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魂玉之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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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魂玉之妖女-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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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到达码头时,她犹豫了片刻,才跳下马车。码头上人来人往,岸边停泊了许多船只,许多工人正从船上卸货或搬货上船。也有不少背着行囊包袱的人在等待着上船。
    陶篱竹环视一周,一抹墨绿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
    有一种人,只须一眼,便知是他。
    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码头,一抹挺拔的身影如鹤立鸡群般站立在码头边,一袭墨绿锦袍,衣袂飘飞,临风而立。
    骤然见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陶篱竹有短暂的恍惚,只是几秒她便收回了神思,“凤公子,凤公子……”她边朝着凤若行跑去边高声呼喊。熙攘的人群阻隔了她的前进,但她毫不气馁,依然艰难向前并高声呼喊。
    凤若行听到叫喊声,慢慢地转过身来。当他看见朝他走来的陶篱竹时,星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继而划过一道刺骨的寒光。但他掩饰得非常好,眼中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他星眸仿佛两汪碧潭,淡定而深不见底。看着走到身前的陶篱竹,他宛如玉雕的俊脸扬起了浅浅的笑容。
    陶篱竹的脚步微微顿了下,刚才……
    她轻轻地摇摇头,刚才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她站在凤若行面前,微喘着气,微笑道:“幸好我赶上了……”
    凤若行轻轻地拱手微笑道:“谢谢陶姑娘前来相送。”
    陶篱竹微笑,“不客气……”
    说完这句后,两人一阵沉默。
    一艘准备开的客船水手站在甲板上大声招呼客人上船。
    凤若行朝着陶篱竹说:“陶姑娘,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陶篱竹轻轻地点点头,凤若行说完后便转过身,向大船走去。
    行人陆陆续续地踏上木板,走上客船,站在甲板上的水手机械地检查着客人手中的船票。
    凤若行优雅地走上木板,船员机械地说:“客官,麻烦……”待他看清凤若行时,顿时屏住呼吸,愣在当场。凤若行笑笑,低低地说了句,船员好半晌才呆呆地点点头。
    凤若行站在船头的甲板上,脸带微笑地朝陶篱竹挥了挥手,随后走进了船舱。
    陶篱竹目送客船驶走,才慢慢地离开码头,走回马车停放处。
    离开的陶篱竹没有发现,凤若行在她离开后又走出船舱,出神地凝视江面。片刻,一艘巨大的大船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待大船慢慢地靠近他所在的客船时,他身形闪动,一个纵身从客船上飞跃上大船。
    大船甲板站着一名黑衣女子,该名女子走上前,朝着凤若行低头拱手,恭敬地道:“闲情来迟,请公子责罚。”
    凤若行随意地挥挥手,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闲情低低道:“情况不甚乐观。不但提前复发,而且比之前严重多了。”
    凤若行瞳孔蓦地一缩,沉吟了半刻,才沉声吩咐道:“现在夜晚出门在外,浣纱楼戒备必定有所松懈。当年夜瑟或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你立马派人潜入浣纱楼,寻找线索。”
    闲清接到命令后,道了声是,然后犹豫地开口道:“那夜晚这边?”
    凤若行星眸半眯,慢慢地道:“先不用管她。”
    说完后便步进船舱,黑衣女子也紧随其后步进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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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篱竹回到客栈,向掌柜再三拜谢。然后留在大堂吃早餐。
    “听说府尹大人的公子昨晚得了个怪病,现在整个江宁的大夫都赶去给他看病呢!”陶篱竹旁边的那桌人压低声音。
    正在吃东西的陶篱竹顿了下,边吃东西边认真地听了起来。
    “对啊!听说他的病状忒恐怖,全身流脓、生蛆、发臭……竟是像尸体腐烂一般,但他并没有死去,还是活生生地睁着眼睛的一个人呐……”
    陶篱竹忍不住干呕一声,忙把面前的食物推开。
    “天呐!这赵公子是造了什么孽?竟会遭到如此报应?”
    “嘘,小声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公子的‘爱好’,年中有多少男人女人在他府中死于非命?我看呐,这次是冤魂索命……”
    “可怜府尹大人就只有这个儿子呀……”
    “他才不可怜呢!他是一个怎样的官我们还不清楚?他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死早超生……”
    “嘘,你们不要命啦!府尹大人的手段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说这话的人说到这里,全部人噤声了。陶篱竹看过去,只见那人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大堂瞬间恢复了平常一般,众人笑谈着无关痛痒的话题。
    陶篱竹在大堂待了一会儿,离开大堂返回房间,她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劲爆的消息中,听起来赵恶霸的情况十分不妙,不知他离开画舫后发生了什么事,竟会遭到如此报复。想到刚才听到众人描述的病状,她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寒不已。她用手轻轻地搓了几下手臂,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陶篱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刚转身关上房门,一股凌厉的掌风朝她后脑狠狠地劈来。 
第四十三章 闺中密友
           当陶篱竹察觉到身后凌厉的掌风时,条件反射地堪堪避过,但也被凌厉的掌风所伤。她刚避过致命的一掌,迎面又来一掌,她手忙脚乱地接过这一掌,解了这招后她的虎口发麻,胀痛不已。她还未来得及呼痛,攻击又接踵而至,她在地上翻滚了一下,躲过这一招,也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
    至此,陶篱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此刻的她全身都处在备战状态。从开打起,陶篱竹都处在劣势,偷袭的人掌法凌厉,每招都是对准着要害来攻击,与那人对打了十几招,每一招陶篱竹都是勉强地应付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陶篱竹的防御越来越无力。那人一个空翻,从背后擒住陶篱竹,单手用力地扣住陶篱竹的咽喉。力度之猛,只要那人再用力一点点陶篱竹毫不怀疑她就会因此而挂掉。
    “说,你是谁!”一声陶篱竹听来并不陌生的娇喝传入她耳中,震得她耳膜嗡嗡地响。
    陶篱竹难受地动了动身子,钳制住她咽喉的手扣得更用力了。
    “我告诉你,不要玩什么花招,快说;你是谁!”
    陶篱竹艰难地出声,“你……我……。发……不出……声……”
    那人闻言,扣住陶篱竹咽喉的手放松了些许,但也紧紧地按着咽喉处。只要陶篱竹一有什么动静,那手将毫不犹豫地进行下一步动作。
    陶篱竹狠狠地咳了几声,顺了顺气,片刻她才犹豫地低叫,“月痕……”
    陶篱竹刚叫了一声,钳制住她咽喉的手用力一扣。陶篱竹忍不住痛叫出声,眼泪都飙了出来。
    那把原本略显得娇滴的嗓音此刻却是恶狠狠地,“我警告过你不要玩花招,快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我们楼主?”
    陶篱竹从没想过自己的生命会有一天由别人拿捏着,此刻的她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仿佛酸中带着一点点苦涩,萦绕不去,丝丝入心;她还觉得胸口充斥着一股心酸与委屈,整个人都非常难受。
    “你……”原本恶狠狠地嗓音顿时软了一半,声音中还带有一丝丝的不确定。冷月痕看着从自己手背上一路滑落地晶莹水珠,原本紧扣着陶篱竹咽喉地双手也不禁松开了。
    解开了钳制的陶篱竹不禁软了身子,跌跪在地上,双手扶着脖子,不停地喘气,涨红地脸庞上泪水不断地滑落,两条泪痕清晰可见。
    “小痕,我想念你……”
    情不自禁地说出这句话后陶篱竹愣了下,连哭泣都忘记了。怎么回事?这话好像是不经过自己大脑,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的。
    站在陶篱竹身后的冷月痕也愣了下,片刻,她越过陶篱竹,来到了陶篱竹的面前,捧起了陶篱竹泪痕未干的脸,认真地审视起来。
    半晌,冷月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擦干了陶篱竹脸上的泪水,美目深深地注视着陶篱竹,柔声问道:“小晚,发生了什么事?”
    陶篱竹料想不到冷月痕前后的态度相差竟如此大,前一刻她还想掐死自己呢,后一刻怎么又柔声相待?但陶篱竹也没有细想,冷月痕温柔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而她自己也似乎是受了委屈的儿童一般,泪水不断地泛出。
    冷月痕瞬间慌了手脚,她手忙脚乱地将陶篱竹拥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陶篱竹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止住泪水,止住泪的她不停地抽噎。
    “小晚,告诉我,保护你的暗影哪里去了?怎么你……”冷月痕一边扶陶篱竹坐上了椅子,一边出声询问。这是冷月痕最迷惑不解的地方,按理说夜晚身边无论何时都有暗影保护,这也不能怪她一开始误会这个夜晚是别人假扮的。不过,她认为夜晚是别人假扮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陶篱竹脑中一片混乱,她的脑袋似乎分成了两半,一半根本不能思考,另一半却在反复回想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她唤冷月痕作“小痕”,冷月痕唤她作“小晚”。从林中窃听那晚她已经猜想到两人的关系绝不简单,但绝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不简单。从冷月痕刚才的反应来看,她是误会自己假扮夜晚了,虽然自己的确不是夜晚,但那是本质上的。以冷月痕刚才那么紧张的态度看来,如果让她知晓自己真的不是原来那个夜晚,自己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待遇,恐怕不会是像刚才被掐脖子威胁那么简单了。
    陶篱竹摸了摸赤痛的脖子,脑中不断地斟酌着词语,以求尽量不让冷月痕起疑。冷月痕望着陶篱竹透着指痕的红肿脖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冷月痕抬手轻轻抚上了陶篱竹的脖子,望着陶篱竹,低声道:“很痛吧?是我莽撞了……”
    陶篱竹轻轻地摇摇头,心忖道:大姐,这个不是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怎样才能将你忽悠过去。 
第四十四章 重重疑惑
           “我……”陶篱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之前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当然,隐去她霸占夜晚身体和出来寻找线索之事。
    冷月痕听完后,低头沉思。陶篱竹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她不会是看出来什么吧?
    半晌,冷月痕轻叹了一声,抬头凝视陶篱竹道:“难怪了……。”
    陶篱竹的心脏漏跳了半拍,难怪什么?
    对上陶篱竹充满疑惑的眼眸,冷月痕笑笑说:“我是说难怪你的性格会变成以前那样,自从那件事以后,你一直都……”说到这,冷月痕猛地停住了口。
    陶篱竹更加疑惑了,“什么事?”
    冷月痕摇摇头,看了陶篱竹一眼,幽幽道:“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忘了也好……”
    陶篱竹真的想掀桌子,这里的人说话都一段一段地,净吊人胃口。猛地一下,陶篱竹反应过来,捉住了冷月痕话中的重点,“你刚才说‘难怪性格会变成以前那样’是什么意思?”
    闻言,冷月痕笑了下,“就是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一模一样。”
    陶篱竹完全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但我有问过玉露,她说我以前是十分清冷,沉默寡言的……”夜晚跟她明明不一样!
    听了陶篱竹这句话,冷月痕的目光转向窗外望向不知名的远处,似在遥想过去,“你以前可不是沉默寡言的呢……”冷月痕幽幽地说完这句话后,又接着说下去,“不过那也是你10岁之前的事了。之后,你在人前变得清冷、沉默寡言……”
    陶篱竹暗忖,夜晚10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她脑海中的迷雾渐渐散开,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看清前方,但,剩下的关键是什么?
    冷月痕转过头来,轻掐了一下陶篱竹的脸蛋,轻笑道:“无论小晚变成怎样,我们之间的感情都不会改变。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
    陶篱竹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难怪之前自己对冷月痕有一种奇怪的窝心的感觉,原来这种感觉是源于夜晚与冷月痕之间的感情。但夜晚的灵魂明明就不在了,自己怎会还存有她的感觉?
    尽管陶篱竹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不愿冷月痕看出端倪,忙转移话题道:“你刚才怎么会认为我是假扮的?”
    冷月痕笑笑道:“刚才我在码头看到你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小晚在人前都是冷冷冰冰的,我便以为是心怀不轨之人假扮你。”
    闻言,陶篱竹不禁羞红了脸,她呐呐道:“你刚才在码头?”
    冷月痕点点头,一脸的揶揄,“快说,刚才那位绝世大美男是谁?莫非是……”
    陶篱竹忙忙摆手,“你可别乱说,我们是朋友!”不知怎的,听了冷月痕的揶揄,陶篱竹的脑海瞬间浮上了那抹紫色身影和那副慵懒面容。
    冷月痕笑笑,“好啦!看你激动的模样……”说完这句后她的表情严肃起来,“小晚,你出来游玩可以,但不能将暗影从你身边撤离……”
    听了冷月痕的话,陶篱竹在心底低叹了声,她露着干巴巴的笑容,“这个,暗影在我身边的话就太显眼了,我的身份也会因此而暴露……”
    冷月痕摇摇头,“现在的你可比不上以前,我刚才只是用了三成功力你便应付不了了,我们的仇家要是找来的话你就危险了。我回头吩咐暗影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但是……”
    “别但是了……”冷月痕强硬地说道,接着她话锋一转,“对了,你刚才说玉露不让我们各门主知道你走火入魔的事?”
    陶篱竹点点头,对上了冷月痕若有所思的面容,她心中一动,随即问了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冷月痕轻轻地摇摇头,眉间的哀愁却萦绕不去,“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说完这句后她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转头叮嘱道:“你自己要小心一点,我们的仇家实在是太多了,千万不要让人知晓你真正的身份,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现在毫无防范能力,你便危险了。江湖险恶,不得不防。”
    冷月痕说完这话后又细细地向陶篱竹说了许多要注意的问题,说完后便准备离去。陶篱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询问冷月痕与卫逸之之间的情事,两人之间的感情外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了解的,尽管自己非常着急,但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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