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三人,也不用像刚才那样装了。
“江承逸,祈如影,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我能告你们通奸的,知道么”贺祟行甩开祈如影的手,她那颗刚刚在他的手中慢慢温暖的心,又冷却了。
病房门外响起敲门声,一张娇美温柔的容颜出现了,祈如影冷笑,他的“好朋友”来了。
开的什么法国玩笑!
金惠英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跟一篮子水果,笑容满面的走进来,看到病房里有个她没有见过的男人,心想莫非是祈如影的家人。
她很快的调正表情,来到祈如影身边,把鲜花跟水果放在一边,关心的问着“嫂子,我听说你昏倒了,是不是太疲劳了,检查出来没事吧”。
祈如影淡笑“没事,小感冒而已,惠英的消息可真灵通,不亏是我老公的好朋友”她特意加重好朋友这几个字,男女关系这年前都流行叫好朋友么?
隐晦的让人想吐。
贺祟行不快的蹙了蹙眉,对金惠英温和的说道“来了就坐下吧”。
“好啊!”金惠英找个了位置坐下,礼貌的看向江承逸“你好!我叫金惠英,是行的好朋友”。
江承逸浅淡一笑“你好!我叫江承逸,是如影的,,,”他停顿了一下,脸上笑意浓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也算是好朋友吧”。
他们互相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贺祟行跟祈如影对看一眼,同时露出一丝嘲笑,这样子扯平了,你有“好朋友”,我也有“好朋友”,大家集聚一堂,肯定是乐趣无穷。
“行,你起来帮忙把花插一下吧,这病房里多一些鲜花的点缀的才会让人心情愉悦嘛”金惠英亲密的搭了一个贺祟行的肩,语气柔软,动作非常自然顺手。
“这里没花瓶,待会再插吧,你口渴么,我去买饮料给你喝”贺祟行换到她这一边,眼神跟语气就平和多了。
“好啊!说起来还真有点渴了呢”金惠英娇柔可人的笑笑,脸上还有二只可爱的小酒窝。
男人一般都喜欢这样的女人,以柔克刚的道理,谁都懂,偏偏祈如影的脾气就喜欢硬碰硬,不喜欢撒娇装嗲。
贺祟行站起身向外走,祈如影在后面开口“别忘了,帮我的好朋友也买一瓶,对了,他只喝矿泉水的,别买些乱七八糟,添加太过防腐剂的东西,逸不喝的”。
贺祟行转头冲她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祈如影张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他,不服输的跟他对视。
要公平嘛,那就应该每件事都公平,你有小鸟依人的情妇,我也有英俊帅气的情夫。
最后,他憋着气开门出去了,
江承逸坐在那里,对于自已无形中充当了她的利用工具而感到不是滋味,他知道她刚才只是不想输给眼前这个,贺祟行在外面包养的女人而已。
“江承逸,我想吃火龙果,你给我切一些过来吧”祈如影对江承逸说道。
“好,我去给你切”江承逸起身,从水果篮里拿出一只火龙果,朝着洗手间走去。
金惠英坐在那里窃笑“嫂子,你这朋友可真是好气质,你跟他关系这么好,行会生气的,男人可是很小气的”。
“你不知道女人更加小气么,他有你这么一个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我都没说话,你认为他还有脸来说我么,惠英哪,不要太关心我,我会有负担的”祈如影跟她像是好姐妹一样聊着,好的想捅死她。
江承逸在洗手间听着,没有出去,她们把男人支开的目的,不就是想大战一番嘛,祈如影,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强势,他现在心里真是嫉妒贺祟行,因为让她这么在乎的男人,不是他。
“呵呵,,,,”金惠英一阵银铃儿般的轻笑“嫂子,你可真是女中豪杰,换成我,我可不敢背着行偷男人,他最讨厌女人朝三暮四了,他这人哪,很会吃醋的,上次有意大利来的好朋友吃顿饭,他都生气的狠狠的惩罚了我,直到现在,我都害怕他的疯狂”。
祈如影放在被子里的手,捏紧成拳,她这病估计是好不了,因为她身上又烧了起来。
虽然她无熟次的幻想过那令人作呕的画面,可真的听到了,那种心痛感还是如初次那般的凶猛。
“现在是男女平等的社会,男人能点灯,女人也能烧房,你这么死心塌地,可总有一天也会老,也会丑,到时他一脚把你当垃圾一样踢开时,你就只有哭的份子”。
“也许吧——,嫂子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起码现在我要谢谢嫂子,把行让给我,这二个月,我们很开心”金惠英不仅不生气,还笑的更甜。
“对了,嫂子,行说想要个孩子,我就跟他说了,我不是他老婆,不能为他生,你不用担心跟焦虑,这事我已经拒绝了,我呀,心心念念,都是想你们好的”。
祈如影的血在身体里沸腾着,她真的很想打烂这个女人的脸,撕碎这得意洋洋的笑脸,更想把贺祟行给阉了,让他从此搞不了女人。
她真的恨的不得了,躺在病床上,那种潜伏在她体内的暴力因子在复苏,她沉寂了很久,试图不去想,不去看,坚持着要沉默到底,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她还是做不到那么高深的境界。
眼前着,自已就要动手了,房门被大大的推开。
贺祟行拿着饮料从外面进来,重重的放在桌上,舔了舔薄唇“金惠英,你——刚才说什么?”
金惠英看到贺祟行,脸色一阵的惨白“行——,我,,,我在跟嫂子开玩笑呢,你听不出这是最新的法国玩笑”。
“开法国玩笑?!就开说我想跟你生孩子?我跟你同居?”贺祟行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这还是从学生时代就一直很要好的朋友呢。
虽然他也知道祈如影对他们的关系,有点怀疑,可是他以为那跟章婕一样,是女人都会有的捕风捉影,他想就算他解释了,她也不会信,加上她总是一副笃定又不饶人的样子,他更加不想低声下气的哄她,最最重要的是,她那边还有个江承逸的存在。
他没有想到,金惠英会在她耳边吹这样的风。
“我——”金惠英一时哑口无言着,眼珠子转了转,她红着脸重复刚才的话“行——,我真是只是开玩笑,想看看嫂子爱不爱你,在不在乎你,在法国,吃醋治疗法都是很管用的,我看你最近心情很不好,知道你跟嫂子感情出现问题,我想帮你一把嘛”
祈如影目瞪口呆的张大着嘴,猛的从床上跳起来。
我们要不要试着努力!
也不管是不是还在吊点滴,她绷开针头,拽起金惠英的衣领,表情凶狠像街头的女流氓。
“帮忙是吧,那好,做为回礼,我明天也给你的父母,以及所有的亲朋好友,打个电话,说你给车子撞死了,头跟身子都分开了,死无全尸,然后我再给你设下灵堂,放满花圈,看看有多少人真心为你伤心,为你哭,以便你以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是我们的中国玩笑,比你那法国玩笑带劲吧”。
她拍拍她的脸,把金惠英说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的。
“你这臭娘们!撒谎跟唱天书一样,去你妈的法国玩笑,吃醋疗法,想撬别人的老公你就直接一些好了,搞这么多小手段,小阴谋诡计,我祈如影最恨你这种人了,知道么,要修理你,我用一只手,就能把你打回你妈的肚子里去”祈如影真的是太气愤了。
这近半年的心酸折磨,只不过源于这个女人的“法国玩笑”,她现在身心舒畅了,拳头却痒痒的想扁人。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金惠英挣扎着想要逃开,她没有料到贺祟行会那么快回来,眼看着快到达到目的了,想不到尽然功亏一篑。
贺祟行走过去拉开祈如影的手“杀人要偿命的,我的姑奶奶”。
这个女人发起火来,总跟个黑社会似的,她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吧,虽然很多时侯,她都是一副高贵的名媛相,但惹毛的了她,就会跟现在似的,连大老爷们都会怕她。
“贺祟行,你拉我是什么意思?”祈如影心想,不会是他心里还当她是红颜知已吧,想保护她吧。
“没什么意思,你看看你的手”贺祟行轻铃起她的手,让她自已看,上面在流血,让他看了好不心痛。
祈如影察觉到自已似乎会错他的心意了,有点不自在的抿抿嘴。
贺祟行把她按回床上,让护士来重新为她吊上点滴“给我躺好,精神这么旺盛,莫非想马上出院了”。
金惠英站在那里,窘迫不已“行,嫂子,对不起,我先回去了”她抓起包包,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江承逸拿着切好的火龙果出来“如影,火龙果切好了,正好给你降火”他在里面都听到了。
一个金惠英挂了,对他是没好处,可是该发生的事情他也只能看着它发生,反正他也不在乎,在他心里,如何赢回她,他已经做好的打持久战了。
“你切的火龙果,我看一点也没有降火功能”贺祟行夺过来,火大的扔进垃圾桶。
“江承逸,你先回去吧,我不想病房内又成伊拉克战场,算我拜托你了”祈如影心平气和的说道。
江承逸笑的点点头“好!那我先走了,有时间过来看你”他走出病房,笑意从脸上消失。
病房里,也终于清静到只剩他们二人。
“她这么算计你,你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祈如影问。
“要不然按你的意思办?跺成肉酱还是五马分尸?”贺祟行摊摊手,开玩笑的说道,金惠英很能干,当了这么多年朋友一直都那么温柔可人,这件事可以就此结束,那是最好的,毕竟快10年的朋友了。
“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说,你想要就这么算了?”祈如影不是笨蛋,一听就猜想到,他说这话的弦外之音。
贺祟行笑了笑,说道“大不了把她开除,从此不做朋友,不过我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算我跟金惠英的事情是真的,你跟江承逸还不是在这里眉来眼去嘛”。
“我以前说过我跟他没关系的,是你不相信而已”祈如影发觉这车轱辘又转回原位了。
“可是他一直出现在我们的生活,每次都跟你有亲密的举动,你说一套做一套是没用的”。
“OK;再说下去,还是那些没意义的话,总之一句话,在你心里,我跟江承逸就是一对奸夫淫妇,这个认识就跟你认为地球是圆的一样,扭不过来,不管我说破了嘴皮子,你都不相信就是了”祈如影终于完全搞明白,他们婚姻最大的敌人了。
相信这种东西,真的不是说说就能掌控的,就好像一对甜蜜相恋的人,内心信誓旦旦的说会永远信任对方,可是在真实的生活,还是会选择自已的眼睛,而不心,因为大家都缺乏安全感。
抱着自已,不受伤害,比敞开心扉,弄的血肉模糊要好。
她其实也没有资格来怪他,因为她同样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那些心灵呼应全是小说中的狗屁桥断。
“祈如影,不是我不相信,是我无法相信,除非你永远不跟他见面,那样我才能安心”贺祟行握起她的手,提议道。
“那要是我现在答应你了,可日后不小心见到了,那我不是更在罪大恶极,无言以对,我不是不想答应,而是无法答应”祈如影不想放开他的手,感觉这是一枚他抛出的幸福橄榄枝。
可又怕握不住,反而会失去的更多。
“如果你能做到不见江承逸,我就答应你,不在私人时间跟金惠英见过,如果她在我办公室呆了超过15分钟,你可以不敲门直接进来,要不要试试,你自已决定”贺祟行已经坐了最大限度的让步,因为他也很想要握住这双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你考虑的够久了,不想试就算了——”贺祟行假装着要抽出手。
祈如影用力的抓住,紧张的按在自已的胸口“不——,我要试,我要试”人生要么就是一无所有,要么就在冒险中得到自已想要的幸福。
她决定赌一把,博一博,这次她压上的是她的心,如果她输了,那么就真的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贺祟行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光彩,他跟她一样,赌的很大,所以他一定要赢,他的人生输不起!
为了不想放手,他们都拼尽了全力,幸福是那么触手可及,而心又是那么忐忑,像是悬挂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要么升华至云端,要么跌落到万丈深渊,永劫不复!
偷吻!
在医院里面挂完点滴,祈如影就出院回镜园休养了。
家庭医生卢紫馨跟医院联系过后,负责接下来的康复工作,其实也没有多复杂,就是还要连着挂五天的点滴,还有一些营养上补充,而圣岚泉下班之后也会过来帮忙看一下。
贺祟行跟章婕交待好,这几天要在家里办工,让她把要及时处理的拿到镜园来,而一些可以延后的则先放着,等到他公司再说。
他整天在家陪祈如影,她在房间里睡觉,他就靠在床边看文件,有时看到累了,也会靠在她边上一起睡一会。
这样的安静休闲时光,让心开始填满,内心而安逸而富足。
虽快要入冬,心却迎来了春日,一边贪婪享受着这种幸福甜蜜,一边又小心翼翼的,如同捧着易碎的玻璃般,努力不让它有落地的可能性。
祈如影睡了一觉醒过来,天色已昏暗了,白天的药水也挂完了,贺祟行也靠在她身边,文件放在手边,人靠着睡着了。
她悄悄的爬起身,靠近他一些。
今天他穿着粉白色的休闲衣,深棕色的发丝柔软的漂浮在眉间,五官即有西方人的精致深邃,又有东方人的柔和,睫毛像洋娃娃一样即长又卷。
像他这种混血儿,果然很漂亮,花样般的男子,哼,之因为他这么妖孽,所以桃花才会一直这么旺盛的。
看到他薄而好看的嘴唇,她突然想了色心,偷偷爬起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对着他的脸吹了吹气,确定他没有一点反应之后,她凑到他的脸边,想想又换了一个姿势,把头转向另一边,把唇凑到他的唇边,轻轻的落下。
这个举动很疯狂,也很令人心跳加速,最重要的是,心里像是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