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全失。
你无法接受轻微的失败,前不久逸之那次是这样,四年前的事也是一样。女儿,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他很了解你。知道你自己未想通之前。他说什么你都不会轻易接受。所以,他一直在等你,等你想通。等你回心转意。
明明知道你还未想通,他还过来自取其辱。说到底,他是害怕失去你……”他摇摇头,轻叹一声,“爱情就是这样,会让人顷刻间丧失理智。聪明冷静如他,也会在爱情面前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一席话说下来,云清儒感触良多。爱情。果真是世间上最令人倾心迷醉地情感。无论多么强硬的英雄都会在爱情面前化为绕指柔。
夜晚由此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云清儒知道她已经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夜晚何尝没想过这方面?只是她不愿意去接受而已。^^君^^子^^堂^^首^^发^^对凤若行说是恨,其实不然。她心中其实时常涌出懊悔地感觉。脑海中念念不忘在离幻岛发生的那一幕,还有凤若行在悠然山庄说的那句话。“我不想变成庄皓玉一样”,这句话让她胆战心惊。
她翻来覆去的想,心中隐约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几番天人交战,理智终于向情感屈服,她吩咐了木瑕暗中查探凤若行最近的举动。这么做后,她安心了不少。
闲来无事,夜晚决定将屋子拾掇一番。自从回到浣纱楼后。楚冰澈不见踪影,想来是缠着越歌来试验他新研究的小巫术。季羡渊则闭门不出,静心休养。
夜晚在夜瑟的房间收拾旧物时,发现了一样让她吃惊地东西,一张泛黄的纸张。
纸张上的字迹依稀可以辨认,如不是纸上墨汁染晕开,这些字迹肯定是秀丽娟雅的。认真辨认了一番,夜晚认出这是夜瑟的字迹。认真辨认着纸张上书写的内容,她百感交集,几番思量。决定还是将纸张拿给云清儒过目。
云清儒拿着纸张,双目紧盯着纸张,脸上似喜似悲。
“为了追寻幼年所立下的夙愿,我伤害了许多人……最后才发觉。往昔所追求的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空……我以为临死之际脑海中浮现的会是童年有天哥哥相伴的日子。岂料,我想起地并不是他,而是有清儒相伴的日子。梨花树下的相遇,临危搭救,如影追随……他的笑容,他的身影,一点一滴地刻入了我的心……他死后,我明明为过往几千日几千夜的忽视而揪心不已。可笑如我却不肯承认;我肯将夜晚生下来。就是因为我爱他,可笑如我却不肯承认!我一错再错。亏待了清儒,亏待夜晚,也亏待了自己……终于,饱受煎熬的我解脱了。上天入地,我要去追寻我曾经忽视了的人,清……”
这泛黄的纸张是夜瑟地遗书。纸张上有点点泪痕,被泪水染晕开的字迹斑驳难认,最后一笔,凌乱潦草,握笔不稳,可见当时夜瑟悔恨的心境。君子堂首发
夜晚瞅着云清儒脸上的神色,轻轻喊了声,“爹,你没事吧?”
云清儒摇摇头,长叹一声,“其实,我心中隐约知道她地心意。她不想承认,我也不想逼她。没想到,她在弥留的一刻终于能正视内心了。”他欣慰一笑,眉心隐着心疼,“难为她这么多年饱受痛苦的煎熬。唉,能明明白白知道她的心意,不枉我重新活一次。”
夜晚挽住云清儒的手臂,真心替他高兴。
突然,云清儒敛了笑,正色道:“女儿,你还不明白吗?你的脾性和小瑟如出一辙,如若当真要等到生死相隔的那刻才肯去正视?只怕为时已晚矣。”
夜晚缩开手,垂下头,沉默不语。
云清儒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纸张,长叹道:“女儿,你这副样子叫爹如何能安心离去?”
夜晚吃了一惊,“爹,你在说什么?”
云清儒摸了摸她的头,“女儿,爹其实早就想离去了。只是对你放心不下,迟迟不能成行。”
夜晚鼻子一酸,泪水迅速溢满眼眶,“爹,你在开玩笑云清儒摇摇头,“我确是去意已决,只想见到你能幸福,才可以放心离去。”
“爹,为什么要离去?住在红魂玉中不是很好吗?”
云清儒揉了揉她地头。“女儿,你还不懂。得到自由地代价是失去自由,爹当初得到了自由。其实也是失去了自由。红魂玉中虽好,但不是爹想要的。你娘如今想必是在寻找着我,我不想再和她错失了,你明白吗?”
夜晚紧咬下唇,难过地点点头。
“女儿,乖。去正视你地心,若行其实是一个好孩子,抛开过往的不快。你和他会幸福的。”
这是云清儒离开时跟她说过的话,这段日子来,她不断地去想这话的含义。
季羡渊打量着夜晚脸上的神色,“晚儿,你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
夜晚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如今她再也无法进入红魂玉中,再也无法见到云清儒了。希望爹能找到娘,然后他们两人以后不再分开。夜晚在心中默念。
季羡渊以为夜晚不愉快是为了凤若行,终于忍不住规劝一番,“晚儿。听我说。凡事听从心意,你如今只是庸人自扰。你要看清你的心,不要一时意气行事。”
夜晚垂眸,她真是失败,要这么多人为她担心。片刻,她收拾心情,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了。渊,我吹奏一曲给你听。”沉浸在乐曲中,让能人忘记不快。
一曲奏毕。夜晚觉得心情舒爽了许多。
季羡渊地注意力全放在夜晚手上的洛玉萧上,“你这可是洛玉萧?”
夜晚点点头,“渊也知道?”
季羡渊颔首,略一思索。“你可知道这世上不止只有洛玉萧,还有一管云玉萧?”
夜晚撇撇嘴,“当然知道,云玉萧在凤若行手上。”
季羡渊有点吃惊,旋即释然了,“你知道它们有一个美好的传说吗?”
夜晚想起当初凤若行跟她说过的故事,没好气地道:“当然知道。”
季羡渊皱眉,“当真?”这个传说鲜少人知道。
“当然。”夜晚气不过。将这个故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季羡渊抿唇一笑,“原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难道不是这样吗?”可恶的凤若行。连说个故事都不忘忽悠她!
季羡渊微笑,“你说的那个传说是云玉萧和洛玉萧的由来,而由这个传说延伸出来的是一个祝福,一个名为永恒的祝福。”
“祝福?”
季羡渊颔首,“手持云玉萧和洛玉萧地一男一女,缘定一生,倾情一世。”他清澈的眼眸满是温柔,“你们注定会在一起。”
夜晚呼吸一窒,随后装作无事一般,“只是传说而已,怎么可以当真?”话虽如此,心中却忐忑不安,莫名的喜悦从心底涌出。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一年前的情景,当凤若行知道她手上有洛玉萧的时候,脸上那种略略迷茫的神情,他必然早就知道这个“永恒的祝福”吧?所以他才会有这种神情?缘定一生,倾情一世。她和他的羁绊早已…。。
季羡渊留意着夜晚脸上的神色,微微一笑,语气平和温润,“如果你当真不肯原谅他,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他笑意盎然,脸上表情认真。
夜晚微微错愕,旋即佯怒,“这个笑话不好笑。”
季羡渊的眼眸中全是认真,“我是认真地。”
夜晚一阵心悸,呐呐不能语。
两人相对无言,此时,木瑕闪身进来,“楼主。”
季羡渊站了起来,“晚儿,我先走了。刚才的话是真的,前提条件是你不能原谅他。”
夜晚愣愣地看着季羡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慢慢地转过头来,“怎么了?”
“凤若行身中嗜血蛊。”
夜晚瞬间瞪大眼睛,好半晌才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木瑕将刚才所说地重新说了一遍。
夜晚无力地跌落在椅子上,手抚额头,霎时间天旋地转,“这个嗜血蛊是不是那个只能用历代噬魂教主的鲜血才能解开的蛊毒?”
“是。”
夜晚脸色灰白,怎么会这样?
木瑕惊叫,“楼主!”
夜晚赤着脚,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她果真是笨蛋!原来他那番话是这个意思!笨蛋!凤若行是笨蛋!她也是笨蛋!两个都是笨蛋!她要见他,她要见他!她不能,绝对不能,失去他……
二百三十四章 萧音相随
五年后
春日的阳光和煦温暖,大地宛如铺上了一层淡金,绚丽璀璨,流光溢彩。
夜晚临池伫立,柳絮纷飞,碧波荡漾,翠绿绯红……春天,从来都是生机勃勃,欣欣向荣。在她眼中,除此之外,春天还代表着一个词:春愁。
时光匆匆,眨眼五年。流逝的时光让她更明白到何谓春愁;何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娘,娘……”稚嫩的童音从夜晚身后传来。
夜晚收回神思,转过身来。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迈着小短腿,挥舞着胖胖的小手,欢欣地朝她的方向跑过来。色彩鲜艳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显得娇俏可爱。粉雕玉琢的小脸,黑玉般清透的眼睛,嫣红的樱唇,这着实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娃。
夜晚笑吟吟地看着小女娃。小女娃摇摇晃晃地朝她冲过来,小胖手环抱住她的腿,甜甜喊了声,“娘……”
夜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霎时柔软起来。她抱起了小女娃,朝着那粉嫩的脸颊亲了一口,“小言……”
小女孩扯着自己身上色彩鲜艳的衣衫,一个劲的喊,“娘,漂漂,漂漂,衣衣漂漂……”
夜晚莞尔一笑,“嗯嗯,这件衣衫很漂亮。不过,小言,下一次你爹又给你穿女装的时候,你记得要反抗。不能让他把你当女生来养。知道吗?”
小言根本听不懂夜晚话中地意思,只懂得咯咯的笑,边笑边拍着手欢叫:“衣衣。爹,爹……”
夜晚轻笑一声,腾出一只手轻捏他的鼻子,“笨蛋小言,被你爹给同化了。”
小言仍旧咯咯地笑,小胖手胡乱挥舞,“笨蛋,笨笨。娘笨笨。”
夜晚轻捏他的脸颊,“哇,说我笨了,看招……”
季羡渊远远看见笑闹成一团的两人,摇头轻笑,迈步上前。
小言眼尖地发现了季羡渊,忙欢快地伸出两只小胖手,嘴里猛叫:“爹,爹……”
季羡渊一脸苦笑,快步走上前。从夜晚手中接过小言,脸朝向夜晚,“小言这个逢人就叫爹娘的坏习惯还没改?”
夜晚嗔怪了声,“都怪楚冰澈,乱教一通,让小言养成了这个坏习惯。”
季羡渊指着小言身上的衣衫,“小言看上去真像小女娃。”
“我看楚冰澈就是把他当小女娃来养,真是服了他了。”
“娃娃,娃娃……小言,娃娃。”差不多两岁的楚言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语。并能开口复述。
夜晚被他给逗笑了,“对,小言是娃娃。不过,是男娃。不是女娃。知道了吗?”
楚言咯咯的笑,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一个劲地喊着,“娃娃,小言娃娃……”
季羡渊见夜晚乐此不疲地教楚言说话,赞赏道:“小孩子刚开始学说话,最好不要养成坏习惯,是时候跟楚冰澈说一下了。”
夜晚逗着楚言说话。分神应道:“可不是。”
“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清澈爽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楚言看到父亲。高兴得手舞足蹈,“爹爹。爹爹……”
夜晚和季羡渊对视一眼,了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区分的。|| 首 … 发www.Junzitang.com||
楚冰澈接过楚言,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言,还不去睡午觉?怎么到处乱跑?你娘呢?”
楚言将头埋在楚冰澈怀里,扭动着身子,似在撒娇。
夜晚摇头叹息,“楚冰澈,你儿子碰见女的就喊娘,碰见男的就喊爹,你不怕他以后分不清谁是他爹娘?”
楚冰澈抱紧了楚言,笑道:“不怕,我儿子这么聪明,这点小事难不了他。小言,对不对?”
楚言从楚冰澈的怀中抬起头来,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咯咯笑道:“对。”说完,又将头埋入他怀中。
楚冰澈很满意他的表现,忙亲了几口,“小言真乖,爹爹回去和你一起玩。”
夜晚斜睨着楚冰澈,“原来你还知道小言是儿子阿,我还以为他是你女儿呢。”
楚冰澈干笑了几声,旋即恍然大悟,“咿呀,我还要继续找小歌呢。小言,走。爹爹带你找你娘去。”说完,脚底抹油般逃走了。
夜晚和季羡渊对视一眼,俱是忍俊不禁。
春风轻拂,扬起一地轻絮。两人沉醉于明媚春光中,久久不语。
“晚儿,我准备明天回悠然山庄。”季羡渊打破沉默。
夜晚颔首,“嗯,你出来也有一段时间,该是回去了。”
季羡渊看着夜晚,欲言又止。
“怎么了?”
季羡渊轻叹,“晚儿,你什么时候才去面对?”
夜晚敛了笑,垂眸不语。
“晚儿,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每次问你都不肯说?按理说凤若行的嗜血蛊已解,为什么你没跟他在一起?”
夜晚轻声道:“渊,你不明白。”
“你什么都不说,我如何能明白?你明明时刻密切注意着他地一举一动,为何不肯去见他?”
为什么?
记忆穿透时光,夜晚想起了五年前发生的事。
当年她慌不择路,漏夜离开临安城,去到码头才惊觉自己根本不晓得如何入岛。慌乱中,她想起了在江宁地闲意。待她找到闲意。去到离幻岛,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夜晚来到离幻岛,闲诗很是吃惊。“夜楼主,你?”
几个月前,公子偷偷离岛,前往悠然山庄找夜晚。结果毫不意外…………无功而回。舟车劳顿,公子的病情更为严重了。事后她从闲画口中得知,公子连夜晚地面都没见着,出来的时候蛊毒立刻发作。
夜晚单刀直入,“我要见若行。”
闲诗一时之间略有为难。“夜楼主,我们公子如今不太方便。”
“我已经知道他身中嗜血蛊了。”
闲诗轻叹,如果你不是知道公子身中嗜血蛊,你肯来吗?“我所说的不方便不是指这个,我们公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