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的欲情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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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的欲情燃烧-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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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兰兰是文化局马副局长的儿媳妇。
    马副局长为了能让儿媳上,暗里是做了工作的。
    郑兰兰人很漂亮,白肤白皙,眼睛会说话。她最吸引人的,是她的嘴巴。她的嘴巴长得特别有型,嘴角上翘,笑起来特别性感迷人,露出一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她说话时,故意拉长尾音,显得很嗲。刚开始分到团里时,大家都蛮喜欢她的,因为她嘴甜,人乖,整天嘻嘻哈哈的,一点心计也没有。可最近几年变了,变得有棱有角了,一点也不随和了。
    众人的心里自然会产生许多感觉。
    让郑兰兰当女一号,陈美娟当然不能平衡。要是照陈美娟的理解,不要说她现在还很年轻,才四十出头(具体是多少,她当然不肯说)。就算是再大,她也一样能演年轻的。她可以举出很多很多这样的例子。远的不说,光是本单位,就有过一个年近五十的女演员,扮演过年轻大嫂呢。那么,凭什么不让她演?
    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
    作为女一号,郑兰兰格外地神气和风光。虽然她嘴上没有那样说,但所有得意的神态都写在了脸上。一些女演员私下里议论说:现在她的眼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幸亏她还没有得全国的什么大奖,要是得了全国大奖,岂不是眼睛长到天上去?
    比较而言,议论赵英杰的就少得多了。一方面,是男主角竞争不是那样激烈(甚至根本就谈不上有竞争);另一方面也是男人们和女人们在议论方面有天生的不同,不热衷。
    对于别人对她的议论,郑兰兰表现得毫不在乎。她听到了也只当没听到。她走路时风风火火的,让人感觉她仿佛在说:你们爱怎么嚼舌头,就怎么嚼去!而自己是个重量级的人,岂是别人嚼得了的!
    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老乔看到她那样子,也是担心的,觉得她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可是,老乔又不好直说。他只能在看她的演出时,婉言指出她在表演上存在的一些不足。
    但郑兰兰却听得恍恍惚惚,毛病依然有。
    老乔心里急,嘴上却不能说重。
    在批评郑兰兰的同时,老乔有时也会指出赵英杰的一些不足。
    赵英杰就努力地改。
    他是认真的。
    而郑兰兰却总不在状态上。在和郑兰兰的排练过程中,赵英杰的确看出,她在好些地方的处理上,还不够成熟。乔院长已经悄悄和赵英杰说过好几次了,让他多帮帮郑兰兰。赵英杰知道,乔院长也就那一说而已,他如何能帮?这天上午,郑兰兰居然把一段唱词唱得走了板。这太不可思议了!按道理说,像她那样的演员,不可能出现那样低级的错误。虽然不是正式演出,只是排练。但乔院长要求是把每一次排练,都当成正式的演出。所以,郑兰兰作为女一号,出现这样明显的失误,是不应该的。作为男一号,他也急。可是,急又有什么用哟?他也只是一个演员,是她的同事,他能怎么办?问题还是出在领导身上。如果女一号不是郑兰兰,一定不会这样。
    赵英杰想:其实,女一号还是有一些合适人选的。当然,也不是陈美娟。陈美娟的确年龄大了些。撇开她们不谈,像苗小红和赵雪,都是不错的。当然,她们也有她们的问题。这就是美中不足的事了。他想:如果老乔还是谈排练的事,谈郑兰兰,他就不发言。说到底,郑兰兰不是功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
    谁知,见了乔院长,他听到的却是“中午到锦湖去,鸿运集团的茅总宴请”。看到赵英杰还有些发愣,就又说,“周局长也去。茅总指名要你去。”
    同去的还有姚副院长和方言,四个人挤在一辆车里。姚副院长叫姚金芳,在新歌剧里担任艺术指导。说起排练,她显得忧心忡忡。演员阵容虽然排定了,但风波远没结束。甚至可以说,这才刚刚开始。她从郑兰兰的骄傲表现,扯到了陈美娟的屈辱别扭。将心比心,陈美娟当然是委屈的。姚副院长当年也红过,她是舞蹈演员出身,七十年代曾经是红极一时,在舞剧《白毛女》、《红色娘子军》里演过喜儿和吴清华。不能上台,是演员最失落和痛苦的事。她同情陈美娟,却也无可奈何。
    乔院长在车里听着,默不作声。
    锦湖是个很著名的大酒店,不在市区内。它在城西主干道外,在大明湖的边上。老百姓都知道它的名气,但真正去过的人很少。那里的消费价格让人咋舌。去那里消费的人,讲究的是身份和品质。赵英杰去过一次,感觉那里的价格贵得离谱,荒唐。
    “周局长已经到了。”车子还没停稳,方言就看见了领导的车子。
    身材窈窕,穿着红色旗袍的年轻小姐,鞠着躬,欢迎他们。小姐很漂亮,笑容可掬,在前面款款而行。修长的玉腿在旗袍里,时隐时现。她在前面领着,从一楼,一直把他们带到三楼。
    贵宾厅。
    茅海燕和周局长还有另外两个人早在里面了。茅海燕笑着站起来,和乔院长、姚副院长、方言打了招呼,对着赵英杰,呵呵笑着,说:“又看到我们的大艺术家了。歌唱家。哎呀,那天晚上真的让我大饱耳福。唱得真是太好了。”赵英杰谦虚地笑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啊,是我们歌舞剧院最有前途的男高音,前一阵子刚刚在北京拿了金奖。”周局长说。
    茅海燕说:“知道的。”转向赵英杰,问,“我们上次见,好像就是你得了金奖不久是吧?”
    赵英杰笑笑,说:“是的。”
    “我看他唱得比×××、×××都好。”茅海燕说。
    茅海燕提到的都是全国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赵英杰从心底里不喜欢别人把自己与他们相比较。比较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那些人凭着一首曲子,红遍了中国。如今老了,名气却仍然很大。一首曲子唱一辈子,也享受了一辈子。成功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人人都想成功。一劳永逸。赵英杰知道自己的分量。他不狂妄,但也不自卑。时代不同了,他与前一辈歌唱演员之间,已经失去了可比性。
    “他需要一首好的曲子。”茅海燕说,“只要有一首好的,他就能唱红。”
    周局长也点头,表示出一副完全赞同的样子。
    这样的论调,赵英杰听得耳朵都快要有老茧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还听得入耳,并且小有同感,但听得多了,就感觉无趣了。人人都需要成功,他也需要。成功可以进一步证明自己。但是,成功需要机遇。他扪心自问,实力是有的。可要逢上好的机遇,就不那么容易了。
    茅海燕要求赵英杰和她坐在一起。左边是周局长,右边是他。因为是白天,因为坐得近,所以,他能把她看得很清楚。她的脸是白皙的,保养得很好。她的眼角,有许多很细的皱纹,不注意,倒也不容易看出。她的嘴唇很丰满,涂得很红,非常醒目。她整个身躯都是富态的,**非常丰满。在一部分人眼里,她恐怕还要算是比较有魅力的女人。不知道是谁说起年龄的,茅海燕问赵英杰,赵英杰说自己四十一了。她听了,就赞叹说他一点也看不出来有四十岁的样子,不像,仿佛只有三十四五。的确,赵英杰看上去是比较年轻。同时,她又感慨说自己老了,操心的事情太多。她比赵英杰大三岁。众人一起说她不老,很年轻。听得大家一起这样说,她就笑。红口白牙,笑得很灿烂,很开心。
    赵英杰却感觉到了一种暧昧的意味。
    周局长开始向茅海燕“汇报”文化局下属一些院团的情况,叹苦经。歌舞剧院当然还算是不错的,苦的是那些地方戏曲剧种剧团。举步维艰。国家财政给的钱,只够发人员工资。谁都能听得出来,周局长是需要茅总对一些困难剧团,提供一些经济支持。但是,茅海燕却顾左右而言它。
    她以轻描淡写的口气,谈到自己最近两年对一些演出的资助。每一笔大到几十万,小到十多万。可听的人都明白了,事实上她赞助的都是商业演出。她所得到的回报,无非就是一些广告宣传。至于那些广告宣传能起到什么作用,她倒也不去介意的。鸿运集团的名气已经够大的了,几乎是家喻户晓的。
    俗话说得好,“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在茅海燕那看似闲扯的谈话中,大家也都明白了,她只对具体的演出活动有兴趣。比如说,前一阵香港的一个男歌星来开演唱会,她一下就给了一百万。所得到的回报是,演唱会的舞台上有“鸿运集团友情赞助”字样,前排票一百张,此外还安排和香港男歌星吃一次饭(实际上还是鸿运集团花钱)。那次,茅海燕也是在锦湖请的客,鱼翅、海参、澳洲龙虾、阳澄湖大闸蟹、人头马,都上了。承办演唱会的那个公司经理向那个香港歌星介绍说:“这是鸿运集团的茅总。”很显然,他是想让他知道,她是宴席的主人。可是,那个香港歌星傲得不得了,只是礼貌地笑一下,然后在整个宴请中,根本就不多理会她。他只顾低头对付大闸蟹。他一个人独吃了四只!茅海燕见他爱吃,还特地让饭店给他一蒲包活的,足有十斤,送到机场空运,让他带回香港。可是,临分手时,他居然和她一声招呼都没打。他把她纯粹当成一个搞接待的了。
    “我们剧院正在排一出新歌剧,希望茅总给我们多支持啊。”姚副院长见机这样说。
    “茅总一直给我们很多支持的。”乔院长说。
    “主角是谁啊?”茅海燕。
    “男一号就是赵英杰。”周局长说。
    茅海燕亲切地看着赵英杰,笑吟吟地,说:“啊,这好说。”
    姚副院长冲着赵英杰使了个眼色,说:“英杰还不赶紧向茅总敬酒?”
    赵英杰就斟上满满的一杯,站起了身。
    茅海燕说:“呵呵,请坐,请坐。我们的大艺术家敬酒,我一定要喝干。”
    一杯酒下去,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赵英杰知道,那掌声是给茅海燕的。
    “来来来,吃菜吃菜,多吃点。”茅海燕用公筷给赵英杰挟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是雄性动物身上的某个器官。服务小姐报菜名的时候,声音小得就像蚊子哼。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好意思先动筷子。也许茅海燕感觉单独给赵英杰不雅,所以她又给周局长挟了一筷子。她已经多次给赵英杰搛菜了,好像他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大男孩。赵英杰心里有些别扭,但又不能拒绝。
    平时很威严的周局长这时和茅海燕拼上了酒。茅海燕说,找来高脚杯,只要周局长每喝一杯,她就给五万。喝十杯,就是五十万。周局长之前已经喝了些,一杯下去,立即连脖子都红了。喝到第三杯,周局长终于歇了手。
    “不能喝了。”方言说。
    茅海燕就把眼睛挑衅一样地对着了赵英杰。
    赵英杰避开她的目光。
    “好好地向她敬两杯。”乔院长悄悄地拽了拽赵英杰的衣角,悄声说。
    赵英杰并不喜欢喝酒,再好的酒也没什么兴趣。再说,他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二两的量。退一步讲,为什么要让他陪?赵英杰在心里不快地想,“我又不是陪酒的。”再一个问题的关键是,赵英杰从心底,并不喜欢像茅海燕这样的女人。
    她有钱,就像强力胶,想粘谁粘谁。当然,也有人想主动粘上去。但赵英杰不想粘。除了艺术,他不想粘上别的什么无关的东西。
    当然,也不能怪老乔,他也是为了市歌好,为了大家好。但是,他却不能那样做。他不想做。他是一个艺术家,有自己的尊严。他知道自己骨子里不是一个随和的人。他不喜欢以这种献媚的方式求得经济上的赞助。
    这是艺术的一种悲哀。
    也是艺术家的悲哀,他想。
    只要是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矛盾。
    歌舞剧院也是矛盾重重。
    按道理说,像这样的文化事业单位,利益是很可怜的。不足为外人道。但正是因为利益小,利益少,艺术家们才格外看重。为了一点名和利,也要闹得鸡飞狗跳,甚至是不惜动粗耍泼。尤其是新歌剧开排以后,矛盾更显突出。
    天气很热。
    地处长江之南的这个城市,也算是国内少数几个名城之一了。省会城市,非常繁华。既有丰富的历史文化积淀,又有改革开放的新潮新貌。但三面环山,冬天里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长驱直入,特别的寒冷;夏季里,盆地效应,又显得格外的闷热。全城五百多万的市民们,这时多少有些苦不堪言。
    当然,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因为天气炎热,新歌剧的排练就暂时松了下来。歌舞剧院的小礼堂已经很陈旧了,线路老化,一直想更新,但单位里却拿不出这笔钱来。夏天里主要还是靠风扇。原来大家都还能忍受,但现在各家各户都用上了空调,再用电扇来凉快,就受不了了。院里有心想装空调,但线路要改造,要增容,没有十几万,根本办不成。
    演员们一场戏排下来,挥汗如雨。
    大家就抱怨。
    面对大家众口一词的抱怨,乔院长只好同意缓一缓。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要排练,只能借用别的单位的剧场。
    赵英杰那天早晨先把儿子送到岳父家,然后才去单位。小磊已经放了暑假。一到暑假,心就散了,作业什么的全抛在了脑后。赵英杰和漆晓军要上班,儿子就愿意到他的外公外婆那边去。
    老人们宠着他。
    赵英杰也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家里,只能送。
    来往一折腾,就是多好几里地。
    一路上大汗淋漓。
    刚进单位的大门,他就听值班的老陆师傅说,管后勤(其实也就是负责单位的水电维护和材料保管)的余科长和刘彬打了起来。刘彬是位青年演员,黑黑的,胖胖的,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倒很是像电视台的导演。刘彬心眼活,这些年炒股、炒房、开公司,据说挣了不少的钱。尽管院里对演员们是有一些纪律要求的,但真正落实起来却非常困难。所有的艺术院团,都是相当自由的,歌舞剧院也不例外。刘彬是全院第一个私人买车的。现在他经常是每天早晨开车来单位,洗车,打油,然后就开车出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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