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完了!
褚太后说:“罢了,今日朝议就此结束,大法师移步后宫,哀家与皇上还有事相商。”
众臣兢兢,如获大赦,三呼万岁散朝了。
周全得到了极大的荣耀,与皇帝和太后一起走,不过在他看来没什么,太后早就被压在身下肆意玩弄了,何况是一起走路?
穆帝司马聃才十一岁,完全是个小孩,没有大臣在旁边便完全露出了孩子气,不停追问周全火麒麟是怎么杀死的啊,仙府在哪里,是什么样子的啊,对什么都好奇得不得了。后来说想看周全变法戏,又说很想去看看五斗米教的八门遁甲城,他对周全的事迹听说过很多,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夸大的,这时都想问个明白,显然他已经把周全当成偶像了。
周全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褚太后一直没说话,到了崇德殿外,这才把脸一板:“我还有事要与大法师商议,皇上若是坐不住可以自个去玩,等商议完军国大事后,再来纠缠大法师吧。”
小皇帝最怕的就是讨论朝政,听说肯放他去玩,等下周全还会陪他玩,不由欢迎雀跃,带着几个小太监和近身待卫走了。
至了上次褚太后接待周全的厅堂,褚太后赶走了所有人,吁了一口气坐在靠椅上,显得极为憔悴,疲累得象骨头散了散。
周全则坐在侧面最近的席位上,两人眼神极为复杂地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禇太后说:“你。。。。。。你看到我送去的画,知道画中的意思了么?”
“看到了,不过我笨得很,这个意思还是我夫人看出来的。”
褚太后惊得站了起来:“什么,你夫人知道了?”
“她倒是没关系,我什么都对她说了,事实上她很关心你,很同情你。”
“冤孽啊!受弥勒教毒害,我没有一死以保持清白,与你合体已是罪不可怨,谁知还留下了祸根。这叫我还有何颜面见人?我,我本待一死了之,又恐幼帝无人照看,被人谋害。。。。。。便是死了,我又有何颜面见先皇在天之灵?”
周全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勇敢地握住了她的手。“不,你不必有任何愧疚,这次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是弥勒教惹下的祸,你没有犯任何错误。你本性贞洁淑德,守节这么多年,浪费大好青春,费心费力辅佐幼帝,已经很对得起司马家了。况且你当时想自杀,是我救了你,你等于为司马家死过一次了,绝对不欠他们家半分。”
褚太后抬起眼光来:“真的吗?可是世人怎能理解,他们又会如何嘲笑我?”
“别人的看法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觉得有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心里塌实了,做什么都不会心虚,任何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你应该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生活和自由地选择,不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若是民间女子还可再嫁,我身为皇太后,哪有可能选择自己的生活。”
“皇太后怎么了,在我来的那个世界,皇太后照样与别人偷情,没有一个人敢说她不贞,连皇帝都不能把她怎样。男女是平等的,可以自由地恋爱,自由地结婚,只要双方同意随时都可以离婚,然后与另一人结婚。丈夫死了,可以自由地嫁人,并没有什么不合礼教大逆不道,为先皇守节存属思想上的禁固和虐待,这是极不道德的,不讲人权的。。。。。。”
褚太后有些芒然:“你来的世界?”
周全微吃了一惊,又说漏嘴了,不过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我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真正的天降神人,我那个世界。。。。。。称为天界亦无不可,只要没有触范法律,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限制别人自由和选择的权力。。。。。。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把这个时代变成那样。”
褚太后眼中闪出了热切的火花,那是对自由、对爱的向往。
第二十九章 命运弄人
褚太后在周全的一翻说词之下终于有些意动,放下了沉重的包袱,凤目中涌起希望和光芒。
但不一会儿,那种希望和热切又黯然了,她说:“纵然我不再内疚,可是我还是皇太后,还关在这个皇宫内,别人又怎能容得下我怀孕生子?被人知道了,只怕立即有人杀了我们母子,趁机夺了帝位。”
周全连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坚定地望着她:“你要想信我,我是天降神人,转世罗汉,护国大法师,怎会护不了你?我初来这个时代时,手无寸铁,无立锥之地,现在我不是成了可以影响大局的人了么?只要多点时间,只要我们有信心,总有一天能够统一全国,建立一个新时代。”
“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再过两个月肚子就会大起来了,现在天气转冷了,衣服多穿,最多还可以瞒住三四个月,到那时如何是好?”
“不如那时你找个借口到外地游玩,或者视查,最好是到山阴本教总坛参观,离开了皇宫就好办了,住上几个月,把小孩生下来。”
褚太后想了想,“这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太后出巡的事有勃常理,且随行耳目众多,时日旷久,未必能瞒得过。。。。。。我另有一个稳妥的办法,可以同时进行以防万一,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周全将她轻拥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先说来听听。”
“你真的不嫌弃我是再嫁之妇,年老色衰么?要不是我肚里有了你的孩儿,你也会全力帮我么?”
周全笑道:“你要是老,世界上就没有老人了;你要是不美,世界上也就没有美人了。更重要的是你是一个让我又敬又怜奇女子,如果不是山洞内发生的事,我万不敢对你有别的想法。但那天之后我就心动了,就没把你当成太后了,我只把你当成一个需要我爱护的人。”
褚太后脸现红晕,“我终是比你老,很快就会老丑的。”
“我有无数仙丹妙药可以使你容颜不老,再修一些道法,甚至越来越年轻。就算你老了,我也不会抛之若屐。”
“我相信,你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我早已不想当这皇太后了,只是无法脱身,若是这事藏不住了,你便假扮贼人把我掳走,我隐性埋名当你妻子,为你生儿育女,再也不回皇宫了。”
“真的?你能放得下小皇帝?”
“这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他也是我的儿子啊!这就是我要求你做的事了。桓温马上就要开战了,你如能在战争后期介入,大量杀敌,占据大城,建立赫赫军功,以你的武功、名望再加上军功,我要封你为大将军也没人敢反对了。那时你便可以把我带离皇宫,你在朝中辅助皇儿,等过得几年,他能撑握朝政了,去留可随你自便。”
周全愣了愣,他本来计划称霸天下,连东晋都推翻的,现在演变成要保护小皇帝了,这不是要变成摄政王了吗?世事之奇一至于斯!
这时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白云先生时,白云先生以法术让他看到自己的未来,好象就有自己把持朝政的情影,难道这一切本来就是他的命运?
他心中感慨,愣愣出神,褚太后以为他不答应,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我有些强人所难,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啊,不,不是不同意,是想起了一件事呢,几年前我遇到一位仙人,让我看到了未来的事。我看到了自己在朝中当官,想不到现在真的快要实现了,难道我命该如此?”
“原来还有这样的仙人,要是我也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就好了。”
“你要是想知道,以后我见着他了向他学这个法术。只是知道了又如何,明白了也无力改变,更添无奈。我还以为我连番奇遇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现在看来还是如预见的,也不知本来就是如此,还是这是改变之后的命运,真是令人困惑。”
“那么你见到的未来如何了?”
周全微微摇头:“我也不能肯定,有些混乱和模糊,最终的结局有些阴暗沉重,能不能扭转乾坤还未可知,还要看我的选择。。。。。。但目前我一定能纵横战场,所向无敌,令朝中众臣俯首贴耳。”
褚太后轻笑了一下,“你今日在殿中就吓得他们心惊胆战了,我还没见过哪一个人能让他们这么敬惧,如今也只有你能镇住他们了。”
她这一笑愁云惨雾尽去,凤目有若明星,娇脸有若花开,哪象是个三十岁的女人?周全低头向她吻去,她微有迟疑,但还是迎了上来,四唇碰到了处。
两人相拥缠绵了一会才分开,又商量了一些应变的细节,互道珍重之类,周全这才离开去哄小皇帝玩。
俗话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周全可以肯定四周几十米内都没有别人,远处也没有高手在,绝对没有人会听到他与褚太后的对话,却万万没想到应了这一句话,地下深处还真有人听到了。
皇宫地面之下还有着复杂的通道和殿堂,地面的许多宫殿中都有巧妙的传声机构,通过铜管可以把声音传下去,上面的人却根本听不到下面有人。两人的秘密被下面的一个女子听得清清楚楚,差点把她的肺都气炸了,还好周全和褚太后都是善良的人,还在商量着如何保护小皇帝,而不是想着夺司马家的江山,她还能够忍住没有立即暴走。
她,就是许久没有露面过的文风,真正的名字则是司马文凤。周全虽然早就怀疑她身份非同一般,却还是没想到,她就是小皇帝的堂姐,成帝司马衍的女儿。
成帝死后帝位是传给弟弟司马岳(也就是现在小皇帝的父亲),那时她才六岁,她母亲不是正宫,本来就没几个人在意她,不久她母亲忧伤而死,就更没有人过问她的存在了。除了有宫女照顾她日常生活外,几乎所有人都把她忘了,后来何简见她资质过人,身世又可怜,就把她带去作为传人了。宫皇里的人则以为她是不小心掉到哪个池子或井里淹死了,找一找没结果也就不了了之。
司马文凤作为顾影斋的接班人是最合适的,毕竟她是皇家的血脉,肯定会尽力保护着皇族。她出山后与周全相遇,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一颗心不知不觉系到了周全的身上,但她一直背负着这个沉重的使命,不敢作嫁人之念,一直在感情与理智之中徘徊。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周全中了微生香迷神法术,与微生香在凝香楼肉搏大战,与她断了心灵上的灵系,遭此重大打击,她才知道爱得已经很深。可是伤口已成,哪里还能轻易愈合?周全身边的美女又越来越多,对她也疏远了,也不是那么在意了,令她痛若莫名。可是她怎能舍下那份高傲和伤心去求他施舍爱情?她怎能丢下顾影斋和司马家的安危去追随他?
更加严重的是周全居然对微生香割舍不断,简直令她的心都碎了,在她看来,她师父何简是微生香害的,周全对她疏远也是微生香害的,天下大乱皇宫大乱都是微生香害的,周全居然还护着微生香!所以她恨得躲起来不见他了。
今天无心之下听到了惊天大秘密,她的婶婶居然有了周全的骨血,司马家的祖坟冒绿烟了!她几乎晕倒在地,心碎成了一片片,直到周全走后许久回过神来,她攒紧了粉拳,咬碎了银牙,她要杀了这败坏司马家门风的贱人!!!
褚太后闭目靠在榻上,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温馨,以及推想着将要面对的难题,突然一股冷森森的光芒迫到了她身前,一股尖锐的刺痛更顶到了咽喉之上。她急忙睁眼,只见一把闪着黄光的细剑顶着脖子,持剑的是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轻灵得如天女下凡,似乎要飘飞起来,只是脸上蒙了白绢看不清美丑。
“贱人,你做的好事!”
褚太后心中冰冷,知道秘密已经泄漏了,再藏也没有用,平静地说:“你杀了我吧,我是让司马家蒙羞了,但这不是我的本心,死了也无愧于天地良心。”
“你做下这等事来,居然还有脸说天地良心?一剑杀死你也太便宜你了,应该将你这贱人绑在皇城外,被天下人唾弃,千夫所指,永坠地狱。”
褚太后闭上了眼,“这又何苦?你若不是皇室中人,定不会如此义愤填膺;你既是皇室中人,何必做此丢尽司马家脸面的事?你还是直接杀了我了事。”
司马文凤没想到她能这么镇定,这一剑反刺不下去了。刺下去容易,杀了之后谁来主持大局?再换一个没威信的皇帝,不知又要乱成什么模样。
禇太后见她迟迟没动手,重又睁开了眼:“你既是守护皇宫的高人,想必也知道事情的原委,我一弱质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能逃过弥勒教妖人毒手?我被迫服下霸道春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要寻死,是大法师可怜我救了我。恨无解救之法,才舍身饲虎,化解了我的毒性,谁料竟留下了祸根。。。。。你也是女子,若是你处于我的位置又如何?”
司马文凤倒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一时说不出话来。
禇太后说:“我二人本无半点淫乱之心,为救命而不得不合体,是以虽有失节,却无愧对天地之心。你杀了我并无不可,但请不要去为难他,他若是有办法,怎会做出遗臭万年的事?似他这样宁可自己身败名,也要舍己救人的大英雄,大豪杰,举世再难找出一个。”
司马文凤本来就相信周全的为人,那天在宫中的事情她也在场,刚才褚太后与周全的对话听在耳中,再被褚太后这么一说,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这事确实怪不得褚太后或是周全,真要计较起来,反而是她保护不力之罪,这一剑哪里还刺得下去?
她的手微微颤抖,良久无语,最后一跺足,白影一晃就消失了。
褚太后愰如做了一场梦,可是低头一看,地面的一块青玉石已经被踏得粉碎,刚才决对不是幻觉。
第二天凌晨,北伐战役正式吹响了号角,征讨大都督桓温亲帅四万步兵、五千骑兵从江陵出发;紧接着桓冲率六万水军沿河而上,兵分两路,一路沿汉水进攻汉中,一路沿丹水而上指向长安。
同一天周全也接到了桓温传来的秘信,信中要求他做两件事,第一件是请周全到前秦的皇宫(长安)中去探听一下苻健的反应和安排,若是能探听到是敌人精锐主力的动向,或是造成一些破坏,让敌人不能专心迎敌那就最好了;第二件是请五斗米教的人帮忙,利用他们的关系网把“讨胡檄文”在敌国的大城内到处张贴,号召汉人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