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周都在专心练习,所以暂时没有找她。”
“她最近也很忙,我几天没见她了……”沉默片刻,刘紫琪继续说道:“彦一,你不打算和妙可说那些事了吗?如果你觉得难以处理,我可以帮你说出来……”
“别……你就别管了,我有我的打算。”
挂掉电话,停在校门口一辆熟悉的银色福克斯闯入了他的视线,蓝田正站在车门旁焦急的拨打着手机,忽然间他抬起头望着他的方向,吃惊的瞪着双眼和他四目交接。
林彦一闪躲的眼神让蓝田生疑,他已经拨打了妙可的手机很多遍,都是关机的提示,而林彦一此刻却出现在学校,难道跟他有关?在林彦一加快脚步经过他旁边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他。
“你做什么?”林彦一低沉地说道。
“妙可在哪儿?”蓝田急切的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彦一甩开他的手想要离开。
“不知道?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真是可笑,该生气的应该是他才对吧,带着妙可离开这里去了美国近两年,每天的朝夕相处让他一想起来就觉得火冒三丈,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应该感谢蓝田在妙可脆弱无助的时候尽心的照顾,但他凭什么在这里用质问的口气向他讯问。
“呵!”林彦一冷笑一声:“我是这里的学生,为什么不可能在学校里,而且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没必要在这里跟你废话。”
“上次的摄影展上你明明见过她吧,为什么要撒谎!”他的言行已经让阅历丰富的蓝田有所怀疑,“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吧……”
第十七章 赫然而怒
蓝田的话让林彦一一震,他还没准备好坦露一切真相,至少,在他有足够的能力让妙可安心依靠之前,他还不想把事情搞砸,而蓝田这家伙却像是察觉了他的心思,张徨失措之时他转身便走。
他模棱两可的态度让蓝田失去了耐心,他并不打算让他这么离开,快步追上来拦住他的去路,“你真的已经恢复记忆了吗?你是故意来这里读书接近妙可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林彦一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这是我想要问你的,”他怒喝着:“妙可不见了,就在我到学校之前!你知道她在哪儿吧,告诉我啊!”
“你说什么……”
蓝田魂不守舍的样子,惨然地压低了声线:“刚刚有人以紫琪的名义叫走了妙可,是你吗?”
林彦一忽然想起刚刚在艺术楼门前听到的对话,心中突然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眉头一紧低咒一声,然后推开蓝田朝校内飞奔而去。
眼看林彦一发疯似的冲进学校,蓝田心急如焚,立即跨上轿车驶入了大门,他把车急停在主楼外的辅道上,却不知道从何处找起,只得继续掏出手机想跟江妙可联系,关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拨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见林彦一的身影。
江妙可蹲在天台的铁门边,凛冽的寒风刀割似的刮在她冻得发红的脸蛋上,她缩紧了身子靠着墙壁。
两个小时前,她被骗到了天台然后锁在外面,手机也竟然在那个时候没电了,这栋教学楼很高,楼下稀稀落落的人群都成了小黑点,她试着高喊几声也没能引起任何人注意,眼看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她只得在这处唯一可以避风的地方蜷缩着,耳边一直回荡那几个恶作剧的女生刚刚在门外的说话:
“真是看不爽你,一副想出风头的样子。”
“这是个教训,以后别那么喜欢引人注目了!”
可恶!好冷啊……那几个无聊的女生真想把她冻死在屋顶吗?
江妙可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委屈得红了眼眶。
忽然,铁门“砰砰”几声重响惊得她抬起了脑袋。
是有人来了,她得救了!
站起来刚想呼喊,门外突然传来林彦一的声音:“妙可!你在外面吗!”
怎么……怎么会是他!
自从上次她对他大吼大叫,求他不要再靠近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他出现在面前了,现在怎么会知道她被人关在屋顶,为什么他要来找她?
江妙可退回门边,身体已经紧绷到僵直。
“妙可!回答啊!你在不在外面!”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应该是一口气跑上顶楼来找她的吧,他已经记不得他们的事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紧张她,如果她给予了回应,他们之间的又会牵扯不清了……不行,不管他怎么叫都要忍住不能回答。
她的心狂跳着,用冻得发红的手捂着嘴缩在墙边不敢发出声音。
“该死!”
随着一声低咒,门外没了声响。
他走了?
江妙可稍稍放松,刚想伏在墙边听听外面的动静,铁门“哐”的一声巨响在她眼前重重倒地,林彦一冲破烟尘跨了出来,环视一周立即发现了站在墙边张口结舌的她。
他的不安变作了愠怒,走过来抓住她的肩膀,差点把她提到了半空,“为什么不回答我!刚才为什么不回答我!”他简直怒火中烧,整间学校所有教学楼的楼顶都被他翻了个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她却故意不出声响的躲着他,就算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要他来救她!
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江妙可忘记了寒冷,只觉得被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火焰灼得心口发烫,她把头转向一边,不敢直视那比寒风还要冷厉的视线。
“怎么不说话!”他用力的捉着她的臂膀,恨不得将她整个身体陷入自己的手掌中,“就算要避开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你宁愿在天台上冻死也不让我知道你在哪儿吗!该死!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我担心得快要疯了!”
江妙可的身子随之一震,这样的感觉太熟悉,太熟悉,在她面前的他,似乎不是那个忘记一切的陌生的彦一了,难道……
“跟我走!”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拉起她就朝楼梯口走去。
“不要!不要管我!”她缩着手臂猛烈的拒绝着。
“我要跟你谈谈,有些重要的事要说。”他已经没有理智继续假装下去了,无视她的抗拒一把将她扛上肩头。
第十八章 心火
蓝田从行政大楼里走了出来,身后的系主任带着几名学校的保安准备寻找突然失踪的江妙可,远处的艺术楼突然传来嘶哑的叫喊声,蓝田循声望去,林彦一正扛着剧烈挣扎的江妙可朝校门口走去,他立即追了过去。
“那是……林彦一!?”系主任瞪大了眼睛,犹如一尊石雕杵在原地。
持续的挣扎后,江妙可的腰已经开始发酸,惊惧之余抬头一看,蓝田正朝这个方向跑来,她不由得呼救起来:“蓝先生!救救我!”
该死!她居然在他的面前向蓝田求救,当他是个变态吗!
林彦一快步走到摩托车前,几乎是把江妙可甩上了车座,然后发动摩托载着她绝尘而去。
蓝田急促的呼吸着,面前哈出蒙蒙的白雾,他捏紧了拳头,然后一路向停在辅道上的轿车跑了过去。
林彦一驾着摩托车飞驰在快车道上,身后的江妙可已经怕得脸色发青,紧紧揽住他的腰贴在那宽阔的背上,“求你了,停车!连安全帽都没戴,会死的!”她带着哭腔的喊叫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车速并没有因为她的惊叫减慢,而是顺着河边的一条道路驶进了一个小区,直到摩托停稳在大楼下,江妙可的双腿因为都颤抖无法挪动,惊魂未定之余,她发现这里不是米亚的公寓,没来得及细想,他已经拦腰将她抱起走进楼梯间。
她的头发被吹得很乱,卷曲的贴在红彤彤的脸庞上,大概因为惧怕而全身发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只是用水汪汪地大眼睛乞怜般的看着他,声音细若游丝:“求你了,我要回家……”
在她向蓝田呼救的那一刻他就没打算要她回家,她现在这惹人怜爱的表情,刚刚也对着蓝田露出过吗?不,不止是刚才,在她和蓝田去美国的那两年间她一定没少有这样的表情,甚至……在蓝田的怀里哭泣过吧!
一想到这些,林彦一的心脏就像快爆炸一样的难受,疾走到住所前推开房门,然后把她重重地扔到了床上。
“你要做什么……”江妙可似乎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望着步步逼近的他,连冻红的双颊也失去了血色。她运足力气想从床上撑起身体,却在刚刚直起腰的时候就被他按了下去,接着,他单手扼住她的手臂往头顶一放,另一只手随即抬起了她的下巴,指腹蹂躏般的抹上那娇嫩的粉唇。
这双唇……蓝田有没有碰过?
他很想这么问,却又害怕得到令他无法容忍的答案。她的心、她的身体应该只属于他,可她为什么要跟着别的男人一走就是两年,为什么在脆弱害怕的时候要向别的男人呼救……他克制不住地欺身下去,死死的将她压在身下,暗褐色的眼眸已经漾起波浪般的迷雾。
这脸庞,这双眼,她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接近过,这样的压迫猝不及防的拨乱了她心跳的节奏,但她霎时又为这迷乱的心动感觉羞耻,她狠命的挣扎着,被她扼住的手腕却动弹不得,“不……”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他的唇便堵了上来,两张冰凉的唇瓣在揉虐似的厮磨之中顿时火热。
她的唇还是那么甜,就像滴淌着甘甜露水的初生蓓蕾,他毫不怜惜的吮尝着,就算她会在他的吻中融化掉,他也要把如蜜的她整个吸进自己的口中。
两年前妙禾意外的那晚他也曾这么暴怒和强硬过,自责和悔恨从那时候起就占据着她的心,在她看来,他的失控像是重演那出悲剧一样,无以复加增添着她的悲伤和恐惧,喃喃抗拒的声音被他的唇吞没了一次又一次,她的头不停的摇摆着躲避,他腾出一只手捏紧了她的双颌,让她生生仰在他的唇前,再一次倾身下去掠夺着。
这般香甜的舌,有没有被那家伙尝到过!
内心在呐喊,那发狂的嫉妒已经让他丧失了所有理性,像是极力的想要寻求一个解答,他纠缠、撩动、吸吮,要她感同身受他的窒息,直至她发出重重的喘息,他才退出她的齿间浅浅咬在她的下巴上,松开她的围巾后,火热的唇顺着香颈渐渐下滑……
曝露在空气中的腰腹感到沁人的凉气,他的大掌已经从腰间探入衣内,撩开层层束缚露出她如玉般的肌肤,江妙可浑身一颤,“你要……做什么?”
他退下身子伏靠在她腰间,用唇温暖那娇躯上微凉的肌肤。
她使劲捶打着他的臂膀,却无法阻止逐渐攀高的灼热,他的大掌毫不放松的在她雪白的身体上游走,每经过一处都留下一片泽红,“不……不行!”她推攘着大叫。
“你是我的,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带着迷离喘息的声音从近处传来,他埋在她怀里缠磨微微隆起的柔软。
他步步失控,而她已没时间迟疑了,就在他无视着她的抗拒触碰到那胸前的娇嫩时,她用双手死死地挡在她和他之间放声叫道:“不要……不要再这样了!因为……因为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啊!”
他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止,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粗重的呼吸着,伸手解开阻隔在她身体上的厚重衣服,她一震,面如土灰。
“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都不停下来……”她放弃了抵抗,只是用颤动的眼瞳地盯着高高的天花板,“彦一……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姐弟关系了对不对?”
他的确恢复了记忆,正因为如此,已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有血缘的姐弟后,他怎么做得到就此罢手。
他只是微微怔了一下,放缓了动作,随即将唇附到她的耳边,一边轻咬一边呢喃道:“不……你不是我姐姐,我也不是你弟弟……”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沉静的否认他们的关系?难道他早就已经决定借失忆之名重新和她认识、接近,任性的想要再续前缘?这样的为所欲为不会得到上天的原谅……一定会发生更可怕的事……一定会的……
她猛地推开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那张俊脸上,紧抓着不整的衣衫哭叫道:“混蛋!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
“妙可……”脸上火辣辣地作痛让他清醒过来,跪坐在一旁呆望着她苦楚的泪眼。
她捡起散落在床边的衣物,抽泣着跑出了门,房间中顿时只剩下还未平息的急促呼吸声。
第十九章 思量
江妙可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头发散乱、神情凄凉,直到蓝田的轿车急刹在她旁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游走着。
“妙可!”蓝田打开车门奔了下来,看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心疼之极,“妙可,他是不是对你……”余下的话他说不出口,只是愤怒地捏紧了拳头。“他在哪儿,他住什么地方?”
她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眉间一拧哭出声来:“彦一……他骗了我,他已经恢复记忆了,却骗了我!”
“他有没有对你怎样!”蓝田焦急的握住她的肩膀,“你们有没有……”
她使劲地摆着头,泣不成声的喃喃:“他骗我……”
蓝田还想问点什么,忽然被一声急刹打断了,江海美从她的小货车上冲了下来,焦急的把女儿揽入怀中:“妙可,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彦一……彦一带走了妙可,我当时没追上,没有保护好她,真是对不起!”蓝田蹙眉,向江海美鞠躬道歉。
彦一!?
虽然江海美早有自觉就算拦住他一次,也难免会有下一次,但她没料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妙可,而妙可的身世他也全盘托出了吗?
她心中冰凉一片,急忙问道:“妙可,彦一跟你说了什么?”
江妙可一惊,那些缠磨间的疯言疯语怎么能让妈妈知道,否认他们血缘关系的胡话绝不能让妈妈知道!她垂下眼眸微微摆头。
江海美的心这才像石头落了地,她向蓝田点了点头说道:“蓝先生,谢谢你找到妙可,我现在先带她回家了。”
“嗯。”蓝田温柔说道:“妙可,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妙可还没从惊惶中定下神来,仓促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江海美上了车。
“糕点铺我已经找了店员照看,从明天开始,不管上学还是在家,妈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江海美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不用这样的,妈妈……”
“你还想和他见面吗!”一想到林彦一不顾她的恳求和妙可见面,江海美就怒气填胸,她含着泪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