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都遮住了。祭出与艳娘相斗的飞刀也是刀质不纯,一派的异邪气质,知对方难是好人,不由也是生了大怒。
可更奇怪的却是一旁的草纵中还有两个女子正斜倚在一方青石,都是玉面赤红,如喝醉了酒一样,懒洋洋的好像没有一丝力气。可就这样,其中年长的一位,也挣扎着要将年小的一个背在身上前行,好似非常着急的模样。
张入云见了年少的一个腿处挨了一刀,伤处赤红,好像如火一样。而年长的一位肩头也有一处刀伤,只是更细小些,伤的不深。如此张入云知道二女是被敌人带有剧毒的兵刃所伤,不由对三位妖人更是添了一把怒火。
因见艳娘还能应对的过来,便上前欲先救人,他此刻身上仅有一枚胡伶草和两枚冷香丸,因不知毒性,也不晓得有没有效,只得都取了出来。一时走近二女身前欲为两人服食了再说,不想才将冷香丸送至中毒甚深的少女唇边时,就听见一旁的年长的那位说道:“不用!壮士这药虽然难得却治不得食魂刀的毒,倒是那棵胡伶草略有一些功效。”
张入云闻言即将胡伶草分做两半,也不顾那年长少女反对,也是喂其吃了下去。年长的少女功力较高,得了胡伶草的药力,稍稍好了一些,但见其师妹却是依旧口角流涎,知仙草只到其咽喉并未入腹,心上关切,也顾不得男女嫌忌,当下只抓住张入云手臂道:“我师妹中毒甚深,性命只在一时三刻,还请劳烦壮士将其送往玉母峰我师伯药王处救治。”少女此时病急乱投医,其时自己师妹只得一口气,已到了将死的境地。但人终还未断气,少女总还存了一丝侥幸。
张入云见二女急难自是想也不想,已将年幼女子抱在怀中,又对白猿示意要其将年长一位也负在身上。才与少女说道:“在下正有此意,但还请姑娘指点一下道路!”
那少女见张入云只将师妹捧在怀中已是一掌抵在其背心上,脸上一阵赤霞泛动,师妹脸色便是一缓,知对方内力非同小可,竟可将小师妹心脉护住,为此心上大是一松,再觉身体一轻已被年轻人身旁的白猿负在了背上,虽是那白猿不过身长四尺,但颈项双臂就像是钢铁铸就的一般,担起自己就如同负了一棵青草轻松。
张入云与白猿将二女负起,便与艳娘道:“艳娘,还烦恼你在此抵挡一阵,只是量力而行,若不支时,便赶紧保身自逃,不用为我担心!”
不想他这话才刚落地,就听见艳娘一声冷哼,张入云闻声就是摇头一叹,但他此时手底少女的气息已是越来越弱,容不得自己再做耽搁,连忙脚底一跺已是向依年长那位指点向北方一座翠峰上奔去。而白猿也是轻松跟在其身后,一丝不见赘累。
可主仆二人才刚起步,不过两三个弹指,就听见身后阴风阵阵,张入云回头望时就见那三个蛮子已是驾了黑云从后背袭了过来,而艳娘已和群鸦驻身在当地不曾阻拦,当下不由摇头苦笑,心知艳娘定是还在牵怒自己,只待自己一动身,便是停手罢斗,好让那三个蛮子为难自己。
如此,说不得张入云只得纵起平生本事,乘风似的往眼前青峰疾奔而去,三妖人不知张入云一个不起眼的后生竟有陆地神行的本领,一时不查竟被他拉下了一段距离。可不料时过不久张入云便已是后力不继,盖因他毒伤初愈,身体还自虚弱,且他怀中少女剧毒攻心,张入云又要苦苦分神为其护持心脉,两厢计较更是体力损耗的异常迅速。再观一旁老猿,虽肩负着的少女身量更高大一些,却还有些余力,只跟在张入云身后随行,但老猿生性胆小,见三妖人从后运刀光掩杀过来,便不住的回头观望,出声示警,惹得张入云更是心生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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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的张入云行的是山中密林,他与老猿又是世间罕有的轻身功夫,只在林中腾挪折转,纵跳如飞,身后那三个妖人虽是驾起黑云,但一时也追不上二人,时间不长,张入云已是到了青峰脚下。
那三妖人性极凶恶,见无论自己怎生加力追赶,却总是被眼前密布的参天古树阻挡,不能快速前行,其中为首的一人,看似生的鲁莽,但人却精细,一时指动的身后二位跃空上行,加急绕至张入云身前阻拦,一面又将自己背后的细长铁匣给解了下来,就如此,他也还是于空中一番礼拜后才将铁匣打开,顿时便见有一条火蛇从匣中蹿出,直挥撒着千百丈的赤焰向前方二人冲去。
那宝物好不厉害,所过之处,毫无一些阻挡,真个是遇树树毁,遇石石开,转眼之间已是毁了千百株林间古树,把个张入云身后烧得个赤壁千里,紧紧追了上来,眼看着只差一线便要将白猿追上。
至此境地老猿也顾不得在主人身后护佐,眼见火蛇扑至,一声惊叫,便是脚底一撑,眼看着就超过了张入云,蹿至前方。
哪知它身后负着的少女虽在昏迷之间,却还有一些灵性,此刻闻老猿惊叫,还以为遇上劫难,闻声回顾,果见食魂刀从后而制,当下挣扎着从腋下取出一柄其形似柳叶,七寸长短薄如蝉翼一般的银刀,当下也不见她作势,只夹着飞刀的二指一松,那蝉翼刀便化为一道银光直射妖人颜面。
不想那为首的蛮子,眼尖手快,只一番指点,空中火蛇便已将银刀咬住,一声清脆之极悦耳声鸣动,那银刀已被火蛇震碎成万千银屑挥散在空中。少女见自己救命宝刃被敌破去,一阵心痛,可如今自己也是毒伤在身,性命危在旦夕,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好在如此一番周折,到底将追敌迫的缓了一缓,老猿至此时惊惶失措,脚下如踩浮水一般的连蹬,竟是凝虚而渡,转眼间已是超过了张入云十余丈开外。
张入云见它到这时才拿出真实本领,见之不由一阵心服,也盼老猿早行一步,能唤来些救兵,好为自己接引,自己怀中少女气若游丝,实再经不得一些耽搁。
不想白猿好容易抢得二三十丈进深,却忽地又是一阵惊叫,驻在了空中,原来两位红衣妖蛮,已从空中速进,抢在张入云头里落下,空中飞刀已是夹着黑云直向白猿头顶落去。白猿身量太小,虽是肩负少女不嫌累赘,但此刻想腾出一只手将背上金精剑抽出御敌,却是不太灵便,它自来仗的是体灵身轻,此时一失势更是险象环生。
张入云见它妄想身负一人还以手中长剑抵挡飞刀,已是犯了其大忌,见状眉间一皱,忙喝声道:“撤剑!你连人带剑,两不周全,反不如只凭轻身本领趋避的好!”老猿闻声一惊,旋又心头清明,忙将手中长剑抛却。可是到底那金精剑是它新得之物,白猿性贪,一时略犹豫了一下,就听扑哧一声,老猿背后少女终被飞刀在背后伤了一记,虽是刀伤不重,但那妖蛮手下兵刃都是带毒的。少女被就身中妖刀剧毒,如此伤上加伤,转眼就晕了过去。
张入云见此勃然大怒。一时含身单臂将怀中女孩抱紧,空出一手,却是使足了力气将七枚金燕镖甩了出去,只取二妖人肩背要害。两妖人见伤了少女正在得意,不想转眼对面少年便是手挥七朵碗大的金花向自己袭来。光听那暗器疾锐的破风声便是非同小可,可二妖仗自己有教主所赐的飞刀并未放在心上。只运动飞刀上前阻挡,不想两厢一触,只觉张入云飞镖劲力绝大,纵有宝刀也是搁挡的极是艰难,一时闹了个手忙脚乱,一人精乖些趋避及时,只将肩头擦伤,另一人则是自持功力较高,正在为躲开金镖自得,不想那飞镖只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子,却是其势不减,扔向其心腰间打来,那妖人这一次躲得忙些,但闻一声嘶叫,一条毛腿已是被银燕镖齐着膝盖打断。
见一击得手,张入云尚在庆幸,却忽得背心好似有通红的铁条一样只探背心,心道一声不妙,忙将又戴了流星指的左拳运动盾光抵挡,就见那本是一线火蛇,此刻已是化做一条红蟒,刀光运动,直张开血盆也似的巨口向张入云背心要落。当下红蛇银盾相遇,便听得山崩也似的一声巨响,风云变色狂涛疾走,张入云已被巨力箭也似的逼的后退,一连在空中打翻了十来个筋斗方才落地。及地时,巨力仍未尽泄,张入云一个忍耐不住,便将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再看那操刀的妖人,一时也被张入云盾光感应,身震出去数丈,见自己全力一记都不能取其性命,两眼之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而张入云这边厢才刚勉强站起,却见白猿已是疾身掠至自己身旁,一翻手已将肩头少女送至其身前。再将少女背后泛动,却见她背上中了一尺多长的刀伤,入肉处都已变了紫色,于雪白的肌肤上好似泼了稠墨一般。再探佳人,却已是只剩得一口气了,论伤势却比其师妹也好不了多少。
张入云见状无法,只得分手再将其心尖护住,可如此一来却再不能奔行,只能坐以待毙。老猿见为自己缘故,却使的少女受伤,心上极是惭愧,它此番甘于在张入云身边服役,一是因其有救命之恩,心上感激。二却是因为它观张入云气度不比寻常,日后或可大造,自己此时拜为门下,也为自己日后求个进身。可如今才刚与主人门下不过两日,便深负其信任,一个又羞又愧,便将背后双剑抽出,当下犯了凶性,只张开獠牙厉声尖叫,向三人扑了过去。它得有剑法真传,此时近身拼了性命与妖蛮相斗,却是占足了上风。只将三人打得不住倒退。
唯张入云见了心忧,忙急将左臂一挥,左掌中两枚流星指套便是扔与老猿手底,承又于其嘱咐道:“你双剑难挡那赤炼一般的妖刀,流星指暂借你一用!”说完急将束腰长巾解下,一时将年长的少女于身后负了又长巾绑定,随又将女孩取双手抱在怀中,手掌依旧按在其后心上。又因与那年长少女心口相抵,张入云一样可传功护持,当下待他立起,便与老猿交待道:“劳你全力阻挡他三人一时,只是不可过于激进,不能抵挡时只管逃跑便是,要知自己性命也一样是性命,只尽人事,余下的但求天命吧!”说完便是转身疾走,老猿见其身负二人,还要两厢护持,可奔行速度竟还是没有缓得多少,一身功力当真精纯之极,虽是在乱战之中,依旧惊了个目瞪口呆。
可张入云却是暗暗叫苦,他自己连番受挫,此时又要左右兼顾,实是将一身本领功夫早用的尽了。如此只不过奔行了百十丈远,便已是力竭而衰,无奈只得周身毛孔一放,全身运力施下密法。可他这门秘术,讲究的是全身肌理呼吸顺畅才能得最大威力,此时张入云前心后背俱负了人,阻塞了好些气孔,一旦施为也不过得了五六成威力。虽也是身体一轻,但行至半山腰时,便又已是力竭。如此下去,张入云全凭毅力身体往山上攀行,且双臂因护持两人,只能凭脚下蹬踏,便是他当年每日与鸡宝山往返时也没有这般艰难。
一时下张入云只感山势陡峭,双足不好借力,想着当日每一时一分的辛苦,心头灵机一动,甩开双足便将脚上鞋袜踢飞,一时空出光脚十趾,只在峭壁上借的石缝山凹上行,果然要轻便的许多。可就在这时,忽听得山脚下一声白猿哀啼,张入云不自禁心里一颤,正在担心时,就听得身下传来飞刀破风声,当下由不得他多想,只得奋力往山顶奔去。
张入云三四个起落后,身后刀风已是堪堪追至,眼看着离山顶还有数十丈高下,可刀光几有及体,张入云当下反而心头一阵清明,只一沉身便是使足平生力气,一个纵身,便是跃起十余丈高下,其势如电,竟比身后追至的飞刀还要快上三分。
可终究人力有限,待纵起十余丈后,终是力竭身形顿止。那妖蛮见张入云身形顿住,只以为转眼就可见三人腰斩做六截,可未想正在这一刻,就见空中少年一个鹞子翻身,竟是头下脚上,运足尖勾住石缝,一个回旋便如荡秋千一般的划了个大圈子将身扯起,借此一势少年已是又运足力气,便如扯满了弓的飞矢一般将自己三人射了出去。只听空中劲风呼啸,三人竟是飘飘荡荡直冲出数十丈高远,硬生生落在翠峰的山墙之内……
张入云飘身于空中时,便已是力尽神衰,气力透支到极处,险险就要晕了过去,只是想着怀中二人,仍是勉力沉气将自己身形扶正。待挨至地面时,已再坚持不住,三人直作了滚地葫芦,在草地上连摔出几个跟头方才驻身。而就在同一时刻,就见一脸色蜡黄的少年已是疾身奔至张入云身前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药王禁地!”可待少年看清张入云怀里二人时,旋又大吃一惊,再转眼看张入云时,却其早已昏了过去。
待张入云身醒时,却见那少年正手里取了一束如绿玉一般透亮晶莹的桑树枝在点燃了,熏起白烟于自己鼻下,当下每嗅的一丝烟雾张入云便觉自己体力恢复一分,少年见张入云面色转了红润,这才将桑树枝小心翼翼熄灭,又取出一方玉匣盛放了,更显此物珍贵。
张入云此时身卧草地,只一身醒,忙起身寻找二位少女踪迹,眼光运动就见二女身于身边不远处静卧,面色虽仍是赤红,但神色却显安宁。而二女身边正有一瘦身老者背对着自己静立一旁,正运指点动空中一道金光与那火蛇也似的妖刀激斗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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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入云知飞剑之中以修炼至金色为最上品,虽也曾见得秦红雪修炼得到,但到底没有见其施展过,眼前老人背对自己,不见其人真面目,但仅凭一剑便知老人道法深不可测。可再往空中观战,却见那火蛇竟与老人金剑斗了个不相上下,且剑气强横处竟犹有过之,赤焰纵横竟将半个天色都染成一片艳红,与金剑相斗其中,却如赤蟒抢金珠,倒显弱势。
但看形色,老人仍旧一手负背,单手指动,甚是从容,金剑所被赤焰包裹但往来飞腾并不见阻碍。只是时间长了,老人到底轻叹一声,当下扣两指一屈,便听得一声空中金剑惊爆,恍眼之间,老者飞剑便是化身千万,化出亩许大的剑阵将赤蟒牢牢围困,此时背负的左手,再又用力一招,便见空中金剑夹了一柄赤焰刀同时收入老人掌中。
同一时刻就听得空中一声惨叫,张入云侧目望去,就见那为首的红蛮已是口内捧血,手捂心口,栽落云头。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