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相互介绍下自己。紧接着随便寒暄了几句,我问眼前这个自称为“司晨”的男人道,“请问金家医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白天也紧紧锁着门?”
司晨犹豫了一下,道,“前几天小镇上出现了一起命案,警察怀疑和我们馆主有关。所以好几天了,他一直被请去问话。我们这些人试图联系他,但是一直联系不上。”
“那也没必要关门吧?”冯天松在一旁皱了皱眉。
司晨道,“这个决定是大家的意思。我们怕继续开馆,馆内有什么东西被警察查出来。对于馆主非常不利。”
“什么意思?”我道,“难道你们也认为金豹有可能犯罪?”
“不不不不!我绝对没这个意思!”司晨连忙摆了摆手,道,“我也只是怕有人想要陷害馆主,或者警察对于馆主的误会更深,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闭馆几天,等馆主安全回来,再重新开业!”
“到底是什么命案呢?”尽老幺在旁边问道。
“听人说,好像是女性方面的奸杀案吧。”司晨苦笑了一声,道,“听你们说话口音,应该是外地来的吧?找金馆主治病的?实际上我们镇的治安一直以来都挺好,好久没有发生过命案了。最多也就是小偷小摸抢劫什么的,像这种奸杀案,说实话。一直到现在我还不信,它真的发生了!”
“被杀的人是多大年龄的,有什么身体特征,请问您知道吗?”
“这个……”司晨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是个年轻的女孩,至于到底是谁家姑娘。就不太了解了。你们可以去镇上打听打听。”
“好吧!谢谢你了!”
……
从司晨家里出来,我们都感到一种茫然无头绪的状态。
那司机一走出单元门口,立刻很不满的嘟囔道,“金豹这么好的人,居然会被抓起来,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冯天松在旁边淡淡接口道,“警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人的。如果金豹没有嫌疑,谁会冤枉一个好人呢?”
司机摇了摇头,道,“树大招风,没准那些警察破不了案,就抓了金豹来顶罪!其实这里的警察,对于金家一直没有好感!”
“原因?”我们慢慢朝车上走去。
司机道,“因为金家不但给人看病,还教人习武!哎呀,其实说是习武,不过也就是打打强身健体的养生拳,大部分都是面向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年轻人想学!”豆助巨技。
我想了想,道,“但警察可能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金家的医馆是这个镇上的治安隐患!因为习武的人一旦多了,很可能有些人就利用学来的武术,进行抢劫或者什么的犯罪活动,对于小镇的治安,当然会有影响!”
“咦,你好聪明啊,你猜就中!不过大致情形,应该是这样!”
说着,我们重新上了车。打开车门,我看到李梦竹自己的嘴唇干燥的很厉害,却正在给小七彩细心的擦汗。不由得被这个画面触动了。
“你们回来了!”李梦竹放下手里的纸巾。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真的辛苦你了!”我感到很抱歉。
李梦竹笑了笑,“这么客气。”随后等我坐好后,又道,“看起来没什么收获,估计打听不出来一些什么吧?”
“是的!”我叹了口气,道,“不过既然来了,不可能就这么回去。先找个住的地方,慢慢等消息吧。”
司机侧身拧开发动机,随后启动车子,头也不回的道,“这个镇比较像样点的就是‘王寡妇’开的旅馆了,基本上如果有外地人来这里的话,都去那里住!因为环境卫生方面比较赶紧,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吧!”
“好!”
……
王寡妇旅馆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温馨港”。
虽然名字起得不错,但其实外观上非常落后,是那种老式的建筑。灰白的外墙能看到砖头参差不齐的向外凸出。每层楼有个向外探出的阳台,乍一看有点像是老旧的学生宿舍,不过这附近有超市、有饭店、有医院什么的,可以说地理位置很不错。然而走进去之后发现就像穿越回了90年代末,地上镶着暗淡无光的瓷砖,角落里的拖把布也是非常简陋,看上去就是一堆五颜六色的破布条制成的。
不过这里的环境卫生确实还可以,去房间看了一下,床单很干净,地面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灰尘和杂物,用手摸摸里面的柜子什么的,没有灰,柜子上的白色杯子清理的也很干净,隐隐折射着光泽。
我们一共开了四间房,为了照顾小七彩,李梦竹和小七彩一间,我和冯天松以及尽老幺每个人各自一间。司机说好不容易回来了,想回家看看,他也好久没去看看亲人了,想向我们请个假(因为我们之前和他谈的时候,付了他不少钱,所以按照约定,他会在这里停留整整两天,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期限要大大往后推迟了),我们问司机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去去就回,大概也就两个小时最多了。我们便答应了,回到各自的房间打算先熟悉熟悉环境。
随后我了解到,“温馨港”的幕后老板是个女人,姓王,因为家里老公死的早,所以很多人都习惯称她为王寡妇。
我们来的时候老板娘刚好也从外面过来了,在旅馆里面转悠转悠,我也就找到她,和她随便聊聊。
我觉得既然“温馨港”在镇上挺出名的,老板娘的交际手段应该挺不错,可以说认识很多人。于是我向这个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打听金豹以及镇上近日发生的奸杀案。
王寡妇听我这么一问,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呵呵的道,“请问你是哪里人啊?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实话实说道,“找金大夫看病的。如果你知道些什么,方便的话,请告诉我!”
王寡妇正要说话,手机响了。她马上去接听,看得出来,这女人还挺忙的,不一会儿,我听到她对着电话嗲声嗲气的撒娇。一会儿“王哥”一会儿“李总”,声音甜得有点发腻,但想来对中年男人应该具有某种诱惑吧。
趁着王寡妇打电话的时候,我又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女人。发现她的身材保养得非常不错,穿着一身紧身裙,不算苗条,但是小腹平坦,大腿细长,画着淡妆,整个人的气质和刚刚遇到的司晨完全不同。
稍后,好不容易等她打完了电话,我正要继续问她关于金豹的事情。没想到她表情十分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马上要出去!有机会再聊吧。”
说完,转身往外走的同时,又开始打电话。在她转身的刹那,我闻到一种高档香水的味道,不是很浓,但是很好闻,有点像是薰衣草的味道。
“看来王寡妇混的很不错,不过好像自己被完全冷落了!”看着她的背影从我眼内彻底消失,我有些无奈的走回房间。就在这过程中我看到尽老幺和冯天松一起出来,正往外走。
“我去周围打听打听情况,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一些什么消息!”冯天松道。
尽老幺道,“我也感觉在房间里面呆着没意思,打算出去转转!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啊!我马上就回来!”
没多久,就在我嘱咐他们早点回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旅馆内的某个角落,有双阴冷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看。
第五章。小镇作家
回过头,我看到旅馆的角落里面有个人在一直盯着我看。
那个家伙拥有一对狭长的丹凤眼,头上戴着一顶很时尚的细条纹贝雷帽。穿着格子的衬衫,外面套着个贴身短款小马甲,胸前还有个银色的吊坠饰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也从外地来的。
不过……
这家伙穿着打扮虽然具有很时尚的英伦风。但眼部鱼尾纹比较多,隐隐约约从帽子下透出来的头发,也显得稀缺寥寥,看起来年纪应该不轻了。
看到我注意到他,这个人迅速扭开目光,接着很快消失在旅馆的角落。
我想了想,走到旅馆前台,问那个负责登记的女孩。“你好!请问你知道刚刚站在那里的客人,是干什么的吗?”一边说着,我一边伸出手指,指着刚刚那人站立的方向,紧接着我又把那个人的外表样子仔细形容了一下。
前台的小姑娘笑了笑,态度比这里的老板王寡妇好多了,她十分客气的道,“他啊……他是咱们镇上唯一的作家,笔名叫‘才高七斗’,不过我们都习惯叫他才大爷!”
“请问他写的是哪方面的小说?”我顺着她的话题随口问道。
“好像是恐怖小说呢。”前台姑娘撇了撇嘴。“听说写的还蛮恐怖的,我这人胆子比较小,所以只看了一点点,就不敢继续看了。”
“恐怖小说?”我心念一动,道,“请问你知不知道书名?”
“恩……《雨夜怪婴》,大概是这个名字吧。”那姑娘仰起头,想了想,又道,“小说的开头,说的是在一个三面环山、完全封闭的小镇,每当阴天下雨,就流传着一种十分恐怖的传说。只要有人看到镇上出现了全身包裹着血液的婴儿,就会出现……死人!”
这恐怖吗?
我觉得很一般。
不过那姑娘的话,还是很快让我从心底升起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如果是三面环山、完全封闭的小镇的话,那么孤山镇岂非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小镇?豆助巨号。
至于说死人……
金豹大夫之所以被抓起来。不也是因为小镇上刚刚出现了奸杀案吗?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某种巧合?
还是说,那作家知道些什么?
我一边想着,一边想去找那作家问问情况。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这么做的。但经历了《亡灵血衣》这件事情之后,我的性子略微收敛了一些。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尽快治好小七彩的病,至于其他的。不要多惹是生非了!”我暗暗警告着自己,同时还怕自己再次被卷入是非之中。所以我和那姑娘聊了一阵,就迅速走回了房间。
然而,自己的警告并没有生出什么作用。
我越是想把那作家甩出脑后,记忆里面越是能非常清晰的记得,他当时冷冰冰看着我的场景。尤其是那双眼睛,被人暗中盯着,总是让人不习惯。
是自己多年的冒险生涯太敏感了么?
回到房间后,不一会儿,冯天松他们就回来了。紧接着,司机也从家里匆匆赶了回来。
冯天松一回来,我就问他,“尽老幺呢?”
冯天松撇了撇嘴,道,“那个家伙啊……说什么要去镇上的其他武馆看看。”
“他没和你一起调查?”
“调查毛啊!”冯天松哭笑不得的道,“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多动症。总站在我旁边对我摸摸搜搜的!我怀疑他是个gay!”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吗?”我提醒他,“那个时候你不是说我手速不够快嘛?其实是想试探下我的运动神经反应能力!”
“那咋了?”冯天松大刺刺的挖了挖鼻孔。
“估计尽老幺当时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我感觉时光在轮回,“那家伙,或许也是想试探你吧。我觉得他是一个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热衷于武道的人。所以他对调查没什么兴趣,应该是之前看到武馆这两个字,手痒找人打架去了吧!”
“你瞅瞅你认识的这些人吧,哪一个像正经的?幸好……”
我知道他后面想说,幸好“哥还算是正常的”,但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连忙打断他,把他拉到角落里面,小声道,“说正经事吧,你刚刚出去转了一圈,有什么收获没有?”
“我出马能没有收获吗?最强侦探是白叫的么?”冯天松最近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变得有点长篇大论。我耐着性子听他自吹自擂了一番后,冯天松道,“说起奸杀案,死者是这个镇上的女性,相对这个小镇上的其他女人来说,长得算漂亮。名字我忘了,好像叫什么兰英什么的,反正名字很怀旧就是了。”
这时我感到有些疑惑的是,“如果是奸杀案的话,死者体内应该能查到凶手的精斑一类的东西吧?难道用了安全保护措施?那这凶手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呢?”
冯天松道,“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镇上的警察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我想了想,道,“算了,别再节外生枝了。”
话虽如此,可是光这么等着,金豹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被警察放出来。所以我脑子里面翻来覆去总是在想这件事。
……
后来我们在小镇上又持续住了两天。
这期间冯天松一直出去闲逛,希望能找到除了金豹以外其他的医生。然而很可惜的是,整个小镇除了金豹之外,没有其他有名的中医了。医院到是有几家,不过环境条件和装备设施,实在太差,甚至还比不上凤天市的三甲医院,估计去了也是没什么用的。
我们带着希望而来,却处处失望,不过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那出生在小镇的司机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非常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金豹被放出来了!”
一开始我们有些错愕,但很快我就第一时间拨通了金豹的电话,金豹在电话那头,语气显得十分疲倦的道,“哦,江小河,我记起来了。我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好意思,什么,你们已经到了孤山镇?那过一会儿在我的医馆见吧。先这样,真的不好意思!”
看了下时间,当时正是晚上六点多钟,晚餐的时间。我让李梦竹照顾好小七彩,同时马上和冯天松出发,让司机开车直奔金豹医馆。
此时此刻尽老幺仍旧在外面找人打架,我估计没什么重大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回来的,除非有架打。
大概是看出来我很着急,那司机把车开得飞快,眨眼间第二次来到了金豹医馆的外面。
我们来的时候,金豹刚好在开门,虽然被警察关押了一些时日,但金豹背影挺拔,整个人还是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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