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丽说的这一番话,像是一记警钟一样,敲在了在场之人每个人的心上。
的确,这老夏家的一群人,有事没事就来找茬,总是说夏家欺负他们,可是,夏家明明很好,什么都帮着村子里的人,这怎么总是碰见他们就碰出不对来了呢?
夏蝉轻笑,“你们走吧,我不想跟你们计较了,只是以后,请不要再来我家。”
王氏气得要命,伸手指着夏蝉,“小贱人,你记住了,你会遭报应的。”
葛氏皱眉,“你住嘴!我们已经跟你们彻底分家了,你还有什么脸再来说我们?”
王氏气得不行,“贱蹄子,当年如果不是我把你救了,给你口饭吃,你能活下来吗,怎么,现在有本事了,就忘了你也是个被我们家老大骑过的贱人了吧!”
葛氏气得脸色通红,那些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猛地大吼道:“不是的……当初是你逼我的,你逼我,说要我嫁给你儿子,要不然就把我卖去青楼里……我要杀了你……”
说着,葛氏猛地上前,一把掐住了王氏的脖子。
夏耀祖一愣,急忙说上前去拉开了葛氏,“疯婆子,你敢跟我娘动手,我打死你!”
说罢便上前几步,抡起拳头来就要打葛氏,夏蝉皱眉,既然还不走,那只好动手了!
正要挥剑,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黑影儿飞速轻功上前,一脚将夏耀祖给踹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差不多五六米,才停下来。
葛氏惊恐无比,满脸冰凉一片都是泪,她本身就是刚刚恢复,有了一点点的好的迹象,却被刚才王氏的话给唤醒了之前的记忆,整个人都十分憔悴。
郭东义转头,看着葛氏一脸的惊恐,心下不忍,“葛夫人?”
葛氏一愣,浑身一抽搐,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
郭东义急忙抱住了她的身子,“葛夫人?”
夏蝉一惊,急忙上前去,“娘……”
一辆马车从身后驶来,刚停下,一个粉团子便急忙跳下了马车,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娘亲……娘亲……”
妙璇迈着肉呼呼的小短腿儿跑了过来,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爹爹,娘亲怎么了?”
郭东义摇头,“没事,只是受不了刺激晕过去了……”
夏妞儿和夏宝儿也急忙冲上前来,“娘……”
夏耀祖却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似得,上前一步道:“娘?爹?葛氏,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勾搭了野汉子还生了个孽种!”
郭东义皱眉,“你住嘴!”
夏耀祖气得要死,葛氏只不过是个疯婆子罢了,被自己休了之后,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找到一个男人,真是严重的刺激了他的内心。
妙璇皱眉,“坏蛋,你们都是坏蛋,欺负娘亲……”
王氏啧啧着嘴,“乡亲们,你们看看啊,这不要脸的贱人,竟然勾搭了野汉子,你们说说,这还要脸吗?”
人群里有人对着葛氏和郭东义指指点点,也有人道:“这怎么能是勾搭野汉子呢,你们分家了,就是自由身,难不成还不准人家再找不成?这是什么道理啊?!”
王氏气得要命,她最是见不得夏蝉一家子人好,如今夏蝉一家子不仅日子好了,而且这原本被自己儿子扔了的疯婆子竟然还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这真是太气人了!
王氏捂着伤口,怒气冲天道:“我呸,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找到一个男人?骗鬼去吧!俺才不信……哦,俺知道了,肯定是之前就勾搭上了,故意骗俺们说要分家,你看看这一家子富得,怎么富起来的,说不定就是母女俩朝着男人卖笑换来的呢……”
夏蝉转身,瞪着王氏,“你要死?”
王氏吓得浑身哆嗦,不住的往后撤退着,此时的夏蝉实在是太吓人了,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样。
夏蝉扬手,掌心凝聚起了浓浓的内力,郭东义皱眉,伸手拦下她,“丫头,不能。”
夏蝉皱眉,“你少管我的闲事!我今天就要这个老妖婆的命!”
郭东义皱眉,“你娘还昏迷着,现在不是快意恩仇的时候,更何况,你杀了她,你也要坐牢!”
夏蝉扬起来的手又落了下去,恨恨的看着两人。
妙璇气得小身子哆嗦个不停,蹭蹭的上前几步,一脚就踹在了王氏的腿上。
“坏蛋婆婆,坏蛋婆婆……让你欺负娘请,妙璇要为娘亲报仇!”
郭东义皱眉,“妙璇,回来。”
妙璇哭着跑回来,“爹爹,娘亲被欺负了,爹爹都不管吗?妙璇不要爹爹了……呜呜……”
郭东义脸色十分难看,夏蝉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夏蝉蹭的上前几步,啪啪啪的扇了王氏几十个大嘴巴子。
王氏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这脸上就被扇了几十个耳光,一张干瘪瘪的老脸瞬间就肿成了猪头。
郭东义皱眉,“来人,将这三人押回去。”
马车上下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几步,就将王氏三人拿下。
这……在场之人都是愣住了!
夏耀祖气得不行,“你这个狗娘养的王八犊子,凭啥抓俺们……”
郭东义二话没说,从腰间拿了一块金牌出来,横在几人面前。
那侍卫踹了夏耀祖一脚,“放肆,这是知府大人,你竟然敢出言辱骂,待押去了大牢,定要先打上几十大棍才能老实。”
说着,押着三人便往回走。
郭东义将葛氏打横抱起来,道:“丫头,你娘现在情况特殊,得带去镇子上找萧战萧先生。”
夏蝉点头,道:“如月,你跟妞儿和宝儿在家里看门,记得将门锁好,千万不能让闲杂人等进来,不是我们回来不能开门。”
如月点头,“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看好家里。”
夏蝉点头,“梅丫,你跟我一起去镇子上。”
梅丫点头。
几人上了马车,便朝着镇子上出发了。
几人走后,这围观的人群里却是都十分震惊起来。
葛氏新找的男人,竟然是定州的新任知府,这无异于是一颗重磅炸弹,让人群都沸腾了起来啊。
夏蝉本来就是炙手可热的,媒婆说亲都踏破了门槛呢,现在亲娘又是未来的知府夫人,这夏蝉的身价也是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小姐,不过夏蝉跟沈家少爷一直是关系很好,这看起来,可真是门当户对了啊。
不过,既然这样,那夏家不还有两个小娃娃呢嘛,一个夏妞儿,一个夏宝儿,俩孩子都是生的模样好,加上这身世,不少人都是琢磨了过来,纷纷琢磨着。
人群里,林宿刚来,准备来找夏妞儿玩呢,听到人们议论纷纷,林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夏妹妹是他先看中的,怎么能被其他人染指呢,既然如此,那自己只好果断出击,先定下这门亲事了。
马车飞快的往镇子上疾驰着,一路上,妙璇都是十分的担心,小嘴瘪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郭东义道:“妙璇,来爹爹给你擦擦泪。”
妙璇摇头,伸手一把打掉了郭东义伸来的手。
“你不是妙璇的好爹爹,娘亲被坏人欺负,爹爹都没有保护娘亲……呜呜,妙璇以后再也不要爹爹了……”
郭东义脸色有些尴尬,“妙璇,别胡闹,这哪里是你娘亲?”
妙璇哭着,“就是就是……爹爹说上次抱着妙璇睡觉的就是她,所以她肯定是妙璇的娘亲……”
郭东义语结,看了看妙璇,又看看夏蝉,低头不语。
夏蝉拉过妙璇的小手,轻声问道:“妙璇,为什么说我娘是你的娘亲呢?”
妙璇委屈着,“因为……因为上次妙璇在梦里感觉到了娘亲的温度,娘亲抱着妙璇,还哄着妙璇睡觉……”
说着,妙璇抬头看着夏蝉,眼泪汪汪的,“夏姐姐,妙璇从来都没有娘亲,夏姐姐,求求你了,能不能让妙璇也叫她娘亲啊?妙璇只要叫一声就行,绝对不会跟夏姐姐抢娘亲的……”
夏蝉心里特别难受,伸手抱着妙璇在怀,“妙璇乖,如果真的想叫,私底下可以叫,可是毕竟不是娘亲,如果妙璇以后在别人面前这么叫,别人会以为你爹爹娶了我娘的。”
妙璇吸吸鼻子,“夏姐姐,是不是只有爹爹娶了娘亲,妙璇才能在别人面前叫娘亲?”
夏蝉点点头。
妙璇却忽然眼神一亮,转头爬到了郭东义的面前,握着他的手道:“爹爹,那你娶了夏姐姐的娘好不好,这样妙璇也就有娘亲了。”
郭东义脸色一顿,竟然微微发红,“妙璇,别胡闹……”
妙璇着急了,“爹爹,爹爹你就娶了夏姐姐的娘吧,妙璇想要一个娘亲……爹爹……”
郭东义咳了咳,满脸尴尬的看了夏蝉一眼,道:“这种事情是大人之间的事儿,你是小孩子不能管。”
妙璇十分委屈,退下来窝在夏蝉的怀里,“夏姐姐,那爹爹还没娶你的娘亲之前,妙璇可以去你家里玩儿吗?”
夏蝉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啊。”
妙璇开心了,又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葛氏,担忧道:“夏姐姐,婶婶会不会有事啊?”
夏蝉摇摇头,眉头紧锁,“希望不会有事。”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镇子上,去了萧家棋局,夏蝉下了马车,郭东义道:“丫头,得罪了。”
说着,将葛氏抱了下来,进了棋局里。
萧战正在大厅处,奇怪的是玉梦惜也在,夏蝉进了去,急切道:“萧先生,请您救救我娘吧。”
萧战一愣,急忙道:“先送上楼去。”
上了二楼,郭东义将葛氏放在榻上,萧战道:“你们先出去吧。”
夏蝉担忧,“萧先生,我娘怎么样?”
萧战道:“受了极大的刺激,现在可能很棘手,你们出去,我运功为她逼毒。”
夏蝉点头,担忧的看了葛氏一眼,道:“萧大哥,大恩不言谢。”
萧战笑着点点头,“既是承了你这一句大哥,便会竭尽全力。”
夏蝉点点头。
出了门,郭东义和玉梦惜都等在外面,玉梦惜担忧无比,上前拉着夏蝉的手,“蝉儿,伯母这是怎么了?”
夏蝉将事情的原本告诉了玉梦惜,玉梦惜听完,气得身子发抖,“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之人!”
夏蝉咬牙,“现在,我就要去帮着他们下地狱。”
说着,转头看着郭东义,“郭叔,你这次莫要拦我,你也拦不住我。”
郭东义面不改色,“谁说我要拦你?!”
夏蝉面色一愣,郭东义便拿了自己的金牌出来,递给夏蝉道:“做的隐晦一点。”
夏蝉面露兴奋之色,接了金牌,道:“十一姐,你留在这儿帮我看着我娘,梅丫,咱们走。”
这边玉自珩送沈崇博回了家,服侍沈崇博睡下,便去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个锦盒出来。
明令疑惑道:“十三爷,您找什么呢?”
玉自珩坐在椅子上,伸手打开了锦盒,道:“我娘给我的,说是要传给下一代媳妇的,我想拿出来,送给小知了。”
明令凑上前来一看,差点被闪瞎了眼睛。
玉自珩得意道:“好看吧?”
明令急忙点头,“好看好看,而且夏姑娘喜欢红色,肯定会喜欢这个项链的。”
玉自珩点点头,开心的将锦盒塞进了怀里,“你在家里,我自己去一趟。”
明令点头。
出了门,玉自珩开心的哼着小曲儿往夏蝉家里走去,刚下了石阶,就猛然收住了脚步,身形一顿,急忙转头。
温雅站在身后,一身蓝色的衣裙,娇美动人,盈盈目光看向玉自珩,温柔缱绻。
玉自珩皱眉,“是你?”
温雅看到玉自珩自然而然露出的厌恶的神色,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可她心理素质极好,面上丝毫也不表露,只是笑着道:“将军。”
玉自珩不理她,转身就走。
温雅一愣,急忙上前几步,拦在了玉自珩的身前。
“将军,等等……”
玉自珩收住脚步,与她拉开了距离,皱眉道:“爷记得跟你说过,没什么大事儿最好不要来烦爷。”
温雅咬唇,道:“将军,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玉自珩不语,只是厌恶的看着她。
温雅咬唇,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来递过去,仰头崇拜痴缠的看着玉自珩,声音娇媚动人,“将军,这是属下为您做的,绣了很久……希望您……”
“不要!”
玉自珩说的果断,直接抬脚离开。
温雅一愣,听着玉自珩的脚步声,看着地上被无情打落的荷包,温雅忍不住眼眶酸涩,一行泪便流了出来。
转身,温雅愤怒了,“将军,为何不要?属下一直爱慕将军,将军为何不能接受属下?”
玉自珩皱眉,猛然转身,“因为爷觉得你太丑了,你这个荷包一样太丑了。”
说完,便再次转身,一丝不留眷恋的离开。
温雅一愣,玉自珩的话像钉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温雅难受的要命,蹲下身子来轻轻捡起了荷包,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荷包上。
玉自珩,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为了你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了你来到这军营中,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受了多少排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相反换来你这般轻贱与我!
温雅慢慢的攥紧了拳头。
玉自珩,我温雅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就算是你,也一样是如此!
夏蝉与梅丫一起去了定州知府府衙,门口立刻有两名侍卫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夏蝉将手里的金牌往前一伸,“我是郭大人派来的。”
那两个侍卫看了金牌,急忙道:“原来是大人派来的,请进。”
夏蝉与梅丫进了去,夏蝉道:“今天下午有三个刚被送进来的犯人,关在哪里?”
那侍卫道:“姑娘请随属下前来。”
夏蝉跟着那侍卫去了大牢,走进了阴暗的牢房,迈下石阶,便走到了一处牢房前。
夏耀祖和王氏以及夏美玲被关在一个牢房内,夏蝉站在牢房前面,道:“你们三个,感觉还好吗?”
夏耀祖听了这声音,急忙抬头看去,见了来人是夏蝉,夏耀祖激动无比,猛地站起身子来,“贱人,你这个贱人……”
夏美玲则是害怕了,“夏蝉,夏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