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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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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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空中两色人影一分,玉音自是被飞振了出去,张入云更是如扯断了线的风筝任凭激起的狂风吹揽,摇摇坠坠好一些功夫才得落地,未想就在栽落地面的刹那,少年人竟得一个翻身便已自将身拿握,脸上阵青阵白,好一番变幻,终还是忍不住,一口血水便是箭射而出。沈绮霞见状,心中忧急,忙纵身前往。而远处的玉音师太因为头面上罩了黑纱到底瞧不清其脸色,但只凭其腰身半日里仍在瑟瑟发抖,也可想见其伤的不轻。

段惊霆见状,已生了偷袭的念头,脚底一划便已探身而出,不曾想,他才刚一举力,便见不妙,双眼一暗,险些就得栽倒。此刻玉音方刚刚回过气,见他周身作颤,却哑着声音耻笑道:“段公子不用再挣扎了!你此刻已如砧板上的鱼肉,我随时便可取你性命,还是自求多福,看我会不会即时对你下杀手!”

段惊霆聪明绝顶,只一待留心,便觉鼻下有一股清香,那香味直薰蒸到自己肺腑里面,甘甜鲜美竟令自己不能舍弃,心中喜悦正待再嗅,灵台忽的一触,忙取手将自己鼻孔堵上再不敢嗅探的一些!但自己已被对方暗算,脑中昏昏欲睡,就歇力挣扎也是挡不住那强烈的睡意。

玉音见他狼狈,即笑道:“已经迟了,你此刻再捂着鼻子也没用,还是快快放松精神安睡,才得安怡,若是你运气不错,稍时我或可饶了你性命也不一定呢!”

段惊霆闻言笑骂道:“想不到你一个堂堂崆峒长老竟会做此等下九流放迷香的勾当,呵呵,我若此次为你害死,倒真死的不愿,人说世上三毒,本有你这等秃子,你又是身为女子,却还更毒一些!”他言语恶毒,却不能令玉音有一些着恼,少年恍眼过处,就见在场众人竟除自己一人外,别位全无一些倦意,好似一无妨碍,心上震惊不由变了脸色。

玉音见他形迹,直笑道:“怎么不骂了!是不是在奇怪怎么这里所有人都是安然无恙,独你被困!呵呵,说来你真该庆幸,方才一点青焰,可是当世奇药,我为制你,也算的是花了大本钱了!”

闻得玉音口出奇药二字,本还静坐在地上的张入云,忽得一个振身而起,便欲抢身再上,可早被沈绮霞将其阻住,劝其尽速收拢心神,不要再惹得天雷业火缠身,而女子则手里提过张入云的乾坤镯为其护法,虽则她初相运用,但沈绮霞身兼佛道两家之长,不多时便得上手,威力竟不在张入云之下。

玉音见沈绮霞资质绝高,这般短的时间内便能将金镯威力发挥到如此地步,亦不由暗暗点头,她此刻也为伤重错了力,因见太行夫人半日里不再取雷光伤自己,虽不明其用意,却赶紧趁机调理内息,嘴上则又与段惊霆纠缠道:“说来也怪你心贪,妄用神龙爪牙为自己臂膀,虽则自此你功力本领俱都大进,但如此一来你一副形体也有小半如了魔道,纵谈不上为妖,可至少已不尽是人类了!”说完一阵清笑,玉音本来庄重,可此时竟得语动娇柔,婉如少女一般,叫人听了好生诡异。

张入云闻她言语又得震怒,沈绮霞见状知再挡不住他,忙抢先喝道:“玉音师叔,你虽尊为弟子长辈,但如此重于心计,全没有一些出家人的气派,我知你想激张师弟震怒,无法静心调息,可你半日不曾再追下毒手,可见师叔您老人家也是受伤非轻,即是你屡屡妄顾道义,今日且由弟子犯上向师叔您讨教一二。”语毕,少女探手已将腰中长剑抽出,也不急纵,只一步步向玉音身前慢慢行来。

她是峨嵋正教下首座弟子,此刻秀面化了嗔厉,一动一静气重山岳,剑光虽不展动,但一身劲气却如绵密细致的钢针一样直指对面师太。玉音为其逼迫,胸中调理半日的真气,总是不能平复,且对方行动甚缓,显是有意为张入云拖延时间,但又一面趋逼自己,并不让玉音有机会调理,每行的一步皆有变化道理在内。

※※※

老师太见状,不由摇首轻叹道:“唉!峨嵋二代弟子中,只你一个真算得上人材,可惜你冰清玉洁心比天高,却恋上这无用的张入云,真真叫人惋惜!”

玉音开口便道破沈绮霞多年来心底秘密,张入云闻言大怒,知玉音如此纯为乱沈绮霞心神,虽说沈绮霞素日心怀宽广,为人柔善,但骨子里的心高气傲却是与生俱来,比谁都要来的刚烈些。此刻玉音当着众人,尤其是自己的面前说破,只怕她一时难以容忍,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来。

果然在张入云思忖间便见沈绮霞顿住身形,俏影一阵轻晃,玉坠儿一般的耳根似也做了胭脂色。见此张入云暗道不妙,未想沈绮霞反倒还剑入鞘,抬首静心宁气与玉音道:“是这般又如何?这与弟子斗胆讨教师叔并无一点关系!何况你三番四次害他,让张师弟这几年来历尽苦难,为此弟子更应该向师叔讨还一个公道!”沈绮霞说的此番话时,起先脸色还有些愠色,后来却重回了往日沉静,只单手轻按剑柄,轻移莲步款款步向老师太身前,再不见一些张扬。

玉音见她为自己说破心事,只除一时显了些惶张,到如今一身煞气反倒敛去,无形之中自己周遭却又有一番震动,但觉身边危机环伏,自己心神稍一松懈,便可为对方暴起发难。如此凌厉的杀气之下,偏沈绮霞身兼两般造化,道力远高出同门之上,行动起止,举重若轻,半日威逼自己,反倒令自己伤下忙于应付,佳人却得守先机,气定神闲,占足上风。

玉音见不能乱其心神,对方反为自己言动,激起意气,要与自己清算旧帐,玉音向来心智深沉,自知沈绮霞恼将起来的可怕,无奈之下,只得笑道:“唉!我只是为你可惜而已!需知情之一关,实难渡破,你身为峨嵋首座弟子尚且不能勘透。我门下拙劣弟子则更是不堪的紧了!”

张入云闻声便是将眉头皱起,果然老师太语毕,其身后便晃出一人影,纵身一跃,便已拦住了沈绮霞的去路。来人身材高挑,即便是沈绮霞也是矮了稍许,只将眉头深皱,满脸的犹豫委屈,却不是姚花影是谁?

玉音于旁冷声道:“我这徒儿只怕比沈师侄还要堕落的深一些,你二人都单恋一个男子,倒真好相遇!”

张入云见玉音竟让姚花影与沈绮霞相斗,恨其心肠歹毒,急怒道:“老尼姑,你还是不是人,她是你门下弟子,怎在人前如此轻贱!”

玉音闻言冷笑道:“张入云,你是尴尬人,有什么资格开口说合,我多年苦心栽培的弟子便为你所害,最心痛的莫过于我这做师傅的,让你能留得性命活到今天害人,这才是我多年来最大的失误!”言毕,遂又与沈绮霞道:“长久以来,贫尼都想看一看峨嵋首座弟子比之我徒儿到底如何,沈师侄你虽道法高强,却也不要轻看了花影,若论天份资质,我自信她可在你之上呢!”

沈绮霞未为其言语所动,只目光平和,略带惋惜的看着姚花影道:“姚姐姐,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未待其说完,姚花影已是抢声说道:“不必再说了!我已经想好了,沈师姐,你还是进招吧!”

沈绮霞闻言不语,思量半日后方笑道:“也好!其实妹子也早有心与姐姐请教一回了!”

姚花影也不答话,反手便将青鸾剑抽了出来,翻腕之间便是六七丈的芒尾惊尽。沈绮霞见此也不怠慢,一个凝神意动,周身便得裹的一层玉润,她自来未曾在人前显露过自己真实本领,今番打定主意再不容得张入云单独涉险,一经上手便出了全力,而再观姚花影只默默垂身,好似心神不在,但掌中青虹却是雀跃不已,威力越显越大,至最后已是如惊龙现身一般,直在空中嘶吟。二女都是一般的心底坚决,累势多时再支撑不住竟同一时刻暴起发难,青紫二色剑光只一交接,便是惊天威力,又因她二人功行完备,内力精纯,力道不到处绝不泄漏,俱精擅藏匿,每一回合里都是生死较量,只看的一旁张入云心惊胆战,心跳不已。

见二人相斗剧烈,玉音大笑道:“张入云,你可看见了,她二人相斗,算来却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张入云看了看二人,就见剑光纵横,一时竟想展不开身法抢进二女身前,心中焦急再又回首看了看太行夫人,就见她仍如先时一般的明珠护体,雷镜在手,此刻玉音不在袭扰她,她竟也不再将雷光击出,两无不可,明是一副坐山观虎斗,想见自己双方斗的两败俱伤,好取渔人之利的意思。而再见玉音也是一样环厮自己,虽不曾行动,却又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气势,他方才为玉音所激,倾尽全力与其相较,纵然仗了乾坤镯威力,可还是不敌对方多年苦修,所受的伤要比玉音重的多。如此首尾皆难,实令他心乱如麻,不得静下心神布置。

可张入云终是多年打熬过来,只略有一番犹豫,便得展颜抬头与玉音高声叫道:“左右都是我对不住人,我张入云只有一条性命,死了也就死了!只是真到了性命关口,怎样也要将你这老不死的一同带了去,我虽比你伤势重些,但若只想着同归于尽,却又另当别论了!”说话间少年人,便已将身纵起,全不顾伤势,只往玉音方向冲去。

玉音师太见他起了性子,竟不顾性命与自己争生死,眉头不由一皱,张入云这般不要命的打法确实可虑,何况对方到底年轻又是一身外门功夫绝顶高强,体力伤势恢复俱要比自己快得不少,当日万香自己曾败在他手里一着,此刻回想实在心犹有余悸。见少年不要命一般箭冲过来,忙也挣动身体,不顾内伤,指定落雷,往少年人存身处砸去。

谁知张入云动身拼命却是假象,只一待玉音起手,自己已展开经天身法,凭空不见,再显身时已是闪至歪斜一旁,几欲昏倒的段惊霆身边。

玉音师太道法高强,见张入云显迹,旋又指挥群雷落下,再又见少年欲将段惊霆唤醒,知其心思,心上震惊,忙将群雷扫落,想同时至二人于死地。无奈张入云手中乾坤镯是昆仑秘宝,一时虽得自己经意猛力下击,可还是进不得二人身前,只能指望那佛法业火将两人烧化。就如此玉音也还是不敢倾尽全力,因为对面还有一个太行夫人在后窥伺,自己几番阴谋才得入这坐望峰秘境,实是紫嫣秋的大敌,这会子她不取雷光相袭已是行的大动,是以为安全计,自己不得不留些余力,以备太行夫人发了颠狂大举进犯。而之所以玉音会有如此多顾虑,想来也正是恶人作恶多端的报应吧!

张入云一挨至段惊霆身前,便先将乾坤镯扬起御雷,旋又拖动起段惊霆身体高声相唤欲将其叫醒,无奈段惊霆此刻虽还有些神智,但已是周身瘫软,再挣不得一些力气。张入云近其身实指望他能帮得上自己,不想对方竟到如此境地,如今他与自己合在一处,为玉音惊雷包裹,自己不但不能得其强力相助,反还要分出精神护他,心中度料失误,不由皱起眉头,头皮一阵作痒,体内热血直欲爆出。

可就在这一刻段惊霆却忽得将右臂抬起,取尾指在自己面前略作张扬,少年人不解,再看对方眼色,虽是沉静的几睁不开眼,但眼底瞳子仍不失一点星光,狡黠狠辣也与平日一般无二。一阵念动,张入云才料得对方心意,双目一睁,已是伸出手握住段惊霆右手尾指,心下一狠,就听一声清脆,对方手指已为自己折断。一旁少年也为之剧痛,身体一个起伏,额角上泛起豆大的汗珠,脖项间也是青筋直暴,眼中神光忽的暴涨,其人已是立起身来。只是伧促间起身,脚下不稳还见虚浮。

段惊霆见状,脸上作色,气愤不已,一怒之下,再听得一声清脆,他竟取掌将自己又一掰断,所谓十指连心,剧痛难挡之下,少年人再无一些痴迷。即时身体抖的笔直,回首便与张入云骂道:“这老姑子使得什么玩意儿,竟能将我拘困成死狗一样!”

张入云苦笑道:“其中道理实不足道,不过段兄还请小心,这恶人身上还藏有好些迷香,待会儿段兄斗敌时,可得多加留意!”

段惊霆冷笑道:“不用你多口,这迷香药力惊人,这老尼姑要想再施故计,我指教她好看!我知道你想我助你同讨这老贼尼,却又丢不下一旁那一对姐妹花!先说好了,我本就没指望你能帮得多少忙,今即已到了此地穴之中,就全看个人运气本事吧!”话音一落,便待将身蹿起,未料腰间一紧,已为张入云拦住,就见对方手上银光一晃,竟将乾坤镯交在自己手里道:“段兄才刚清醒,小弟恐兄多有不便,这镯子还是暂借兄一刻,以为应便吧!”

谁知段惊霆闻言却得大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如你一般的优柔寡断,本事低微吗?这烂银镯你只留着护你自己这条狗命吧!我若欲取,自有从你手里夺走的时候!”即时振身将张入云手臂拂开,口中一声呼啸便得往玉音身前犯去。段惊霆将方才失手于玉音师太,引为大恨,只一跃身而出,便是一道白虹贯走。

他人较张入云狡诈,又兼取了龙臂,一身神力更在其之上,此刻放起全部心思与玉音较量,好似恶龙出海,直打的老师太有些左右不及,连连皱眉。

这时节只留下张入云一人空身孤立当场,相顾两旁,就见玉音与段惊霆,姚花影与沈绮霞都是一般的恶斗,自己到底该相助哪一方,当时竟委绝不下。

※※※

几番思量,少年人终是痛下绝心,一个暴跃便往玉音方向杀去,他为求见功,只趁段惊霆挥拳惊虹疾走之际,方欺身而上,注尽心力之下,手中银环几变的如空中明月一般晶莹透亮,端的是气势夺人,如皓月当空,流星也似的砸下。

可未料玉音师太袖底青虹又起,疾将段惊霆纵起的白虹揽走,当即换了方向,竟往张入云击来。少年人此时身在空中,避无可避,何况他累势之下,气势冲天,作发了性也无意躲避,一声断喝直向白虹迎去,就闻空中精光迸现,众人眼前一阵灼痛。待再取眼相看时,张入云已是赤了半边身子,生生将白虹震退,仍旧气势如虹的直贯而下,径往玉音落去。段惊霆见张入云发了兴,口中喝骂一声:“蠢货!”但手底不停,亦是纵身又得一白虹贯去。

玉音师太见二人联手,威力倍增,张入云虽拙,却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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