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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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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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雷动,身前七尺结起一巨大的晶球,只将她周身团团裹住,再一个发力便得崩裂了出去。登时石破天惊一声霹雳,诺大一个高台已为她真力震塌了一多半。可怜她身后四婢因谨守其命令,不敢移身,当时便有两人为其气劲震死,另两个乖觉一些的,虽是将身退避,但也已来不及,只如一片败叶一般,随狂风飞舞,远远落了出去,生死不明。

待剧风掠过,太行夫人白煞了一张脸,四处寻觅张入云踪迹,就听脚底一声轻笑,原来少年人竟藏在自己脚下恰恰七尺开外,其身下还为他挖出一浅坑,身体也裹动至一团,看形态竟未被自己煞气伤及。见此老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对方已是一拧身,将双足倒撑,头上脚下踢了过来。

太行夫人心头虽震惊,但为此不得不顾,幸是手中还提有鸾头短剑,刚好趁势往其足跟斩去,欲废了张入云这一身可厌的轻功。不料少年人见状,倒翻的身体,忽将双腿一个四开平打开,竟露出裆下要害以躲避太行夫人这一毒手。

太行夫人见张入云不智使出这般昏招,想也不想便提了短剑欲直贯而下,却忽觉脚下一个踉跄,娇躯已是栽了出去。原来张入云头上脚下,故意犯险使出昏招诱乱,见老夫人果然上当,已分了一手捉住她一只脚踝,当下猛一抽动。就闻一声少年人得意的清笑声中,娇如处子的太行夫人已是合身扑倒了出去,少年男子却得一个旋身已是跨在其身上。

张入云一身技击功夫,当世也是数得着的,老夫人倒地后还欲挣扎,却早被他只一个侧肘振腕便将其单臂擒在手中制住,因她是将身扑倒在地,只制住其单臂,便已无力反抗。可张入云还是担心她一身法宝好多奇术,可是对方一身宝甲将周身尽都护住,无奈只得道声:“得罪!”五指不停点动,分别将她双足穴道尽都闭住,运劲一捏又将老夫人下巴解下,不令她口颂真言,再又取了她头上系的捆仙绳,反用太行夫人多年法宝将其缚住。

诸般都得妥当,张入云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地,再见太行夫此刻双眼喷火怒视自己,却为自己脱了下巴,形态滑稽,不由笑道:“先时我倒想了好些法子惩治你,可如今见你这般模样,反倒心软使动不出来了!且由你去吧!”想了一想,却又面露坏笑道:“听说人被下了下巴,时间久了,会不由自主落起口水来,只不知你这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老夫人,会不会也有这般世间俗人的举止。”说完一声长笑,便已翻身倒纵,径往沈绮霞三人存身处掠去。

待得近三人身前,就见那雷阵因少了人主持,已为董开阳运动乾坤镯将头顶雷云击散,可到底老人被困得这阵中六七日,又为不晓乾坤镯精诣,持久勉力相抗,至此刻已是精神溃散,体力不支,照样如身旁两位弟子一般,盘膝在地,运气调息,待得张入云近身,方才将双目睁开。

张入云看得真切,就见董开阳胸前盈尺长须,身长八尺开外,白发如雪,相貌堂堂极是威武,正是当日在玉阳山道上出掌相阻自己的前辈高人。为此少年人刚忙单膝及地,抱拳道:“弟子张入云拜见董老前辈!”

董开阳人性爽洁,为此也不做势态,只笑道:“原来是你这野小子,先别忙拜见,你峨嵋师姐今番使脱了力,你若还有余力,且助她回气才是正经!”

张入云心中本就关切,闻声忙一个抱拳,便移身至沈绮霞近前,还未开口,却为心底作祟已是红了面孔。不想沈绮霞心细,见他举止有异,已是猜到了一些,当时心焦,本来白的透明的面孔,立时如染了胭脂一片通红。张入云见状,知她心上惶恐的厉害,沈绮霞多日苦撑,心力交瘁,再这般心生波澜,于道力功行俱有大亏损。关心之下,也暂顾不得男女避忌,当时便取指,将沈绮霞耳垂捏在手中,一时佳人娇躯一抖反更心惶的厉害了些。张入云见适得其反,忙凝神运力在其翳风穴上一阵揉动。如此沈绮霞才觉耳畔一阵清凉,体内汹涌翻滚的真力这才得了清明,慢慢收转回纳入丹田内。

张入云见起了效力,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再施故计,取发针将沈绮霞两肋穴道打开,已助其运力。稍时佳人脸色平复,睁开双眼,正欲作笑与张入云开口说话,却又见少年已手里擎了一枚寒气浸人,冷香四溢的丹药与自己道:“这是冷香丸,倒与师姐现在拂乱的气血相应,且速速服下,再运功调息,当有妙用!”

沈绮霞见了,侧首看了一眼身旁跌坐的董玉琛,才与张入云轻声道:“董师叔先时为救我不合使脱了力,张师弟还是先将这灵药与他服下吧!”

张入云闻言不乐,皱了眉道:“这丹药我身上只剩得这最后一粒,师姐身体娇弱不比他身为男子,打熬一会儿也不妨事的!”

不想沈绔霞却笑着将头摇了摇,张入云知她性格刚毅,即下了意,便不得更改,为此上无奈,只得将掌中冷香丸捏做两半,一面给董玉琛嘴里塞了半粒,一面又将剩下的半粒交与沈绮霞手里,才道:“这总可以了吧!”

沈绮霞见张入云一番举动都是为了自己,脸上虽显得些嘲讽的意思,但心里安乐,到底将那半粒冷香丸服了。不想一经入腹,便是一道冷线直经肠胃,连日来的疲惫焦虑竟几乎为丹药效力趋退,这才知这冷香丸药力非凡,心动之下,忙重又合眼运气调息,欲使药力能被身体尽行收用。

张入云此刻诸事停当,因念着室外刘乘风三人经久还未进来,正欲出殿查探,却忽听得大殿一角传来几声呼痛的娇吟声,这才忆起先时太行夫人身后四婢有两位飞坠台下,不知生死,此刻闻声,显是受了重伤,为此跨出去的脚步重又收了回来,转了方向,向二婢落身处行去。

※※※

待张入云走近查看,就见二女均已是身负重伤,尚幸二人也都有些防身伎俩,一身外伤虽重,却还至于要了性命。但一人将小腿断作了两截,另一女子伤势更重,右臂已被巨石齐肩砸断,竟连了一些皮肉在肩头,因痛的狠了,再已晕厥了过去。张入云见她创口甚剧,怕她流血过多致死,忙点了肩头诸穴,先止了血,未料自己一番动作,却将女子惊醒,一时痛的她花容失色,再见自己断臂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张入云见状只得先将另一女子腿骨接回,皱眉处,取了自己两茎长发,运动铁砚针功夫化为钢线,一咬牙已是将佳人腿骨穿透。依隐娘当日故技,替其将断骨收拢归正。而此刻断臂女子已是险些哭断了气,张入云无奈只得取指递在其项间天牖穴,一阵清凉过后,少女才得稍稍敛了哭声,如此张入云才道:“姑娘放心!在下身有灵药,包你断膀顷刻还愿!”说话间便将得自毒龙师太处的万年断续取出。

张入云于乐长老人门下时,已得了用法,知这丸药这可治的两三人的伤势,因新学乍练,便将玉丸掰了一半,掌中运力将丹丸化了,只涂抹在其肩头伤处,即时被是玉色的丸药便和了女子血水化为红泥,瞬时活肤生肌,新鲜血肉已是重生了出来。少年见状不敢怠慢,忙将少女臂膀放平,好让断骨接好。这万年断续确是世间至宝奇药,眨眼功夫女孩断臂便已恢复如初,见自己肩臂生好不痛了,女子也不由破涕为笑。

张入云见她年纪甚小,身形刚刚长成,面孔还带的好些稚气,此刻换了笑容,略显丰盈的面庞上还带了好些泪珠,一副小儿举止,不由会心一笑,救人救彻,再将对方手腕捉住,内力催逼之下,便将对方散乱的心神内力收整,如此那少女顷刻间便已能行动自如。比本来伤势略轻的自己姐妹还要恢复的快。

一旁董开阳正在调息,见少年人竟用修道人士视如重宝的灵药救了一位寂寂无名的女仆,心震惊不已,却又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小辈的胸襟为人。

正在张入云替第二人疗伤时分,忽听得大殿外一声惊雷,立时便有两条人影箭射一般的纵了进来,可倒地时却又如元宝葫芦一般滚个不休,好一会儿再顿住身形。待殿中人物将来人看轻松时,来的二人竟是陈静松与竺十八。

张入云见他两人滚地游走,好不狼狈,忙将少女身体放落,纵身来探,好在他两个都得极坚深的功底,都只受了些皮外伤,跌的虽狠,但却没有大碍。张入云一面将竺十八扶起,一面欲问他是与何人打斗?不想殿外又得人影一闪,一个细瘦汉子已是跃了进来。

就见那人一双眸子,好似明星,只目光一转,便将殿内仔细尽收在眼底,见张入云正与自己师弟问询,本来一副怒容立时化作声声高笑,就听他大声道:“原来张老弟你竟还没死!那边的老巫婆是你拾夺下来的吗?哈哈,看来老巫婆说你做了她上门女婿这一事,倒还真是不假呢!”

张入云见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段惊霆,忙也立时回礼道:“原来是段兄,只不知兄台这多日还驻留在这坐望峰做甚,竺师弟是我同门,段兄为何出手教训,大打出手?”

段惊霆见他面显不悦,只当张入云恼自己伤了其师弟,因几番试动,知对方是自己劲敌,且还有要借重之处,难得开口分辩道:“我为追踪崆峒女弟子形迹,与她连斗了几日,眼看得了上风,不想……”说着垂首看了一眼刚刚起身的陈静松,才道:“不想这不知自量的小丑,却竟也想做护花使,他昆仑与崆峒已是暗生嫌隙,可还是上前出手,至那女弟子逃了!我这口恶气无着落,只好发在你这三位同道的身上了!”

张入云闻言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刘师叔呢?难不成也被你击伤了不成?”

他身旁竺十八抢先答道:“刘师叔倒没受伤,只是被他耍诈,说崆峒派对我众人图谋不轨,不合被他欺近身体偷袭,虽师叔功夫高强没被他倒伤,倒却被古怪手法点倒,此刻正躺在殿外花坛里呢!”

他说话间,段惊霆已是笑出声来,口中讥损道:“我话可没说错,那老尼姑是有要行不轨的举动,至于什么时候下手,我就不得而知了!至于那姓刘的,老都老了,还没有一点防人之心,我此次只是给他提个醒,免得他日后行走江湖反误了性命!说来你这师弟还该与我道谢才是呢!”

张入云闻声摇头,知段惊霆行事不讲一些仁义,自己师叔自是难挡其诡智,为此忙放竺十八去救刘乘风,遂又与段惊霆道:“姚师姐本领高强,以你本事也只与其在伯仲之间,且她为人聪颖,你虽也有些手段,但若说能将其拿下,我却不信!你这次追踪她到底相为何事,还是早些说出来吧!”

段惊霆不想张入云心思缜密,将事情料个正着,为此也不瞒她,照直笑道:“呵呵,未想你入赘坐望峰数日,人就变的精细起来了!不错,那臭丫头一身本领是高,我和她累力斗了两天两夜,也是不分胜负,最后还让她仗智巧,借了昆仑蠢货的力走了!她师父,就是那老尼姑,当真是个狠角色,摆布的这太行夫人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与峨嵋昆仑狠斗,自己却掳了紫祥草消失无踪,我追不上她,好容易被我发现了一点其弟子的踪迹,不想却又跟丢了!我几日气力全都白费,只将这眼前几人打的轻伤,已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手下容情了!”

张入云疑道:“怎会这样的?段兄当日不是已遣开小弟已入地穴走了一遭的吗?论理她崆峒师徒二人现时就该在哪儿啊!”

谁知段惊霆闻言脸色却有些惊变,张入云自是知其胆量的,见此不由一阵心惊,忙问道:“怎么了?段兄,当日出入生出些变故吗?”

段惊霆此刻已是恢复神色,摇首怪笑道:“也不算是什么变故,说来也是我将这坐望峰瞧的小了!这老巫婆虽是成天挂着自己上代怎么怎么威风,让人听了欲呕,不过她家中确实也有些底子,倒也不算是胡乱夸口。”

张入云见他面露苦笑,知定是见了些惊世骇俗的东西,不然绝不得如此短了声气。再欲开口时,却见眼前男子已然一跃至太行夫人身前,将其娇躯,因见夫人下巴被张入云解掉,不由一阵狂笑,当下手腕合动,与其接了回去,可还不忘回首与张入云乐道:“老弟近日行事越来越合我段某人的性子,将这疯婆子下巴解下,当真叫人瞧着痛快!”

说完再又与太行夫人说道:“老太婆!方才我的话你也已经听见了!那玉音老尼姑为的是何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此刻你是要眼看着你这坐望峰一山的宝物被人尽取呢!还是与我领路,先去将你一点祖上遗下的零碎救下呢!先与你说好了,我只对你那神龙和封闭火山口的金精有兴趣,其余一物不碰,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太行夫人为心痛计,脸色一片赤红,她虽性燥,到底也知道上下轻重,坐视他人渔翁得利的事,自不甘愿,作气半日,终是低了声气,即时就道:“哪好!我带你深入地穴,但你先得把我穴道和绳索解开!”

段惊霆闻言一笑,旋又冷了色,一本正经的答道:“这可办不到!你这老太婆年纪虽老,火气却大,一时发起失心疯来,六亲也得不认,何况我这让你恨之入骨眼中钉!”说着,瞥眼见将老夫人双手背缚的竟是她自己的捆仙绳,立时又回首看了张入云一眼道:“老弟早说系了这老太婆的是她自家用度吗?你老哥我不合将她下巴接回,险些误了大事!”

当时却又自怀中取出两根龙筋,与老人家紧紧的缚了,将其捆仙绳换下,又做个鬼脸与太行夫人道:“这捆人缚索可是我拿手的本事!紫夫人这捆仙绳虽也堪用,但终究还是自家趁手的绳索来的好用!”手中停当,却见他一把将太行夫人抱起,负在背上又道:“至于夫人行动,还是由我代劳的好!好在你长服灵药,一副身形面孔倒比在场哪个女子都来的俊俏,不然的话,只有找张老弟帮手了!”

张入云在一旁听得他提及自己,皱眉道:“怎么,你想邀我一同前去?”

段惊霆见他犹豫,面露悻悻道:“你不愿去自也没人逼你!不过你不是一直关心紫祥草的安危吗?她此刻落入老尼姑手里,如真被她成了事,只怕便要变作废人!如此你能安心吗?”

张入云笑道:“段兄会错意了!只是在下没料到兄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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