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公司里，就有不少已经当了妈妈。的女同事，平时凑在一起聊天儿，也都会跟我说一些注意事项啊，各种经验什么的。”宁婉说道。
“其实她们也是好意，跟我多分享一下经验。只是有时候，听着她们的生产经验，确实挺吓人的。弄得我都有点儿害怕了，不过好在我也调试过来了，到现在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能够来应付会发生的各种状况。”
“我觉得，不管多么吓人，我都不怕的。”卫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腹。
她话音落了没多久，宁婉的手就覆上了她的手背。
“急什么？你还那么年轻，其实要按正常算，你完全可以说是年纪还小。别人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边上学边玩儿的，就连结婚这事儿都还没影儿呢，更别说生孩子了。”
“一切顺其自然，正好趁着现在年轻，也没有孩子的牵绊，就多放松，多玩玩，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宁婉开解道，“不然等生了孩子，可就没这机会了。”
“别看生孩子之前都打算的挺好，孩子可以交给月嫂带。可那到底是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儿生出的孩子，真给别人带能放心吗？请月嫂帮帮忙倒是可以，可是大部分时候，不都还是希望亲力亲为吗？”
“再说了，看着那小肉球似的孩子，还不得欢喜的一直粘着，不想离开半刻啊？那时候，我看你就是想玩儿，都没那个心思了。”
“你现在才十八岁，着什么急啊？”宁婉余光看了看，林秋叶进了厨房，而卫明毫为人很是豁达，不拘小节，所以宁婉对于卫明毫倒是没什么顾忌。
不过，她依旧压低了声音，当着卫明毫的面儿，还是顾忌一下好。
“正常情况下，大都是二十六七岁才会选择要孩子的，那还都是早的。我觉得，三十岁以内就都不算高龄产妇。现在生活压力大，养孩子的成本又高，那可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儿的投入。”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缺着自己孩子吧？”宁婉低声说道，“所以，一般的家庭，有点儿意识的也都会选择晚两年要孩子。虽说咱们没有这方面儿的顾虑，但是咱们年龄在这儿摆着，有那么多年的缓冲期，也不用急不是？”
“你知道的，我早晚也是要回到T市的，去找云卿。我的孩子，不可能没有爸爸。”宁婉摸着自己的肚子，“三个月的时候，我就去医院检查出来了，是个女孩儿。”
“我知道，云卿肯定不介意孩子的男女，恐怕还挺高兴是个女儿的。但是既然在家族里，就有生儿子的硬指标，早晚也是要生个儿子的。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想着急。”
宁婉笑笑，“我已经打算好了，把女儿生出来，就专心的先宠着她。她跟着我，受了太多苦了。我得让我女儿当个小公主，独一无二的，让她骄傲着，再想第二胎的事儿。”
“虽说都是自己生的，但是毕竟两个孩子的时候，就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总有一个会有受委屈的时候。”宁婉笑着说道。
“所以，你看，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我年纪都还比你大呢！”宁婉开解道。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就顺其自然吧，能尽快，我还是想尽快的。不管男女，都想给子戚生孩子。”卫然也低声说道。
不过她声音虽低，却没能瞒过卫子戚和卫明毫。
两人都听到了，父子俩不约而同的相视微笑。
卫明毫是觉得卫然懂事儿，卫子戚这老婆果然没白娶，这半个闺女，他们也没白疼。
卫然这话说的有点儿糙，可就是因为这么朴实的，没有添加任何华丽形容词的话，才最让卫明毫感觉到窝心。
真觉得，等他们老了，哪怕是不在了，卫子戚和卫然也是能相互扶持，荣辱与共一辈子的。
即使将来，卫子戚万一真有个不好，有陷入低谷的时候，卫然也不会背弃他，只会和他一起挺过来。
倒不是说卫明毫知道点儿什么，只是这人的一生，谁还没有个低谷？
哪有人这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
就是他自己，都承认自己这一辈子过的也不是多么顺利。
单不说刚接下“武锋”那段时间，所承受的压力，还有卫明厉的使绊，就说自己的前半辈子，就够苦逼的了吧？
所以，有卫然陪着卫子戚，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放心了。
卫子戚却是比卫明毫更窝心，更感动。
一个女人，就这么明明白白、简简单单的说想给他生孩子。
此时的卫子戚，已经觉得，这比什么情话都好听，可以和那三个字齐平了。
要不是因为有宁婉在，卫子戚还想留点儿脸面，早就把卫然抱起来一顿猛亲了。
有宁婉在这边儿开导着，卫子戚也高兴。
他现在就怕卫然现在心里还存着当初流产的阴影，见到别人大着肚子，她就羡慕又悔恨。
这世界上大肚婆多的是呢，走在路上都能碰上好几个，更别说她再加一些朋友圈儿什么的，成天不是晒旅游、晒吃喝，就是晒幸福。
这根本是防不胜防吧，所以，卫子戚得想办法从根儿上解决了。
其实最根本的办法，就是让卫然怀上一个。
但是卫子戚是真不着急，宁婉说的对，卫然还那么年轻，现在就当妈，束缚未免多了点儿。
两人虽然没有特意做什么防护措施，但是卫子戚还是想着，先别怀了吧。
他也不怕宁婉的大肚子会刺激到卫然，反而挺想让宁婉在卫然面前多晃悠晃悠。
看得多了，自然就免疫了。
这边儿让宁婉跟卫然聊着，卫子戚就去给贺元方布置任务去了。
“明天，给《京都日报》为首的那些媒体发个律师信吧，凡是涉及到卫然照片儿新闻的，都发一封。”卫子戚说道。
贺元方明白，现在长老院那边儿的事情暂时缓下来了，卫子戚也终于能喘口气儿，便立即用这短暂的喘息时间，要给卫然正名了。
只是——
贺元方迟疑着开口问：“这样一来，戚少，你跟卫然的新闻肯定是又要上各大版面了，恐怕是要把叶念安的新闻给压下去了。这样，不就等于间接地帮了她一把吗？”
“叶念安的照片儿还有吧？”卫子戚笑笑，问道。
“嗯，当时按你的吩咐，只给了那些记者其中一部分。”贺元方说道。
“那就再丢一部分出去，记得修一下，截下图什么的，别让人看出背景。”卫子戚说道，“现在还不到朱成章曝光的时候。”
“是。”贺元方点头。
“说到朱成章，他最近怎么样了？”卫子戚随口问了句。
“现在还在医院干着，不过估计心里一直忐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曝光。另外之前跟岳品莲和叶念安见过面，具体情况不知。”贺元方据实以报。
卫子戚却眯起了眼睛，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他低下头，左右的移了几步，“看来岳品莲和叶念如的胆子挺大啊！”
贺元方身子微微一震，有些不敢想的问：“戚少，你的意思是——”
贺元方想到了，却是没敢说出来。
实在是他想的这事儿，听来有些太过分了。
那岳品莲和叶念如，真有这么丧心病狂？
“照片儿是朱成章拍的，这事儿要不是我让你去查了朱成章，还谁也不知道呢。叶念安的照片儿刚出来，岳品莲就带着叶念如去见了朱成章，这可挺巧啊！”卫子戚撇撇嘴。
“那岳品莲和叶念如是知道照片儿是朱成章拍的了？”贺元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
“不一定。”卫子戚说道，“照我说，她们不知道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知道，不可能偷偷去找朱成章。”
“那她们——”贺元方又想到一个可能。
卫子戚这一次点了头，“恐怕她们和朱成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而且又是关于叶念安的，上次那波照片儿，虽然处理了一下，但是总有些边边角角还是会露出来一些。”
“真能猜到也说不定，别人或许不会注意，但是岳品莲和叶念如做了事儿就容易心虚，就特别能上心。”卫子戚分析着。
“她们能和朱成章有联系的地方，也就剩下叶念安了。”卫子戚摸了摸下巴，“看来叶念安昏迷这么长时间的事儿，还挺有文章啊！”
有点儿自言自语的分析完了，卫子戚便又抬头看向贺元方，“我让你调查朱成章，都调查的怎么样了？”
因为平时的事儿多，所以对朱成章的调查不算快，倒是挺细致，一方面一方面的调查，把每一方面都调查的全面，所以进行的也就更慢了。
“前阵子把他那些照片儿给搜了出来，就先高一了段落，这阵子主要是让人注意他那边儿的动向。”贺元方老实的交代。
卫子戚点点头，也没觉得贺元方办事不利。
这也是要分出主次来的，贺元方的事儿太多，手下的人再多也是有个极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能想着分出人来跟着朱成章，没落下消息，就已经是不错了。
“今天刚收了陈德彰，情报这边儿你就能轻松点儿了。”卫子戚说道，“正好这事儿，就交给陈德彰来办吧。你把你已经查到的消息，还有我们的分析，都跟陈德彰交代一下，让他有个底儿。”
“顺便，也能看看他的能力怎么样。”卫子戚说道。
言语间，却是一点儿都不怀疑陈德彰会有异心。
“是。”贺元方点头道。
宁婉也没多待，就在这儿坐了一个小时。
一个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原因，很容易累，不能老坐着。再一个也是因为不好意思在这里待的太久，打扰了人家的休息时间，便告辞了。
贺元方去送宁婉，顺便去办卫子戚交代的事情。
……
……
陈德彰此时就在叶家老宅，今天白天才跟卫子戚签了合同，晚上就被叶老太太召唤来了，这心情还真是有点儿特殊。
但是，他的感觉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看到叶家老宅的大门儿就犯愁，一定要在门口好好地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心态，做好了要去受气的准备，才能进门儿。
可是这一次，陈德彰大步流星的，心情着实不错。
这种爷背后有人，有大树，有高山的底气，简直是足的不得了。
这心态一变化，他也就不犯愁叶老太太对他不客气的当他是奴隶的态度了，反倒是生出了耍着叶老太太玩儿的良好心态。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一点儿都没查出来！”叶老太太拿着她那根龙头拐杖，使劲的往地上一跺，单单是那声音“砰砰”的就挺让人心颤的。
可现在陈德彰的心态好啊，心态不一样，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现在一点儿没把叶老太太不客气的态度放心里去，反倒是像看猴戏似的，看着叶老太太自个儿在那里着急上火。
边看着，心里还不厚道的想：气吧气吧，这么大年纪了，可没个资本生气，一个不好歇菜了可咋整。
等叶老太太拿着拐杖敲地敲累了，不敲了，陈德彰这才面色沉重的说：“这种调查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出来的，这才过了几天，您在这儿催我，也没用。”
“我也想赶紧查出来，事务所那边儿，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处理呢，好多客户的事儿，我也得去办，总不能都泡在这边儿吧！再说，这照片儿上提供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几乎就等于没有。这要查起来，实在是难。”
“还得慢慢的摸索，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陈德彰沉重的说道，脸上为难的表情做的很到位。
他心里实在是佩服自己，在演技方面没的说的。
他紧接着，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多方派人，把我能用的上的人脉都用上了，在这件事情上，也真是尽上了我最大的力气。”
“这要是还不成功，叶老太太，您要是不满意，就另请高明吧。”陈德彰说道。
总要表现点儿愤慨，才显得正常，这是他之前面对叶老太太的一贯态度。
真要是一直低头，反倒是不正常了。
“砰！”
果不其然，叶老太太又是使劲儿的跺了一下她的龙头拐杖，张开嘴嚎着一嗓子老态的声音，怒骂：“陈德彰，你那公司，有我的一份儿，我就是你最大的客户，你给我办事儿，还想兼着别的客户的事儿？”
“那些小客户，你就交给手下人去处理，专心来处理念安的事情！别说的好像给我办事儿亏待了你似的。动不动的，就说要不干了！别忘了你的公司，你不给我干，你给谁干！”
这要是以前，叶老太太这话非得把陈德彰气出血来，纵使不会反驳，但是脸色也绝不会好了。
那一脸脑充血的涨红，绝不是假的。
现在，陈德彰也是沉着脸，装着一副被气急的模样，只是脸得靠着憋着气不呼吸，才能涨红，因为心底里压根儿就不生气啊。
“我会尽全力去查的。”陈德彰声音阴沉的说道，“不过，老太太您也得有个心理准备，这事儿查起来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尤其是这些照片儿还是从第三者的手里露出来的，到底是谁给媒体的，还不清楚。”
“万一是个有仇的，那么对方肯定会想尽办法的把这些线索都隐藏起来，那就更不好查了。”陈德彰解释道，“我会尽快，但是不能保证具体的时间，恐怕，得抱上长期的打算。”
“有心算无心，我们本就是处于下风的。我想要把事情查出来的迫切心情，一点儿都不比你少。”陈德彰说道，“你想让叶小姐的事情快点儿解决，我想早点儿把事情解决了好去全力解决公司的事情。”
“恐怕，大家的急切心情都是差不多的，所以老太太，您再逼我也是没用，我已经尽到了全力。”陈德彰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我刚才说的也不是什么气话，也是为了你着想。你要是真觉得我不济，真的可以把我换掉，另请高明，看看是不是可以加快速度。”
陈德彰笑笑，又表现出了自信，“但是你迟迟不换，也是知道我在这一行儿里，也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再换一个人过来，未必会有我这样的效果，恐怕还不如我。”
陈德彰其实也就是虚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