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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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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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张入云闻言只抱拳道:“前辈尽管放心,晚辈此一去只为一试机运,到时见不能成功,自当知难而退,那黄氏姐妹再怎么厉害,总不能赶到头里制裁晚辈才是!”

女仙闻声轻笑道:“这可难说!你还修行的剑术,总该少惹这般长仙遗老才是,何况那岛上遗宝,本就是她二人师叔祖遗留下来的,说是自家之物,也算不得过!”说完便手指方向,又道他于极昼下每一日天空最昏暗时刻,能放的百里七彩云幛的海岛就是。至此时张入云施礼相谢,仙子欣然受了,她本是心上不快,不想为遇见张入云这一桩事,倒将心事丢下,一时间却又是笑盈盈的上了路。

而待对方走后,张入云提起掌中八角铜铃,轻轻晃动便是一阵清脆悦耳的金鸣声,恍然间只以为如做了梦幻一般,万不料自己一趟北游却能碰见自己最不想遇得的人物,偏还受了对方指点帮助。心中感慨再行上路,因是胸中气闷,飞行的逾法快了,至于姝凰仙子指教的什么灵鳌岛,张入云自是没脸去。不想再往北行的千里,本就是奇寒的气温,竟一下子又冷上了数倍,少年本为御寒已将真力运动,又是几日里不眠不休的飞渡,纵是他如今功行大进,也不由的觉得疲乏了,可当下满眼皆是海水,便是连前番常见的冰山也不见一座,举目之际,竟是海天一色,没个歇脚处,至此时张入云才知道女仙指教自己于灵熬岛稍歇,并不是没有缘故,可他少年气性,实又不愿回首受人恩惠,一作气只鼓起余勇,再往北地行去。

谁知越是张入云疲累,却越是寻不得落脚踪迹,待少年远行至北海深处,那本是波涛汹涌的怒海,竟是点波不扬,平滑的好似一镜湖水一般,往来不见飞鸟,海底不见游鱼,连个巨鲸也不曾显,不然张入云倒是好与鲸背上歇息片刻。好在他多年打熬,相惯的刻苦修行,每每在艰难困苦之下还能守住精神苦挨,如此又飞了不知许久,只在张入云神虚气散,气喘如牛之际,才得见眼见有一方陆地。到的此刻他也顾不得是不是什么浮心岛,当下强挣精神,险险于岛外最偏僻一角降落,始教人意外的,张入云一路来都是贫瘠不堪的蛮荒景致,可那岛上竟是一派鸟语花香,不知有树木还有四季不败的花草,待少年一头栽倒在岛上绿地上,但觉身下绿草厚如毛毯,且地心深处似有温暖的热流溢处,一时身上安怡,他又实是累乏了,只将头一偏,便昏昏睡去。

张入云这一觉着实香甜,也不知过的多久,少年人于困睡中互觉身旁有气息流动,他是多年的苦修,又是随隐娘修炼的秘术,纵是疲乏到了极点也是立时惊醒了过来,待留心探查时,果然有人物向自己一面走来,当时不辨敌我,张入云只得小心戒备,再又将身体舒动,就见通体的舒坦,一身精神已然尽复,且还更胜平常,张入云知道这海岛地上定有灵气流动,不然绝不得如此,只是一觉好睡,腹内却又饿了,若不是自己克制,只怕肚皮都能叫出声来,当时少年摇了摇首,只觉自己麻烦好多,当眼瞥过,见身旁草地上尽有一些草莓样的浆果,老实不客气便已采摘两个送入口里,正在他大叹滋味甚佳,那远处脚步声已然渐行渐近,待少年偷眼看时,原来是两个童子跑动了过来,手里还提了一只西瓜大小,通体滚圆,生的寸许毫光的皮球。

那两个童子只置身的张入云身旁宽畅绿草空地上,便放下那皮球,以脚踢动做戏,张入云见二童子年纪虽小,但身手着实敏捷,那放光皮球在二人脚底亦如双掌盘弄一般的熟稔,一时里就见燕子翻身、青龙出海、鱼跃龙门,二人你来我往尽意的卖弄各样花色,将来皮球滴溜溜如这中翻舞的流星一般,正在张入云看的也觉有趣,其中一着了紫衣的童子忽的卖弄的乖巧了些,凌空倒着抽了一记皮球,对方着蓝衣的童子事出意料一个不及防备,却被那放光的皮球跃过张入云存身的巨石,失落在海水里。张入云当下看的真切,就见那皮球一落在海里,忽得浮出一颗大大的怪兽头颅,似人照样有鼻有眼,似兽却是满脸俱是鳞甲,一张血盆大口足有水缸一样,一个张合便将皮球吞入腹中,旋又悄无声息的沉入海底,连个水泡也没溅出。

那皮球是二童子心爱之物,一见丢失了,忙纵身跃过巨石背后,往海里探望,却哪里能看寻的着。再待回身时却见张入云身驻在二人身后,当时将二个童儿吓了一跳,惊叫道:“什么人!胆敢擅闯我丹阳岛!”而另一着蓝衣年岁较小一些的童子又补充道:“还有,他还偷了我们千年鲟皇鱼的鱼浮!”紫衣童子一得提醒,忙再道:“对!还有我兄弟二人的宝贝鱼浮!”说话间又将张入云一身打量,偏又瞧见他方才吃剩下的浆果残叶,登时大怒道:“你这野人好大的胆,还偷吃了我岛上的灵果,当真该死!”

张入云见二小一番快嘴,自己连个插话的余地都没有,又见紫衣童子说的那般慎重,倒有些害怕自己无心中当真吃了他岛上要紧的仙果,可垂首看处,那浆果在岛上不说漫山遍野,可也是处处得见,是再寻常不过的了,可到底自己吃了人嘴软,当时苦笑道:“对不住,在下吃都吃了,又吐不出来,不如另寻些东西补偿二位小哥就是了!”说完便往怀里掏摸,想寻些万香园中遗留的仙果。

可不想这类东西再一并交于兄长浮云子和白猿打理,一时半会儿还真掏摸不着,那两个童子见他脸上有些尴尬,只当他一番做作,为首的紫衣童当时喝道:“凭你这野人也配吃我仙岛上的灵果,凤元你先唤三姑姑来拿贼,这人有我看着!”那做凤元的蓝衣童子平日里学成一身本领,却为海外仙岛荒僻没有伸量的机会,当时见了张入云,倒巴不得有机会一试身手,闻兄长命他去唤长辈,倒不乐意,当时便从腰间提出一柄银钩来欲亲自上前擒拿张入云,不想却将他兄长惹恼,大声喝道:“你做些什么?我叫你去你还不快去,小心我和姑姑说出上年你将她调制的芙蓉露喂了北海的人鱼换了十粒夜明珠一事!”这才闹的那凤元泄了气,只得将银钩收了,急向岛内奔去。

可临走时还不往与紫衣童交待道:“凤先哥哥你可别耍赖皮,这人是我和你同时看见的,等我和姑姑回来时,你要先将他制住了,我可不饶你!”那作凤先的只想他快走,闻声自是连声答应,可一待其兄弟走的远了,便也送腰间小皮囊中抽出一条金银二色,镶满了珠玉的锁链,满眼诡笑的看着张入云,只一将金链提在手里,便往张入云甩了过来,当时便将少年背后山石打的火星四溅,足足划出有尺许深浅的痕迹,原来他和自己兄弟一个心思,只是好强心切,只想凭一己之力将张入云拿下了,好在师长面前露脸。

张入云本是为怕自己未交待清楚,一走了之,那少年鱼浮一时倒真扣在了自己身上,何况自己得他这丹阳岛休息,又确是吃了人家几枚果子,事了拂袖而去,实不是自己气度,这才留了下来,可只几个照面,便见这岛上两个童子好多强横作派,心道小孩子尚且如此,那大人则可想而知,本待振身就走,却又想起姝凰仙子曾有道丹阳岛黄氏姐妹也想染指浮心岛遗宝,若是超尘也曾与其姐妹照面,恐就是这岛上人拿了,想到这里,倒不好走了。可眼前这叫凤先的小童出手便是这般毒辣,不见一些慈辈,当时却将张入云惹的有些嗔怒。

而凤先见张入云身手不凡,只轻轻交身侧过便让过自己必中的一击,连个脚步都没移动,当下更激动他好胜心起,一个娇喝,便又将锁链放出,此一番他先将金链一端送出,振手又将另一端甩过,他这星光锁一端坠与北海奇铁铸成的银球,虽只有核桃般大小,却可击万物,当时只将那银锤直取张入云中宫,满心希望,此一记纵被对方让过一些,但只稍稍碰的一线,便可令张入云断上好几截肋骨。

正当他眼见敌人又是侧身将金链让过,而一端银锤却眼看要击中敌人侧肋时,就见张入云铁掌一伸便将那银球抓在手中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歹毒,不止想取我性命,还在暗底里使诈!”

※※※

那凤先锁链一端自入了张入云掌中后只似铸在生铁里一般,仍是小童子如何挣动,运力蹬踢也是如同蜻蜓撼树全无一些消息。凤先出世便是占惯人前,哪受得了这一些折辱,当时将锁链一挣,抖的笔直,竟借此力道如电矢一般,纵得敌人身前,提起小粉拳便往张入云鼻上砸了下来。

张入云见他临急还能用智借力飞纵,倒有些佩服,暗道这孩子功底扎实,心智又迅捷,无怪是仙人门下,再过的几年功夫得一番仔细调教确是一副好身手,可见对方出手便是歹毒只想将自己头面砸开花,心中又不由有些气动,可对方到底还是个孩子,当时只伸出两根,屈指扣出,弹中指正在凤先粉拳上,即时打得他倒翻了好几个筋斗出去,这还是张入云手下留情,他掌中弹指神通功夫已得大造,若是有心伤那孩子便是将他拳头弹碎了也是容易的。

可对方终是个顽童见张入云出手便将自己出其不意拳脚尽行化解,且只取两指应对,只当敌人有意取笑自己,因是年幼脸上当时便挂不住,脚底一跺也不待驻身回气便施动拳脚尽往张入云身上要害捣来。少年人见他小小年纪气功底子却已得了十足,就不回气也是力道惊人,心中称赞,且凤先一身招式本领均是玄门正宗,一路拳法使的变幻莫测,便是张入云平生所学也难以企及,可那孩子不知对手乃是多年熬炼,一身临敌的技击功夫几乎是打出来的,纵是招式怎样精纯,在张入云眼里也只是寻常,当时只空着一副手臂便将他所有进犯招式尽数架住,时间长了那孩子一路拳法精义反被张入云看偷去不少。

可两人如此纠缠终不是办法,张入云自忖与这般大点的孩子斗久了,会为其长辈以为自己偷艺,若出手将其制住又失岛主面子,当下两难倒真不好处,偏那孩子顽劣,时久占不到一些便宜,又见张入云一副轻松的气度,似是在玩弄自己作耍一般。时间长了再忍耐不住,也不顾平日长辈训诫,趁对方不注意,一个细袖巧翻身倒纵了出去。且心上歹毒为怕击不中张入云,只在翻动身形时从袖笼中偷偷将暗器放了出去。

而张入云一面见那孩子与自己多时对敌,忽得退身,只当他见不能胜自己终是罢斗,正在高兴,忽见眼底一溜暗赤色光华,当时触目惊心,知那是何物,就听得当场一个山崩地裂,镇海似的惊雷泛起,少年人身后巨岩已被炸成糜粉,就是存身所在也被炸出一丈多深的深穴。这暗器是前辈相授,凤先从未曾使动过,未料道惊有这般大的威力,见地上深坑也是暗暗乍舌,可眼见张入云连个尸身也不曾留下,虽是为初次杀人惊惧,但又觉终是出了一口恶气,心中畅快,止不住的拍手欢跃。

可就在他兴高采烈之际,忽觉一双铁手猛地扣住自己头皮,当时自己如遭电噬,虽不曾被对方扣动穴道,但一身瘫软已再施不出一些力气来,再闻耳边暴喝道:“你这小子怎地这等手毒,我又不犯大奸大恶,竟用霹雳子击我!却不知是何等样人才能调理出你这般凶徒。”张入云方才若不仗自己经天身法,就不被凤先霹雳子击死也得身受重伤,想自己多年打拼历险无数才保的这一残躯,今日险些要命送这看似可爱的小儿手里,当时性起怎地不怒,欲待动手略作惩戒,令眼前孩子吃些苦头。可临到手起,转念想到自己怎能与一孩子一般见识,想到这里,当时便松了手,垂落手臂又慢慢将凤先放落在地。

可未想正在他将紫衣童子刚刚放落,便闻得身后劲风袭至,张入云想也不想已翻腕将流星指扣动甩手抵挡,但闻的一声清吟直贯脑海,金光扑面只将少年半身裹住,纵是他一身本领也为敌人仙剑震的倒翻出去十余个筋斗,一时单膝跪地落下,只震得张入云浑身乱颤。再闻有女子喝声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到我丹阳岛放肆!”话音刚落,金光又得送至,只是这一回却不见对面男子再轮银光相击,而是赤火流星迸显,自己一口落瑛剑竟被对方抵挡下来,虽是再将那男子打的倒纵,但亦使得的自己胸中一番气血翻滚,荡动经脉,时久未平。

再说张入云被对面女子打了个神佛出世,气血狂燥直欲透胸而出,刹时也是激动气无名业火,只一轮动乾坤镯将对方剑光逼退,却是心头念起,已是三朵金花甩手而出,还不待自己会过意,又纵落红刺向滞荡在空中的飞剑再向一击,当下里两道金光相交一出,只打得天空一个霹雳,对面女子金剑自是又被震的倒退,而张入云落红刺则更是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坠入一旁海底。可张入云攻势未尽,自己击落红刺纵金燕镖都只是为了前探,待女子两面受敌难以兼故,额头青筋一暴已是将手里乾坤镯如轮红日一般的掼了过去。

此宝是张入云所有法器中威力最绝大者,但见一方天空也被那金镯耀成了赤色,那女子万不料张入云如此悍猛出身竟是这般威力,眼见不敌,忙也脱了手上玉镯陡然间化了磨盘一般大小,向金轮迎去,可她这玉镯虽是妙用无穷到底是个玉质,当下金打玉顿时青光乍现,将个万宝定心镯打了个粉碎。女子见上手便失了自己重宝,好不心痛,还待晃出护身金钩就见拦空一个人影飞渡,伸手已是夺过飞荡在外的乾坤镯,一个提步跨近,挥臂便往自己头顶轮来,至时女子才刚将金钩抽出,又听一阵震耳欲聋的金声,少女手中金钩已是落在地上,一条玉臂直被震的施不出一丝力气,正待她欲回力换左臂分出一支分水刺相击张入云。可眼前少年空余的一手,只向自己内身一探,一曲一控便将女子手腕撞落一旁,再又伸手一探,已将女子胸前诸穴扣动,随即拎起对方衣襟,大喝道:“你是个什么女子,出手不问青红皂白便要置我于死地,我张入云几次相让,三次险送命在你这恶岛上,当真以为我手下容情,便不敢杀你这等贱人吗?”他一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拙赘,将个声振北海的丹阳岛三娘瞬间就给制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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