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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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英雄传-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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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震得微微摇晃,这份功力着实让人吃惊。

琴声袅绕在云尘和陈佩之之间,最后争的一声,一曲终了。陈佩之微微一笑,道:“曲终人亡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赵清鸿微笑道:“倒是我小看了你们,小小年纪,功力竟然如此了得。也罢,就请听老夫做最后一曲,断魂剑。”说着伸出食指,按住琴弦,只见他食指微微颤动,忽然一拨,争的一声弹起,陈佩之左肩忽地嗤的一响,衣袍裂开道缝,伤及入肉。

陈佩之大吃一惊,没想到赵清鸿竟也能发出无形气剑。他家的万劫神剑锋利无比,所发而出,会在空中留下淡淡白痕,那是与空气摩擦所至,因此发剑极快,却算不上是无形,但赵清鸿的无形气剑却是通过琴声而来,有声无形,倒是真的称得上是无形气剑。

赵清鸿微微一笑,双手连弹,争争之声响起,云尘双袖灌满真气,不住挥舞,使出无相无形掌,双掌到处,将气剑化解掉。也是赵清鸿的气剑随声而去,按音韵而发,云尘颇懂音律,听得出来的是那个音阶,因此从容化解,那也如此,赵清鸿所发的无形气剑不及万劫神剑那般神速,云尘的无相无形掌才有时间化解掉。

陈佩之也是颇动琴艺之道,小时候他便常听母亲抚琴,自然也是听得懂赵清鸿来的剑,故而赵清鸿的断魂剑虽然无形,但他发出万劫神剑倒也能相抗。赵清鸿见陈佩之指指点点,双手竟然也能发出无形气剑,心中委实惊讶,问道:“你可是万劫山庄的?”陈佩之道:“不错。”

赵清鸿点头道:“那是使的便应该是万劫神剑了。”陈佩之傲然一笑,道:“不错,你想试试?”赵清鸿微微笑道:“如此甚好,你若能接下老夫这失魂引,老夫便不插手此事,否则,你们一等七人皆要死在这里。”陈佩之忽地想起赵清鸿初来之际飞进来的七只乌鸦,听他现在说来,顿时明白,原来这七只乌鸦便是在预设着自己七人将死。

赵清鸿一手拨动断魂剑,一手却弹起忘心散,两种琴相互交叉,云尘倒还好些,陈佩之却有些支持不住,他定力原本便不深,仗着深厚的功力,倒还可抵挡一阵子,但此时施展万劫神剑,却哪里分心得来?登时觉得眼前晃过一片幻影,不知不觉间左胸又中了一剑。

诗若雪叫道:“陈公子,你千万别受他琴声影响!”陈佩之听得诗若雪的呼声,心中清醒片刻,但不久又被琴声所饶,双脚不住倒退,身上已中了十多剑。陈佩之忽地猛然一喝,双手一划,只听得嗤的大响,他双指划过,一干竹子皆是拦腰而断,陈佩之纵身一跃,来到赵清鸿面前,双指点出,前面抗轿的两个大汉一声未吭,胸口中剑登时倒地。

赵清鸿身子平平飞起,落在林子外的一颗石头上面,面态雍容,双指弹奏,似乎丝毫不受影响。陈佩之怪叫一声,一剑又是急急刺来。白光一晃,已来到赵清鸿面前。赵清鸿眼睛也不睁,琴声一转,这一剑便被挡了住。陈佩之双目一睁,又是嘶声一叫,双手飞舞,身形闪动,气剑纵横,忽地一剑射向熊炎,熊炎一直看着比试,见他突然一剑射来,心中一惊,急忙避开,心中暗骂陈佩之无耻。众人见状,更是退了开去。

诗若雪见陈佩之似如疯状,心中焦急,来到云尘身边,问道:“陈公子他是怎么了?”云尘瞧了一会儿,道:“他恐怕是受了琴声影响,走火入魔了。”诗若雪闻言一惊,道:“那该如何是好?”云尘叹道:“他的内力比我还高,我们两人半斤八两,我若是硬要止住他,恐怕也得元气大伤,但强敌在前,我们两人两败俱伤,岂非都是被他们一网打尽,更何况我纵然能够制服他,也再无功力为他疗伤。因此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诗若雪道:“如此下去,陈公子恐怕会经脉寸断。介时不死,恐怕也是废人一个。”云尘道:“我若助他,自然可以拿下赵清鸿,但他此时走火入魔,敌我不分,我贸然前去助拳,恐怕赵清鸿没拿下,便得先和他打了。”

陈佩之舞得越来越快,但招数多半落空,不是打在雪地上,便是打在竹子上,只见地上飞雪激扬,满天竹叶纷飞。赵清鸿心中暗暗吃惊,见他使了这么久的万劫神剑,气剑威力丝毫未待减弱,暗道:“幸好他此时已走火入魔,否则我的琴剑没有他凌厉,照他如此狂攻,我哪能支持这么久?”

云尘见陈佩之头上白丝细起,已知他内力快要消耗到了尽头,而看赵清鸿,还是一般雍容自若的姿态,心中暗叹,虽然陈佩之内力不逊赵清鸿,但若论功力,毕竟还是赵清鸿稍胜半筹,再加上陈佩之此时走火入魔,更不是对手。当下身形一动,便要前去相助,自忖以陈佩之目前的功力,自己尚且能够制服他。

云尘双袖一摆,来到陈佩之背后,一指无声无息点向陈佩之,陈佩之浑然未见,背后大椎穴登时被云尘点中,若然是换做其他内功,以此时的状态,定然非止住不可,但六阳神功虽然发功没有其他武功那般厉害,但却是极为护体,云尘这一指点来,内力立即反弹。

云尘只觉手指发麻,心中惊讶无比,陈佩之已回头一剑,云尘躲避不及,左胸登时被气剑射中,两人相距不多三尺,这一剑又是穷途末路,凌厉至极,只见一阵血雾扬起,云尘被一剑洞穿,跌倒在地,一动不动。诗若雪惊叫一声,急忙冲了过去,陈佩之不管来人是谁,便是一剑射去,也不知是潜意识还是无意,他每每一剑都失了准头,总是射不中诗若雪。

陈佩之仰天一叫,反身扑向赵清鸿。赵清鸿忽地双眼睁开,喝道:“接老夫一招无形煞掌!”左手一推,陈佩之也不知躲避,胸口被印了一掌,远远摔了出去。赵清鸿一曲弹毕,抚琴大笑,却见陈佩之摇摇晃晃的站起,又向他冲了过来。

赵清鸿冷笑道:“老夫便让你经脉寸断!然后再解决其余人!”琴声一弹,争争作响。以陈佩之此时的状态,岂能与之抗衡,便在此际,忽地传来一阵箫声,那箫声悠扬婉转,却听不出半点情绪,但人听在耳里,却如一股甘泉流入早已干枯的心田,心里舒畅不已。陈佩之身形摇晃,如在清泉之中沐浴,神情也渐渐安静下来,双眼紧闭,似乎早已飞到空中。

赵清鸿叮的一声,一弦断掉,仰天叹道:“今日遇到高人,真是三生有幸!”对另外两人黑衣人道:“走!”说罢纵身跃回轿中,那两个黑衣人一个担一头,健步如飞的去了。他这一走,连熊炎也都变色了,看来连赵清鸿也惹不起这个吹箫之人,他们对望一眼,见陈佩之已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云尘被这一剑射中心脏,显然是活不出的了,心想,反正他们已死去一个高手,今日不能将其一并解决,日后自有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下也是齐齐退出。

只留下黑白双煞孤零零的尸体,这两人纵横江湖半生,到头来却死得如此凄凉,无人问津。司徒玉等人此时已是醒过来,向诗若雪几人走去。见陈佩之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而诗若雪和云尘更是吓人,诗若雪怀中抱着云尘,一声白衣已然便成血衣,而云尘脸色煞白,胸前更是留下一大滩血迹。

司徒玉和白钰抢步过去,都是焦急问道:“若雪姐,这么了?”诗若雪眼中泪珠滚滚,颤声道:“云,云尘他死了!”司徒玉大惊,道:“怎么回事,是那臭老头么?”诗若雪摇了摇头,道:“那老头是江湖十恶霸的老大,他用琴声将陈公子引得走火入魔,之后云公子想要去救陈公子,却不料被他一剑射中。”

司徒玉低头一看,只见云尘左胸隐隐一个小指大的血口涌着血,这一剑洞穿,绝无再活之理,脑中也是嗡的一作响,不知云剑知道后,该如何做算。朱宇文扶起陈佩之,朱宇天却是走了过来,低声道:“云公子可还有气息?”

诗若雪翟然一醒,探鼻过去,却是只有丝丝吐气,已无进气。心神黯然,摇了摇头。便在此时,林子中吹来一阵风,刮得竹子沙沙作响,吵声之中却有一缕箫声隐隐入耳,格外清晰。一个白衣男子在箫声袅绕中踏竹而来,飘然落在诗若雪等人面前。

白钰踏前一步,道:“你是谁?”那男子约莫二十多岁,面容洁白如冰雪,寒意之中仿佛略带着一丝笑意,似如冰雪之中的火焰,虽然外表寒冷,但内心却燃烧着一团火。那男子轻轻一笑,放下玉箫,道:“在下常年居住在这谷中,你的朋友在我谷中受了伤,我理当来看看,若有能力,在下自愿出手相助,不过愿不愿意,便是你们的事了。”

诗若雪黯然道:“我们这位朋友是活不成的了,不过你若能答应让我们在谷中歇息,我们自然感激不尽。”

白钰道:“世上哪有这等好人,我们与他非亲非故,又有强敌伺机,他便如此好心来救我们?若是好心好意的话,在我们与他们交手之际便该来了,等到我们都受了伤再来,恐怕是另有目的。雪姐姐,你长得如此美貌,恐怕天下之人见你不动心的少有,焉知这人不是包藏祸心?”他虽然说来丝毫无礼,但却也颇有道理。

诗若雪皱眉道:“钰儿,不可无礼,这位公子好心而来,遭你如此误会,岂不是大伤人心?”白钰急道:“雪姐姐,你不知江湖险恶的!”

男子微笑道:“如果当世之人,只有遇到自己相识之人再出手的话,那还有什么行侠仗义之言?再者如你所说,我们非亲非故,我又何必去帮助你们去对抗敌人?焉知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但你们现在落难,我出手相助也只是尽道义之举,也是我在谷中闲来无事,否则我大可不必管。”

诗若雪起身一礼道:“孩儿无礼,还请公子见谅,只是我这些朋友。”那男子微笑道:“好说。”他几步走近云尘,凝目看了一会儿,忽地微微一笑,俯身点了云尘几个穴道,然后将云尘抱起,对诗若雪等人道:“请各位下榻寒舍,我为你们治疗你们的朋友。”

诗若雪等人随即跟上,白钰嘟着嘴,喃喃道:“我才不是孩儿!”几人随着那男子走入竹林,那男子健步如飞,看似在信步而走,轻松之极,但速度之快,却比起那些奔跑之人还尤为过之。众人穿过竹林,来到一处泉边,这泉有一丈大小,冒着热腾腾的白气,竟然是口温泉。而在泉水周边,却搭建有几间竹楼,乍眼一看,韵味非凡。

司徒玉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这里能生长这些竹子还有草木,原来是这口温泉的奇效。”白衣男子微笑道:“不错,这原是个火山口,后来被积雪填埋,但地下却是泉水涌动,这个便是一个露口,只因如此,这里气候比外边温暖得多,而植物也不怕没有水。我来之时,这里已经长了好多竹子,因此这个谷便叫做万竹谷。”

司徒玉等人恍然点头,白衣男子将云尘放进竹楼里,脱下他的外衣,点了其穴道,接着取出银针,开始为云尘疗伤。诗若雪低声问道:“他,云公子还有救么?”白衣男子点头道:“自然可以,他中的不是要害,十来天便可以恢复。”诗若雪奇道:“这一剑不是射在心脏么?怎么还不是要害?”

白衣男子微笑道:“对于寻常人自然是非死不可,但这位公子福大命大,有异常人,他的心脏乃是生于右边,因此这一剑伤势虽重,却也不过是流血过多,而非击中要害。”诗若雪等人恍然点头,朱宇文将陈佩之放在静室之中,白衣男子为云尘治疗伤口后,又用银针渡陈佩之引导真气。

朱宇天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冒昧问一下,你这可是金针渡穴的功夫?”白衣男子抬头望了望他,微微笑道:“不错,阁下眼识不错,这正是金针渡穴。”司徒玉道:“金针渡穴,莫不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刀客谷中竹的绝技么?你怎么会?对了!”她忽地恍然拍了拍手,道:“我听师傅说过,谷中竹住的地方便叫做万竹谷,我起初以为,这万竹谷既然号称如此,想必是在江南富饶之地,却不想竟然是在西域如此荒北的地方,真叫人出乎意料。这么说你便是他的传人了?”

白衣男子微笑道:“你说的差不多,这确实是谷中竹住的地方,但我却不是他的传人,我只是误入这个谷而已,后来见这里风景优美,偏僻安静,便在这里长居下来,这手金针渡穴便是在这里找到的,我闲来无事,便学了起来。”说完话,手中也是停下,收起金针,头上竟冒出丝丝细汗。

诗若雪问道:“陈公子什么时候能醒来?”白衣男子从怀中取出条洁白的手帕,擦拭了一下汗珠,又整了整衣服,道:“他消耗了不少内力,恐怕得睡上两天。”诗若雪点了点头,那男子瞧了瞧她,道:“你这衣服占了不少血迹,我这儿虽然没有女子衣裳,但却也有一套干净的白衣,你便和这位姑娘,女扮男装好了。”

司徒玉奇道:“咦?这倒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白衣男子微笑不答,走进内堂,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诗若雪,道:“里面的澡堂乃是引自泉水,这泉水有中特殊的矿物,以来洗澡对人体极为有益,这乃是一口活水,不必担心,只管洗便是。大家待这两位姑娘洗完澡后,再去洗漱一番,甚为舒服。这几位公子便和我到大厅坐坐罢。”

朱宇天微笑道:“也好,公子带路。”当下诗若雪和司徒玉两人去了后堂沐浴,而朱宇天两人和白钰便随着白衣男子来到大厅之中。这里的坐具一并俱是竹子做成,看着颜色有些发黄,想来是有些年头了。

朱宇天抱拳说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在下朱宇天,这是舍弟朱宇文,这位是白钰白公子。”朱宇文也跟着报了抱拳,白钰却是冷然不动,显然对这这男子甚有戒心。白衣男子微笑道:“在下无父无母,名字也是自己起的,我瞧这里一片竹林,便想了个名字,给自己叫做林子竹,各位见笑了。”朱宇天两人抱拳说道:“哪里!”心中均想,瞧着这林子竹当真不知道我们名号,想来确实是深居在此。他们两人名号在中原也是颇为响亮,在地头西域更不用说,只要稍在江湖走动,多半还是听过。

林子竹道:“等那两位姑娘沐浴出来后,我们再来用膳,这里菜食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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