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银元不知道哪儿来的,就算是无主物,而自己发现了这批银元,对于无主物,谁占有谁就应该享有所有权。但是,为了争夺这东西,村里人准备跟温家人对簿公堂。
法院审理后认为,本案中所诉争的银元是隐藏物,该隐藏物不因其所藏匿的房屋的转让而转移所有权,无论是谁掘获银元,银元仍应当归埋藏人所有,或由其法定继承人依法继承。所以,法院决定应该让温家人来继承。
但是,由于家里人都想分这个东西,秦夏生的朋友觉得,自己留着也是麻烦,想要脱手卖出去,问亲秦夏生是不是想买,价格好说。
朋友知道他有钱,所以才提到这茬。恰好,陆晚晴由于出身古董收藏世家,对这些也比较感兴趣,于是在酒席散了之后,就让老公的朋友拿出袁大头看看。
于是朋友拿出那些袁大头。秦夏生虽然并不太了解这些东西,但是对基本的一些收藏价格,也耳濡目染地知道一些。
珍稀版的“袁大头”铸造样币在拍卖场上甚至飙到过20多万元的价格,但是这些钱对于陆晚晴来说,就是一些零花钱而已。
而陆晚晴看过那银币之后,居然十分喜欢,当场就买了下来,并问这是在哪儿发现的。
朋友说,今年给家里老屋拆了在原址建新房。就在工人在拆东门墙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只复古的银色长首饰盒,拆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大头银元、小头银元等共计128块!
由于陆晚晴十分喜欢,当晚她也就买下这些银元,连同首饰盒一起带回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从那时候开始,陆晚晴就开始不对劲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年坑(上)
从那之后,陆晚晴的脾气似乎变得越来越偏激,有时候比较平和,有时候则歇斯底里。
更多的时候是在发脾气。但是平和的时候又真的挺正常。
可有一点却不太对劲。
陆家是收藏名家,但是并非说将所有的古董都收藏在自己家老宅里。为了放这些稀世珍宝,陆家将自己家里在泰安郊区的一座欧式别墅直接当成是收藏古董的仓库,里面三层,外加一个阁楼,存放的全部是陆老爷子跟几个少爷小姐淘来的古物古董等等。价值连城。
而这个古董仓库,则派了专门的人在保护,打扫,管理,相当于“金屋藏娇”一般。陆晚晴也是个喜欢收藏的,买来的东西也往那边堆。
但是只有这袁大头,她却十分喜爱,居然就带在了身边,放在卧室里。
有时候,居然放在枕头底下枕着睡觉。有一天半夜,秦夏生起夜,迷迷蒙蒙间摸了一把,却摸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
床上怎么会有金属一样的玩意儿?秦夏生于是睁开眼睛一看。却见自己无意间把陆晚晴枕头底下的那长方形的首饰盒子给摸了出来。
就在他拿出盒子的时候,陆晚晴突然醒了,然后跟疯了一样夺过那盒子藏了起来,并对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口沫横飞,骂得秦夏生莫名其妙。
说到这里,秦夏生又来气了:“我就不明白,比起她那些收藏品来说,这点儿袁大头根本就是零花钱就能买来的东西,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宝贝。”
“那这些袁大头,现在放在哪儿?”闫至阳问道。
秦夏生说道:“现在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了。我已经从这边搬出去了。”
闫至阳想了想,问道:“那你朋友呢?他有没有告诉你,这袁大头是怎么来的?”
秦夏生说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闫至阳想了想,说道:“我想你还是问问,问到根源,我也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秦夏生想了想,说道:“那倒也简单。我朋友就在泰安市附近的温家村住,我很快就能带你找到他。不过,你们来是找我大舅子的,要不这件事后来再说。”
闫至阳摆手道:“不,救人如救火,这件事不能往后拖了。如果那袁大头真是带邪气的东西,早解决总比晚了解决好。我们找陆大少爷商量的事情。可以过几天再说。”
啧啧,说得倒是挺冠冕堂皇,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如意算盘。这货分明就是想讨好陆家人,如果给大小姐这疯疯癫癫的毛病治好了,家宅安宁,陆家人也不好意思拒绝他提出的要求什么的。
商量完毕,我们进客厅问陆行云,这位大少爷到底什么时候来。陆行云说,已经给陆大少爷打电话了,但是对方赶回来也得晚上九点之后了。
于是闫至阳跟谢星河交代完毕后。便带着我跟这秦夏生出了门。既然闫至阳都觉得这位陆晚晴大小姐有问题,秦夏生自然也挺紧张。
这一对儿夫妻真是天下少有,算是相爱相杀的类型?这么形容似乎也不恰当。
陆家也是土豪,家里私家车也不少。秦夏生要去温家村,陆管家立即让人给他派了一车往那送过去。
等过去之后,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这村子实在挺偏,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
车子停在村口,我们仨下了车。往村子走过去的时候,正好路过村外的坟地。
坟场原本松柏林茂密,看不到任何坟头墓碑。但是却有一大片松柏枯死了。
就像是中年男人变成了秃顶,地中海空荡荡一片,其他地方倒是还有毛发。
由于有这片空地,我们才瞧见那坟地。
“这地方为什么有一大片松柏枯死了?”闫至阳放缓脚步,问道。
秦夏生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不知道,大概是村民给砍掉了吧。上次来的时候倒是没发现。”
闫至阳没说话,便继续跟着秦夏生往前走。等沿着大路走到村子里,我惊讶地发现这村子倒还不错。
大家都住上了新的砖瓦房,红瓦石灰墙,看来生活条件还行。村口还有小卖部,乡村诊所,倒是一应俱全。
除了这些,还有一片儿居然是二层房屋,像是乡间别墅的意思。
秦夏生说,他朋友叫温自山,以前也是一起拍过戏的。但是温自山当替身的时候摔断了小腿,不能继续这份工作,便干脆回了老家开养殖场,顺便也结了婚。
婚房也就是翻修的老房子,是温家祖上留下来的产业。
但是期间并非温自山住着,而是温家一个亲戚住在那老房子里。后来温自山回了老家,就将那房子收回了。
“温家祖上是干什么的?”闫至阳问道。
“温家祖上似乎不错,好像是跟直系军阀孙传芳有亲戚关系。似乎也是这一代的地主。”秦夏生说道:“所以老房子里出现袁大头,倒也没什么奇怪。”
直系军阀孙传芳?卧槽,太叼。
一边说着,我们很快到了温自山住的地方。
可一到门口,我们都吃了一惊。
根据秦夏生的说法,这温自山刚新婚没多久,门上的双喜字应该还没来得及揭下来。但是现在,别说没双喜字了,门上居然还贴着白条。
秦夏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怎么还贴了白条?”
说着,他便上前去按门铃。按了一阵子,终于有人来开门。
本以为开门的是温自山,但是,开门的却是一个妙龄女郎。
这姑娘长的身材高挑苗条,容颜清秀,衣着很时尚,烫着长卷发。
这气质看起来根本不配这儿的乡村风格,倒像是从城里来的姑娘。
“你好像是?”秦夏生有些愕然:“好像看你有点眼熟啊。”
“你是?”姑娘疑惑地问道。
“哦,我是温自山的朋友秦夏生。”秦夏生说道:“怎么,这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么?温自山呢?外面的白条是?”
“秦大哥?”那姑娘愣了愣:“难怪觉得你面熟,原来以前看过你跟我大哥拍的合照。我叫温酒,是温自山的妹妹。你还不知道吗?大哥前几天去世了。唉。”
温酒这名字够叼。
“什么?!”秦夏生吃惊道:“他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他身体很好啊。这是出了什么意外?”
“唉,我也不知道。”温酒叹道:“我在操办丧事,刚刚弄完。”
“等等,怎么是你在?我听温自山说你在外地上学。那你嫂子呢?”秦夏生问道。
“这个你也不知道吗?我嫂子,唉,蜜月没度完就走了。”温酒叹道。
“什么?!”这话一出口,连我也给吓了一跳。
这家人都死绝了?
“哥哥走了,嫂子也走了?”秦夏生惊讶道:“怎么回事,具体是因为?”
温酒叹道:“你们进来聊吧,这件事我也不明白。”
于是我们仨进了门,见屋里设着灵堂。相框里是个挺英气的年轻男人,想必就是刚刚去世的温自山。叉长讨扛。
我们仨郑重地上前给死者鞠躬,并问了一下这是走了第几天。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温自山死了才六天。
今天是第七天。听到这个数字,我特么一阵胆儿寒。回魂夜啊!
温酒说,哥哥嫂子死的都很蹊跷。症状像是中毒,嘴唇发乌,脸色发青,没多会儿就挂了。
但是尸体检验报告说,根本没中毒,一切正常,突然猝死。
新婚的嫂子死后,哥哥一直独居,也没跟什么人来往。但是前几天突然也同样死了,前后快一年的时间,症状相同,死状一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年坑(下)
前后相差差不多一年时间,但是死状却相同,这太不可思议了,而且还不是被毒死的。
这特么太奇怪了。警察调查许久。也没查出任何谋杀的证据,于是也就作罢了,说夫妻俩都是暴病而亡。
卧槽,死因相同的暴病而亡,这夫妻相要不要这么彻底。
闫至阳在屋里转了一圈,四下看了看。
此时。温酒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风水。”闫至阳看罢,随即将目光落到了温酒的身上:“你也懂得阳宅风水吧?”
“你怎么知道?”温酒很惊讶地看着他。
闫至阳指了指墙角放着的一只不起眼的圆形物:“罗盘。”
温酒笑了笑:“是啊,我也喜欢研究一些风水问题,跟一个阴阳先生学了学。但是我没有在我哥哥的老宅发现什么。”
“阳宅没问题,那阴宅呢?”闫至阳说道:“我们来的时候,看到坟地里死了一片松柏树,那是什么情况?”
温酒愕然道:“是么?我没注意呢。我也是刚回来没多久。你要去看看么?对了,你们来找我哥是什么事呢?”
秦夏生叹道:“本想问你哥一件事,现在却问不着了。”
“我问你,你们家坟地,是不是也是以前这个屋子主人的祖坟所在地?”闫至阳问道。
“这倒是,确实是这样,我们老家人祖辈都生活在这儿。”温酒说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阳宅没事。那出事的一般是阴宅。我们去看看,因为你哥嫂的事情,也可能牵涉秦大哥夫人的事儿。”
“这,这怎么能扯到一起呢?”温酒惊讶道。
“因为她买了你哥哥在老屋里找出来的袁大头。”秦夏生叹道。
“这样啊。”温酒点头道:“那跟我来。”
说着,她带着我们出了屋子锁了门,一起往坟地方向走过去。
等走到坟地的时候,我彻底看到这坟地的怪异现象。有一大片的松柏林居然都枯死了,像是中毒一样,从躯干开始枯萎。
在这片死去的松柏林围绕中,有几处坟墓,其中两处是新坟。叉长丰技。
我看了看那墓碑。见上面写着的是温自山跟他老婆的名字。
闫至阳沿着那坟地转了一圈,又看了看松柏林,也看了看天空,山势,最后说道:“这坟地风水不对。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你们埋的位置都错了。”
说着,闫至阳问温酒,他们家祖上是不是每当结婚,新娘短命者多?
温酒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爸妈是很早就不在了,我是哥哥带大的。”
“那你们祖上的风水就有问题。这坟地格局叫做‘年坑’,每遇到凶煞年,就会死一个人。”闫至阳说道。
温酒皱眉道:“只是我们家。还是一个家族呢?”
“是你们家族的人都会被年坑影响。”闫至阳说道。
“可为什么除了我家之外,亲戚们倒是都没出什么意外?”温酒问道。
“那症结应该就在那个袁大头身上。也许以前家里人阴差阳错地藏起了那东西,没人碰,也便没有什么大的危害。”闫至阳说道:“而一旦那东西被发现了,年坑的诅咒再度开始。”
“可那些银元到底怎么回事呢?”温酒皱眉道。
“所以得找找袁大头的根源。”闫至阳说道:“你记得,找人迁坟。晚上我给你画出一副图纸,按照这个方位迁坟重新埋葬,否则对你也不利。”
温酒将信将疑:“你说的靠谱吗?”
秦夏生说道:“你放心吧。”
温酒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想找我哥哥问什么问题呢?”
“就是想问问袁大头的由来。”闫至阳说道:“你知道么?”
温酒想了想,说道:“你们跟我来。我记得我爷爷的遗物里有一本线装日记本。我哥哥不喜欢读书,从来没翻看过。但是我却看过,是爷爷留下的日记,但是我小时候看的,现在不记得写了什么。给你看,也许有帮助。”
闫至阳感激道:“多谢,我确实需要看看。”
于是我们跟着温酒回了家,她便从阁楼里取出一个上锁的木柜子,然后翻了半天,从里面给我们找出一只泛黄的线装日记本来。
闫至阳接了过去,我俩于是翻看那日记。
只见这日记居然还是特么繁体字写的。我看了半天没明白,便放弃了。因为我知道闫至阳研究中医,肯定是懂繁体字的,便问他这日记比比了啥。
闫至阳看了半晌,合上那日记,便对我们讲出温家老太爷温良顺的故事。
原来这袁大头是民国年间老太爷娶小妾的礼金。
说是温良顺早先是孙传芳的参谋之一。1926年9月北伐军进入江西,孙传芳亲赴九江督战,阻挡北伐军东进,失利后潜赴天津向张作霖求援,任安**副司令。1927年2月继续组织兵力阻止北伐,8月率部渡江反攻,与蒋、桂军在南京龙潭一带激战五天五夜后不幸失败,主力军消耗殆尽一蹶不振。这期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