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玲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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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剑-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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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浩也不禁鼻酸欲位,强笑道:“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应该珍惜的是将来,你年纪还轻,来日方长……”

正说到这里,突然一阵急促叩门声,有人叫道:“姑娘,姑娘请开门,会主回来了。”

康浩和冉肖莲同吃一惊,顿时都骇然变色……

冉肖莲目光一闪,低声道:“别怕,跟我来。”

牵着康浩直趋向左壁书橱,蹬起足尖,将最上一列橱中书籍接连抽出五六本,然后又由最低一列书籍内也抽取了五六本,举掌按紧橱门,缓缓用力推去。

书橱内发出一阵低沉的格格声响,竟然向石壁内退去。片刻间,露出一个门户。

康浩探头一望,只觉一股潮霉气味冲鼻而人,门内一片漆黑,伸手难辨五指,但很显然,这儿必是一条秘密出路。

冉肖莲道: “你从这儿下去,一直向前走,可以通到一座巨大的地底古墓,然后由左第三个石门,穿过一条分岔的甬道,就能脱身出险了,但千万记住,无论那雨道内有多少岔路,逢单就向左转,逢双就向右拐,这一点,绝对不能弄错。”

康浩点点头,覆诵道:“第三个石门……逢单向左……逢双向右…:—好!记住……”突然一愣,诧问道:“难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冉肖莲道:“我不能走,也不想走……在你还没有除去易君侠之前,我留在这儿,对你多少总有帮助……”

话犹未毕,门外已传来复仇会主的喝声:“肖莲,为什么还不开门?你在里面搞什么鬼?”康浩急道:“不行了,他对你已经起疑,你得跟我一起走!”

冉肖莲催促道:“你别管我,快些走吧!”

康浩:“不!要走咱们一起走,不走就留下来。”

冉肖莲柔声道:“不要这样,我有我不走的道理,但现在时机急迫,没有办法跟你细说,听我的话,快走吧。”

康浩摇头道:“我不能只顾自己,你不走,我也宁可不走。”

这时,叩门之声更急,复仇会主连声喝问,显得已有怒意。

冉肖莲跺脚道:“真要命……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康浩道:“并不是我逼你,皆因我若脱身一走,你秘然脱不了纵放的罪嫌,复仇会主不会饶你,那样,岂不成了我连累你么……”

冉肖莲无可奈何的道:“好吧!别说大道理了,我跟你一起走吧!”

第二个“吧”字才出口,纤掌倏伸,竟将康浩一掌推进暗门。

门内是一列既滑又陡的石级,怕不有三四十多级之多,康浩踉跄前冲,脚下一虚,沿石级直滚了下去……

待他滚到石级尽头,挣扎着站起来,顶端暗门业已关闭了。

康浩怔了好一会,再摸怀中那把仿制的钥匙,心里感慨万端,黯然长叹一声,只好独自的向前行去……

地道内又黑又潮湿,行走颇感困难,康浩摸索前行。直走了顿饭时间,果抵达一座石室。

他停了下来,运中足目力观察那座石室,只见那座石室竟然修缀得十分精致,不仅占地极广,室中石柱上,更雕刻着蟠龙花纹,此外,尚有丹挥和屏风,严然帝王陵寝。

四周壁上嵌珠镶玉,彩饰金装,环墓共有十二道门户,门上分别镂刻着十二生肖图形,显然是按着“六合阵式”布置而成。

正中一具石棺,却是空的,棺前有块石碑,上刻“武王曹公义陵”六个大字,原来竟是好雄曹操所建疑家之一。

相传曹操临终,曾遗命于彰德府讲武城外,设立疑家七十二处,以免被人发掘,其子曹丕继位魏王,益曰“武王”,葬于螂郡高陵,其实曹操疑家被人先后发现的,却不止七十二处,好雄胸襟,可笑亦复可怜。

康浩感叹一阵,绕过空棺,跨进三道石门。

行约十余丈,前面突然出现三条岔路,康浩依照冉肖莲的话,逢单左转,毫不迟疑选择了左手一条岔路,又行数丈,甬道越见纷歧,岔路越来越多,左转右折,恍若蛛网一般,而且地势忽高忽低,令人如迷宫……

康浩牢记“左单右双”原则,在那纷歧交错的甬道内团团乱转,有时分明正向前走,接连转了几次,竟变成回头向后;有时明明记得这条路曾经走过,不知怎的又绕了回来……直走了将一个时辰,仍然是在黑暗甬道中绕着圈子。

他不禁怀疑起来,心想:地底墓穴建筑不易,就算范围再大些,走了这么久,也该通过了,莫非是我途中转弯错误,迷路了不?果然如此,岂不要困在地底,活被饿死?

谁知脚下刚停,即听见一缕极轻微的水声,恍惚就在头上流过。

康浩凝神倾扣,惊讶更甚,他记得那座庄院正是面对着黄河而建的,难道自己竟走到河床底下来了么?

刹那间,他恍然而悟,古墓石室既是一代奸好雄有意设置的疑爱,位置必定十分隐蔽,很可能墓穴就在河床之下,而出路则分设黄河两岸,后来被复仇会主发现,便特地在出口处建了那座庄园,准备急危的时候,利用墓穴另一端出口作为退路。

假如这个猜想正确的话,自己听到水声,正表示甬道地势已经升高,换言之,也就是快要接近出口了。

康浩心里一高兴,精神顿振,刚要继续向前走,甬道中忽然传来人语声,同时,远处有火光闪了闪……

只听一个粗重的男子的声音说道:“……这地方眼熟,咱们刚才分明已经从这儿走过,怎么又转回原地来了?”

另一个女子声音道:“不错,刚才经过的时候,我曾经用剑刻了个记号,大哥你瞧,可不是就在这儿么。”

那男的道:“如此看来,咱们竟是迷途了。”.女的叹了一口气,道:“一点也没错,的确是迷途了。”

男的道:“咱们再道来路走,也许还能回去。”

女的道:“很难,咱们已经试过五次,结果,仍旧转回原处……唉!看来这些甬道不仅复杂,其中更蕴藏着奇门变化。咱们只怕永远也出不去了。”

男的道:“兰妹何必灰心,至多咱们多化费些时间,将这些岔路走遍,总能找到出路。”.女的道:“那没有用,咱们一路走来所经岔路,不下七八处,每处又有许多岔路,假如一条条去找,决非三五个月能走遍,那时,咱们就算没有累死,也被饿死了。”

男的又道:“那么,咱们就坐在这里等候,丁领班不见咱们出去,一定会带人寻来。”

女的苦笑一声,道: “这更是痴人说梦,你仔细想想看,连咱们都出不去,他还能寻到这儿来么,即使能够寻来,也不过多几个人困在一起等死而已。”

男的默然片刻,说道:“兰妹的意思,咱们竟是死定了?”

女的幽幽道:“我没有说一定会死,只是说很难寻出路……你先别着急,且让我冷静的想一想,好吗?”

男的连忙答应道:“好,兰妹请在这儿休息,待愚兄去寻找出路!”

女的接口道:“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吧,咱们两人必须走在一起,千万别分开了。

那男的没有说话,语声也至此沉寂,显然两人都已经坐了下来。

康浩听到这里,心头狂跳,几乎无法自持——从那男女两人语气和声音判断,分明正是丑潘安罗凡和霍玉兰。

他深纳一口气,按下内心的激动,缓缓移步向前走了数十丈,转过两处壁角,火光已清晰可见。

前面是一处岔路口,地势亦较开阔,康浩紧贴壁角,吵目望去,但见霍玉兰正盘膝而坐,支颐沉思,丑潘安罗凡也倚壁跌坐,手里握着半支火炬。

闪耀的火花,照在罗凡脸上,搜他那本已丑陋的脸庞,越发显得阴沉冷漠,狰狞可怖……

康浩看得剑眉紧皱,大感为难,因为两人所坐的地方。正是通往出口必经之路,尤其罗凡那张丑脸,恰好面对他这边,别说偷越过去,身形若稍失隐蔽,也会被对方发现。

甬道狭窄,无处回避,而霍玉兰对他又怀着极深恨意,如今偏偏竞在这地底甭道中相遇,的确叫他进退两难。

康浩正寻思无计,却见霍玉兰缓缓抬起头来,目注罗凡问道:“罗大哥,你听到流水的声音么?,”

罗凡点头道:“听到了。”

霍玉兰道:“这么说,咱们现在竟已置身黄河之下了?”

罗凡又点点头,道:“不错。”

霍玉兰道:“这些复杂的甬道,修建工和一定很浩大,怎么可能在河床之下施工呢?”

罗凡却摇了摇头,道:“这个愚兄就不知道了。”

霍玉兰沉吟道:“我在想,当年修建这些秘密甬道的时候,此地必然还不是河道,而是修完成以后,才将河水引来的。”

罗凡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但这跟咱们寻找出路有什么关系呢?”

霍玉兰道:“自然有关系。你想,当年修建甬道,引河水,这要花费多大的金钱和人力,如果没有特别目的,谁愿意这样做?如果不是富甲天下的人,谁又有财力这样做?”

罗凡听得连连颔首,脸上却满是困惑之色。

霍玉兰接着又道:“所以我猜这些甬道,极可能通往一处帝王陵寝或秘密宝藏,是真如此,出口就决不止一个,而且,那陵寝或宝藏一定还在更深的地层下,咱们走到这里,不过才算开始而已,假如继续再往乱走,找到那陵寝或宝藏所在,也许就可以找到另一个出口了。”

罗凡苦笑道:“可是,咱们如今连方向都搅不清,即使想往前走,也不知道该走那一条路?”

霍玉兰道:“分辨方向倒不难,咱们只要朝水声较弱,地势较低的地方走,那就是往前了……”

罗凡接口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向前去试试。”。说着,便想立身而起。

康浩吃了—惊,忙不迭提气戒备——皆因霍玉兰的推测十分正确, 岔路口虽然有六七条道,却只有康浩藏身的一条地势最低,如果二人当真按地势而行,康浩决难回避。

谁知霍玉兰并未起身,反向罗凡摇了摇手,说道:“你先别忙着找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哩。”

罗凡问道:“兰妹有什么话要说?”

霍玉兰略一凝思,道:“在咱们继续向前走之前,有几件事必须考虑周到:其一,甬道通往何处,只凭藉揣测,是否真如所料,上前还无法确定,但越往前走,危险越大,这却是可以断言的,其二,咱们身边既无干粮,也没有饮水,万一找不到另一个出口,反而越陷越深,很可能会被饿死在河床地底,其三,我发现这些雨道布置诡橘,似乎是按照一种阵法修建的,假如这猜测不错;那就决不能再任意乱闯,必须冷静的审度形势,窥查阵势变化秘奥,然后才能采取行动。”罗凡颓然道:“可惜愚兄资质钝拙,对阵法一道,毫无所 知……”

霍玉兰淡淡一笑,道:“我又何尝懂得?但咱们既然窥不透其中奥妙,宁可过分谨慎,却不可鲁莽的。”

罗凡点点头表示领会,接着叹道:“愚兄一向自负,只道练成了绝顶剑术,便能纵横天下,想不到那天晚上,竟受制于小小毒蜂,现在又被区区几条用道所困,看来仅有精湛武功实在不足仗恃了。”

霍玉兰目光闪动,轻吁道:“这都是我连累了你……”

罗凡忙道: “兰妹休要误会,愚兄纯系感慨之词,决无抱怨的意思……”

霍玉兰凄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抱怨,但为了我的缘故,使你涉入武林恩怨是非,不仅船毁人伤,如今更陷身绝地,你纵不抱怨,我又怎能不负疚呢?”

罗凡急得丑脸扭曲,大声道:“兰妹,你这样说,便是不知我的心……”

霍玉兰探手握住他的左腕,摇头道:“不!正因为我太知‘道你的心,所以才这样说。咱们相处虽短,你待我一片深情,却使我永世难忘,只因我是个女人,有些话,委实难以启口,现在咱们困以这儿,生死同命,我也就顾不得羞耻了,罗大哥,你愿意听听我内心的话么?”

罗凡道:“我当然愿意听,但是……”

霍玉兰含笑截口道:“让我先说,好不好?”

罗凡怔了怔,终于把自己要说的话硬咽了回去。

霍玉兰收敛了笑容,仰面幽幽道:“我的遭遇和身世,你都知道得很清楚,自从父兄惨死之后,我矢志报仇,曾经跟随四门五派掌门人同上九峰山,不料堂堂少林一代高僧,竟会私纵元凶,才造成太原西郊第二次血案和最近关洛一带这种血腥后果。”

“从此,我以所谓武林正义失去了信心,同时也深感自己势孤力薄。而杨君达气焰正盛,若欲凭藉自己的力量报仇,今生今世是毫无希望了,所以,我在亡父灵前立下誓言:倘有人能助我报得父兄血仇,是女的,我愿终生为奴婢,是男的,我愿终身为妾……”

这时,罗凡忽然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来。

霍玉兰似未察觉,仍旧继续说道:“我不敢夸容貌,更不敢妄论武技,唯先父一生诚谨,在武林也算簿有名声,至少,我也勉强算得上是个‘大家闺秀’了,但为报血海深仇,我不惜任何牺牲,女孩儿家别无所恃,只有用这清白身子,酬那如山重恩……”

她语声一哽,眼中泪光微闪,却凝注罗凡凄然一笑,又道:“罗大哥,我告诉你这些,既非以色相为饵,更非自贬身分。我只是要你知道……此身已为父兄舍,不复兼顾女儿情。倘若有一天,不得不辜风你一片深情时,还望你能曲谅微衷,勿以薄幸见责。”

罗凡激动地问道:“兰妹,这是何苦呢?莫非你认为愚兄无力替你报仇么?”

霍玉兰赦然一笑,道:“我以身酬恩的心愿,并无亲疏之分,罗大哥如能替我报得血仇,自然也不例外。”

罗凡应声道:“我一定要替你报仇,你放心,只要咱们能离开这些地道,我立刻去寻那杨君达分个高下。”

霍玉兰却摇摇头道:“罗大哥,别怪我说句泄气的话,这不是单凭意气就能办得到的……”

罗凡道:“你是说我的剑术胜不了杨君达?”

霍玉兰道:“那倒不是,但杨君达也是剑术名家,而且,复仇会声势浩大,会中高手甚多,像莫家四剑,武功已算不错,在复仇会却仅仅充当堂堂主,你剑术再高,个人怎能敌得过他们许多人?”

罗凡倔强地道:“我不怕他们人多,就算为你而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霍玉兰纤掌疾伸,掩住了他的嘴,正色道:“罗大哥,不许说这种话,你们罗家只有你一个独子,东海威誉,武林霸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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