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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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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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一般,散落在了地上,口中的厉吼声,也是随之戛然而止。

一旁的智深长老本已将自己玄牝剑祭出,只为二人缠在了一处,不好运动剑光上前。不想才只这一二个招面,张入云却已将吕老汉活生生的踢死。他也是欺霸一方的奸雄,但也从未见过眼前少年这般毒辣心狠的手段,一时也被对方气势逼住,到后来竟眼睁睁的看着老汉身死,却是忘了救援。

谁知待张入云将老汉打死,却是转过身子,一时眼中望着自己,口内却仍在不住咀嚼。智深虽是平日里杀人无数无数,但此时见了如恶鬼一般的少年,脊梁骨中也是一阵冰亮。虽是强挣将双眼望着对方,但少年眼中的杀气,却直刺的自己双眼不住眨动。

再见得此时,张入云却将口一张,吐出了一团血肉,一时恨声道:“果然是恶人的血肉,真臭死了!!”待将话说完,却是将身往智深处走去。

智深一时见对方竟还要来杀自己,心里一阵惊愕,却是不敢相信,惊惧之下忙将剑光放落,直向张入云扫去,满以为对方已没有了流星指,只凭着一副肉身,却无论如何也无力与自己锋锐无比的剑光相抗。

未知张入云见剑光飞来,当下一个虚影晃动已将剑光闪过。待他顿住身形后,却又一步一步向智深走来。

智深虽也知峨嵋派有流云术这一项绝世轻功,但未想眼前少年竟是可将此身法施展到如斯地步。一时心生恐惧却是连连将剑光挥动,未想张入云却是虚影连晃,瞬时已是避过了五次杀着。

到此时智深才知道对方实是深负绝顶轻功,并不是一时只靠幸运躲过自己飞剑,且眼前少年如此盛怒之下,还能刻守理智,不敢将身形展起,只在地面拖行,毕竟他身法再快也快不过自己飞剑,如若飞身起来,却是断逃不得自己飞动的剑光。

可是二人本只隔了三丈不到的距离,张入云几步下来,已是逼近智深身前七尺范围。

智深虽也是一身横练功夫,近身功夫极高,但自见了张入云方才与老汉的较量,却是怎么也提不起胆气与其近身缠斗。何况自己最高强的本领,还是空中的飞剑,舍长取短,却是武家大忌。只是这地窖终是窄小,剑光不好施展,对方一身技击本事如此强悍,却是怎生抵挡。

一时急中生智,就见他眼中一亮,已是打定了主意,一时忙将身一晃,已是向后避去。跟着空中的剑光又落了下来,这一次,却不是向着张入云斩去的。

张入云见智深眼中一亮,即已知对方心理,忙急展身形化作一道长虹,向一旁香丘飞去。只一个照面,已是将绳索割断,再将香丘捧在怀中落下地来。而此时智深的玄牝剑,却是刚刚飞来,终是慢了一步。

智深见张入云瞬间就将吊在空中的香丘解下,却是不信,要知那绳索是自己用了牛筋和了金丝猴背后金毛所制,张入云身无长物,却如何能一举将其切断。

正在此刻,却见张入云已是转过身来怒视着自己,口里还衔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片,再见他将舌一卷,却已将那刀片收回口内,又听他开口道:“你这淫僧也敢欺人!今日断饶你不得。”说完竟是怀抱着香丘向自己袭来。

智深见张入云到了此时,竟还想抱着香丘杀了自己,不可思议之下,却又是头皮一阵发麻,终是心里害怕,忙又运剑光护在自己身前。

未想张入云只将身往前一移,却是迅即又将足一点,已是上了窖顶,当下一个落足,在窖顶上突出的石头上用足力气一蹬,已是贴着壁角,自智深身旁闪过,闪身出了地窖,向外逃去。

智深见张入云逃了,一时恍然大悟,急拍了一下自己肥大的脑门,大骂该死,忙引声作啸示警。

原来张入云知道自己此时身上负了香丘一人,却是万不能再使动一身绝顶轻功与智深相抗。他连番受老汉毒打,又因刚才力毙老汉,使身上伤势加重,外表虽是强悍,内里却是知道自己气力已是不继,趁智深还为自己胆气逼住时,却是赶紧夺路而逃,到底在他看来,香丘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待张入云冲出地窖时,却是一阵叫苦,原来眼前竟是一片纵横宽广的地道。不想这普济寺这般大的手笔,竟将这地底挖的如此四通八达。再侧耳听去,已有寺内僧众得了智深的啸声,只往自己存身之处赶来。

张入云知智深转眼就要从自己身后掩杀而来,却是不敢耽搁,一时择了传来僧人响动最少所在冲去。因他知道,唯有有响动处,才会有出口。果然只自己这么稍稍犹豫的功夫,就听身后已是脚步逼近,当下他再也顾不得,忙往前赶去。

中途张入云怀抱着香丘时,欲将她额前符纸摘去,不想那黄符纸粘得竟是极为牢固,手下略用些力,即听出香丘传来隐隐呼痛声,当下心一软,却是再不敢去揭那符纸,只抱了香丘疾走。

再说智深此时虽已跟了上来,但他轻功较张入云逊了不只一筹,虽是张入云伤重之下,依然是追不上。他剑术只得皮毛,不免灵动,却是不能架起剑光在这地道中穿行。只是他对着地下通道了若指掌。当下见张入云已走的远了,却是忙再大声示警以调度自己的徒子徒孙,一面又瞧定了张入云所去的方向,自己抄了近路前去拦截。

张入云寻声前去,果然不久就发现了数位僧人,幸是对方武艺都远不及自己,一时只几个起落就已将人抛开。只是他此时腹内被老人击打的伤势,在自己这一阵运劲狂奔之下渐渐发作。双臂也为刚才力毙老人,筋骨受到了暗伤,时间长了,只觉怀中香丘越来越重,渐渐两臂竟无力将其抱起。

好在再闪得一二人,眼前却是一片开阔,已是到了一座地底大堂前。再往前看,见有一条出口已是露出了一丝天光,看情形却是再过得不久即可出得地面。

哪知正在张入云稍稍欣慰之际,却见大堂内十数根立柱之后竟是闪出十余位僧人,皆是一身赤红色的僧袍,却与自己先时见得僧人大不相同,再后又见僧众内走出两人,不想竟是智深和智通两名恶僧。

此时智深纠集了自己门下各大弟子,心胆大增,一时又恢复了往日气象,只对着张入云大声道:“少年人,贫僧这普济寺内藏龙卧虎,你绝逃不得出去,你若自愿受缚,我也不难为你与这位姑娘,只将你二人带到我主人处,由她老人家发落如何!如此你也少受好多活罪,此实是贫僧一念仁慈,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却又要让你怀中的小姑娘受得好多惊吓!”

张入云见他说话时,眼中产闪烁不定,知是对方满口胡言,当下他也不答话,只冷哼一声,便向众僧前欺去。

此时智深见此,却是未有放出自己飞剑,只立定当场,自有门下子弟上前替自己送死。当下大手一挥,就见十余名僧人冲向前去,欲近身动手将张入云拿下。

却不想智深狡诈异常,知张入云近身本事高绝,却开口提醒众弟子道:“不要和这小子贴身搏斗,只用暗器将二人拿下就是了!”

众弟子得了令,顷刻间便见从数十只手中,如飞蝗一般,放出了百多件暗器去。因都是清一色的僧人,所放暗皆是如飞刀一般的刚猛沉得的暗器。那大堂又高又阔,一时间就见满天的银光飞舞,倒也是好看非常。

张入云本因身上受了内伤,轻功已打了折扣,此时怀中又多了一个香丘,一时身法更不比平日。虽是几近生死,顷力之下,但到后来也为护得香丘中了两柄飞刀,一柄伤在肩处,一柄却是打在手臂上。

他手臂本已是酸痛难当,此时再中得一刀更是支撑不住,一个踉跄竟险些将香丘跌出怀中。可是满天的暗器却是不为自己有一丝停歇,仍是刀刀致命。

张入云见此,钢牙一咬,脑后一运劲,瞬时自己被头巾包裹的一头长发,便已瀑天似的涨起,当下只见他将脖颈一摇,那披天似的长发便如天魔乱舞一般,将身前大半飞刀扫落。紧接着就见张入云足下一点,已是冲至众僧身前,游鱼似的在人群里一个穿行。未待群僧反应过来,其人已是闪过众僧,奔至众人身后的通道上。

智深不想他还有这般本事,一时竟被张入云逃得生天,只是那通头又长又窄,不好多人并行,眼看着张入云一马当先却是无人可追得上。

智深本想将张入云生擒后再献给鬼母,但此时见无法活着擒获,心中也只得一声叹息。当下只见他向其师弟打了一个手势,即见智通探手将墙壁上一盏油灯扳动。

只听得一阵吱嘎作响,张入云脚下那般长的通道,地面竟是尽数陷下,原来那通道底部竟是用铁板所制,张入云就是轻功再怎么高强也不得一步将那般长的通道纵过。一时间身子止不住的向地底落了下去。虽还有心寻找墙上缝隙借力上跃,但他此时双臂无力,怀里又多了一个香丘,实是再无力施展,当下他脚底一空,心中一沉,终是落了下去。

智深见张入云落下深潭,口内也是不由一阵唏嘘,虽说如此终于除得张入云。但他与香丘二人俱是主人极看得上的人物,一时两人却如此便送了性命,如何让他不痛惜。

一旁智通见他如此,忙上前劝道:“师兄,我看这后生一身本事又怪又强。这地底又是深潭,却不一定就死,虽说内里毒虫甚多,但也不见得就能耐何得了他二人。不如我俩趁此时机,赶紧将信香烧了,引主人前来,若能赶在二人活着前赶到,那固然好。如不能就假推之前二人已是受了重伤,至此时终是伤重不救,多少也可遮掩一些。如这两人真的正合主人所用,我二人也可借此立功,闻郑州尹坛主月前刚刚生死,如这一次能使得主人欢心令师兄得此升任,却是师兄千载难逢的大机运啊!”

智深本也有此想法,此时再得师弟煽动,想着那做坛主的好处,却是再也抵挡不了诱惑,一时打定了主意,很是点了点头,当下只领着师弟前往禅房内焚香不表。

再说张入云落得地下,早已运劲于全身,只为落地时做万一之想。不想那地底尽是极深,一时落了有百十丈,方始坠至地面。幸得地下是一座深潭,虽还是将张入云跌了个七昏八素,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只是他水性不佳,怀抱着香丘,几近挣扎方才挣得上岸来。待张入云将香丘安排妥当,几度创伤加倾力劳顿之下,却是再也支撑不住,当下他身上一软,已是瘫倒在了地上。

只在张入云刚刚想调息打理一下周身散乱不堪的真气时,却听见周围传来铺天盖地似的唏唆声,只闻得张入云周身毛孔尽皆竖起。一时心上发毛,竟是腰间忽然有了力气立时便得坐起,再运动夜眼往身旁望去,却是胆大如张入云,也是吓了个胆战心惊,头皮发麻!

原来张入云此时见身边竟有无数的毒虫向自己躺卧处爬来,其中蜈蚣、蝎子无数,均及长大。且都与平日里所见毒虫迥异,除颜色鳞甲不同外,口内还不时发出丝丝声,一旦口涎落地,便俱是一团赤火。更有甚者,便只足下走过的地方也是一串焦黑,黑暗之中,那多的毒虫,便如一条铺天盖地的毛毯一般,向二人涌来,其中还不时闪烁出赤光毒火。只瞧的张入云面色张厉,纵是英雄虎胆,也已惊了个两腋生凉,周身冷汗止不住的落将下来。

一时张入云再展眼望去,见周围三面俱是无边无际的毒虫没有一丝的可落脚的地方,自己又不会飞遁,实是无路可去。身后是深潭,自己水性不佳,又是周身无力,带了香丘重返水里,多半也是个死。惶惶无计之际,终是要拼一拼。当下一咬牙,便欲提了香丘起来,重往水潭里行去。

未想此时的香丘经他这一拉,却是悠悠醒了过来,原来她额上的符纸早已被潭水浸湿,虽粘的极牢,但时间久了,符纸上的符印已是变的模糊不堪,失了法力,她本就未受的什么伤害,一时再被张入云牵动,便已是身醒了过来。

待香丘睁开眼,见了身前这般景象,也是吓了一跳,当下便是一阵尖叫。

张入云闻了,心下又是焦躁不安,此时香丘醒了过来,只能是令她愈加害怕。

谁知张入云正在做此之想,欲携了香丘一同入水时,却忽见香丘用力挣脱了自己,猛地一声娇叱。忽然间,那一地传来的毒虫嘶叫声,竟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回身看去,那般多的虫子竟是才眨眼间全都顿住了身形,再不敢向二人欺进。

未知香丘见此还不甚满意,又猛喝道:“退下去!”

张入云听得怪异,却不料那多毒虫如得了圣旨一般,均急速往身后退去,且还不敢扭回身子落跑,竟都是一步一退,倒着足往来路退去。

一时那些毒虫来的虽快,去的也快,转眼间便犹如潮水一般落了下去。待张入云恍过神来,眼前毒虫已是全都消失无踪。虽仍有十余只极长大,背有七星,头顶朱丹的蓝鳞蜈蚣心有不甘。但也只敢对香丘稍稍伸了伸了爪牙,意似不满,却又被香丘一唬,已是吓得瞬时便钻入地穴中去了。

张入云早已是气衰力竭,一时见众毒虫全都退走,心下一松,当即便是坐倒在了地上,再也无力爬起。半晌之后,虽是体力稍稍恢复,但他心中疑问,却想问一问香丘怎会有此异能?

可眼见香丘自叱退毒虫后,却是一直蹙了眉头,不说一语,心里已知香丘不愿自己相问。张入云自幼即是这般的心性,当下知如问了会触及香丘的隐痛,却是闭口不语。

又过了一刻钟,张入云终将周身气息调理完,知自己二人身处险地,多耽搁一会儿便多一分危险。当下却是容不得自己长时间休息,忙即站起身来,未想如此却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一时口里闷哼了一声。

香丘自喝退毒虫之后,一直怕张入云闻她根底,只坐在一旁心生忐忑。此时忽闻得张入云呼痛,却忙转过身来查看,见张入云肩动手臂俱是鲜血,脸上也早已是青肿的厉害。这时才发觉他伤的很重。忙惊叫了一声,心里自责一时只顾着自己,却忘了照顾张入云。

一时间她忙上前替其打理伤口,欲为张入云包扎伤口。只是自己一身衣裳是昆仑派门下女弟子所赠,不是俗物,一时却是撕不动。只好又挨至张入云身前,将他本已破损的衣摆撕下一幅,再行至水潭边洗净了,将张入云一身伤口细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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