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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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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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德,”罗恩说,“伯德,好像听到过。”
    “我们见过他,”赫敏低声说。“在圣蒙戈,记得吗?他就在洛克哈特的对面,就躺在那儿,瞪着天花板。那个恶魔的陷井来时我们也看见了,她—那个治疗者—还说它是圣诞节的礼物呢。”
    哈利回过去看报道。一种恐惧的感觉像胆汁一样涌上了喉头。
    “我们怎么就没认出恶魔的陷井呢?我们见过它,我们本来可以阻止这件事发生的。”
    “谁会想到恶魔的陷井会作为盆栽植物出现在病房里呢?”罗恩尖锐地说,“这不是我们的错,应该怪那个送去的人!他们都是些傻瓜,买东西的时候怎么就不检查一下?”
    “噢,想想吧,罗恩,”赫敏颤抖着说,“我不认为谁会把恶魔的陷井栽进盆里,而不知道它会杀死人。这—这是一次谋杀,一次聪明的谋杀。如果这盆植物是被匿名地送去的,又怎么找得出是谁干的呢?”
    哈利没去想恶魔的陷井。他记起去魔法部参加听证会的那天,当他乘电梯去第九层的时候,从中庭那里进来过一个面如菜色的男人。
    “我见过伯德,”他缓缓地说,“在魔法部里,我和你爸爸在一起。”
    罗恩张大了嘴巴。
    “我在家里听爸爸谈起过他!他是个难以形容的—他在神秘事物司工作!”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赫敏把报纸拉回到自己面前,合起来,朝头版上那十个食死徒的照片看了一会儿,就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罗恩吃惊地问。
    “送封信,”赫敏回答,把书包摆到肩上,“这个,嗯,我也不清楚,但值得试一试,我是唯一能做的人。”
    “我就是讨厌她这样,”罗恩抱怨,他和哈利正慢慢地走出大厅。“告诉我们她要去干什么,哪怕一次,难道她就会死吗?只需要花十秒钟—嗨,海格!”
    海格正站在门厅的门口,等一群拉文克劳的学生过去。他仍然有很多伤,就像那天他从巨人那里回来一样。他的鼻梁右边有一道新的伤口。
    “还好吗,你们两个?”他叫道,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努力的结果是一种痛苦的扭曲。
    “你好吗,海格?”哈利问,跟在他后面随着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一起走。
    “好,好,”海格用一种虚弱的、一听就是假话的腔调说;他朝经过的维克多教授挥挥手,假装不去看后者那被吓着的表情,“只是,忙,你们知道,平时的那些事—准备上课的内容—那些火怪要掉尾巴了,而且我还要接受调查,”他咕哝着。
    “你在接受调查?”罗恩大声地说,旁边经过的学生都好奇地望着他。“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在接受调查?”他低声说。
    “是的,”海格说。“不像我想的那样,老实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尽管进行地不太好,你们知道,无论如何,”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我该多放点辣椒粉,说不定下次火怪的尾巴就能脱落了。回头见,哈利,罗恩。”
    他走下石阶,从泥泞的操场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哈利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坏消息。
    在以后的几天里,海格被接受调查的事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令哈利愤慨的是,很少有人对次表示不安,实际上,有些人,尤其是马尔福,似乎对此极为高兴。而对于那个在圣蒙戈医院死掉的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哈利,罗恩和赫敏似乎是仅有的知道并关心的人。现在走廊里只有一个话题:十个逃跑的食死徒,他们的故事已经被读过报纸的人传遍了学校。有谣言说,其中的一些人已经在霍格莫得村安顿了下来,就藏在尖叫棚屋里,正准备向霍格沃茨进攻,就像小天狼星布莱克曾经做过的那样。
    那些来自魔法家庭的学生听到这些食死徒的名字时,就像听到伏地魔一样害怕。那些人在伏地魔的恐怖统治时期所犯下的罪行被引为传奇。霍格沃茨的学生里头,有一些人与被害人有关系,现在走在走廊里的时候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苏珊。波恩斯,她的叔叔、婶婶和表妹都死在其中一个食死徒的手上,在上Herbology的时候悲惨地对哈利说现在她知道哈利的感受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够忍受—简直太恐怖了!”她坦率地说,往她的树苗里加了太多的龙粪,以致与它们扭动了起来,发出难受的吱吱身。
    的确,这些天哈利又成为走廊里嘀嘀咕咕和指指点点的目标了,然而他发现那些声音似乎与以往略有不同。听上去是好奇而不是敌对了,有一两次他甚至无意中听到一些对话,对于《预言家日报》关于十个食死徒的越狱方法和原因言之不详表示不满。在他们的困惑和恐惧中,这些怀疑似乎可以用另一种解释类说明:那就是过去一年里哈利和邓不利多所一直坚持的。
    不仅仅是学生们的态度改变了。有两三个教师也开始在走廊里低声地、紧张地交谈,看到学生走过来就连忙停止谈话。
    “他们显然不能在教师休息室里自由地谈话,”有一天哈利、罗恩和赫敏看到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在咒语课教室外聚在一起时,赫敏低声说道。“昂布瑞吉在那儿。”
    “也许他们知道些新情况?”罗恩说,转过头去看着那三位老师。
    “就算有,我们也不会知道,对吗?”哈利生气地说。“在某某法令之后,现在是几啦?”他说的是阿兹卡班越狱事件之后的第二天,学校布告栏上出现的布告: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员的命令
    教师们被禁止向学生们提供任何与教学内容无关的信息
    以上为第二十六号教育法令”
    这个最新的法令在学生中间传为笑谈。李。乔丹向昂布瑞吉指出,根据新的法令,她不能不让弗莱德和乔治在教室后头玩爆炸烟火。
    “爆炸烟火和黑魔法防御术没什么关系,教授!它和你的教学内容无关!”
    当哈利再见到李的时候,他的手背上正严重地留着血。哈利向他推荐了Murtlap精。
    哈利以为阿兹卡班的越狱事件也许会使昂布瑞吉稍有收敛,对于在她所爱的福吉的鼻子底下发生的灾难,她也许会感到不安。然而,唯一的后果似乎是她更狂热地力图将霍格沃茨生活的所有方面都归与自己控制。她似乎已经决定了不久之后将有一次解雇,唯一的问题是特劳妮教授和海格谁会先走。
    现在每一次的预言课和神奇动物保护课已经被昂布瑞吉和她的笔记本所控制。她埋伏在香雾缭绕的塔楼房间的炉火边,用一些极难的鸟占术之类的问题打断特劳妮教授越来越兴奋的谈话,坚持她必须在学生们回答问题之前就知道回答的内容,要求她依次用水晶球,茶叶和古文石展示她的才能。哈利认为特劳妮教授在高压之下马上就要崩溃了。有几次他在走廊上看到她—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她总是待在塔楼上自己的房间里—粗鲁地自言自语,双手湿淋淋的,受惊吓地往旁边看,身上散发着一股雪梨酒的味道。如果哈利不用担心海格的话,他就要对她感到抱歉了—如果他们之间有一个人要失去工作的话,谁该留下对于哈利来说只有一个选择。
    不幸的是,哈利发现海格的情况不比特劳妮好多少。尽管他似乎采纳了赫敏的意见,不再给他们看比Crup更吓人的动物,但是圣诞节以来,他的勇气也似乎丧失殆尽了。上课的时候他显得心烦意乱,甚至有些神经质,没有了上课的思路,问题都回答错了,还总是不安地看着昂布瑞吉。他和哈利他们也疏远了,还禁止他们天黑之后去看他。
    “如果她抓住了你们,我们就都完了。”他无力地说,不想做任何危及他工作的事,当然也包括他们在晚上跑到他的小屋里。
    对哈利来说,昂布瑞吉正在剥夺他在霍格沃茨美好生活里的所有东西:去海格的小屋,收小天狼星的信,他的火弩箭和魁地奇。他唯一可以作为报复的行动就是—加倍努力地训练DA成员。
    哈利很高兴看到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扎卡利亚斯。史密斯,在听到食死徒逃跑的消息之后更努力地训练,但谁的进步也没有纳威显著。攻击他父母的凶手逃跑的消息使他身上发生了一种奇怪的,甚至有些惊人的变化。他一次也没有和哈利,罗恩以及赫敏提起圣蒙戈医院里的会面,而他们也像他一样对此保持沉默。他也没有提起贝拉特里克斯和她同党的越狱。实际上,纳威在DA会议上很少说话了,但是他更拼命地练习哈利所教的防御术。他胖胖的脸因为全神贯注而变形,他比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他进步得如此之快,当哈利教一个防护咒语的时候—这是一个把一些小魔法弹回使用者身上的咒语—只有赫敏掌握地比纳威快。
    哈利应该像纳威在DA会议上表现的那样,去全力以赴地学习Occlumency。他和斯内普的会面,开始得非常糟糕,进行得也毫无成果。相反的,哈利觉得他的每次学习都在退步。
    在他学习Occlumency之前,他的伤疤只是偶尔才会痛,通常是在晚上,或者脑子里闪回伏地魔的画面,以及回想过去的经历。但是现在,他的伤疤疼几乎没停过,当他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烦恼或快活时,他的伤疤就会特别地疼。他有一种可怕的感觉,他正在慢慢成为伏地魔情绪波动的天线,而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日益严重的情况绝对是从第一堂和斯内普一起上的Occlumency课开始的。更糟糕的是,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跑过通往神秘事物司的走廊,而这个梦在他站在那扇黑乎乎的大门前时达到高潮。
    “也许它就像一种病,”赫敏说,当哈利告诉她和罗恩时非常关心地听着。“就像发烧或者别的。在恢复之前会越来越严重。”
    “和斯内普一起上课也使它越来越严重,”哈利无力地说。“伤疤疼得我非常难受,我也厌倦了每晚跑过那条走廊。”他生气地揉着自己的额头。“我只希望那扇门能打开,别让我老站在那儿瞪着他—”
    “那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赫敏尖锐地说。“邓不利多根本不希望你做那条走廊的梦,否则他也不会让斯内普来教你Occlumency了。你应该更努力地去学。”
    “我在学!”哈利恼火地说。“你倒是去试试看—斯内普一门心思要进入你的脑子里—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知道!”
    “也许,”罗恩缓缓地说。
    “也许什么?”赫敏不耐烦地问。
    “也许哈利关不上他的脑子不是他自己的错,”罗恩阴沉着脸说。
    “你什么意思?”赫敏问。
    “也许斯内普并不真的想帮哈利。”
    哈利和赫敏瞪着他。罗恩阴沉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俩。
    “也许,”他又说,声音压得很低,“他实际想做的是把哈利的脑子再打开些,让神秘人更容易地—”
    “闭嘴,罗恩,”赫敏愤怒地说,“你已经有多少次怀疑斯内普啦?又有几次是对的?邓不利多相信他,他为凤凰令工作,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以前是个食死徒,”罗恩顽固地说,“而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真的改变了立场。”
    “邓不利多相信他,”赫敏重复道,“如果我们不能相信邓不利多的话,就没什么人可以相信了。”
    由于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操心,又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做—五年级的学生有如此之多的家庭作业,经常要做到半夜,还有DA的秘密会议和斯内普的例行课程—一月份飞快地过去了。在哈利还没有意识到之前,二月份到来了,带来了温暖潮湿的天气和第二次访问霍格莫得村的消息。哈利自从邀请秋一起去村子之后就很少有时间和她交谈,而现在他猛地发现马上要和她一起过一整天情人节了。
    二月十四日那天,他穿戴的时候特别仔细。他和罗恩去吃早饭的时候正好猫头鹰送信来了。海德薇没在里面—哈利以为她会来的—但是赫敏从一只陌生的褐色猫头鹰那里收到了一封信。
    “差点没时间了!如果今天不来的话。”她说着,急切地撕开信,抽出一小卷羊皮纸。她的眼睛从左移到右,一边看着,脸上泛起了愉快的表情。
    “听着,哈利,”她说道,抬起头看着他,“这非常重要。今天中午的时候你能不能到三把扫帚酒吧和我碰面?”
    “嗯,我不知道,”哈利不确定地说,“秋也许希望我能和她一起过一整天,我们还没商量过要做些什么。”
    “如果这样的话你就带她一起来,”赫敏急切地说,“但是你要来?”
    “嗯,好吧,可为什么?”
    “我没时间告诉你了,我得赶紧回信。”
    她冲出了大厅,一手抓着那封信,一手抓着一片吐司。
    “你去吗?”哈利问罗恩,但他阴郁地摇摇头。
    “我根本不可能去霍格莫得,安吉利娜要求我们训练一整天,好像这样会有帮助,我们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队伍。你应该去看看斯洛普和科克,真可怜,比我还要糟糕。”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明白安吉利娜干嘛不让我退出。”
    “因为你发挥正常的时候非常棒,这就是原因,”哈利暴躁地说。
    他发现他很难对罗恩的状况表示同情,当他愿意放弃几乎所有的东西以求参加即将到来的对海夫帕夫的比赛时。罗恩似乎注意到了哈利的语气,在早餐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没再提魁地奇,后来分手时,两人简短地说再见的语气有那么点冷峻。罗恩去了魁地奇球场,而哈利,把一把茶匙当镜子试图抚平自己的头发之后,就独自去了门厅与秋张会合,一边担心一边奇怪他们会说些什么。
    她正在橡木门的旁边等他,扎了个长长的辫子,看上去非常漂亮。哈利朝她走去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脚似乎拖不动了,同时害怕地发现自己的胳膊正愚蠢地在身边晃荡。
    “嗨,”秋有一点喘不过气来。
    “嗨,”哈利说。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哈利说:“嗯—呃—我们走吧,那么?”
    “噢,好的。”
    他们加入了等待的队伍,费尔奇正一个个地做记录,他们的眼神偶尔会碰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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