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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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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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邱灵柔对周全的信心不如牛梦,而是她与周全那种心灵感应,无论他在哪儿都能感应到他的存在,这次突然消失了,她比谁都坚信周全死了,自然要不惜一切报仇。

两边的人都开始救死扶伤,集中人马,庞易等人也从山上下来,与周全汇合到一处。周全这一方的人死了近三分之一,大部份都带伤,万幸的是重要的人物都没性命之忧。谢尚和司马昱的人死了近百个,毁了十一个千金难求的高手,加上中毒和受伤的三四百人,已经一半失去了战斗力,不幸中的万幸是两个大将军都没有受伤,否则真的无法善后了。

谢尚说了不少好话,周全才叫庞易把解毒药给他们,手忙脚乱敷药灌汤。

这时后方两匹马如飞而来,转眼到了近前,来的竟然是谢安和谢海。谢安见死伤这么多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见到周全在此,并且双方重要人物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与谢尚和司马昱打了个招呼便过来,苦笑道:“元归,你到哪儿去了,害得我们好找,今日若不是你出现,后果将不堪想象。”

周全压低声音说:“三哥也来了,现在已经不好处理了。”

“唉,我听说弟妹和造船厂的人全不见了,又得知司马将军离开建康,心知大事不妙,急赶往寿春,不料还是迟了一步。幸得元归收手,否则祸就闯大了,我来时见右侧有大量军队往这边来,元归虽然神勇,却也挡不住他万马千军。”

“什么,还有兵马过来?”周全一愣,,转向司马昱那边,怒喝道:“司马昱,你还敢说是我夫人伏击你,你若不是别有用心,为何要调这么多兵马来?”

司马昱也愣住了,连周全直呼他名字都没注意到,反而拿眼看向谢尚,谢尚皱了一下眉头,喝道:“哨探前后侦查十里,不论有无情况都立即回报。”

周全金丹已成,五感敏锐,已听到前方有动静,说道:“不用探了,前面十里之外有大队兵马往这边来,少说也有上万人。”

谢尚说:“我没有在附近调派任何军队,难道是姚景国(姚襄)的人?可是我并没有叫他来迎接啊。”

司马昱道:“不好,此地狭长,若是前后被堵住,将有死无生,速离此谷。”

谢尚说:“王爷不用担心,姚景国定是得知王爷驾到,率将卒来迎接了。”

司马昱道:“若是来迎接我,何必要出动大量人马前后同来?此人先投后赵,再投我国,有虎狼之心,又多次不听调令,着意蓄养士卒,只怕是有不臣之意。”

“他一向与我交好,视我如兄,去年攻击许昌时,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他怎会反我。。。。。。”

司马昱大喝道:“若有异变你可担当得起?速速离开!”

谢尚不敢再说,传令立即带了伤员向后退,并派一队人断后,将刚才砍倒的树木移到路上来,阻碍来人的前进速度。姚襄这人雄才大略,兵强马壮,不甘久居别人之下,又不是汉人,被司马昱一说,他的信心也动摇了,谁能肯定姚襄以前不是在利用他?

周全见他们匆匆撤退,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疑惑地问谢安:“怎么了,军队叛变?”

谢安说:“还不能肯定,但看起来有些不对头,不如众人到山上回避一下,你我跟去看看,见机行事。”

周全见事关重大,点头同意,邱灵柔却拉住了他:“相公,我再也不与你分开了,我要与你一起去。”

庞易说:“我也去!”

众人七嘴八舌都说要去,周全见大部份人都带伤,不同意都去,于是只带了邱灵柔、庞易、道进和白龙同去,其它人由左寻仙带着,躲到山上石缝间。

七人跟着司马昱和谢尚的军队往来路急奔,在这狭长的地方,轻骑兵的优势发挥不出来,被围住了只能等死,出了山谷,到了平阔地带,要打要逃都方便,所以他们急于离开。

但才刚出山谷不远,前方烟尘蔽日,成千上万人马滚滚而来,两侧是骑兵,中间是步兵,将他们兜住,除了退回去的路外已经无处可去。

骑兵方阵快速停了下来,离他们仅两箭之地;步兵方阵缓缓推进,直到两百步外才停下。步兵大方阵中又分为七八个小阵,每一阵前队是刀盾兵,中队是长枪兵,后队排则是弓箭兵,看起来极为严整,铠甲新明,放眼皆是“姚”字大旗。

谢尚和司马昱的人也停了下来,聚成楔形阵相对,谢尚带了几个护卫越众而出,以马鞭前指:“来者何人,未得我将令安得到此?”

对方数十人出列,大部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个个长得骠悍雄壮,有大将之风。

其中一人披散着头发,长条脸高鼻梁,大眼晴阔嘴巴,身着前后护心铠,黄金异兽吞口护肩,赤裸双臂,手持一把车轮般的大斧,强壮得差不多可以把一匹好马压死。而他身上发出的强悍霸道之气,能令胆小的人看一眼就腿肚子打哆嗦。

千军万马之中,一眼就能让人把目光集中到他上;千军万马之威,不如这一人之气势!这既是天生的霸气,也是超级高手才能发出的威风。

周全暗吃一惊,胡人之中有这样的人才,难怪汉人只有挨打的份,与他一比,谢尚、司马昱之流只能算是个体质孱弱的小白脸,只适合到秦淮河上泡泡红姐。“三哥,这人便是姚襄么?”

谢安摇头,“不是。若我没猜错,此人应是姚襄的第二十四弟姚苌。姚襄约三十多岁,身长八尺五寸,臂垂过膝,雄壮武勇不下此人!”

周全更是吃惊,姚苌的名字他是听说过的,后秦的开国君主就是叫姚苌,苻坚在淝水之战败北后,就是死在他手上,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人?想不到他长得如此威武。“第二十四弟,他总共有几个兄弟啊?”

“好象是四十多个,他身边的年轻人应该都是他兄弟。”

“我靠,比猪还。。。。。。嗯,他们兄弟如此众多,又如此威猛,怎会甘居人下?你堂哥这是在引狼入室了!”

谢安无语。那边姚苌如一只猛虎似地往这边扫来扫去,大约是想不通谢尚的护卫团怎么会伤痕累累,士气全无,但他脸上却毫不显露,声音如闷雷般传来:“姚苌在此,听说司马大将军大驾光临,我奉兄长之令前来迎接。冲撞了将军虎驾,还望见谅。”

谢尚道:“你兄长现在何处?”

“我兄长怕错过了与司马大将军见面,正从另一边赶来。”

谢尚暗皱眉头,“迎客不须如此兴师动众,景茂先把兵卒调回,紧守关碍,以防燕骑南下。”

姚苌道:“我等久闻司马大将军之名,既已到此,何不出来让我等瞻仰一下。”

谢尚脸色更难看了,姚苌的表现已经极不客气,事情确实不妙了。果然,姚家的兄弟中已经发出了几声怪笑声。

谢尚道:“王爷一路车马劳顿,偶感风寒,你们还是先回去,叫你兄长到寿春来见我吧。”

望着这一队委糜不振,伤痕累累的人马,如同一群猛虎围着一只小羊,姚家儿郎眼中兴奋之光在闪动,更大的轰笑声传来,有一人举枪指着这边说:“体弱得还不如个娘们,怎么当大将军啊?”

另一人说:“据说大将军天天泡在青楼里,想必是淘虚了身子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大将军的官本来就是娘们封的,想必在娘们身上才算大将军吧,哈哈哈。。。。。。”

谢尚这边人人变色,哗然一片,不用多说了,姚家兄弟叛变了!

第二十四章 虎狼之将

姚襄虽然勇猛擅战,声望极高,对谢尚却一向尊敬,被谢尚倚为左右臂膀。去年攻打许昌时,谢尚身陷重围,是姚襄不顾一切杀进去救了他,所以他绝对没想到姚襄会反叛,才敢只带五百护卫陪司马昱去巡视。司马昱因着对谢尚的信任,放心前来,这一次以上访下,本来是极给姚襄的面子的事,谁想得到姚襄竟然趁机叛乱!

姚家兄弟带来的兵马,名义上也是属于谢尚管辖,但事实上是完全听从姚家兄弟指挥的部队,这其中有一部份是他们的旧部,都是羌族人或其它少数民族的人;另一部份是在附近招编的汉人流民,这儿是战乱之地,强者生存,对他们来说胡汉之别并不明显,谁给粮谁就是娘,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所以他们对姚家兄弟出言侮辱司马昱并不以为意,不少人还发出了轰笑声。

谢尚和司马昱的人气炸了肺,晋国的领军人物被人这样讥讽简直是奇耻大辱!但现在不仅是受辱的问题,而是能不能逃生的问题。前有重围,后面追兵,已成笼中之鸟,已方人数少于对方十倍,清一色是轻骑兵,根本无法与对方相抗。

司马家亲兵中突出一员偏将,以一把长柄砍刀指向前方,大喝道:“巩洪在此,哪个敢笑王爷,给我站出来!”

姚家兄弟中一匹黑马冲出,马背上一人雄壮粗黑,半赤上身,手上舞着一个直径两尺许的链刺球,大吼道:“咱就笑了,你这小白脸还能要我的命么?”

姚氏军团又大声轰笑,巩洪大怒,拍马向前冲去,黑大个也纵马迎来,两人迅速接近。黑大个手中旋舞的大刺球呼啸撞来,直奔巩洪前胸,重逾千斤;巩洪不敢硬挡,侧翻身体,一足勾住马鞍,一足踩住脚蹬,整个身体横过来与地面平行。待大刺球越过,他翻身而起,一刀向铁链斩下。

好俊的马上功夫!谢家亲兵和司马家亲兵大声喝彩。不料黑大个扯住链尾,将奔雷之势的大链球前进之势扯住,往外一荡,大刺球以一个大圆转了起来,巩洪那一刀竟然砍空了。

两马交错而过,巩洪一刀向黑大个横斩,这一刀加上马匹的冲击力,便是铜人也能砍成两截。黑大个腰部象突然断了一样,向后一个铁板桥避开了刀锋。两匹马对冲,速度是何等的快,转眼就拉开了距离,那个大刺球转过半个大圈,速度和力量更胜之前数倍,这时在黑大个的控制之下横扫过来,轰的一声撞在巩洪的马身上。

贡洪想要跃起,却已经来不及,连人带马被撞飞出去,落地时半个马身已血肉模糊,肚肠与血水四溅,巩洪的一条腿也成了肉酱,惨叫着在尘土中翻滚。黑大兜马回来,又一球砸下,将他砸得与马身差不多。

众人骇然,巩洪在司马昱手下也算是个有名有姓的将领了,才一个回合就惨死,心理上的打击极大。而羌人中则暴发出海啸似的欢呼声。

周全虽然对司马昱还有些不能释怀,但羌人对汉人的嘲讽和蔑视也激怒了他,只不过凭着几斤蛮力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飞身跃起,踩着兵卒的头盔向前飞跃,眨眼来到阵前,手中之剑如电光灼灼,身似一股青烟向黑大个冲去。

黑大个正得意洋洋,舞着链刺球耀武扬威,忽见周全如此快速冲来,吃了一惊,一扬手就甩出了大刺球。周全有意以硬碰硬挫一下他们的威风,运起玄功,一剑向大刺球正中刺去。

无论是多好的剑,力气多大的人,都不敢以轻薄的剑去碰这样的重武器。不过这时周全用的乃是逍遥诀真气,用的是“气”而不是“力”,不需要剑也能发出同样可怕的力量。一股磅礴之力从剑身倾泄而出,撞在大刺球之上,大刺球倒飞回去,正撞在黑大个的胸口,将他整个人从马背撞飞出去,直达十米之外,落地时已胸骨粉碎,一命乌呼。

这一剑之威比撞城车还可怕,两边的人都惊呆了,数息之后晋军这边才暴发出如雷欢呼声,羌人则如被敲了一棒,半晌说不出话来。

姚苌大吼一声,如同闷雷响起,纵马向前冲来,一股凛烈杀气席卷而来,远观的人都觉得如有一股巨浪冲到,前排马匹都惊立而起。

周全也微吃了一惊,这人气势当真强得可怕,一般的武将见了这气势只怕心就怯了,哪里还能经得起他一击?不过遇上了周全只有死路一条,后秦的开国皇帝,只怕今日就要夭折了。

周全飞速迎上,跃起一剑向他刺去,高度反在他骑马之上;姚苌大斧一轮,如同闪出了一道光盾,硬挡了周全一剑,但他的马却经不起这重压,前腿一软跪倒在地。

姚苌跃离马背,一斧便向周全横斩。他用的是双面斧,两边都有斧刃,刃口圆弧如月,两个斧刃拱如圆月形,砍削方便,还可当盾牌来用;前端两个尖刃可刺可挑,还可以当叉来用绞脱别人兵器,战场攻杀和近战都方便。这把斧大得出奇,想必有上百斤重,但使在他手上却轻如鸿毛,灵活之极。

周全一连数剑伤不了他,只在他斧刃上斩出几个缺口;姚苌呼喝如雷,运斧如轮,每一击都是千斤之力,竟与周全斗了个旗鼓相当。两边的观众何曾见过这样的打斗?一个个热血沸腾,喝彩声,打气声,口哨声惊天动地。

周全本以为最多两三剑就能收拾了,不曾想姚苌天生神力,斧法又颇为精妙,一连十几招还伤不了他,不由感觉有些不爽,但又不想仗法术或奇技赢他——在这种两军阵前单挑,只有以力破力,以武胜武才能赢得光彩,才能震慑敌方人马,以花巧取胜效果就大打折扣了——他今天就要让这些胡人心服口服,以后再也不敢嘲笑汉人!

姚苌又大喝一声,一斧劈来,周全一剑向他斧上刺去,暗中运起玄功,丹田内金鱼怪丹旋转,发出的气劲也带着旋转之力。

姚苌使的都是向前的力道,见他宝剑刺来,也是准备后挫之力,怎料到方一接触,一股巨力如漩涡般转动,扯得他一个踉跄。这就象打乒乓球中的旋转球一样,看似直直过来,用球拍一挡时,球就旋飞出去了,没见过这种技巧的人如何能挡得住?

周全趁机突破他的防守,一剑直奔他前胸,姚苌想用斧挡已是不及,但他反应也算速度,竟然借着那股旋劲跌了出去,着地一滚逃开,仅在左臂上被剑气割破一道小伤口。

周全得理不饶人,展开神符剑法着着抢攻,每一剑都是螺旋气劲,但有时左旋,有时右旋,阴阳顺逆全由心意。姚苌立即处于完全挨打的局面,一边踉跄后退,一路跌跌撞撞,饶是他躲得快,身上已破了五六处,连那极为华丽威武的猛兽吞口护肩都被削去了半个。

羌人刚冒头的新星,神力无敌的小英雄,竟然斗不过一个轻飘飘的书生,情况急转直下,姚氏军团的人都变了脸色。兄弟连心,姚氏兄弟五六个人冲了出来,呼刺刺向周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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