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担忧无比,却也是十分的心烦。
温少海可是日日流连青楼,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吕氏也管不了了,温少洋经此一事的打击,也是不愿意出门。
一出门,人们都是对着他指指点点,好男风,在当时看来,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情。
温雅得知了这消息,更是气急攻心。
一次次的输给夏蝉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因为夏蝉而连累了温家被贬,现在自己可就是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腿都被夏蝉给害残,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
霎时间,温雅是将夏蝉给诅咒了十万八千遍。
而当众人都在着急担忧的时候,姚月莲却收拾好了行礼,拿着一张纸就走了出来。
“本小姐不想待在你们温家了,真是给我丢人,我们姚家虽然不怎么有势力,却也是比你们温家门风干净,现在本小姐要与温少洋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谁都别沾染谁。”
说着,便将包袱一背,潇洒离开。
吕氏气得要命,上前几步就追了出去。
“姚月莲,死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就是个被男人骑完了玩剩下的烂货……”
吕氏这骂街起来,当真跟乡下的泼妇差不多了。
姚月莲本来走了出去,听了吕氏这样骂自己,又是折了回来,掐腰看着吕氏。
“我呸!本小姐是不稀得待在你们这样龌龊的家里,儿子是个天阉之人,没得用,老子又是个喜欢男人的,一家子歪风不正,还好意思出来说话,不如一头撞死了去吧!”
姚月莲这话真真是字字戳了吕氏的心窝子,吕氏气得脑袋发蒙,上前伸手就抓住了姚月莲的头发。
“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敢来编排老娘,老娘看你是不想活了……”
姚月莲也不是善茬,住在温家这几个月,早就受够了吕氏的气,现在得到机会,便一脚踢在了吕氏的肚子上,将吕氏给踢倒了在地上。
两人撕扯不断,在地上扭打起来,不一会儿便是引来了一众人的围观。
温雅被丫头推着走了出来,一看这阵势,气得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娘,娘别打了,赶紧的松手啊娘……”
只是这会儿的功夫,两人都是打在兴头上,谁也不肯让着谁,还怎么听温雅的劝呢。
温雅着急。
“赶紧的上去分开她们,快点啊……”
几个丫头和小厮上前,强行的分开了两人。
吕氏还不解气,挣扎着要去踢姚月莲。
温雅看着,十分的头痛。
“娘,住手吧,你还嫌咱们温家丢人丢的不够吗?”
温雅大喊出声,吕氏才猛地停了下来。
此时,吕氏与姚月莲都是发髻散乱,衣裳也是破了好几处,互相站着掐腰瞪着对方大口的喘气。
温雅看着,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你要打便打吧,反正咱们温家的脸也不要了。”
说着,温雅便自己转动着轮椅回了家。
吕氏也是气恼的很,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也是觉得羞得慌,不说话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里去。
姚月莲捡起包袱来,冲着吕氏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儿!”
周围有人议论,
“瞧瞧,这就是那个小郡主吧,亏得还是郡主呢,怎么跟市井泼妇一样啊……”
“就是啊,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男人摸,现在还当着这些人的面跟人打架骂街,这哪有点郡主的样子……”
“我看啊,分明就是一个乡野村妇,不上台面的很啊……”
“就是,不知道在宫里学了什么规矩了,怎么还能是这样子……”
姚月莲听着众人的议论,气得是身子发抖。
“闭嘴,都闭嘴,本小姐如何处事,用得着你们插嘴吗?”
说完,姚月莲便恨恨的转身离开,不理会身后的议论声。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去定州。
不仅是玉自珩在那里,姚菀辰也在呢,京城虽好,她怎么也是个嫁过人的了,众所周知的,自己你也不好混。
而定州呢,繁华又富裕,而且还没人认识自己,自己去了,说不定还可以找到玉自珩,再续前缘呢。
姚月莲抱着这个想法,便踏上了前往定州的道路。
夏蝉这边。
送走了朝霞和夏暖,家里便只剩夏蝉梅丫,柚青,顾清四个人了。
薛材在定州,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薛静跟在了葛氏身边,也有人照顾。
家里就剩下了四个人,倒是有些寂寞了。
不过夏蝉可不会闲着。
前段日子种的葡萄,夏蝉让乡亲们收了好些,这以后决定走做婚礼蛋糕这一块,怎么能少的了葡萄干呢。
夏蝉决心晾晒一些葡萄干,既能当做小零食一样的卖出去,还能做成各种美食,最主要的是,在这古代,葡萄干绝对是独一份。
吃了午饭,夏蝉便带着梅丫去看葡萄干了。
乡亲们遵从夏蝉的指示,将葡萄洗干净之后摆在了筐子上,一层摞着一层,夏蝉走到广场那边的时候,才发现场面很是壮观。
一整排一整排的葡萄,在太阳下泛着光泽。
“我都闻到葡萄的香味儿了呢。”
梅丫笑着点头。
“小姐,咱们弄这么多葡萄,得弄出多少葡萄干来啊?”
夏蝉摸着下巴想了想,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呢,第一次弄,先弄着看看。”
走了上前,正在看守葡萄的牛大便走了上前。
“里正,俺给您看着这葡萄呢,保证没人敢来偷吃。”
夏蝉笑着点头。
“牛叔,这葡萄翻了一遍了没有啊?我瞧着这成色差不多了。”
牛大急忙点头。
“可不是,俺听里正的话,一捏这水儿不淌了,就赶紧的翻了一遍,现在都晒得差不多了呢。”
夏蝉近距离看了看,果真,这葡萄已经晒走了水分。
“接下来就是去掉这葡萄籽了,牛叔,你这几天就在这看着,可得小心别让人给偷了去,这葡萄可贵了呢。”
牛大急忙点头。
“里正,您放心吧,俺一定好好看着,绝对不能让人偷走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中午回了家,柚青正在张罗着做饭,见着夏蝉进来,柚青急忙上前。
“小姐,咱们中午做啥啊,奴婢正准备淘米呢。”
夏蝉笑笑。
“做个砂锅饭吧,再去园子里弄点小菜回来,炒个菜做个汤。”
柚青笑着点头,“那奴婢去淘米去。”
梅丫拿了篮子,跟夏蝉一起去了园子里摘菜。
菠菜油菜啥的吃完了还有呢,夏蝉摘了几把,又弄了些小葱,准备回去洗洗干净就生着蘸酱吃,特别好吃。
眼看着辣椒也都多了,夏蝉欢喜的很。
“梅丫,咱们把辣椒都弄回去,留着腌着吃,可好吃了。”
梅丫点头,“好嘞。”
两人弄完了菜,才满载而归。
砂锅饭做起来简单,夏蝉弄上了肉和菜,便上锅蒸就好了。
洗干净小葱装小竹筐里,夏蝉切了辣椒和牛肉,打了鸡蛋,做了一个滑蛋辣椒炒牛肉。
汤是早上就炖着的,海带排骨冬瓜汤,这会儿揭开锅,浓郁的香味儿传来,惹人馋虫。
海带还是小庵村的渔民送来的呢,这儿的人不怎么吃这个,觉得又腥又硬,咬不动,夏蝉知道了,却是连连摇头。
这海带可是好东西,炖汤,凉拌,炒菜,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啊。
想起那麻辣海带丝,海带丝炒肉,海带排骨汤,都是一道道美味呢。
菜一道道的上桌,夏蝉去洗了手,招呼大家来吃饭。
砂锅饭一人一锅,不过也是比碗大不了多少的那种锅,有汤有菜的,一顿饭吃的真是丰盛。
夏蝉给大家演示了一遍怎么吃小葱蘸酱,看着夏蝉吃的那么开心,几人也忍不住了,纷纷有样学样起来。
这么一吃,却是惊呆了众人。
“这葱敢情生吃也这么好吃啊……”
“是啊,奴婢第一次试过生吃这小葱呢,一点都不辣,还鲜的很呢……”
夏蝉轻笑。
“那可不是,夏天吃点这个最合胃口了,到时候我摊一筐子煎饼,咱们拿着酱抹上,卷上小葱,更好吃。”
柚青一听,急忙道:“小姐,那咱们啥时候做啊,奴婢太想吃了。”
夏蝉笑了笑。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嘴馋了?”
柚青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夏蝉去洗了洗手,便准备午休了。
这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一切都规划好了,酒楼有人帮忙照看,家里这山庄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葡萄干正在准备着,弄完了之后也就紧接着赶上了秋收了。
收完了粮食,乡亲们也不用担心闲着,这作坊可是就紧接着开始了,自己可得再准备不少的东西了。
再者,这秋天出海,收回来的鱼啊虾啊蟹啊的,都是得有人处理,然后才能投入大批量的生产,销往酒楼。
夏蝉如此想着,那这酒楼显然不够啊,自己得多开几家才是。
这样想来,明年开春自己便要出去看看了,多去几个地方,然后决定要不要扎根下来,开酒楼,扩大势力才是。
夏蝉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一笔一划的记在了册子上。
八月末的天气,炎热无比。
薛材终于算出了水源地,郭东义带着人手去挖,果真挖到了干净清澈的水源。
薛材回了家。
告诉了夏蝉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见毕方。
毕方正在屋子里打座,薛材轻声的敲门,“道长,我是阿材。”
“进来吧。”
薛材推门,走了进去。
“道长,我回来了。”
毕方点头。
“一切可还顺利?”
薛材急忙点头。
“道长,此次多谢道长,阿材才能获此殊荣,去参加明年的殿试。”
毕方微微睁开了眼睛。
“你是个有主意有远见的人,得到这些,是你应该得到的。”
薛材忽然跪下了。
“道长,求道长收阿材为徒,阿材愿意拜在道长门下,为道长鞠躬尽瘁。”
毕方轻笑。
“起来。”
薛材疑惑的看着毕方。
“阿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早已将你当做是自己的徒儿一样看待,只是若你想从我这里学到更多的东西,须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薛材点头。
“师父请说,徒儿一定答应。”
毕方点点头。
“你发誓,此生只能效忠夏蝉一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效忠于她,不能背叛,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薛材一愣。“师父?”
毕方看着他,“你答应是不答应?”
薛材急忙点头。
“就算师父不说,徒儿也是不会背叛夏姐姐的,夏姐姐对徒儿有再造之恩。”
毕方点头,“如此甚好。”
薛材跪下,发了誓,毕方才点头,从袖中取了一个玉佩出来,递给薛材。
“此玉佩为为师的信物,你拿好,日后若是需要,便亮出来就是,平时万万不可轻易示人,你能力不足的时候,让别人看到,便是会为你招来灾祸,知道了吗?”
薛材急忙点头。
“师父的教诲,徒儿一定谨记于心。”
毕方点点头,“起来吧。”
泉水村最近是十分出名,不少人来了一次还想再来第二次,实在是因为这村子里绿树成荫,环境好,道路整洁,且美食多多。
夏蝉备了几个菜谱教给了村中的妇人,让她们在游客来的时候拿出来做,吸引游客买。
这样一来,泉水村的名声就更响了。
更是有人给出了一个‘美食之乡’的名号。
最近一段时间,村子里甭管是老少爷们,都是乐呵呵的。
怎么说呢,这日子过好了,兜里有钱了,地里庄稼在夏蝉的指导下长得高高壮壮,村子里环境优美,家家户户有吃有喝。
而且在夏蝉的带领下,年轻的男女都有工作,或是去了镇子上的酒楼,或是去了定州的酒楼。
成亲了的男女都是留在家里,做工一天能得几十个铜钱,家里时不时的来些游客,还能赚个几十个几百个的。
而且夏蝉说了,鼓励大家搞点娱乐活动,还出钱买了戏袍以及琴啊鼓啊啥的,村儿里的老年人还有爱好的都可以去,自己整节目。
大家伙都是开心极了,生活乐无边啊。
只是这泉水村的生活这么好,别的村儿可就是羡慕了。
尤其是这靠着泉水村的白家村,听着人家这载歌载舞的,又是一辆辆豪华马车出入村子的,白家村的人都是羡慕的不得了,恨不得赶紧移了族谱,去泉水村生活才是。
可惜了现在泉水村封闭的很厉害,各个入口都有人看守呢,想要进去,简直难于上青天。
这一来二去的,大家就都怨上了白框了。
“你说这同样是里正,人家还是个女娃娃,怎么就差了这么些呢?”
“就是啊,你看看人家泉水村的人,都过得跟活神仙似得,咱们这就穷的跟要饭的一样。”
这话,正是几个蹲在墙角大树下乘凉的人说的。
白框好巧不巧的从这经过,就听了个仔细。
本以为是乡亲们在闲聊呢,没成想说着说着,就把自己骂了个祖宗十八代的,白框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们要是觉得白家村不好,那就赶紧卷铺盖滚蛋。”
白框忽然冒出来,吓了大家伙一大跳。
一看白框黑着的脸,大家伙都是不敢再做声,纷纷拿着板凳回家了。
白框皱着眉,闷闷不乐的回了家。
刘氏正在院子里喂猪呢,瞧见白框回来了,道:“孩儿他爹,洗洗手吃饭吧。”
白框不做声,自己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刘氏一惊,不知道咋回事。
声音惊动了家里的另外一个人,白框的独女白雨蝶。
“娘,爹这是咋了?”
刘氏摇摇头,“谁知道呢。”
白雨蝶担忧,上前敲了敲门,“爹,爹你出来啊……”
好一会儿,白框才出了门。
白雨蝶急忙道:“爹,你咋了啊这是,啥事儿还能不吃饭呢。”
白框老来得女,最是疼爱自己这个小女儿,听到小女儿关