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喜孜孜的道:“南哥哥,你现在就是第三代中飞龙了呢!飞龙玉坠就是代表中飞龙的,来,我替你佩在身上。”
她伸手取过玉坠,当真替假赵南珩佩到身上。
商氏夫人瞧两人亲密情形,心中暗暗欢喜,一面说道:“好了,你们继续练剑吧!”说着,便自回进屋去。
假赵南珩巴不得她有此一说,好和琪地两人留在园中练剑,因为他作贼心虚,伯和中飞龙夫妇接触。
这一天,他倒是专心一致的练习剑法,赵启潜夫妇自然不疑有地。
第二天中午,假赵南珩因此行目的已达,急于脱身,吃完午餐,就走到赵启潜夫妇两人面前,拜倒地上,说道:“爹、娘在上,孩儿想今日动身,前往罗髻山去。”
商氏夫人深感意外,证道:“孩子,你要到罗髻山去?”
假赵南珩俯首道:“孩儿从小由老师傅抚养长大,师恩浩荡,无以为报,自从师祖败在罗髻夫人剑下,遂有六十年中,封山二十年之约。孩儿立誓要为峨嵋洗刷封山之耻,数月之前,曾到罗髻山去,才知只要能够破解她们剑壁上的‘罗髻三到’,就可解除此约。孩儿从南魔那里学来的‘辟邪剑法’早已练熟,如今连同爹娘传授的剑法,自问足可破解‘罗髻三剑’。因此孩儿想早些赶到罗髻山去,了却一桩心愿,就好侍奉双亲了。”
商氏夫人道:“罗髻夫人武功自成一派,岂是等闲,你这点本领,哪里是她的对手?峨嵋派封山二十年,如今还只有一年时光,要去,也不忙在一时,你跟你爹再练些时候,再去也并不迟呀!”
假赵南珩道:“孩儿此去,并不是和罗髻夫人舍命相拚,只要能够破解她‘罗髻三到’就行,加论武功,孩儿自然和地差得太远,但破解她三招剑法,孩儿自问尚可胜任。”
赵启潜微微一笑,回头道:“青娘,孩子大了,让他去经历些风险,也是好事,何况他深受峨嵋大恩,也应该替峨嵋派效劳。”
商氏夫人气道:“你倒说的容易,罗髻夫人岂是好筹的?你去,也许可以胜得过她,孩子总究只有这点年纪。”
赵启港笑道:“这孩子在没到这里来以前,不是已经去过罗髻山了吗?而且也经历了不少事故,都能化险为夷,足证这孩子福泽绵厚,一生不会有什么风险。何况他已学会了‘龙飞九渊’身法,纵使不敌,也足可自保,他既有为师门一洗耻辱之志,勉强留在这里,不如让他去完成志愿的好。”
假赵南珩趁机道:“娘!你只管放心,孩儿办完此事,就可回来侍奉你老人家了。”
商氏夫人想了想道:“也好,你爹也这么说,你就去吧!只是要早些回来,免娘记挂。”
假赵南珩忙道:“孩儿记住了。”
琪儿听说南哥哥要走,心中暗暗高兴,急忙插口道:“!”姑,你老人家要是不放心,我和南哥哥一起去好了。”
假赵南珩听了大吃一惊,他原是好色之徒,倒并不是怕一个涉世求深的姑娘,不易对付。而是自己受人要胁,对方喜怒莫测,自己连性命都操在他手上,琪儿是东怪的独生女儿,自然不敢胡来。这就为难的道:“琪儿,你最好留在这里,娘也有个伴儿。”
琪儿脸孔一板,哼道:“你不要我去就算了,别推三推四的。”
商氏夫人蔼然笑道:“琪儿,你南哥哥说的不错,他就会回来的。”
琪儿嗝起小嘴,只是不乐。
商氏夫人自然叮咛了许多话,假赵南珩只是唯唯应是,不敢说话,别过父母,就匆匆离庵而去。
君子可欺以其方,赵启潜夫妇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儿子已经是别人顶替的西贝货。
但假赵南珩走后的第二天,琪儿也偷偷的走了,这下可使商氏夫妇着了急,于是飞龙夫妇也只好离开雁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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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府的彭泽,依山筑城,原是一个偏僻小县。
因晋代陶渊明在这里做了八十多天的彭泽令,那时正好郡里派了一位督邙来县视察,书吏告诉他应该束带相迎,不料这位自命清高,骨头奇硬的陶先生,愤然道:“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
当即解印缓离职而去,做了一篇传诵千古的“归去来辞”,遂使这座偏僻小城,地因人传,名闻全国。
这是已未午初时光。
彭泽城中一条仅有的狭窄大街上,开设着一家双开间门面,陈设简陋的酒馆。
此刻快近晌午,正是旅客们打尖的时候,店堂中已经有四五成座头,食客大都只是些肩贩土著。
其中一付座头上,坐着两个四十上下,浓眉巨目,一身劲装的中年汉子,翘着二郎腿,大碗喝酒,作风粗家!
身边空位上还搁着两个长形青布包袱,敢情是两人的随身兵刃。
门口连续有食客进来,两个伙计已经忙着招呼不过来了。
“伙计,给老婆子来两碗大卤面,咱们吃了还得赶路呢!”
这说话的是个鸠脸瘪嘴黑衣老妪,白发蓬松,包着黑布包头,说话时,牵动满脸皱纹,显得有点阴沉。她身边是一个吊眼塌鼻的青年,脸上长着许多疙瘩,神情落漠,一副天生的白痴模样!
两个劲装汉子回头望望黑衣老妪,又相互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登时泛起一丝狠毒冷笑。
面朝外坐的一个放下酒碗,呼的站起身子,大踏步朝黑衣老姐桌边走去,另外一个汉子敢情怕他同伴有失,也同时放下酒碗,站将起来。
他两人这一举动,甚是突然,立即引起全堂食客的注意。
那劲装汉子走近黑衣老妪面前,左脚踏在板凳上,大声发话道:
“巫婆子,你还认得咱们兄弟俩吧?”
黑衣老妪怔的一怔,颤巍巍放下茶盅,抬头望望劲装汉子,迟疑一下,忽然满脸堆笑,道:“大爷想必是找错了人,老婆子带着我们小的,是到县城里探亲来的,老婆子从没见过大爷……”
那劲装汉子喉间发出“赫”的一声大笑,道:“湘西巫婆子,算得是拍花党的老祖宗了,没想到竟会这般窝囊,嘿嘿,任你巫婆子烧成焦炭,也逃不过咱们兄弟眼睛。
你们干这一行的,要在祖师爷面前烧去一节小指,立下重誓,不信,你把左手伸出来让大家瞧瞧,是不是烧去一节小指?”
黑衣老妪瘪嘴鼓动,朝四周食客瞧了一下,不悦的道:“这位大爷说得好不奇怪,老婆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烧去一节小指,诸位大爷,替我老婆子作个见证……”
她一边说话,左手撩起衣袖,颤巍的伸出手掌!只见她干瘪得有如乌爪般的手掌,包呈发白,小指上竟然套着一只银色指套!
另一个劲装汉子睹状大惊,急忙喝道:“老大,当心老虔婆的五阴手!”
说是迟,那时快!别看黑衣老娘颤巍巍的模样,手掌伸出,突然动作如电,朝面前劲装汉子当胸送去,口中阴笑道:“你瞧瞧清楚!”
那劲装汉子武功也自不弱,闻声知变,撤步挫腰,一个大挪移,向穷闪退数尺。浓眉一扬,怒目笑道:“老虔婆,你这点伎俩,贺老大还不放在眼里!”
第七十九章 全非面目曾相识
黑衣老妪脸上变得异常狂厉,白发飘动,三角眼凶睛闪烁,桀桀怪笑道:“五阴手下,难有逃命的人,贺老大你躲的再快,也莫想捱过七日。”
另一个汉子已在此时迅速从青布包袱中取出两柄厚背被风刀,扬手把一柄丢了过来,口中喝道:“老大接着!”
叫贺老大的汉子伸手接住刀柄,狂笑道:“贺德彪就是中了你五阴手,也要七日之后才发,你老虔婆只伯捱不过此刻!”
那另一汉子惊到门口,拱拱手道:“诸位老乡,咱们陇右双刀贺氏兄弟,为替故友报仇,找了这老巫婆五年,不料今日会在这里碰上,诸位老乡清借光一步,免得动手误伤。”
食客们眼看两人亮出凶器,早已吓的两腿发软,不用他交待,已经纷纷夺门而出。只有靠里首壁角一张座头上一个灰衣瘦小老人,因距离已远,还坐在那里没走。
黑衣老框身边的吊眼塌鼻青年,当真是一个十足白痴,对眼前之事,恍如不见,依然楞得的坐着,一言不发。
巫婆子瞧了他一眼,口中低低的道:“乖孩子啊!人家陇右双刀找娘的霉气来了,你还不替娘出些力气,打发了他们?”
她声音阴森,说来有如梦吃!
但那个吊眼塌鼻青年,却突然站起身来,张目道:“谁是陇右双刀?陇右双刀在哪里?”
他双目转动之间,精光陡射,哪里还像是个白痴?
巫婆干瘪着嘴笑道:“这两人手里握着明晃晃泼风刀的不就是陇有双刀吗?”
吊眼塌鼻青年两道炯炯目光,一下落到陇有双刀身上,大声道:“你们要待怎的?”
陇有双刀贺老大瞧的心头一震,暗想:这会是谁?瞧他一身武功大非弱手,却中了巫婆子的迷心术!
他想起自己拜弟就是被巫婆子迷失心神,为虎作伥,替她做下许多伤天害理之事,结果被白道中人追急了,巫婆子怕被人揭穿秘密,杀以灭口,如今这汉子只怕也是她拐来的!心中一转,立即大声说道:“咱们兄弟,只是找巫婆子算帐,她作恶多端,尊驾是谁?犯不着替她卖命。”
吊眼鼻塌青年似在倾听着贺老大说话,脸上神色,果然渐渐缓和下来。
巫婆子轻嗤道:“贺老大,你倒想离间起咱们母子来了,他会是谁?他是我老婆子的亲生儿子。”说到这里,一面回过头去,柔声道:“乖孩子,你不会告诉他,你是娘的亲生儿子。”
吊眼塌异青年果然说道:“我是娘的亲生儿子。”
贺老大朝巫婆子冷笑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吊眼塌鼻青年回头望望巫婆子,吃力的道:“我叫巫天赐。”
巫婆子笑着点头道:“你听见了吧?好!乖孩子,你替娘把他刀夺下来!”
贺老大厉吼一声:“巫婆子,此人明明被你迷了心窍,你这作恶多端的老巫婆!”
刀随声出,翻腕朝巫婆子右肩削去!
巫婆子向后一让,吊眼塌鼻青年陡然跨前一步,挥手一掌,向贺老大手上单刀拂去!
他随手一拂,立即有一股潜力应手而出,一下就通住贺老大刀势,左手一伸,正待去夺他手中兵刃!
贺老二斜里一刀,侧击而来,劈向吊眼塌鼻青年手腕。
吊眼塌鼻青年说话迟钝,但出手应敌,却是十分刚落,左腕一沉,避开侧击一刀,同时飞起一脚,直踢贺老二执刀手腕!
贺老大眼看吊眼塌鼻青年,出手两招,看出地武功极高,店堂中地方狭窄,自己两人施展不开手脚,决难讨得便宜。
心念方动,只听“砰”的一声,自己老二已被吊眼塌鼻青年一脚踢中刀柄,厚背披风刀,脱手飞出!
心头大骇,慌忙纵身跃起,一把抓住刀背,口中低喝一声:“老二速退,咱们到门外去!”
身发如箭,一下子琼出店门。
贺老二也并不怠慢,跟着贺老大身后,飞纵出去。
贺老大身于朝前掠出,口中低喝一声:“接住了”
披风刀却朝身后贺老二丢去。
贺老二身形还没落地,一抄手,就把飞来单刀接到手上。
贺氏双刀果然名不虚传,光看他们身在浮掠之际,掷刀接刀的一手绝招,门外就有不少人喝起彩来?
两人落到地上,立即左右分开,横刀卓立,贺老大就大声喝道:“巫婆子,你还不出来领死!”
巫婆子低声道:“乖孩子,还不快追出去,人家在叫阵了呢?”
吊眼塌鼻青年虎吼一声,猛然往门外追去,朝两人扑到。
陇右双刀资氏兄弟原是精擅合博之术,他们因店堂内施展不开,才退出店外,此时一见吊眼塌鼻青年纵身扑来,两人不再打话,一挺手中披风刀,立时全力向他攻去。他们武力本已不弱,此刻一经联手合搏,彼此之间,互相救应,更见佳妙!
吊眼塌鼻青年空着双手,竟然被两人抢尽先机。
一时间,但见刀光如雪,纵横交叉,幻起重重刀影,绵密得有如一片刀网,把吊限塌鼻青年裹入其中。
巫婆子站在酒馆门口,鸠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贺氏兄弟一轮急攻之后,吊眼塌界青年突然展开反击,只见他身形俯仰之间,双臂扬起,划出一片错落指影,劲风丝丝,透指而出!
贺氏兄弟没想到眼前这吊眼塌鼻青年武功之高,大出意料,劲急指风竟然形同有物,锐不可当,自己两人手上枉自执着利器,依然抵挡不住对方凌厉功势。
吊眼塌鼻青年一连几招,扳回劣势,他丝毫不顾贺氏兄弟双刀凌厉,双臂连续扬起,指影漫天,绝招频出!
陇右双刀贺氏兄弟武功虽高,但如何挡得往吊眼塌鼻青年这一阵指法的攻势。片刻功夫,就被拂上穴道,跌倒地上,吊眼塌鼻青年也自住手。
巫婆子却在此时一闪而出,俯下身去,在两人身上拍了一掌,阴笑道:“老婆子也不赶尽杀绝,你们去吧!”
贺氏兄弟从地上一跃而起,抬起被风刀,满面羞愧,掉头就走。
巫婆子望着两人,嘴角间噙着阴森笑意,回头柔声道:“乖孩子,咱们也走吧!”
母子两人,也相继离去。
围着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了,只剩下一个瘦小的灰衣老人,还怔怔的站在当地,口中喃喃中道:“千佛指,这楞小子从哪里学来的千佛指呢?唉!好歹毒的手法,我既然遇上了,岂能不管?”
说到这里,忽然展开脚程,朝马当山方向追了下去。
一会功夫,便追上了陇右双刀,这就叫道:“两位老弟,请留步。”
陇右双刀正在疾奔之间,忽听身后有人叫喊,停步瞧去,认出正是刚才酒馆中独酌的发衣老人,不由一怔!
那次农老人在这一瞬之间,业已到了面前。贺老二一手紧握刀柄,迅即挪开几步,和老大斜斜相对而立。
贺老大慌忙朝兄弟使了个眼色,一面抱拳道:“老丈一路跟了下来,不知有何见教!”
灰衣老人瞧了两人一眼,徐徐说道:“方才巫婆子替两位解开穴道之时,暗下毒手,拍了两位死穴,这是湘西排教一脉的五阴散手,拍中人身,七日必死。”
贺老二怒容满面,咬牙切齿的道:“老大,咱们回去和老虔婆拚了!”
贺老大脸上闪过一丝阴影,接着长叹一声,摇头道:“巫婆子同行的那个青年,心志虽失,武功极高,咱们兄弟和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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