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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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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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厢的冬梅和刘雨浓虽也是轻功不弱,其迅捷处直可追的上张入云。但张入云一身脚下功夫实是非同小可,他可是扎扎实实的脚底硬功,花费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练成这今日的地步,远非冬梅多是靠自己数十年的内功为基。

而刘雨浓则更加不堪,他自幼在刘府里生长即是得天独厚,自打娘胎下来,便是刘母为他洗筋拔髓,从小吃的就是龙肝凤胆,灵芝仙草,俱是提升武人功力精气的灵药。功力来的如此容易,自是于这轻功底子上,比那真正的轻功高手差了不少。

何况他二人脚下虽是快捷,但于那腾挪躲闪这面,却更加不是张入云的对手。此时的张入云不但可将体内每一丝真力俱都灵动的在脚下各处经络蹿走,便是身上每一块肌肉也是为了自己这一身快腿量身打造,其间为得这一身本事张入云所下的辛苦,远非常人可以想像,而于如今,在他这刘府的寿堂上,张入云这脚下的本事,却才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只见场他张入云的身形上下翻飞,直如一条活龙,其速竟先前未有一丝减退。而反观另外四人,却只能用望尘莫及来形容了。此刻的张入云不但可完全自保,并还有还手之力,可他并不想伤眼前这四人,只想隐娘快快结束与刘母的较量,他二人好快点离开这刘家大堂。

而此刻的隐娘却是大不轻松,虽是因脱了一般外套,呼吸再无阻碍,功力提升了不少。但她终究不是剑仙中人,与刘母的飞燕剑久战之下,却是越来越难以抵挡。

时间不长,隐娘已是汗湿重巾,她那一身皮衣本就古怪,此刻汗水从她体内流出,却不曾将那皮衣浸湿,而是从内渗透了出来,一时间地上就已落了好些汗水,隐娘身体本就玲珑,此刻一副周身水湿的模样,非但不显狼狈,反倒愈加撩人,此时她没有功夫再施展一身媚功,但只如此,仍是让厅内众男子看了个心神颠倒。

再说刘母见隐娘越来越难以支撑,心中自是快意,猛地剑光一指,那白光竟是化做匹练般的向地雷鞭鞭身上的龙筋斩去。隐娘此时已是步法散乱,一个收势不及已中了刘母的道儿,可她不愿毁了那地雷鞭,却是将手一送,那鞭子就已脱手飞出,落在离她身前两三丈的地上。

刘母见隐娘失了唯一可与自己相敌的凭障,不由地一阵狂喜,那飞燕剑已是迅如闪电般的想隐娘头上落来,为防隐娘再度有力量和自己相斗,刘母却是将身一侧,挡在了隐娘和地雷鞭中间,不令她有机会重新拾在手里。

隐娘见刘母果然是滴水不漏,不给自己留一丝机会,没奈何,只得将身往旁一纵,先避过了这一击再说。

※※※

刘母好不容易将隐娘打地兵刃脱手,如何能放过这好不容易再得来的机会。一时她放出剑光,拦住了隐娘的去路,不令她有机会蹿至自己爱子身旁以求庇护。跟着就是剑光闪闪,直想隐娘杀来,一时间隐娘只得东躲西藏,情势极是狼狈。

隐娘如此模样却是张入云从未见过的,当下看得他焦急,便忙从怀里取了一角碎银,若到时隐娘真有急难,说不得,他张入云也只好背地偷袭她刘老夫人了。

可刘母的剑光和隐娘的身法,却又非是张入云所能及得上的,此时的他只见对面二人剑光人影晃动,竟不能分辨出隐娘的身形来。

而刘母此时却是再清楚不过,当下隐娘已被她逼至墙角,再无可以腾挪的地得,只再一下便可取了隐娘的性命。哪知了隐娘困兽犹斗,此时竟一闪身躲在了墙角一根木柱背后。

刘母见此心里却是一狠,她好不容易占了上风,自是不愿被隐娘借了这木柱藏身躲过,心狠处只见飞燕剑已围着那柱子,电射一般地自下而上绕了起来。老人家竟是意欲连那木柱毁了也不肯放过隐娘。

就在刘母心生得意之际,却忽觉脑海中生了一丝警觉,闪念之间忙将飞燕剑收了回来。可她剑收的虽快,却还是受了一丝沾染。当下她心头一震,那飞燕剑已然受创,不由地连人自身也受了感应,胸中一闷,却是差点闭过气去。

再看那立柱背后,此时的隐娘却已是脸含春色,妖妖娆娆地走了出来。身后还扬起了一股极娇艳的绿雾。

隐娘身形婀娜,走在那绿雾里,虽极诡异,但还是一脉国色天香,腰跨摆动处又极撩人,不仅是男子见了,便是一众妇人此时看了也是欲罢不能,欲弃不舍。

隐娘向前两步,对着刘母轻启朱唇道:“如何,刘老太太,我这采自大荒山毒龙潭底的百蛇口涎,效力也还不算差吧?”原来她方才故意藏在立柱背后,引刘母飞剑来杀她,手里却取了毒龙口涎来污秽刘母的飞剑。

虽是刘母修行年久,已先生了警觉,但还是稍慢了一步,被那毒龙涎沾了一丝在剑身上,尽管还来得收回手里,可那剑身上当芒却是尽敛,再没有刚才那样的威力了。

刘母见此自是悔恨,口里喝骂道:“妖女!没有正经本事,却只会这样暗箭伤人!”

隐娘听了,一丝不恼,仍是娇笑道:“你府上自来把我看作邪魔外道,岂有不知暗箭伤乃是邪魔外道惯用的道理?而你与我这妖女相斗时疏于防范,却只能怨你自己不够小心,现在又怪得谁来?”说完,又面显轻蔑道:“何况你这昆仑正宗门下,修得这剑术已然多时,怎会被这曲曲一点点的毒蛇口涎就污秽?我看只怕是你虽得剑术,但其心却还不正,自始至终剑术也未得上乘吧?”

刘母见她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自己,一时气愤眉目皆张,正欲还口,却见隐娘又换了脸色,寒声道:“再来说说这暗箭伤人,却不是只有我这妖女才能为之,十一年前你刘家老少的手段,可更在我腾隐娘之上吧?说我暗箭伤人?凭你这已是风烛残年的糟老婆子也配!”

刘母一生好胜,虽已年过八十,还不是能跳出喜怒嗔痴俗世圈子。虽是她生来千般宠爱于一身,并还在多年前就已得了剑术。但一直以来剑术修行也止于此,不得精进。这十余年来,她这飞燕剑尽管威力越来越强,而她的道基却实始终没有进步,连个地仙都不是,认真说来只能算得是一般的炼气术士罢了。

隐娘方才前一半的话,确是说中了老太太的心事,一时她按捺不住,又犯嗔念,正欲开口喝骂回去,却陡然间发现气氛不对,略一琢磨便已知晓,忙口内急喝道:“凡不能屏绝气息的刘家子弟听着,通通给我退出大厅!妖女方才放出的烟雾有剧毒,凡吸入者都要无救!”她这话说的虽疾,但却还是稍晚了一点,当下已有十多人栽倒。

原来隐娘深知这刘老太太的习性,方才故意惹她发怒,却只为了令她疏于防范。果然对方着了隐娘的道儿,那毒龙涎确是剧毒无比,众人只防那绿雾有毒,却不知烟雾早已浸入空气里,那功力浅一些子弟不能适时运气护体,已然有十余人中毒。

刘母看着倒在地上的十多人,不由怒视隐娘,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口内喝道:“未想你今日竟是来取我刘府一家老小性命的,即如此,老太婆今日定和你斗个不死不休!”

隐娘听了,依旧笑道:“这是什么话,你剑光厉害,方才已把我迫入死地。我只在临危之机使出这保命的法子而已,怎能将这毒杀你刘府老少的罪名安在我头上,实要算起来,你我二人也该一家一半。”

刘府内虽有灵药可解这毒龙涎的毒,但到底过于珍贵,数量太少,哪能救得了这多人。此时他刘府一地的老少俱在地上挣扎。刘母见了自是心痛,已无心和隐娘斗口,心里只想先杀了隐娘,再察看她身上有无解药。

恼恨处,老夫人竟二次放出剑光,不惜打落她三十年道行,鼓一口亁阳真气朝剑身上喷去。只见那飞燕剑立时恢复旧观,不止如此,其光芒还更胜从前。

刘母只仗着隐娘此时手里无地雷鞭,再无法抵抗,欲趁势取她性命。

哪知隐娘见刘母临危变了脸色,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再不复往日高高在上的仪态,却是心中快意,不由放声作笑。

众人闻她此时笑声竟如黄莺出谷,竟是悦耳动听之极,再没有方才那般声如枭鸟的夜鸣声,心下惊惧,只觉这女子千变万化,实是令人恐怖。

就在众人惊惧时,隐娘竟趁着刘母口吐真气的空挡将手一伸,指着地上的地雷鞭凌空一招,那地雷鞭竟隔了两三丈距离还是被她操控的离地飞起,直往她手里飞去。

众人见隐娘竟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功力,惧都大惊,正害怕隐娘复得了这地雷鞭,可再度与刘母相持。但刘老夫人却是早已有所提防,当下却是将手一拍,一记掌风就往那地雷鞭上打了出去。

隐娘是收,刘母是击,两下相较自是老太太占了便宜,当下那地雷鞭在刘母的掌风下,又滚出了两三丈,与隐娘离得更远了,幸而刘母见这地雷鞭也是件异宝,有心窥伺,是以掌下留力,倒没将那地雷鞭毁了。

此时刘母知隐娘功力再高也不能凌空取得了五六丈外的东西,当下只对着隐娘极鄙夷的吐了两个字:“做梦!”

隐娘听了不恼,反笑的更加艳丽了些,口里也只道了声:“是吗?”说着却是左手疾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那地上的地雷鞭,竟是闪电般的绕着刘母,划了个大圈子,已然回到了隐娘的手中。

一时间,不但众人惊异,便是刘母也瞪大了眼睛,怀疑眼前这一幕不是真的发生过。但那地雷鞭实实已是回到了隐娘的手里。

刘母此时惊惧,忙运神目仔细观察,举力之下竟隐约能见到隐娘手里正握有一团几不可见的细丝,一时大惊,方才明白了过来。

再抬头时,只见隐娘已变了脸色,指着刘母寒声道:“再来!”

刘母被隐娘这几番作色激得老脸通红,当下手指飞剑再不答言,只恨不能一剑将隐娘分作两段。

而再看隐娘,也改了先前的模样。原先艰难的招架,也变作了从容的抵挡。初看时,只觉隐娘手里的鞭法和方才所使并无二致。

但细心留意之下,却发现隐娘四肢百骼已如无骨一般,竟与那地雷鞭融成了一股。任是刘母飞剑再快,隐娘仗着手臂肩背处再无骨骼的阻碍,行动间竟比常人快了数倍,已可将刘母的飞剑挡了下来。且隐娘左手使起地雷鞭来竟如右手毫无二致,手中鞭子使到精湛处,竟如在两臂间滚动一般,不但尽可将飞燕剑抵挡住,偶尔还可还击,硬生生与刘母战了个平分秋色。

此时的刘母才知隐娘方才一直都是隐瞒实力,至今方现出手段,其城府之深,竟至不可思议,心下骇异处,又惊又怕,只想着今日不除去她,却是日后如何是好。

而张入云与其对敌的四人,见场内毒气迷漫却是并无住手。他五人若论功力,实是相差不多,只怕张入云还是其中排末尾的一个,都可屏气半个时辰不用呼吸,何况功力高深到一定程度,皮肤呼吸之间,已可自行将周围毒气弹开,此时众人加意之下更是无碍,是以仍是在场上斗做一团。

但激斗中的张入云,见此时倒在地上的刘府家人亲友,都已然是口吐白沫,离死不远,虽得身旁功力较高的亲友屏气拉过救治,但连用多种方法却还是无效,俱是一筹莫展。张入云不欲伤害如此多无辜性命,也不愿隐娘造此太多杀孽,却是陡然间跳过一旁,朗声说道:“在下今日奉给刘老夫人的寿礼,是数粒擅能解毒的寒露丹,众位若是再无法可想,何不用它试试?”

刘家人得了他这话,如何能够相信,只愣了愣,却是面显鄙夷的不去理睬他。

张入云见众人不睬他,却仍不放弃道:“诸位既然已无法可想,也该照在下所说的方法试一试!怎么说这地上倒下的十多人,也是你刘家人,明知有法可想,而不去试试,若是伤者丧了性命,不是和你等亲身害了他一样吗?再说在下虽与腾娘子一路,但也不愿多造杀孽,如今言尽于此,众位相不相信,只能悉听尊便了。”这最后一句话,张入云却是对着来犯的刘天保说的。

刘天保闻了这一席话,却是半日里委绝不下。他想听听自己母亲的吩咐,可一来老人家现如今已是分身乏术,二来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无脸开这个口。欲一口回绝,但伤者终是自己手足,回头看去,只见族中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已是奄奄一息,一时间救人的念头到底战胜了诸多顾虑。只吩咐刘雨澈刘雨泻两个侄儿,赶紧将张入云所赠的玉瓶找出来,寻法施救。

等二人将玉瓶找到,只从内倾出了三颗寒露丹,众人忙又变了脸色,这丹只三粒,可伤者却有十数人,如何够用。

张入云见此却是早有所算,当下依着那日红叶僧的指点,却是吩咐刘府家人将丹药研碎了冲服,一时众人照办了,纷纷将那药水灌入伤者的腹内。没想到那寒露丹用来解毒,确是灵验之极,只半炷香的功夫,中了毒的人就已面色红润,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刘府家人见这丹药有效无不兴奋,一时看着张入云的目光,倒也柔和了许多。

哪知刘天保见此,却是开口对着张入云道:“姓张的小子,你救了我刘家十余口性命,我刘天保先在这里谢谢你了。只是你与隐娘二人这一伤一救,却是将我刘府的面子伤的一丝不剩。今日若你能逃出此地,且不去说他。但凡你今日落入我刘家手里,却是必死无疑。现说了与你听,却是请你手底多留心。只是你终是救了我刘家这许多人,如到时被我等擒住,到时老夫一定给你个痛快,绝不折磨于你。”

张入云听了,却是仰天一笑,只口内说道:“刘前辈快人快语,说出来的话也叫人痛快,小子虽是无名之辈,却也只知道救人,并没想着要人报答。”说着又将手一招道:“来来来!还请手下不要留情,这才打的痛快!”他五人在场上一直未有停手,只为了方才张入云语出救人,众人碍不下面子,手里已是慢了下来。

而这时众人得了刘天保的话,却又重新振作,复又全力袭来。刘天保怕众人心有顾虑,不肯下死力,自己又是众人的首领,一念之下竟是施出浑身解数,手底也越来越毒辣起来,余下的三人见此,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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