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刚一奔出,便见眼前一花,迷失了吴鑫身影,正自诧异,突然觉得背后一道劲风袭来,心里吃了一惊,难道肖剑生气了?忙往前侧一扑,一个翻身。脚甫一着地,又觉前方一道利剑奔驰而来,快如闪电,暗自佩服吴鑫的厉害,就地一个滚,避开这迎面一击,同时使出旋风扫地腿法,直攻前方。脚才出招,左侧有铮铮作响,似乎刀剑贯穿内力后的气象。那管家哪里敢疏忽,这才领悟到这小子的厉害,忙朝右侧滚了一圈,先跳出危险范围,旋即立起身来,看时却没见任何人,心下一慌,不知这小子到底到哪里去了。心思这轻轻刚一动,突觉头顶一道森然杀气蓦然涌现,如泰山压顶一般罩将下来。那管家脸色都白了,脸上豆大汗出,想躲,躲不开;想反击却自知结局大抵一样。一时心如死灰,脑袋一片空白,怔怔地任由宰割,眼睛也直了,身子软软地歪了下去,嘴角涌出乌血……
围着的所有人一时都看傻了!大家起初见那管家自顾自地乱舞了起来,还道是活动筋骨,后来见他招招似乎跟别人拼命一般,便知道有古怪,再到他身子软了下去时,都骇然地看着吴鑫,不知道他使得什么妖法。
肖剑看了也是惊讶起来,知道了阵法的厉害,脸上早藏不住感情,看着吴鑫失声道:“你!你是无极门的?你到底是谁?你师父又是谁?”
旁人和吴鑫听了这话也都是吃了一惊。吴鑫暗自寻思,当日遁甲天书序言中提及过无极门,可是自己却从未听师父说过。难道这些就是无极门的本领?那么自己算不算是无极门的呢?这么一想,吴鑫不动声色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方才说了,我只是来找一个人!”
肖剑立时察觉自己失言,泄漏了武林秘密,当下恢复了神色,朝围观的众下镇定道:“你们都退下去吧!有事情我自然会叫你们!”大家听了,忙都点点头,一时走光了,场地只剩下吴鑫和肖剑两人。
肖剑冷冷道:“我知道定是吴鑫派你来的!你回去告诉他,只要拿逍遥宝典来,我保证他能找到他要找的人,而且一根寒毛也不少!”
吴鑫听了又是一惊,自己什么时候知道什么逍遥宝典,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莫非他在诈我?当下冷笑道:“我不管什么有心无心,再不交出人来,休怪我不客气!”当下握拳在手,缓缓向前逼进,比较兵贵神速,久则生变,莫要失了时机才好。
肖剑听了也冷笑道:“哈哈!好狂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啊?”当下右脚前跨一步,身体轻轻一摆,手中多出了一柄铁扇,一阵急舞,如一片云一般涌向吴鑫。吴鑫心知有异,不知扇后边遮隐住什么招式,当下也前踏一步,左拳翻飞,闪出七道拳影,三实四虚,试探肖剑反应。肖剑居然能看出虚实一般,不理吴鑫的四虚招,只暗暗守住吴鑫三实罩所罩穴道,铁扇嗡嗡作响,轻灵飘浮,又似乎十分沉重,不知虚实。
吴鑫三实化虚,左拳轻轻扬起,隐隐攻守兼备,伺机而动,右掌却发龙吟,要控制他铁扇。肖剑铁扇被制,却并不歪到一边,反而借吴鑫的力道,转而攻向吴鑫自己。吴鑫一时来不及变招,吃了一惊时,左拳斜向化掌攻向铁扇背后,被肖剑潜藏在后的一掌制住,两人顷刻交换了一掌。
这番交手,吴鑫没料到肖剑竟能反抗少林绝学擒龙功,临机变招时看不见扇后情形,自是吃了些亏。左手手腕被撞击得剧痛不已,手指险些被折断,幸好自己内力较之肖剑倒要高出好多,这才没什么大碍。
肖剑也暗暗吃惊,本想着这招稳打稳扎,对方非受重伤不可。没想到对方擒龙功功力十分罕见,虽然以力转力能反借到他的内力,但到底自己内力也耗了。左掌偷袭之招正要使出时又被他临机变了招,更不料他竟然内力如斯强大,只怕比之吴鑫还要高出一截。害得自己占尽优势却无所得,反被他轻轻震了一掌。却不知他竟是何人,无极门什么时候又这么厉害的徒弟呢?
两人心里都吃了一惊,脸上不动声色。高手较量,既比所学本领,更要比心理素质。只要心理稍稍软弱,便有可能将好好胜局败得一塌糊涂。
吴鑫心下更是谨慎,想着怎样诱使他进入阵法才好,这样边可堂而皇之地进屋去搜人。
肖剑轻轻一笑,做出大度风范道:“怎么样?手还疼不?要不要休息一下?”
吴鑫也轻轻一笑道:“我还怕你震伤了呢!既然没事,我们再打过!”
两人又是同时发招。吴鑫没有兵器,只以双拳对敌。
吴鑫和肖剑两人斗了数招,不分胜负。吴鑫内力很高,但武学很浅,空有力道而打不到实处;肖剑则武功学得极为精湛,内力较吴鑫差。虽招术极妙,变化极快,却老打不伤吴鑫。两人斗了这么多招,尽是些皮肤小伤,一时都暗暗着急。
肖剑的手下们都看着,却无法帮忙。因为两人如一团影子一般,忽而在楼房门左侧东,忽而在楼房门口右侧,根本分不清你我。吴鑫老是想将肖剑引到阵中去,可是肖剑也知道厉害,总是适可而止,只要吴鑫一退,他决不再追,两人一味游斗。
斗了一阵,吴鑫冷笑一声,忽地停住,凌空跃起,双袖摆摆,迎风招展,姿势美妙无比。肖剑见了,也冷笑一声,身子螺旋升起到比吴鑫略高之处,更为飘逸洒脱,丝毫不亚于吴鑫。吴鑫见了,大怒,双掌一合,左阴右阳,使的是醉阴阳掌的旨意,两掌一实一虚,一轻一重,循环变幻,齐齐罩向肖剑。
肖剑冷笑一声道:“怎么啦?黔驴技穷了?这招你都使了两遍了,还使?”
吴鑫却不说话,只沉稳对战。
肖剑口下说的轻松,手下也丝毫不敢大意,若被吴鑫打中要处,便是寻常招数也能致大伤。吴鑫双掌刚刚迎向肖剑时,肖剑身体如游丝一般轻浮,像鱼儿一般轻轻向右侧滑开,同时双手往吴鑫右肩方向一推,被吴鑫内力反弹之际借力腾起,双脚旋转,使的是逍遥腿法之无影无踪,一时虚虚实实一片腿影踢向吴鑫。吴鑫吃了一惊,身体往后一退,因身在半空,挪移不便,一时往后仰了下去,身体坠了下去。肖剑暗自松了口气,当下再不犹豫,腿力使足,追了下去。吴鑫稳了一稳,见状并不慌乱,双手连环,互为照应,边往下坠边戒备。
肖剑加快一步,速度惊人,脚下挟起风雷之声,瞅准吴鑫的肩部薄弱,狠力踢了过去。脚下刚要触及吴鑫,却被吴鑫轻轻一摆,如鱼一般逃脱。
肖剑见吴鑫逃脱之际嘴角一丝冷笑,当下冒出一身冷汗,心知不妙。当下感觉灵敏了数倍,着地之时,肖剑只觉周围一片茫然,便知已在他布下的阵法中。脚刚一着地,便觉得眼前一道杀气袭来,当下心里一慌,身体驰开。惊慌未定,却见一道光剑从右侧袭来,冷森森,凉飕飕,如吹发可断的宝剑利刃。肖剑自然地便又闪开,同时铁扇往上一架,封住宝剑的来路。
吴鑫见肖剑在阵中手舞足蹈忙乱了起来,淡淡道:“你慢慢玩吧,我也要你尝尝伤心绝望的滋味!”当下往楼房里头走去。楼房里头的几个人被吴鑫轻轻几下便打晕了。外头的手下见肖剑在阵中慌乱,都忙碌起来,一些不知厉害的手下见肖剑只不过离自己几米远,清清楚楚,便急着跑了过去,结果一批人陷入阵中。陷入阵中的人如极度弱智一般,又似乎喝醉酒一般,左一扭,右一摆,时时惊惶失措,如傻似狂。旁人再不敢前去,骇然看着这景况,不知是真是幻。
肖剑在阵中东躲西避忙了一会儿,又听得吴鑫那句,知道吴鑫必然进了屋去,自己应该没什么危险,当下对这些光怪陆离的幻觉毫不理会,一时反而站起身来了。周围人见了,都哗地鼓起掌来,心神便也稳定下来。肖剑只听到掌声,却见不到人,当下喝道:“怎么出来?告诉我路!”
围观人这才醒悟起来,道:“前走,一直前走!”
肖剑听了,往前跨了一步,却听到人叫道:“错了!是前走!不是右拐!”肖剑便往左侧走,暗想背道而驰,或许歪打正着,却不料又听人说:“错了,不是转圈!”肖剑暗暗无奈,知道自己的感觉已经被阵法控制,前后左右已然乱套!当下喝道:“都住嘴!”便蹲了下来,暗自琢磨。
当下灵机一动,这前后左右都变幻莫测,何不时时上空呢?这下肖剑欣喜异常,暗道,你难道还能把阵法布道空中去?当下肖剑凌空纵起,刚感觉离地丈许时却砰的一声,头上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晕头转向,重又跌落下去。旁人见肖剑斜斜飞出,以脑袋撞向阵中另一人时,还吃了一惊,却叫不及,见肖剑跌倒,都不敢作声。肖剑吃了一亏,知道无济于事,一时没有办法。
吴鑫去了楼房内搜索了半日,根本没有见到黄秀莹的影子,暗下更是生气,拳掌如疯,将屋里砸了个稀巴烂,破坏一空,却仍是没见到一个暗室,没见到一个人影。气了良久,又觉痛苦不堪,不知黄秀莹究竟怎么样了?暗自恼恨了一会儿便出了门去,对阵中肖剑冷冷道:“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你若再不说,休怪我下毒手!”
肖剑嘿嘿一笑,却显得有些狼狈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说的什么!你先把这破阵解开吧,我们好好谈谈!”
吴鑫冷冷道:“你错了,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就进阵好好安慰你,然后好好善待你们家族,一个也不错过!”
肖剑听了,浑身直哆嗦,犹不敢失了面子,淡淡笑道:“只怕也未必!我们照交易来吧,否则你休想找到你要找的!”
吴鑫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哈哈哈哈,我给你五秒钟时间考虑!五!……”
肖剑听了吴鑫冷漠的笑声,心里慌乱起来,他真的不顾她了吗?他到底跟吴鑫是什么关系?肖剑不知道,只凝神听着他说话。
“四!……”吴鑫不疾不慢,不慌不乱数着。
肖剑心情一阵紧张,额角已然渗出汗来。
“三!……”
肖剑再忍不住,急道:“你教我出阵之法!”
吴鑫冷哼了一声,却不说话,却能听出他同意了。
“她……她受了重伤!正……正在自己家里医治!他爸爸在旁边,病好了自会去上学!”肖剑镇定了些。
吴鑫听了,转身就走。
肖剑急道:“我怎么出去?”
“往前直走,一个月后自然走出了阵法!”却是吴鑫冷冷的声音。
肖剑肺都气炸了,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怎么出阵?真的无可奈何?
【第6章】 香艳神医
吴鑫仍有些吃惊,却不知道肖剑为何会放了黄秀莹。wwW!良心发现?不可能!吴鑫想起他对待黄秀莹的残酷就心痛,可是当下却更急切想知道黄秀莹的状况,便直往黄家奔去。
原来吴鑫不知,当日展开神算之术时,只算到那蒙面人如何摧残打击黄秀莹便已走火入魔,当时眼前已经模糊,隐约见到一人扛了黄秀莹走,还以为是蒙面人又将黄秀莹带回去了,哪里料到后来发生的情形。后头不住奔波,只在途中匆匆算得黄秀莹尚未死,便即奔了过来要人。
黄秀莹家里,黄书浪正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人显得很苍老疲惫,眉头拧到一起,手上夹着一根眼,正一圈一圈往外冒着烟雾。黄妻则低低垂着头,眼睛红肿,鼻尖上犹挂着浑浊的液珠。客厅静悄悄的,若非两人的眼睛还间或转到一下,还真看不出两人是不是睡着了。
吴鑫腾空跃到二楼黄秀莹房间外看时便见到床上有一个人,一个很熟习的身影,一个又变得很陌生的身影,因为她被慢慢缠满了纱布。吴鑫心头微微触动,当下打开窗户玻璃,轻轻跳了进去,心里不由得又想起第一次跳进这窗户的经历来。
黄秀莹正静静地躺着,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寡白寡白,略带一点蜡黄色。面容憔悴,眼睛无力的闭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未醒,眼角尚留了些泪水。身体被大大小小的纱布裹了个完全,如蝉蛹一般,只剩下一张脸露在外头。吴鑫迅速查看了一下黄秀莹的伤势,发现她全身除了脊椎和颅骨外几乎都受过伤害。
吴鑫心中对肖剑的恨意又增了一层,骂了一句“畜生!”,便连带恨起这医生来,当下又轻轻骂了一句“庸医”,便以柔和内力缓缓托起黄秀莹的身体,使她悬在半空。然后吴鑫轻轻解起黄秀莹的纱布来。一圈一圈,吴鑫丝毫不敢大意,生怕因带动了伤口而让她难受。如此解了许久,便才露出黄秀莹洁白的身躯来,一丝不挂,看得吴鑫又是伤心又颇有些走神。
吴鑫将黄秀莹的身体轻轻放下到床上,然后从内衣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布裹来,打开露出一排银针。一时,房间内银芒四起。
酸痛酥痒,又暖和温馨的感觉愈见清晰,黄秀莹悠悠清醒了起来,便觉得一双温柔暖和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摸捏捏,感觉又是舒服又是尴尬,那情形好像跟吴鑫亲热时那样。黄秀莹想到这里,突然脑袋一热,呀!是谁?是不是有人趁自己昏迷而……
黄秀莹冒出冷汗来,却全身难以动弹,口想呼叫,也叫不出声来,眼皮更是沉重地怎么使力也睁不开。黄秀莹心里焦虑急了,却毫无办法,想挣扎时身体只略微动了动,手脚部分肌肉也收缩起来。便在这时,那双大手慢慢移到大腿根部,这是女孩子多么羞人多么珍贵的地方啊!黄秀莹心里愈发焦急难受起来。便在这时,一个声音飘进耳朵来:“莹莹!你醒了吗?不要乱动,肌肉放松,再过一会儿就好了!”声音无比的熟悉亲切,带着一点点怜惜和焦虑,正是自己梦寐以求一见的吴鑫。
黄秀莹激动起来,他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太兴奋了,太幸福了。想着他的手滑过大腿,滑过自己每一寸肌肤时,又感到无比的舒惬和幸福,心酥酥地发颤。黄秀莹乖乖地放松了肌肉,再不挣扎,任他轻轻地抚摸和按捏,她知道他在替自己治疗。
又过了许久,他的双手突然溜走了,黄秀莹感觉心里一空,好像少了点什么一般。还好只停留了一会儿,那双手却已经停留到了自己的臀部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