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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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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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张入云笑答道:“你即这般为他说,我哪能道个‘不’字,只是我方才一言倒也谈不到轻贱他,至多一时不检罢了,你即这般喜排班辈,且由你!”

叶秋儿女儿家心事多,见对方脸上带笑,反倒误会张入云以为自己对董玉琛有意,正在皱眉变色,却闻张入云又道:“只不过当日初遇那董玉琛,峨嵋众弟子口称师叔时,你倒是眉头皱的最厉害的一个!”

叶秋儿见他还在和自己斗嘴,又待开口与其争执,不想对面少年已争先道:“我二人还是不要再斗口了,争执半日你话也没说过周全,到底竺师弟他们安危重要,你还是快点正题吧!”

哪知这一句话却将叶秋儿惹得恼了,作色道:“还不都是你刚才多口,连番打断我的话头!这会却倒打一钯反来说我!”说话间,佳人脸色竟已气红了!张入云见状,唯有止声气赔服的份。好在叶秋儿也知轻重,略数落其几句,便又重归正题,当下只嘟了嘴道:“反正此一番,董玉琛他人就是来了,而且他本是昆仑董师伯的侄孙,所以虽是孤身一人前来,却与董师伯和陈师兄做了一路!”

一旁张入云闻言笑道:“你们这几大门派真是有些意思,其中人事好不复杂,兄弟姐妹各大门派都有,无关江湖上传言你几家势大,无人敢来招惹!”

叶秋儿见他又开口与自己歪缠,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再与其争辩,又道:“你自被太行夫人抓走后,我和师姐竺师弟三个多曾相求主人将你开释,可一经我三人略有提起,那疯婆子便得大怒,刘师叔怕将掌门交待事务耽搁,所以劝我们几个不要这般心急。还是师姐聪明,看出好些不对,反告诉我,你许是已经自行出逃了,那老太婆才能这般生气!倒劝我放心些!”说话间,又见张入云要开口插话,已是当先强白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怎么这会子见你这般爱说话,平日里也不见你这样过!”

张入云苦笑道:“我为你师姐弟三人对我关怀有嘉,所以想开口相谢,你却这般说我?原来你当真好人,为人辛劳,连人别人称谢也不用!”

叶秋儿闻言却有些惶张,只为自己方才言语多有透露关心张入云的意思,一时面上红了一红,但想起心事,却又黯了色道:“我哪能算是关切你,真正关切你的自有人在,却真不劳你相谢呢!”话说到这里,有觉太过表于心迹,忙娇嗔道:“都是你!这么多的话,才几日不见便如转了性一般,前番见你时,也没见你这样!”

张入云轻轻一笑道:“我这人生性见外,陌生人面前向不多语,但我与叶师姐已相识多年,所以才得这般,若是师姐见怪,入云收敛就是!”

不想叶秋儿仍是怪了一副脸色道:“谁信你一番胡言乱语,还不知是为什么缘故才转了心性呢!”张入云闻言不明所意,只得任由其数落,就听得叶秋儿又继道:“那太行夫人生性心急,我三派门人才得到齐,便要我等结了落神阵降服那尾神龙。现在想来却真不敢听信她的话,只当真以为可一劳永逸,直接将金龙收服,不用再担心它日后将地府钻透了!

三年来我与沈师姐功力也有精进,已可为刘师叔护持,董玉琛功力也是增长惊人,也可为董师伯助力,而姚师姐进步最快,她那们自称的师姐更是惊人,我三派结阵之中,倒以她人数最少的崆峒派威力最大。可就如此,因今次我三派门人虽结的落神阵比上一次雷音洞中大了许多,大伙也足化了十日功夫才将阵行布好,生得威力!”

说到此处,叶秋儿不由面显惊色,一时回顾仍就心寒,就闻她颤了声道:“那般威力的雷云,当真是我生凭罕见,就连刘师叔当时也变了颜色,可那疯婆子却还嫌威力不够,只催着我等再加力行功,现在算来,当日我众人也是愚笨,全不知受其利用,做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叶秋儿只满脸惧色的回想往事,却不想一旁张入云却已作了色,只为他于今已知当日是谁破了紫祥天那般威力的法阵,不想当日辛苦,却是为峨嵋诸派合力行法与她作对!

“可那老太婆当真疯了,行至雷云聚积至盛时,竟纵身跳入雷云中遁走,时间不长,我等这多日功夫聚结的雷云竟为人用绝大法力击散,那太行夫人也被打得重伤震退了回来。”话说道这里,叶秋儿脸色却已变了色,满脸都是不信道:“待她重伤落地时,却已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双目通红好似染了血,不但不戒备自己妄入雷阵,反还怪我众人不尽心力,一时喋喋不休开口喝骂!竺师弟不合回了她一句,竟把她若恼,最后竟放出一轮银镜,击出神雷来打,口中还骂道都是我峨嵋派坏了她的事?”

到此刻,张入云终是不解其意,失口问道:“你说什么?这疯婆子怎么会说是你们峨嵋派坏了她的事?”

一句话却将叶秋儿惹恼,想着当日自己师姐满脸失望的样子,不由怒火顿生,指着他鼻子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那疯婆子一听得竺师弟开口,便得暴怒,只说是你坏了她的大事,而且一番话越说越乱,又称你拐带了她的女儿玷污其清白,还说你和她……,哼!反正说了好些极难听的话!”

张入云闻其意,已知太行夫人急怒之下,已将自己当做蓝采儿一般对待,因见叶秋儿双目圆睁,盯着自己一瞬不瞬,意图想窥破自己行藏,想知道老夫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无奈之际,只得摇首道:“你即称她是疯婆子,那她说的话你也信?”

不想叶秋儿也一样摇着头道:“谁知道你肚子里藏了一副什么肝肠,反正你我也只是峨嵋同宗而已,算不得本门弟子,你之短长与我何干!”

听得这般话,张入云都有些心凉,一时涩声道:“你说的倒也不错,我几番连累你们师姐弟,说来真是惭愧!今番让你等被人误会,更是让你受委屈了!”

他这般话倒说的叶秋儿有些不得意思,她知张入云性子执拗,虽人前说的轻松,但心里却见伤感,为此只咬了唇说道:“其实就这般,我和师姐也不一定得信,只是待太行夫人暴起伤人后,却凭空钻出一个惹厌的男子,一时上他自称是你兄长,只说那疯婆子说的句句是真,说你正躲在温柔乡里风流快活,时日久了只怕……,只怕连孩子都要生了出来!反正只极尽可能的刺激那老太婆。我和师姐虽看出他这番作为是在故意想将太行夫人气死,另有图谋,可那疯婆子一见他的面,便口口声声问他你的去处,当日又是怎么脱逃的,与那男子说的好些应证,由不得人不信!”

张入云在旁听了只得一阵苦笑,心知这是段惊霆做下的好事,他一心想图谋坐望峰下金龙,又是禀性乖张至极,无事都许要将太行夫人一顿好骂,何况当日里太行夫人本就为自己击退急愤,以他心性绝不能放过这一打击敌人的绝佳机会。但口中不留德,却不顾自己清白,莞尔之际,只得一阵摇首叹息。

叶秋儿见他一脸轻松,怪责道:“你还笑!你知不知道,那太行疯婆子发起火来,出手便用捆仙绳将刘师叔、竺师弟与昆仑陈静松缚了,之后又用了她相擅的子母绝仙阵将我与师姐还有董师伯祖孙一共四人困住。她令一回手里多了一面可生雷光的镜子,绝仙阵威力大了许多,若不是董师伯见沈师姐用乾坤镯抵挡神雷,识出是他昆仑派炼魔至宝,一时讨要过来,仗其困守,我和师姐早被那疯婆子击成糜粉了!”

张入云闻言惊惧,略一思忖才道:“你峨嵋弟子不是每日有一道护命灵符在手的吗!即见危机,怎不及时就走?”

叶秋儿白了他一眼道:“这护身神符,本是为我峨嵋弟子艺成之后,孤身下山修行时预备的,终身只有一枚,用完再不赐与,实是和性命一样宝贝的东西。我和师姐还未有功行圆满,不到下山时候怎舍得就用。再说,我与师姐也不愿就这么轻易被那疯老太婆惊走,大家一赌气,便在乾坤镯金光下守了六日。最后还是师姐见事态危急,拼力运佛光将我引走,行时担心不测,又欲添我剑力,才将紫炎剑也由我负了。

可那疯婆子到底厉害,我明已去的远了,却还被她放出一把神砂追来,当时也并没有被那牢什子的毒砂击中,但我驾剑时剑光太急,一不当心便将那毒砂上附的一点毒气吸入腹中,到最后虽被我摆脱了,可不久毒性发作,身子越来越沉,正要落下云头略作打理,不想却遇上你这惹人厌的!”

※※※

张入云闻言正待一笑,不想叶秋儿又追问道:“先别笑!你且说说,那个自称是你大哥的男子说的一番是不是真的?你又哪里认识的这般野人,当真不知自爱!”说话时秀眉深皱,显是对当日段惊霆心性举止深以为厌。

张入云笑道:“那人姓段,你别误会,他倒不是我什么大哥,其实他也不算是坏人,就是性子很傲,行事独断,手底有些狠辣,但若真说到为人,却比那太行夫人要强些!至于他说的话,只为惹乱那太行夫人心智,怎能当的真!”一时又叹息道:“不过他眼光倒毒,那一日太行深入雷阵,确是与其女儿还有我大斗了一场,最后事败,以她气性定要气的半死,段惊霆对她坐望峰早有图谋,这般调拔是非为自己渔利的机会,又怎会放过!”

叶秋儿闻得张入云果是与太行夫人女儿相处在一起,心里便得一惊,但又见对方举止从容,不像是个说谎的模样,顾且信他,可到底不愿就此善罢,只口里骂道:“你还说他不是坏人!只这般乘人之危的小人行举,便该给人教训,且看你都认识些什么样的人!”张入云闻言一笑,知她在放刁,并不将此放在心上,而叶秋儿也是一语带过,又怪道:“不曾想,紫祥草这小丫头却又被你掳走,还和你一起对付她母亲,你倒好大的本事!”一时里佳人只使异样眼光看着张入云,其意不言自明,满脸的不信任,一双明眸只扯动着寒潭一样的冷光,直欲将少年人一副肝肠都照个通透。

张入云见此无奈,到底事关他人机密,自己本不欲将紫祥天这多年身世相告外人,但到此际,也不得不说了,只其中祥草许是祥天女儿一节,未经证实未敢多说,而自己受不得情欲诱惑,险些与祥天成就夫妻的糗事,更是不敢透露半字。满心以为叶秋儿直性,自己一番言语说的尽是事实,只有一些遮掩,该当看不出来。

可不料凡天下间女子,对男女情事最是细心体贴不过,纵是叶秋儿这般直心肠的女子,遇事也是观察入微,当下便察觉张入云吐露有不实之处。桃花凶煞处当即就要翻脸斥问,可转念一想,胀的通红的粉面也已自馁了势。皱眉不悦,良久方道:“由你去说,你即能编排的这么周密,显是有意欺瞒,我峨嵋派并没做些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即没意思,我也无意再斥责你了!”

张入云闻她这般话说的极重,倒有些没了主意,又见叶秋儿整理行装,已放出剑光要走。忙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叶秋儿冷声笑道:“我本就要回峨嵋向掌门人将此事禀报求助,今你的行囊也还了你了,你还要问我去哪里做什么?”

张入云见她冷言相对,有些不是滋味,但叶秋儿说的也是正理,略一踌躇便抱拳道:“那好!我不会剑术,驾不得剑光,还是你先回转峨嵋禀报详实,我也往坐望峰走一遭,伺机试着看能不能将被困的诸位同们救出!”

不料叶秋儿见他要去坐望峰犯险,不由关心道:“你去哪里做什么?你此刻功力又打了折扣,虽将行囊取回,但最具威力的乾坤镯还在董师伯手里。你这一去多半就是送死,要是不放心你那乾坤镯,且在这山外守着,待我来去一回,将师叔师姐救出后再还来就是!”说完又觉自己言辞转和不好意思,又道:“你放心,少不了你那宝贝镯子的?”

张入云笑道:“我来这坐望峰本就是为求金精的,其后又知道好几件事,更是要一一着办。至于刘师叔一行被困,多少也和我有些干系,我怎好坐守旁观,你也放心,我虽功力屡被削减,但自负还有些防身逃命的本事,到时至多不能成功,但性命还是无碍的!再说救人而已,也不定非要动手才可!”说完便与叶秋儿施礼告别,展开身形往坐望峰行去。

不料行出不到二三里路程,就听空中一阵哨响,一道青光疾纵,叶秋儿已是驾剑光落在自己面前。张入云见了忙问:“怎么?还有什么忘记交待的吗?”

谁知叶秋儿却是愁眉不展,半日过后,方胀红了面孔与其道:“没什么!我想着你此刻本领低微,还是我陪着你去一趟坐望峰才好!”

“什么?你是个明白人,怎么这会儿却又犯起糊涂来了?”张入云惊道。“虽说我有意相去营救,但若力有不逮,岂不耽误你峨嵋弟子性命安危!其间孰轻孰重,你总能辨的明白吧!”

叶秋儿闻言也是锁了一双眉头,但口中仍强道:“所以才要和你一同前去啊!有我与你一道,把握自然也要大的多!我师姐和刘师叔也是法力高强,不会那般容易便被那疯婆子取了性命的,何况再怎说我等也是峨嵋教下,那太行夫人行事再不明白也该有些分晓!”

可一句话说完,张入云依旧是一副不也置信的面孔看着自己,她也知道自己话中多有牵强,挣扎半日,只得照实说道:“我这一去,确实为了分心照顾你!不想你这坐望峰一行出得危险!”说到这里,脸已痛红,咬牙绞动,只大声道:“不过你可别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你,我这般做只是为了我师姐!若换了是她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一时里叶秋儿将长久心里隐藏的秘密大声说了出来,脸上虽见羞愧,但心里却又畅快无比,可见张入云为自己一言只傻呆呆的站立在当场,一动不动,眼光涣散,好似通不解其意,心上不快,此刻心上清爽,复萌故态,又喝声道:“你这人怎么了!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我说我师姐她喜欢你!你怎么无动于衷,一点反应也没有!”

少年人闻言呆愣了半晌,方尴尬的笑了笑,又摸了摸脑袋道:“听见了!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从你口里听到这消息,还是犹不得好生惊惶!”

叶秋儿满脸狐疑,侧首问道:“你知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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