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留出三尺空隙,可让人物通过。
张入云足下功大一流,身上衣襟还未触地,便是倒扭了身子离地拔立了起来,手掌翻动也即时勾住了艳娘纤手,因是少年心性,故意将力道用大了些,一个抖腕却将艳娘扑抱在怀里,瞬时时软香温玉满怀,沁芳浓郁满腹,心上得意不由一阵高笑。
艳娘见他趁机轻薄嘲弄自己,当时慎恼一把将少年推开,脸上虽显了一抹红晕,可心里却是欢喜的。只是再又见了眼前地穴被震动毁的极重,掐指略一筹算,眉间便是显了一道青纹,当时根声道:“段惊霆好大的胆子,竟也不与我们一同预置便毁了这寒鸿岛的地脉,如此邪月必定在片刻间就要寻来。哼,若坏我大事,稍后一定要让他知晓我的厉害!”说着又将桃花扇祭起,遣出八艳吩咐道:“你们只在左右仔细巡视,若有故人来犯,留七人抵挡,剩下一人前来禀告!”八艳见不是让自己进入藏宝洞穴,脸上忧色尽去,连忙一个拜伏便是消散在空中。
张入云不乐见艳娘面犯凶煞,怀仇含怨的举止,于是也催了佳人往洞穴中行去。为时间紧迫艳娘也不再罗嗦,一个飞身便同少年进入岩壁后面。二人事前也早有准备,早一面运动真力,一面捉掌挡在身前,遮避眼前宝光,可未知一处身在洞穴中,光芒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禁止,寒光透出,如钢针一样扎得少年人浑身刺痛。反观艳娘倒是没事人一样,一任寒光穿过自己身体,人化了透明一样,不见一些妨碍。
等少年人眼前适应,这才看出是洞穴不过五丈方圆,可却极是高深,少说也有二三十丈,眼前立了一座如擎天玉柱也似的宝塔,洞中塞光正是从塔身传出。仔细看时就见那石塔门户窄小,好似童子的玩具一样,只能容得三寸小人通过。那宝塔又几是与洞顶一般高度,粗算起来塔身怕不有千层之多。张入云耳目都极敏锐,稍稍运动,便见和那宝塔每一层俱是关了密密麻麻的幽魂,耳旁惊悚,尽是一片鬼声,凄厉幽怨,如海浪一样的打来,纵是少年人多年勤修,元神稳固,一时不备竟也有魂魄离休的迹象。
此类极恶凶器,张入云见得已不是第一次,抬首望的眼前千层宝塔盛载的怨魂不下千万,少年皱眉凝目,心中一阵凄然,唯艳娘见了那宝塔知道是无上威力的宝物,目光落处却是一片贪婪。少年人一时惊觉,见艳娘两眼放光,大显贪色,怕她又为此拙坠,连忙挽了女子玉臂,真气渡过,佳人脸上青煞气当时消减了好些。艳娘知其心意,心中恼恨,不由啐了少年一口,只是再回望宝塔时,目光已是换了一片惋惜。
张入云见了心气一松,忙道:“好了,且不要于为这宝塔分心,我们是来毁宝物的,赶紧看看这里还有甚宝物。待过会儿再来商量如果将这害人的妖塔捣毁!”
艳娘闻言冷笑道:“捣毁!你莫不是疯了吗?但不说毁了这般威力的宝物有多可惜,但是将这塔上幽魂一同毁了便是造下比天还大的罪业,这还不论其中还有余散入人间的游魂厉魄,往后的后患直是无穷,穷你与浮云子老道一众同人纵是修积百世也不能化解的开!”
张入云近年来也是阅历增长,听得艳娘一番剖白,知佳人说的并不假,可是想着这般凶物落在邪月手里,如若将这妖女逼至走投无路境地,便不放动宝塔威力,单是将其损毁,自己云龙一众也是脱不得干系。想到厉害处,只得清教艳娘道:“哪你照所见,该当如何呢?”
见张入云口气放软,艳娘不由一乐,笑道:“自然还是由我们收回去为好!”果然少年人听得眉头皱的如挂了冰霜一样,佳人见了骂道:“你这般苦了脸是做给谁看,落在我们手里怎不比邪月手中强过百倍,你不是向有恒心的吗?今日即见了这等害人的东西,怎不想着替这些怨魂超渡!”
哪知少年人摇首道:“就我有这样的心肠,也该量力而行。不然人没救到,恐还害了众生,我所认识的前辈高人里并没一位有这样的本领。强将此物带回山中,一个收敛不住,便是造下天的劫数,再说些私心话,我现在并不是原先孤家寡人一个,福祸一人便可抵挡,真有心相救,还是寻得能人后再来的好!”
艳娘哼声道:“这般凶物怕是来了佛祖才治得住,你虽有认识几个高人,却都是善法修积不论众生常转,不入大乘佛法的,眼下说的轻巧,我看你回到二云观后就怕是龟缩不出,只想在山中纳福了!”
少年人见艳娘与自己斗口,知道她心里终是放不下这宝塔,一面笑道:“你不用激我,我也知道你说的有理,不过我已有了人选,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人物!”
艳娘闻得对方笃定,知张入云是个不惯说谎的,心忧少年真的能清来这般法力的高人,不由冲口而出道:“是谁!我却不信你能结交到这样的高人!”张入云笑着摇头,眼中却是一处精光,如此惹得艳娘又是一阵疑惑,女子哪里知道近日他曾遇得过光明紫微,以其乾坤教祖身份,与至纯至阳的法力,该能镇得住眼前这方凶物。
可艳娘却仍不死心,欲待追问时分,猛听得洞穴外传来女鬼凄啸声,佳人眉头一皱,当时骂道:“怎地来的这般快?”话音刚落,却见得洞口人影一闪,已是晃进一人。手里正捉了艳娘桃花一艳鬼,也不待开口便将女鬼往两人当胸砸来。
艳娘见对方猛恶,桃花扇不及运用只得将身一闪,让其锋芒。可张入云心仁,知道自己身后是万瑰宝塔,若是闪身,女鬼许有被拘于塔中的可能,当时双掌卞扬,一牵一引,使阴阳二气拿捏的分毫不差,将艳鬼接在怀里。只是他一番心意救人,却料不的女鬼为艳娘精心调教过后,阴气大盛从前,自己一面动动真力,却忘了防御女鬼寒气侵袭,当时禁受不住猛打了一个寒战,险此冻僵在当场。好容易将一口真气捉气化了身上寒威,身旁艳娘却是满脸不乐意的将其怀中女鬼拽下,也不开口只随手掼入掌中宝扇中,随又扬眉向来人骂道:“段惊霆你坏了塞鸿岛地脉也不与我二人分瓣一声,如今又伤我手下使女,是什么意思!”
邪龙子见张入云手忙脚乱救了女鬼却惹艳娘嗔恼正在好笑,此时见女子又来嗔怪自己,当时反尉日讥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伤你手下女鬼,为的是这些丑丫头阻我来路,惹的我恼了这才动手。实和你说,我已手下容情,不然你一般手下早被我将魂魄打散。至于打穿地脉,这却还要问你家中男人呢!如何却反制起我的罪来!”
段惊霆这番话说的张入云好不着头脑,正待询问,却见对方已招手从洞外拉来一团黑影,不过三尺大小,背生双翅,遍身蓝靛,如涂了墨一般,张入云落眼看去,心中一阵惊动,原来那小东西竟是鬼母当日曾差遣过的一双小妖精中的女妖。那妖物虽是浑身尤如墨染的一样,偏是身的俊俏,身体细小,可胸前腹下却又极丰满,本来见了段惊霆招唤极是乖巧,即时栖在少年人宽肩上,粉堆玉琢一般的小脚只在段惊霆胸前勾动,淫荡艳治勾魂夺魄口纵是艳娘多年修炼的阴魂,当眼看了也有些心动。
谁想女妖发现张入云也在洞中,被她认出是鬼母座下授使,一声欢啸便舍了邪龙子向了张入云飞来,正待投入少年怀中,却见一道寒光透出,当时正击中妖精一对粉拳,一声尖叫将个女妖打的如元宝也似的一番滚动。待小妖定睛看时,原来是张入云身旁艳娘手放宝玉寒光阻了自己,恼羞成怒,十指探动便是做了精钢也似的鸟爪。当时空中黑影一晃,便即摇首不见,论其身势竟比张入云经天身法不弱。
艳娘见了知道对方飞纵绝速,自己绝挡不下,也是一丝不芶,一声娇喝,脑后万千青丝便如织了蜘蛛也似的密网一样,将连现张入云在内两人身前三丈困了个密不透风。还不待段惊霆与张入云眼光移动,便听得空中发网上一声咆哮,原来是女妖铁爪与艳娘青丝已然交战于一处。那妖精未料到故人还有这桩本事,布的一室的长发,只稍一触觉便得即刻反击,连一些时差也没有,纵是自己飞纵绝迹也快不过艳娘这漫天的发网。当时被艳娘占了先机,抖手又将两枚阴雷打过,只击得女妖一声怒吼,小口一张便是一团绿火,艳娘见了也将遐观玉寒光遣出,当时银光绿火打的空中一个霹雳,小、妖精故是在空中连番了两根跟头。艳娘也为对方火焰冲动,往后倒抑,幸一旁有张入云护持,真气渡过,女子心头烦燥即刻去了个干净段惊霆在一旁看的有趣,与张入云笑道:“恭喜老弟娶了这么个醋坛子回房,不论女鬼、妖精,真是连碰也不让老弟碰一下,哈哈,我看你二云观那么多女子,你身边这醋罐早晚有一天要醋洗王,泉山!”张入云被其刺讽,不得还口,只得尴尬作笑,好在经过一番拼斗,女妖与艳娘也都知道对方一身本领,相互忌惮都不敢再随意出手。
正在张入云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得洞外连声惊尖,旋即又是见得一团人影涌现,待少年人看清楚时,却是泼然大怒,弹指惊虹便是往对方打去。原来此时这一团人影,正是一对妖精中的那只雅妖,猪面雷公嘴生的极是难看。可令少年人愤怒却不是因为对方长的难看,而是那男妖精此刻手里正捉着艳娘手下另七名女鬼,那妖精也是如女妖一般的淫恶,掌心中的艳鬼一身上下已是衣不遮休,头脸手足均有伤痕,显是不只欲侵犯众艳鬼,还施底暴戾,将一众女鬼们任意凌辱。
这一班女鬼只是暂时充做艳娘仆役,待日后戾气驱净,张入云还想将八人托生转世,重回人伦,此时见被妖精涂毒,少年人怎能不怒,录下也顾不得对方是鬼母宠爱的手下,只一出手便是莫大的威力的弹指神通与铁研针指力的钢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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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妖大吃一惊,他心思刻毒,见张入云一指弹来的威力十足,却将手里女鬼迎了祗挡,不想张入云早有准备,他这一指击的并不是弹指神通指风而是搓摧了当日天鹞子指点的五指连弹与乐长老人铁研针指力,渡在空中似如实物的一枚灵丸,待见男妖精举了女鬼阻挡,右手跟着一指,竟是后发先到,正打在前一枚灵丸上,当时相互激荡,就见二枚灵丸荡了开去,在空中划了两个孤困分别打向男妖眉梢与膝盖。
如此灵动诡异的一击,妖精始料未及,情急之下挣动肉翅往斜里闪去,可仍旧被灵丸打中脚背,另外一枚则擦了头皮而过,虽不曾重伤,却还是将妖物头顶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痘,紫黑色的血液不住滴落,只听得地上传来一阵烧灼的声响,显是血水中还有奇毒。
那小妖为鬼母爱宠,那曾吃的如此大亏,虽说张入云是其座下授使,可一样禁不得妖物暴了火性,怪啸一声,立时便欲往张入云一面袭来。哪知妖物性暴,少年人也早擂动了火性,见妖物到此时还不将艳鬼放纵,指尖晃动便又是三枚金燕锞激出,此一回妖物晓得张入云厉害,连忙一个屈身,便在空中打了个弧旋将飞镖让过,谁知少年人临战经验丰富,先时所放的金镖不过是诱饵,只一待妖精纵身,张入云已是化了经天身法,堵住敌人去路,左掌青芒闪烁,直取妖精首级而去。
张入云兽神爪威力非同小可,那妖精跟随主母千年,怎不知其威力,当时觉刀锋及至咽喉,吓得魂飞魄散,也是他真有法力,千钧一发之际还得将一口火焰如炮弹一样吐出,一来好乱张入云心神稍挡青光,二来可借此一击倒射口终被他让过这玫命一击口正在庆幸,却见眼前少年已是倒翻了身子,如影随形的贴着自己倒退,一个足勾便将自己腋下挑下,腰间摆力,登时如风车一样扯了自己倒旋空落下。得主人相助,艳鬼们已借机从妖物爪下逃生,飞回艳娘桃花扇中,可怜妖物却是被张入云双足锁住,直待砸至地面,才见少年人一个扭力自上而下将妖物重重掼在岩地上,直打得乱石惊走,岩地上满布龟甲也似的裂痕。只好在张入云终看在鬼母面上,并不欲取其性命,当时将妖精掉了个七荤八素却没再补其玫命一击。
段惊霆见张入云一旦慎怒,一身本领几是比寻常高强数倍,当时见了少年人这般杀气与颠倒的脚法,也是倒抽一口凉气,只心性不改,仍旧嘲笑对方道:“哈哈,你这般的气性到今日也是未改,真要你施出仝力,却还是要伤了你枕边人方可。只可惜你这大老婆这般醋劲,如今见你为了几个侍妾却能动的这大火气,日后可绝不得再给你机会染指这般娇娃了!”
张入云一阵施暴,正感快意,闻段惊霆讥讽,心气活动,左掌青光暴涨,直甩出三丈青芒,展眉作处,却是恶根根的盯着邪龙子。段惊霆见对方竟有与自己交手之意,为对方杀气引动,背心一阵津凉,冷龙臂也是一阵塞光陡生,他向不服人,从来乐意接受任何一场挑战口就在此时,张入云脚下一阵石响,原来是小妖自乱石下钻了出来,两眼饱含怨毒只盯视着鬼母授使。不知怎地,见对手怨毒残忍,张入云反倒被激起一腔热血,杀气擂动,恨不得小妖此刻出手,好即时屠杀了眼前这恶物。可未想这般邪物最是知机,今见少年人之强横犹胜自己,当下连忙又换了另一副嘴脸,涎着脸奉承起眼前故人来口张入云见它这般没有筋骨,反觉一阵恶心,杀机萌动,恨不得寻机将小妖除去,可越是少年人杀气纵横,那妖精越是乖顺,末了竟如对待鬼母一般欲抱了张入云腿厮摩,惹得少年脊背毫毛俱都竖起,一个嗔恼将妖物踢的如倒地葫芦一般乱滚。见妖精狼狈,张入云皱了眉有些不忍,这才将一身杀气解下。如此却让一旁段惊霆一阵嗤笑,艳娘连连摇首。
见妖精滚到自己脚下,段惊霆却是想也不想抬脚便将妖物又如皮球一样的踢了出去,随晃身至张入云身前道:“别在这里耽误功夫,现下且去了这剜骨堆魂塔再说!”
张入云见他也在打眼前妖塔的主意,皱眉道:“这凶塔盛载的万千怨魂,俱小弟所知,段兄好像也不惯内中邪法,如今却怎么打起这妖塔的主意来了!”
段惊霆笑道:“本来确是不管我的事,只是先时才遇得一人,我才改了主意的,老弟却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