荷包蛋,心里登时乐开了花,家里每次有好东西必定是给我吃的,激动的舔着嘴唇等待着。
未料这次不同,那碗面绕过我直接落到老师面前,老师慌忙站起谢谢,脸上红的烫人。
我还没来得及委屈,就被母亲拉到一边,“大人说话小孩别听。”
父亲刚将烟点好,还没来得及跟老师聊,村里会计五竹叔就跑了进来,“忠耀,赶紧,桂河他妈老了。”
老了,就是死了。父亲是村里少有的执事人,红白喜事都离不开他,所以这事一出来父亲必定要忙活好几天。
看着五竹叔又慌慌张张的跑出去,父亲不好意思的对老师说道:“对不住,这有事,我必须去一趟,有啥事你跟他妈说,是一样的。”说完就取了衣服往外走,临门口还扭过头来喊道:“侃侃在学校里胡捣蛋你就说,我替你收拾他。”
父亲走了以后大哥也没那么紧张,嘿嘿憨笑着坐了下来,摸着脑袋问老师:“你来了。”
“嗯,来看看。”老师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大哥还是嘿嘿傻笑,“有啥好看的,嘿嘿!”
老师脸一变,“那我就走。”
大哥连忙拦着,“哎,急啥哩,吃了饭再说,我送你回去。”
我还在眼巴巴的看着那碗里的荷包蛋,忽然耳根一疼,母亲提着我的耳朵走向门外,“去,出去耍去,看完电视再回来。”
我摸着发烫的耳朵,幽怨的看着母亲,母亲向我摆摆手,转身关了门。
我无奈的走向蛋娃家,肚子里空空的,咕咕的一阵响。
蛋娃正在写作业,见我来就嚷道:“嘿,怎么来的这么晚,希曼都演完了,我刚才去叫你,你不在。我给你说,今晚希曼可厉害了,他”
蛋娃还没给我说希曼如何,根朝叔就冲他嚷道:“说什么说,赶紧写作业!!”
蛋娃在外面写作业,根朝叔把我领进屋里坐好,扭了好几个台,都没动画片,无奈地说道:“你来晚了,动画片演完了。”
我摇摇头,并没因为希曼未等我而伤悲,冲着根朝叔说道:“我饿了。”
根朝叔一愣,扭头对蛋娃妈说道:“听到没,娃饿了,赶紧弄饭去。”
蛋娃妈给我烙了张饼子,里面卷上咸菜,再抹上大酱,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