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虎王不会放弃这一次难得的机会,此时他人离那名青衣鬼和张入云较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拳打出,直取张入云的要害,张入云知他拳力太大,不敢犯其锋芒,见他过来,只得退后。哪知虎王此番却只是虚招,只等张入云一退,他却是俯身拎起了那名青衣鬼,向着大厅背后用力一抛,竟将那受了内伤的青衣鬼直扔出去有二三十丈,偏他手里乾坤,人虽被他扔得远,但落地时却是平平稳稳地摔在地面上。
跟着就听他吼道:“快去取青龙令,不得有误。”那青衣鬼得了他的命令,忙挣扎着爬起,一步一踱地向厅后慢慢挪去。
而此时虎王也回转身子重又和隐娘战在一处,这时的他也再不藏私,一声暴喝之下,就见其一身的长毛及头发却已是尽数乍起,一时竟将他头脸周身上所有要害全都裹住,隐娘发上钢环虽是厉害,但打在其上,也只见一溜火星,竟不能伤他,再加上隐娘钢环只剩下一枚,威力也弱了一些。一时反倒不能再护得了张入云的周全,如此下来,张入云在那剩下的两名青衣鬼的围攻下,又是落了下风,好在此时少了一人,到底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一时还能支撑的住,只是照此下去不能作长久之计罢了。
却说五人战在一处,只不多时,就见那先前受了伤的青衣鬼已是返回了身来,手里并还多了一面青光闪闪寒气逼人的蟠龙令旗。
虎王见了,心神一振,虎吼之下双拳连连出击,与他对敌的隐娘竟被他拳风一时逼住,一下子处了下风。可就在这时,隐娘却突然发难,抿口一吹便是一枚毒针射出,虎王见了,赶忙躲闪。却又听隐娘娇叱道:“阿云,这里三人有我对付,不用你管。速去给我杀了那个拿令旗的青衣鬼,再把那令旗给我毁了,毁时不要害怕,你练的是正宗道家功夫,那令旗绝伤不了你。”
说着就是两记劈空掌袭向那正在缠斗张入云的青衣鬼,张入云身上一松,赶紧起身,路经虎王时,虎王双拳一封已是挡住了他的去路。却不料隐娘早有所算,剩下的一枚钢环也是脱发而出,直击向虎王面门,不得已虎王只得将左拳一举,宁可身子不动迎向那枚钢环,也要拦住张入云,好在他一身横练的功夫,虽是被那钢环打的手上麻痹,但却未受伤。
一时只见那枚力道惊人的钢环只一拳就被他砸飞,但张入云却也趁着他左拳抬起,又连着击向钢环的瞬间,身子一俯,竟贴着地面飞了出去,到得虎王身边力快用尽时,跟着他双手在地上一撑,又是向前飞出了三丈,堪堪躲过了虎王的右拳。
虎王没想到他轻功竟是如此惊人,自已这一击竟能避过,心里一惊,但隐娘却怎容他再连环击出拳脚,去阻张入云,脚下一点,便已近至虎王身旁,与他缠斗在一起。
虎王见自己连续所算都有失误,知道非出绝计不可,当下身子一进一退,略让开了隐娘的拳势,跟着左拳向自己鼻孔一击,便是一股浓稠的黑烟从他鼻内崩出。瞬时间那股浓烟竟将虎王身子裹住,并仍是不断的扩散开来,只一会儿就将半个大厅都遮避了。以张入云的目力竟都不能穿透了浓烟,看见内里的虎王一丝一毫。
隐娘见他施出这样的法术,不由的鼻内冷哼一声:“就凭你这样的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卖弄?”浓烟中的虎王听了,也冷笑道:“雕虫小技也一样要了你这条腾蛇的命,你若再不见机逃走,就算你能全身而退,我且看你养的这个小白脸如何能逃的出我的魔手!”待他说完此话时,那浓烟竟已快将大厅布满,张入云怕那浓烟有毒,不住的后退,几乎已快退至洞壁了。
正在这时,他忽觉一阵劲风拂面,黑暗中虽是一点也看不清来敌,但仅凭感觉,张入云已知一定是虎王向自己身边袭来。原来虎王左思右想之际,都觉得应当先剪除张入云这个隐娘的臂膀才是,不然和隐娘对敌起来总是缚手缚脚,并且这少年还是道家玄门,场内所有人中只他一人可以毁了青龙令,算来实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张入云自觉虎王向他偷袭,他虽不见对方身影,但身体却紧接着做出反应,脚下一动,便已在洞壁仍没有被虎王放出的浓烟填满处,狂奔起来。虎王见他滑溜,也不由冷笑一声,张入云如此躲避自己,也只能是一时三刻的命,只再待过一会儿,厅内被他浓烟布满。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能在烟中视物,到时任是张入云还是隐娘都是他砧板上的鱼肉,随他怎么宰割。
可就在这时,虎王只觉脑后一阵金风,已知是有暗器在向自己的打来,忙矮身躲过皱眉道:“腾娘子,你先顾你自己好了,卖弄你那点家俬,也支撑不了一时半刻!”却听隐娘笑道:“我的性命自用不着你担心,你却小心,我这暗器上都是有毒的,仔细我一枚金针就要了你这条病猫的小命。”说着话,双手不停,不住地将暗器朝虎王打来,逼的虎王无一刻空闲,一时自是近不了张入云的身。
虎王本不愿这么早就和腾隐娘决一死战,虽说隐娘不能在烟内如自己一样视物,但她暗器功夫极高,听风辨器的本事,向是他五人中第一,尤其她一身是毒,万一要是临死前不顾性命的反噬,自己怕也讨不了好去。但偏是此时隐娘暗器始不住手,打了半日,不但没见她用尽,反倒越打越准起来。没奈何只得虎吼一声,调转身子向着隐娘身傍袭来。
再说张入云,就在他适才左闪右躲的时候,就听见耳中忽然响起隐娘的声音,那声音就如同钻入他脑内的一样,声虽细,但自己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只听隐娘说道:“可曾记得那手持青龙令的青衣鬼所在的位置,知道的话就点点头。”张入云闻言越紧点了点头。
隐娘见了,忙又说道:“那好,待我和虎王交手后,你即刻速去,放心,等你到了那青衣鬼身旁,我自有办法将他杀死。到时你只需将青龙令毁去即可。毁时只需将舌尖咬破,运真气将鲜血喷在旗面上即可,但却要小心到时如有什么异物想要飞走,定要将它捉住弄死,切记,切记。”
张入云听了又点了点头,即刻辨明了方向,只待隐娘和那虎王相斗。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远处拳脚相交的声音,而且好似隐娘刻意将虎王引到一旁,二人打斗的地方离那名青衣鬼所处的地方相距却是甚远,此刻二人打斗的正欢,正合适自己行动。想到此,张入云再不犹豫,便慢慢向那名青衣鬼的方向踱去,行时为怕虎王和那名青衣鬼发现,故意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前行。
这大厅再大,张入云也只行了六七十步,便已近至那青衣鬼的身前,正在他以为已到了青衣鬼的身旁时,耳旁却又响起隐娘的声音:“再向右行十七步!”
听了这话张入云不由好笑,暗骂自己一声:“刻死,只想着自己会动,对方敌人,就不会动了吗?”果然那名青衣鬼因身上有伤,见虎王放起浓烟,忙躲在一旁一块巨岩背后。
黑暗中等张入云悄然行至那青衣鬼身旁后,远处的隐娘却忽然趁虎王不备,将手里早已扣好的暗器打出。黑暗中只见一溜磷火在浓烟中滑过一条长长的弧线,当即打在那名手持青龙令的青衣鬼的喉头,可怜他两番在隐娘的暗器下,终是没有逃过命去,并且死时打在他喉头的磷火仍是不住的燃烧,死状极残。当那磷火滑过时空中是,也正好为张入云辨明了方向,毫不费力的就将那青龙令取在手里。
虎王先前在隐娘传声与张入云时,就觉得自己耳旁有气流流动,心里暗道不妙,果然不一会儿,隐娘出手,只一枚暗器就将那青衣鬼打死,能在百步之外打的如此的准,绝不是听风辨器所能做道的,想道这里,不由大骇道:“你?你怎么能在这浓烟中视物的?”
隐娘听了他说的此话,竟忽然抿嘴娇笑道:“这自然是拜故人所赐喽!”说完本来一直半睁半闲的双眼,尽皆睁了开来,那左侧被抓伤的脸上,被三道血痕深埋的左眼,此刻竟变成了蓝色,在黑暗里放出碧油油地毫光,其光茫竟不在虎王双目金光之下。
※※※
虎王见到她那深蓝色的眸子,顿时间五官扭作一团,本已极是难看一张面孔更显狰狞,只听他哑声道:“你不但杀了影儿,还挖了她一只眼睛!”
隐娘狠声答道:“她将我打成重伤,毁了我的容貌,又抓瞎我一只眼睛。我只取她一只眼睛做补偿,实是太便宜了她!”
虎王见她已承认,悲愤交加之下,竟然流出泪来,哭吼道:“我要你的命!”说着举双掌推出,十指间各放出凌厉的气劲向着隐娘而去,眼前的虽是浓雾缭绕,但竟被他掌中气劲割地四分五裂,一时间烟雾四散处,场上相斗的二人竟都显出身形来。
隐娘见他犯了凶性,也勾动出当年伤痛,亦娇叱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身子如同风车一样的腾空而起,凌空猛力抽出一脚,当即也是一阵狂风大作,几将场内的烟雾扫荡干净,俱都笼在了一处。
当下里只见二人如同蛟龙猛虎,斗在了一处,每当二人拳脚相交,俱都传来金铁之声,虎王自是疯如狂魔,隐娘也似是恶鬼缠身,虽是女子,但气概竟一点也不在虎王之下,两名站在一旁的青衣鬼,见场内二人如同野兽一般的争斗,俱都瞪大了双眼,万没料到,竟能有凡人恶斗如厮。
而那空中浓稠的烟雾,也尽被他二人搅动的如同绸缎一般,变幻莫测,狂舞不休,偏是虎王的法术古怪,只待二人力道稍稍消减,便复又将空中布满,黑暗里只见得一蓝二金,三道毫光不是迸现,一时间风起云涌,端地是场上恶斗的两人似兽多过像人。只把一旁的两名观战者俱都看傻。
而一旁正欲拾起地上青龙令的张入云,只听见耳旁不时的传来巨响,跟着就是一股股狂风扑面而来,一时竟不能站直了身子,无奈之下张入云只得半跪下来,去拾那地上泛着荧荧青光的青龙令旗。
待他好容易将那令旗拿在手内,只刚一入手,便是一阵冰凉,张入云一个寒战差点没将那令旗抖了出去。待又拿仔细了,放在眼底观看,只见那旗面上蟠着的那条青龙,浑身上下竟无一片鳞甲,也并没有生得爪子,似蛇更多过似龙,只头顶上生了一只独角,口内伸出一条老长的红信,虽是死物,但睛内竟好似有流光浮动,虽不是龙,但却更显得阴森可怕。
张入云见了,先是略有心惊,但知道这件东西事关重大,不敢再犹豫耽搁,忙咬破了舌尖,口内运动真气,正欲朝那蛇身上喷去。却在这时,忽听得耳旁一声炸雷,跟着就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了开来,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倒在地上,而手中的令旗也跟着跌了出去。
待他醒来时,就觉得眼前明亮无比,跟着就是一身的燥热。那眼前的黄光,竟似是艳阳一般,曝晒在自己身上,照的他周身滚烫,浑身上下燥热无比。喉咙内连着干咳了两声,却也没有一丝水份溢出,一时身体难过之极,尤其是口腔内渴的厉害,愈加地难以经受。待他抬头向场中望去,只见场上又是换了一番情景。
先时洞内的浓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洞顶升在空中的一粒拇指大小的黄色珠子,那珠子虽是小的异常,但却偏偏光茫万丈,直照的洞内亮的惊人。刺地张入云双眼生痛,不也张开,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眯着眼睛看物。
而此时隐娘和虎王,都已是跌坐在地上,各身盘膝而作,好似各自运功,在苦苦支撑的模样。而两个青衣鬼,此时更是瘫在地上,浑身上下不住的瑟瑟发抖,看样子只剩下一口气了。
张入云此时想要站起身来,但在那头顶黄珠照射之下,浑身真气竟似不能凝聚,加上他先一时的恶斗,气力几乎已快要用尽,只得暂时躺在地上,潜运内力,意图能早点行动。
就在他潜心运动内力时,却听见耳旁虎王狞笑道:“怎么样?腾娘子,我这颗天磺珠不差吧,再过的一时三刻定把你照的只剩一张蛇皮。”
隐娘此时已是唇上起皮,双目充血,原先一头的秀发,此时也已变地干枯无色的盘在地上,看情形竟比虎王要狼狈的多,只是她口内仍是不输口道:“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就能操纵得了天磺珠了吗?到时只怕是你收不了这珠子,先我而死呢?”
虎王仍狞笑道:“这就不劳你挂心了,教祖既然赐了我宝珠,自然传了我收珠之法。到底教祖神通广大,算准我二人日后会照面,竟先一步赐了我这宝珠来制你。不然的话今日却也难说。”
隐娘此时脸色已变地越来越难看,仍颤声道:“得了别人的宝贝却在这里耀舞扬威,算得了什么本事,难怪五人之内,数你最弱,连自己的妹妹都比你强。”
虎王听她提起捷影,知她有意激怒自己,此时自己胜券在握,自是不会上她的当,只笑道:“你就笑吧,只待再过一会儿,我就去了你的性命,你旦求到时我一招就杀了你,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你受尽千日零碎的苦头。”说完,又看了看扑倒在地上的张入云,又道:“至于你养的小白脸,到时我定在你面前把他分筋拆骨,一寸寸地剐了他。然后再把他送回总坛,让教祖练成神魔,生生世世受苦。”说完他好似极为兴奋,不自觉竟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虎王先时久战隐娘不下,虽是发狂与之相斗,但他本身武艺仍是要比隐娘差了一线,狂怒之下,仍是占不了一丝上风。及后,他又见张入云就要毁去教祖亲传,专为挟制门徒的青龙令。如让他得手不但隐娘难治而且若被教祖知道青龙令被毁,自己性命也要不保,情急之下,只得尽力一吼,将张入云震倒,隐娘震退,口一张吐出了腹内的天磺珠。
这天磺珠本是五煞中,排得第一的天机自身所练的宝物,因他身前沾染了蜈蚣的灵气,是以称得上半人半妖,自身练的这粒天磺珠,正是腾隐娘的克星。十二年前他被隐娘阴谋杀死,腹中的天磺珠都能未来的及用。至于本来位居第三的金鹰飞黄,却也被隐娘弄成了残废,此珠又近不得女体,是以到了最后反便宜了虎王。
但虎王修为不够,一直不能够加以应用,再加上这珠子又不是他与生修炼而来的,是以十多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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